係統:【怎麼都管小舔叫嘯天啊?這個名字是有多大眾?】
薛沉:【可能是有口音。】
係統:【……】
裴銳沒有反駁太平王的話,他的神色冷淡,灰色的眼睛黯淡無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起來有點呆,過了一會兒,微微歪了歪頭,推著謝珩離開。
係統:【你不打聲招呼嗎?這麼無視他直接走,就跟你弟一樣沒有禮貌了。】
薛沉:【但我爹隻會覺得我弟難管教,不會怪罪小綿。】
裴銳平時和太平王關係很好,不像宮九似的,弄得那麼僵硬。而且他眼睛看不到,人也反應慢,就算沒有禮貌,太平王也不會覺得他不尊重自己,隻會覺得裴銳笨笨的。
係統:【其實最開始,你爹也沒有那麼針對宮九吧?都是你扮演宮九的時候做的太過分了,簡直把他當陌生人對待!沒扮演宮九的時候,你還在太平王那裡說他壞話,一直教唆著讓太平王管教他。】
薛沉:【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係統:【為什麼要挑撥他們父子的關係?】
薛沉:【當然是為了提醒我爹,讓他不要上當受騙。如果沒有我前麵做的事,我爹肯定已經鑽進我弟的圈套裡了。】
係統:【可是宮九現在扮作了你啊。】
薛沉:【我隻是跟爹關係比較好,實際上一無所有,既沒有人脈,又沒有資源,我弟要是想坑人,隻能動用他自己的關係網,我爹肯定有所防備。而且我挑撥他們的時候,並沒有避開我弟,我弟想要扮演好我,就不能說自己的好話。】
裴銳借著謝珩的眼睛,推著輪椅來到了本體的院子。
裡麵隱約傳來講話的聲音,裴銳停下來仔細聽了一會兒,這兩個人都把聲音壓得很低,白天比較嘈雜,就算裴銳的聽覺滿級,依然聽不清楚,隻能分辨出是兩個男人。
他放下輪椅,放輕腳步往前走,來到門口後,貼在門邊。
裡麵的聲響戛然而止,裴銳聽到一陣騷亂,似乎有人跳窗離去。
小舔從謝珩腿上跳下來,朝著某個方向狂吼,如果不是謝珩牽著它身上的繩子,這隻小狗早就已經衝了過去。
裴銳不會輕功,但是內力極其渾厚,爆發力也很強,他立刻拔刀,繞過半間屋子,來到那邊的樹林裡。那個逃脫的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撞在了裴銳麵前。
裴銳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準動。”
宮九打開房門,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謝珩,還有他腳下那條齜牙咧嘴的黑狗,又看向裴銳,“小綿,他不是壞人,放了他吧。”
裴銳:“不是壞人為什麼要逃?”
宮九:“他是奉了我的命令,偷偷來府上的。我叮囑過他,不要被人發現,所以他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裴銳依然沒有收起刀:“為什麼要偷偷的?”
宮九溫和地說:“因為這是個秘密,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等我做成之後再向你解釋,好
不好?先放他離開吧。”
裴銳收起刀。
宮九給那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迅速後退,消失在了林子裡。
謝珩:“薛公子似乎沒有什麼大礙。”
宮九:“的確沒有大礙,近日天寒地凍,我比較怕冷,便借著生病的由頭在屋裡躲懶。謝公子的身子才好,快請進來吧,彆再著了涼。”
謝珩把輪椅往前推了幾步,停在了台階前麵。
裴銳過來抬起輪椅,提到了屋裡。
他又回到外麵,失去了謝珩的視覺後,不太方便找到小舔的狗繩,裴銳曲起一條腿,半蹲下來:“小舔。”
小舔即刻跑過來,兩條爪子搭在了他的手上。
裴銳順著狗頭找到了它的繩子,牽著狗進屋,把它拴在了門口。
宮九坐在榻上,小荷過來端茶倒水,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係統:【原來小荷還在這裡啊。】
薛沉:【小荷一直跟著我,如果把她換掉,必定會惹人注目。不說彆的,我爹肯定會問。】
謝珩捧著茶杯暖手。
裴銳歪頭,對小荷說:“姐姐,給我的狗也弄點水吧。”
這種獵犬骨子裡帶著凶性,並不適合跟主人太過親近,不過小舔還不到兩個月大,看起來小小的,胎毛都沒有換完,看著就沒有什麼攻擊性。
小荷對這樣的小狗生不出恐懼,她去弄了些水,放在小舔的旁邊,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才退下。
宮九輕聲問:“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謝珩:“我聽說你的身子這幾日一直不見好,特意請示了王爺,過來為你診治。總是這樣拖著不是辦法,最近的確寒冷,但也沒到最冷的時候,你總不能一直都呆在屋裡。幾個月不動,就算是小病,也要變成大病了。”
宮九:“隻是頭疼罷了,你之前開的藥,我這裡還有很多,每日都沒有落下。”
謝珩推著輪椅,來到他麵前,強硬地說:“把手給我。”
薛沉:【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我來關心他了。】
係統:【我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薛沉:【以前是我裝病,怎麼治都治不好,還非得給我治,我也是有苦難言,隻能受著。現在換成他裝病了,我看他怎麼應對。】
係統:【你的幸災樂禍已經寫在臉上了。】
薛沉:【寫在誰的臉上?】
裴銳麵無表情,滿臉冷酷,側耳對著小舔,精力全都放在了狗的身上。
謝珩坐在輪椅上,身體微微向前傾,伸手出手掌,滿臉關切。
係統找了一圈,挑出一個馬甲:【寫在了小粉的臉上。】
薛沉:【那是小粉麵癱,根本沒有彆的表情!】
宮九沒有猶豫太久,他遞過手來,被謝珩放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他的皮膚溫度稍低一些,不像平時那麼溫熱,摸起來倒是和本體的體溫差不多。
謝珩將手
搭在他的脈上,聚精會神,緊接著微微蹙眉。
宮九笑著問:“好了嗎?”
謝珩:“嗯。”
宮九收回手:“我的身體如何,自己心裡清楚,就不勞你費心了。”
謝珩欲言又止。
薛沉:【他有病吧?胳膊底下夾了什麼東西?把脈象弄成這樣!】
宮九很溫和:“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沒有誰能躲得過的,不必難過。”
係統:【他這是在乾嘛啊?】
薛沉:【這狗東西看起來是想讓我“病逝”,順理成章地帶我離家出走。】
係統:【我嗶!】
薛沉:【我走之後,他大概會和我爹徹底反目。】
係統:【現在該怎麼辦?你要按照他的計劃走嗎?】
薛沉:【我辛辛苦苦在趙佶那裡刷了存在感,和幾方勢力都建立起了關係,還借著方應看,在江南那邊有了人脈,基礎都打好了,隻等一飛衝天,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這狗東西想的美,看我不玩死他。】
不知道為什麼,薛沉仍然是很變態的樣子,係統覺得很安心。
謝珩:“我給你開些新的藥吧。”
宮九:“麻煩你了。”
他起身去拿了紙筆過來,鋪在桌子上,推著謝珩來到那邊。
謝珩沉吟片刻,寫下了一個藥方。
裡麵使用的藥材都是很常見的,不算名貴,藥性比較溫和,但是絕對難喝。
他把方子放在一旁晾著,抬頭看著宮九:“你家裡這邊……要不要告訴他們?”
宮九:“不必了,我已經病了很久,我爹應該早有準備。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漣兒,他那般在意我,又身處險境,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丈深淵……如果我走了,他該怎麼辦呢?”
薛沉:【這狗東西怎麼敢說出這種話?這不是在咒我嗎?】
係統:【可能他信仰唯物主義,一點都不迷信。】
薛沉:【狗屁,這話要是從我自己嘴裡說出來,你看他急不急。】
係統:【那肯定急死了。】
薛沉:【他就是想把謝珩收為己用,才故意這麼說的!】
係統:【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要不要順著往下說?】
薛沉:【嗚嗚我在他心中的地位,連謝珩都比不上。】
係統:【……】
薛沉:【我要開新馬甲。】
係統:【啊?現在嗎?】
薛沉:【就現在。】
謝珩低著頭,似乎在為朋友的病情而傷感。
宮九見他不說話,主動說:“你是我的朋友,和漣兒的關係也不錯,我能否拜托你,多多照應他?”
薛沉:【多大臉?謝珩跟他關係好不好,心裡沒點數嗎?】
係統把轉盤投放在了他的腦子裡。
謝珩:“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隻是你的脈象雖虛弱,卻還沒有到藥石
無醫的地步,你不必這般消沉,總能治好的。”
他點了下轉盤,開始抽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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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朋友。”
謝珩:“我也是。”
轉盤的指針慢慢停下,落在了其中一格上,格子裡的立繪放大,將轉盤覆蓋。
薛沉:【會抽到重複的馬甲嗎?】
係統:【抽完後的馬甲並沒有排除掉,是有概率重複的。但是你看,這個轉盤被分成了好多好多分,重複的概率很低,估計再抽幾千次,才能抽到相同的馬甲。】
薛沉:【抽幾千次,那我就成神了吧?】
係統:【不知道,你可以試試。】
新的馬甲的圖片背景是在白天,陽光溫暖明媚,一個白衣男子頭戴鬥笠,身騎駿馬,在山林間奔跑。
鬥笠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露在外麵的下半張臉輪廓清晰分明,下頜線極其優秀,唇角上揚,看起來和小粉的那雙笑眼差不多,天然帶著笑意。
裴銳好像才感覺到氣氛不對,他疑惑地問:“大哥怎麼了?”
宮九:“大哥病了。”
裴銳:“什麼病?”
宮九:“經年累月的小病,拖到現在,我已經遠不如常人了。”
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宮九有些急切,但是礙於謝珩和裴銳在,不方便立刻去那邊。
薛沉:【嚇不死他。】
係統:【……】
薛沉:【給我時間節點。】
係統把三個節點投放過來。
薛沉一邊看,一邊用本體敲牆。
裴銳做出疑惑的模樣:“隔壁有人。”
宮九:“是漣兒那邊的下人。他離開王府後,那邊的屋子也要時常打掃,大約是不小心碰到了,才會有這樣的聲音。”
裴銳:“哦。”
宮九坐回榻上,揉著額頭,裝作很難受的樣子。
謝珩:“又不舒服了嗎?”
裴銳:“我去隔壁,讓他彆敲了。”
宮九:“不必了!”
謝珩看向宮九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審視。
宮九知道自己的反應太大了些,可是他現在非常急切,根本無法鎮定下來。
他曾經和大哥說過,如果有事的話,就敲響牆壁,自己聽到以後就立刻過去。
這幾日,大哥那邊一直很安靜,現在突然發出了響動,如果不是聽到了謝珩他們的聲音,借此來引起一人注意,那就是真的出現意外了。
敲擊聲很快消失,宮九的心越來越沉重。
謝珩:“小綿,我們走吧。”
裴銳:“可是大哥……”
謝珩:“王爺說過,讓我們記得去前麵用飯。現在時候不早,該到那邊去了。”
裴銳:“大哥也一起嗎?”
宮九:“我身體不適,就不和你們過去了。”
謝珩不
複方才的悲傷和憂慮,神色冷了些。他若有所指地看了眼隔壁,又看向宮九。
宮九微笑:“怎麼了?”
謝珩:“不要做得太過分。”
宮九看了眼裴銳,見他沒有反應,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
他有些遺憾。
謝珩做的丹爐,威力極大,宮九最初隻知道無名島上起了大火,不清楚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按照兄長的意思,把謝珩舉薦給了太平王。
直到不久前,他才了解那日的無名島發生了什麼。
謝珩為自己做事的時候,隻展現出了計算和醫藥的才能,宮九一直以為他煉丹不怎麼樣,天天在島上炸爐,沒想到他竟能把丹爐做成火器。
他很後悔,早知如此,就不出言威脅了。
宮九本想借著兄長的身份,再次把謝珩拉到自己這邊,沒想到謝珩竟如此聰慧,僅憑一點蛛絲馬跡就弄清楚了真相。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宮九低眉,“你剛才答應我的事情,現在還算數嗎?”
謝珩:“再說吧。”
裴銳和謝珩離開,本體躺在床上,等待著宮九過來。
他雙眼緊閉,在腦子裡挑選出合適的時間節點,接著直接切入,將意識投放過去。
這是他的第七個馬甲,意識分裂後的疼痛比之前輕微很多,其他的馬甲受到的影響不大,隻是微微有些頭疼,注意力不太集中,不會立刻昏迷過去。
宮九從外麵進來:“大哥,你怎麼了?”
薛沉沒有任何反應。
宮九來到床邊,俯身試了試他的額頭,沒有發燒。
他碰了下薛沉的肩膀:“哥,我過來了。”
薛沉依然沒有理他。
宮九分辨不出兄長是在賭氣,還是已經昏了過去。如果是後者,此時恐怕已經情況危急,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他抬手掐住薛沉的人中。
薛沉:【嘶,這玩意手勁怎麼這麼大!我鼻子下麵不會留疤吧?】
係統:【你是疤痕體質嗎?】
薛沉:【不知道,我很少受傷,就算真的傷到了,也都是很細微的傷口,不可能留下傷疤。】
係統見他回答得這麼認真,不可置信地問:【你弟真的給你掐破了?】
薛沉:【沒有。】
係統:【……】
宮九慌了,他扣住兄長的手腕,給他輸送內力,率先護住心脈。
係統:【你不睜眼嗎?】
薛沉:【不,我要睡了,正好本體這邊下線,我就能專心控製新馬甲了。】
他努力醞釀睡意,不管宮九怎麼弄,都堅持著沒有睜開眼。
宮九把他抱回了原來的房間,那邊的屋子溫度更高一些,薛沉覺得舒服極了,漸漸真的有了困意,睡過去之前,他聽到了宮九命令小荷去喊大夫,接著便掉線了。
小荷的動作驚動了太平王,謝珩跟著府上的大夫一起過去診治。
謝珩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偷偷地摸魚,那位大夫倒是很儘心,把過脈後,得到了薛沉脾胃虛弱的結果,對他的病症束手無策,最後隻給他開了些滋補的藥方。
謝珩坐在輪椅上,關切地看著自己。
薛沉:【我怎麼會脾胃虛弱?明明都被馬甲修補過了。】
係統:【會不會是吃的肉太多了?】
薛沉:【還真有可能。】
這幾天裴銳帶的飯都是些平常吃不到的大魚大肉,很少有蔬菜。
薛沉的活動量不大,每天吃這些,肯定受不了。
大夫開過方後,謝珩過來看了一眼,將裡麵比較苦的幾味藥材去掉,換了些口味比較好的。
這樣隻需要裴銳多帶點蔬菜過來,就可以達到很好的效果了。
係統:【你從隔壁搬了回來,這算是關禁閉結束了嗎?】
薛沉:【過會兒肯定還要搬回去,不過我弟應該不會再搞假死那一套了。】
他要是敢讓薛沉假死,薛沉就敢在宮九那邊假死,狠狠戳他心窩子。
折騰到了後半夜,謝珩離開太平王府,裴銳也抱著小舔入睡。
本體最踏實,一直都睡得很安穩,大夫過來的時候都沒有把他驚醒。
直到進入後半夜,夜深人靜,王府靜謐極了。
街道上偶爾傳來幾聲打更的聲音。
突然一道破空聲從隔壁傳過來,接著是和自己聲線完全相同的,壓抑著的痛苦呼聲。
“用力打我……用力……”
薛沉猛然驚醒。
係統:【你是不是神經衰弱了?】
薛沉:【這還用說嗎,我肯定是!】
他伸手敲了敲牆壁,那邊太吵了,完全沒有聽到,根本嚇不到宮九。
裴銳那邊也聽到了聲響,小舔在他懷裡拱了拱:“汪嗚!”
裴銳摸摸它的頭:“忍一忍吧,天亮就好了。”
係統:【……】
本體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係統:【你怎麼突然脾氣這麼好了?】
薛沉:【我弟今天肯定嚇到了,他不會發泄自己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是向內積壓的,累積到一定的地步就會爆發。今天被打,跟之前幾次都不太一樣,我就不整他了。】
係統:【沒想到你這麼講道理。】
薛沉:【我一直都是個講道理的人。這次記下來,以後有機會一起報複。】
係統:【……】
所有的馬甲都進入了沉睡,唯獨戴著鬥笠的男子靠在馬上,撿了一堆樹葉,拿出係統自帶包裹裡的火折子,將火堆點燃。
這個馬甲從創建到現在,一直都在騎著馬逃亡,天黑以後才擺脫掉追兵。
薛沉還要分心操控幾具身體,而且全都頭疼得很,到了現在,其他馬甲中的意識下線,新的馬甲也有了溫暖的火堆,終於有時間來接收文字簡介了。
新馬甲名叫青檀,是個職業騙子。
他人長得英俊,打扮過後,儼然是一副富貴公子的模樣,行騙特彆方便,專騙那些有錢人,一直都不缺錢花。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做了這麼多局,總有幾個漏了的。這次他被人追殺,就是因為他認了某個員外當乾爹,答應替員外的兒子,跟縣令家的千金配陰婚。
青檀從員外那裡騙走了五百兩銀子,搜刮了老婆嫁妝裡值錢的東西,接著就消失不見了。
那個員外不敢聲張,立刻派了家丁到處找他,他已經急了眼,勢必要把青檀打死,直接抬著屍體回去成親。
薛沉:【我以為自己經曆的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情。】
係統:【這個馬甲的經曆,真的好豐富多彩。】
薛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馬甲格外冷,看這附近的植被,也沒有在很北的地方啊。】
他拽了拽鬥笠,縮成一團,離火焰更近了些。
係統:【可能是你身上沾染了陰氣,被你的女鬼老婆鎖定了。】
薛沉:【你好迷信,係統不該是高科技的產品嗎?】
係統:【你應該知道的,有些東西無法解釋,隻是因為人類的認知還不夠,並不是它不存在。】
薛沉覺得腦袋嗖嗖地往裡灌風,他把鬥笠摘下來,重新戴了一下,結果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頭頂。
係統:【你怎麼了?】
薛沉:【新馬甲哪裡殘疾?】
係統:【不知道,看文字簡介我也沒看出來,還以為你已經猜到了呢。】
薛沉:【我是猜到了。】
他又摸了一下腦袋:【難怪他的立繪戴著鬥笠,青檀根本就是個禿子!】
係統:【啊?】
薛沉痛心:【頭發也屬於人體的器官!】
係統:【哇。】
薛沉還要靠係統加技能點,忍了忍,沒有把它丟進小黑屋,【我現在有多少同步率?】
係統:【5%。】
這幾個同步率,是逃亡的時候誤打誤撞獲得的。
那時追他的幾個家丁,武功都不算很高,手上拿的是棍棒,薛沉判斷出情況不算危急,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其他馬甲上,也沒有看文字簡介,刷出來的同步率不多。
按照係統的說法,馬甲替代的是這個世界原本就存在的人,那些人死掉後,係統才能把他的馬甲安排上去,替代原主的人生。
原來的青檀應該死在了這場逃亡中。
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躲不過去,青檀的武功應該不算很高,腦子也沒有薛沉好使,說不定心理素質也差了些,各種因素加起來,才會在這場逃亡中殞命。
薛沉很快分析出了新馬甲的特點:【青檀雖然是騙子,卻可以隨時抽身,好像沒有什麼一定要點亮的技能。】
係統:【我覺得也是。】
薛沉:【那我可以自由發揮了,給我點[內
力]、[輕功]、[掌法]、[書法]、[繪畫],統統點亮!】
係統:【你要什麼樣的內力?】
薛沉:【熱的吧。】
係統:【……】
花掉了5個技能點,青檀擁有了5個一級技能。
有了內力後,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青檀重新戴好鬥笠,來到馬匹這邊,從上麵的褡褳裡翻了翻,找到了幾支鑲嵌著各種珍珠寶石的金簪子,還有一些碎瓷器。
其他值錢的東西,大概是太過笨重了,不方便攜帶,都被青檀丟棄了。
薛沉將東西收了起來,等身上不那麼冷了,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大行夜裡雖說不會宵禁,但是城門都是關著的,他控製好了時間,趕在開門的時候過來,盤查過後,牽著馬匹去了城裡,將身上的首飾換成了金銀銅幣,買了些食物和衣服,一路疾馳,前往京城。
-
“謝珩在京城?”陸小鳳問,“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在胡說什麼?我就是謝珩,正在你的麵前。”玉七十分專業,扮演的時候非常投入,他問道:“還有多久到?”
陸小鳳:“已經進城了,我還不知道要往哪邊走。”
玉七:“你知道太平王府的位置嗎?順著那個方向走就是了。”
陸小鳳;“太平王府?”
玉七:“正是。”
陸小鳳:“謝珩他……你和太平王府有什麼關係?”
玉七:“我就住在太平王府。”
陸小鳳的神情肅穆,腦子裡閃過了許多東西。
太平王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素來有“一皇帝”之稱。
他和太平王來往過幾次,很清楚這位王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為人和善。難不成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玉七是羅刹教的人,和九公子有聯係。謝珩是玉七的朋友,看似清白,實際上他的假死,背後也有某個勢力的幫助,不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逃脫。
謝珩就居住在太平王府。
這說明了什麼……
各種信息充斥在陸小鳳的腦海中,他一時無法理順,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玉七:“的隔壁。”
陸小鳳:“……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玉七:“我停頓的時間並不長。”
陸小鳳說不過他,任勞任怨地繼續趕車。
自從他說過,想要過來拜訪謝珩,玉七就千般阻攔。他越是阻攔,陸小鳳就越好奇,哪怕玉七說,會在路上刁難自己,陸小鳳依然沒有放棄,反而越挫越勇。
玉七一路上都扮成了謝珩,坐在輪椅上,從來沒有自己走過路。
陸小鳳把他抱上抱下,替他端茶倒水,平時趕車,休息的時候還要幫他按摩。而且這小少爺嘴饞地很,經常突發奇想,指使他到處跑腿,讓他去買糕點或者飯菜。
這些也就算了,還有一次,玉七竟然讓他去買草藥和丹爐!
陸小鳳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些東西搬到了馬車上。
現在這輛馬車已經跟來時完全不同,裡麵填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那鼎丹爐就占據了極大的空間,旁邊堆著藥草、酒壇,還有玉七的那輛輪椅。
幸好玉七沒有在馬車裡點火煉丹,不然整個車廂都要被他點著。
和以前的經曆相比,這一次被玉七捉弄,根本算不了什麼。
甚至陸小鳳還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他連謝珩的位置都知道了,不就說明,玉七已經對他有了信任,很快就會坦白了嗎?
陸小鳳駕著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太平王府這邊。
他回過頭,透過簾子問裡麵的人:“已經到太平王府了,接下來往哪邊走?”
玉七:“退出這條巷子,沿著合芳齋那邊,拐兩個彎就到了。”
陸小鳳心情雀躍,按照玉七的說法,停在了一間宅院門前。
他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一個中年女人打來了房門:“主家不在,你要是有事,請改日過來吧。”
玉七掀開車簾,笑著說:“是我。”
那個中年女人就是胡生之前雇傭的仆人,姓胡,和胡生一個姓,平日裡負責掃灑做飯,單獨住在西邊的屋裡,很少和謝珩見麵。
她見到謝珩,打開房門,從裡麵走了出來:“原來是謝公子回來了,怎麼沒有看到胡管家?”
玉七:“他有些事情要做,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這位是陸小鳳,他是我的好朋友。”
陸小鳳覺得玉七介紹他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
他笑了笑,跟這位仆人打了個招呼,接著搬下輪椅,抱著玉七從裡麵出來。
玉七:“院子太小,放不下這麼大的馬車,把車裡的東西搬到裡麵去,等胡生回來,看看他是打算把這輛車賣掉,還是留下來自己用。”
胡大姐應了一聲,幫忙搬東西。
陸小鳳把輪椅搬到了院子裡,也跟著一起搬。
玉七歪斜地坐在輪椅上,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陸小鳳來來回回地跑。
係統:【萬一他見到了你弟,那該怎麼辦?】
薛沉:【那我弟就完蛋啦。】
係統:【你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薛沉:【所以說,如果我弟暴露,我還得親自出麵,請陸小鳳手下留情。但是這不妨礙我腦補。】
係統:【腦補什麼?】
薛沉:【傻逼弟弟被陸小鳳抽死的樣子。】
陸小鳳把東西全都歸整好,發現這裡竟然真的有一間煉丹房,裡麵擺放的丹爐和玉七讓他買的丹爐相差很大,體型上要小很多。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來到玉七這邊:“看起來,你跟他很熟悉。”
玉七:“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怎麼可能不熟悉?”
陸小鳳笑了笑:“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坐著?”
玉七指著一處
房間:“去那裡。”
陸小鳳把他抱了過去,放在了可以平躺的矮榻上,又回來搬椅子。
屋子裡沒人,溫度很低,不過和室外比起來好了不少。
玉七重新坐到輪椅上,在屋裡轉了小半圈,拿了些新的炭,彎腰去收拾炭盆。
陸小鳳看他做得這麼費勁,主動道:“我來吧。”
玉七直起身,把活讓了出去。
陸小鳳的動作很熟練,幾下就把炭火點燃了。
他輕聲問:“你和謝珩很熟悉嗎?”
玉七:“不是說過了嗎?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跟他是同一個人。”
陸小鳳無法理會這句話中的深意,他還以為玉七在扮演謝珩。
這可能就是易容者的信念感吧?正是因為他這樣執著,才能把易容術學得如此高明。
陸小鳳換了個問題:“這裡的宅子應該很貴吧?”
玉七:“是很貴。”
陸小鳳:“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玉七:“你想的太多了,有些事情,其實沒有那麼複雜。”
陸小鳳:“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玉七:“你肯定是在懷疑太平王也牽扯進了那件事裡。”
陸小鳳:“難道不是?”
玉七搖頭:“太平王和羅刹教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認得我。我隻是跟謝珩熟識,想要替他買一輛輪椅而已,等他收到禮物,我也就該離開了。”
陸小鳳:“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千方百計地阻攔,不想讓我和謝珩見麵?”
玉七狡黠地說:“可你還是來了,而且一路上都將我服侍得很好。”
陸小鳳怔住:“你是故意這麼說的?”
“沒錯!”玉七欣然說道:“我要是不這麼說,你還會跟我一起嗎?你以前四處流浪,居無定所,想見一麵都難。現在你卻留在我的身邊,陪了我將近一個月!”
陸小鳳一點都沒有被耍之後的氣惱,相反的是,他有些感動。
玉七有什麼錯?
他不過是想和朋友多相處幾日罷了。
這樣的小心思純摯又真誠,比起那些給他下套,不停利用他的人,已經好了太多。
可惜玉七太過在意他了,一點都不願意說起羅刹教的事情。
如果不是陸小鳳一直問,他甚至不會把名字說出來。
就算現在陸小鳳知道了他的真實姓名,也是不敢往外麵講的。
九公子的勢力極其龐大,誰能保證,這附近看似普通的某個人,不是他的人?
兩個人在屋裡呆了一會兒,快到傍晚的時候,胡生帶著謝珩從外麵回來了。
他們推開房門,就看到了屋子裡的兩個人。
胡生驟然一驚,看清一人的樣貌後,更加驚詫:“公子?”
謝珩坐在輪椅上,平靜地跟馬甲對視。
片刻後,他移開目光,溫和地看著陸小鳳:“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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