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霸王票加更)(1 / 1)

係統:【太平王跟你說過大綿的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薛沉:【沒有啊。】

係統:【……】

薛沉:【他還不知道大綿有這樣的癖好。】

係統:【……】

你倆不愧是親兄弟。

宮九一向守信,但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馬上就要失去這個美好的品質了。

事關兄長的安危,他無法不在意。

宮九問:“你有這樣的病,如何保證不會傷害我的兄長?”

雲鶴煙解開手腕處當做護腕用的黑布,露出下麵斑駁的傷口:“我會克製住,隻喝自己的血。”

宮九臉色更加陰沉,他提起劍,指向雲鶴煙:“再打一次。”

係統:【他還心存僥幸嗎?】

薛沉捧著手爐:【大綿明明可以喝自己,卻撲過去喝了我弟,我弟生氣了。】

係統:【他就不怕被打得犯病?】

薛沉:【我弟肯定是有把握壓製住才會這麼做的,而且他得看看雲鶴煙是不是真的能克製住自己,確保我的安危。】

這場比鬥依然結束得很快,雲鶴煙以最快的速度製服了宮九,這次他沒有刺傷宮九的皮膚,隻是將劍指向了對方的致命處。

宮九卻很不滿意,他主動握住了雲鶴煙的劍刃,鮮血立刻從手心流出。

薛沉上前:“漣兒L,你快鬆手。”

宮九鬆開手,任由兄長查看手心的傷勢,他壓製住心底的不適,不去思考手上的疼痛,冷冷地看著雲鶴煙,見雲鶴煙的喉結動了動,視線變得飄忽不定,眼尾的紅暈愈發鮮明。

他後退一步,看向宮九的手,嗓音低啞:“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宮九:“你說過的,你可以克製住。”

雲鶴煙:“可是,好浪費……”

血液滴在地麵,雲鶴煙的視線也跟著看過去,他舔了舔嘴唇:“世子,不要浪費。”

宮九運功,將傷口複原,拉著兄長回屋,直接關上房門,把雲鶴煙關在了院子外麵。

薛沉覺得很神奇。

他拿著弟弟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上麵的傷口完全愈合,除了些許殘存的血液,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宮九:“雲鶴煙性情不定,大哥還是不要跟他一起了。”

薛沉:“疼不疼?”

宮九這才留意到兄長眼底的關懷,他搖了搖頭:“不疼,我已經習慣了。”

他每隔幾日都要受傷,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沒有人關心過他,就連他自己,心裡想的也是更重一些,再疼一些。

就算他不會因為疼痛興奮起來,手上受得傷也隻是小傷,對習武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可是大哥卻因為這點傷而擔心自己。

宮九忽然間明白了。

大哥不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隻是他早就習慣了和大哥平日裡的相處。

他想要的那些關注,其實一直都有,隻是他在大哥麵前一直都很堅強,從未流露過脆弱的那一麵,大哥自然沒有機會關心自己。

與之相反的是,大哥體弱多病,一直牽動著自己的情緒。

長年累月相處模式讓宮九模糊了認知,他在兄長這裡投入了太多精力,卻看不到兄長對自己的牽掛。

如果他坦白自己的癖好,就像雲鶴煙一樣,堂而皇之地公之於眾……

薛沉一眼就看透了弟弟的小心思。

他自責地說:“怎麼可能不疼?就算是習慣了,也還是會疼的。你功法特殊,能將傷勢複原,可這不代表這些傷從未存在過。”

宮九動容:“大哥。”

薛沉:“以前的事情無法改變,我無能為力。以後不要再像今日這樣傷害自己了。”

宮九默然。

薛沉:“怎麼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宮九:“沒有。”

薛沉恨鐵不成鋼:【他是傻子嗎?】

係統:【是的。】

薛沉把它關進了小黑屋,沒過幾秒又放了出來:【氣死我了,他沒有聽明白那句話前麵的定語嗎?】

係統:【啊?】

薛沉:【我說的是“像今日這樣”,今天他是為了試探大綿才自己往劍上撞的,跟他以前求著彆人抽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剛才明顯已經動搖了,我就這麼隨便說了句話,他竟然又縮回去了!】

係統:【你彆生氣,他就是隻蝸牛,小觸角碰到一點東西都會縮回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薛沉:【他把我關在外麵了啊!】

係統:【你終於不嘴硬了。】

下一秒它就又被扔進了小黑屋。

薛沉和宮九沉默相對,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片刻後,薛沉失去了耐心。

他思考了半晌,囑咐道:“我這次離開的時間應該會長一些,你在家中休息,有什麼事情,柳儀煊、原飛霜和小綿會主動聯係你的。你待他們客氣些,不要隨意跟他們起衝突。”

宮九:“怎麼還有裴銳?”

薛沉:“小綿本就是王府的人,他是父親的義子,也是咱們的兄弟,絕不會背叛王府,難道不該拉攏嗎?”

宮九低下了頭。

薛沉語氣嚴厲:“你這幾日是怎麼回事?”

宮九不說話。

薛沉:“你在怪我,占據了你的身份,讓你隻能留在家裡?”

宮九:“我絕無此意。”

薛沉:“你比我先進入朝堂,又在外麵站穩了腳跟,即便掛念著我,也不該失去從前的眼界。你若是一心想排除異己,最後隻會擁有無數敵人。”

宮九:“我知道,我已經在儘力改正了。”

薛沉看著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宮九的頭發梳得整齊,不像他這樣鬆弛隨意,臉部的輪廓都銳利了。

薛沉放出係統:【他以後不會禿頭吧?】

係統:【啊?話題怎麼跳到這裡了?】

薛沉:【他頭發梳得這麼緊,發際線會後移吧?】

係統:【……不會吧?】

薛沉:【他還老是挨打,失血過多,臉色也這麼蒼白!氣血不足是會脫發的!】

係統:【難以想象宮九禿了會是什麼樣子。】

薛沉:【我會勸他直接剃光頭。】

係統:【……】

宮九一直沒有等到兄長的答複,見兄長的神情深沉,似乎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情,沒敢開口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L,薛沉伸手抽下宮九的簪子,解開發冠,重新給他梳好。

薛沉:“除了我自己,我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了。”

宮九:“我也一樣。”

係統:【不,你不一樣!】

薛沉:“既然你信得過我,就不要再阻攔了。我有把握收服雲鶴煙,不會被他傷到的。你或許還不清楚,雲鶴煙其實是小綿的朋友,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在戰場上跟爹並肩作戰過了。他和彆的殺手不同,是個心中有正義的人。”

宮九:“這些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係統:【彆說你,你爹都不知道。】

薛沉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頭:“你的心思都放在哪裡了?在家呆了一段時間,就變得跟小孩子似的,以後回到朝堂,讓其他人怎麼看你?我還指望你做我的靠山,助我平步青雲呢。”

宮九被他的話吸引:“我做大哥的靠山?”

薛沉:“你可是太平王府的世子,頗有手段,城府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多少人想要拉攏你,卻因你行蹤不定,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你交好。方應看與我們結交,分明是想要同你和父親交好,我也是借了你們的光,順帶著得到了他人的優待。”

宮九:“是他們目不識珠,看不到大哥的好。”

薛沉:“這樣就很好了。”

宮九:“大哥的意思是……”

薛沉:“我結交幾方勢力,必定會進入其他人的視線,在這個時候更要低調些,不能鋒芒畢露。你儘量不要外出,像先前一樣在家中裝病,放鬆其他人的警惕。”

宮九:“這樣其他人都會以為,你這麼做是爹的意思,反而不會過於關注你,大哥也就安全了。”

薛沉點頭。

宮九:“我明白了,我會按照你說的來做,絕不會露出破綻的。”

係統:【我不信,他肯定還會忍不住想挨打。】

薛沉:【這不是很好嗎?正好可以借此來教訓他,這回可不隻小綿了。】

係統:【……】

和宮九商量好表演的方向,薛沉命人收拾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雲鶴煙離開了。

雲鶴煙的同步率已經刷到了100%,但是隻點亮了[劍招]、[劍意]、[內力]、[輕功]、[夜視]、[自愈力]六個滿級技能,剩下的10個技能點加到了[爆發力]上,一個多餘的技

能點都沒有。

雲鶴煙不識水性,薛沉製定計劃必須謹慎,以免一步走錯,落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從太平王府到海岸碼頭要走很長一段時間。

薛沉記下了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下屬,與上次的人相對照,確保不會露出破綻,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玉七那邊。

玉七又靠著易容刷了些技能點,現在的同步率隻有26%,距離30%隻差4點,頭疼由重減輕,隻要不刻意去想,幾乎可以完全忽略。

他把刷出來的技能點用在了[易容]和[縮骨功]上,易容術滿級,就算是和本尊站在一起,也難以區分真假。

隻是3級的[縮骨功]和1級的[偽聲]技能有點拖後腿,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發揮。

玉七清點了一下易容需要用到的東西:【有沒有[空間]之類的技能?】

係統:【這是武俠,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薛沉很失望:【誰家易容高手每天拿著大包小包的到處跑?】

係統:【我嗶——竟然真的有!】

薛沉:【嗯?給我來一個!】

係統給他點了[空間]技能,關於技能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薛沉發現這個技能跟自己想象中有點不一樣,它並非是空間戒指或者手環那樣,可以用意識隨意收入物品,而是一種很新的收納整理,經過他的手整理好的物品,占地特彆少。

玉七拿了件衣服,疊好以後塞到包裹裡,幾乎看不出區彆。

他找了件外袍,用這個技能將衣服打理整齊,直接穿在了身上,依然行動自如,而且將裡麵那件衣服遮擋得嚴嚴實實,半點都沒露出來。

他試著多穿了幾件外衣,到第三件的時候達到了極點,外觀上變得臃腫了很多。

薛沉:【這個技能真不錯,如果能給本體點一個就好了。】

係統:【本體是沒有技能點的,點不了。】

玉七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我就說肯定有差不多的技能,天下第七那個“千個太陽”,都能隨便把太陽拿出來,肯定要有地方藏的。】

係統:【……】

玉七洗了把臉,更改身形,做好新的易容。

上次那位給他搓過澡的紅衣婢女進來:“七堂主,教主請您過去一趟。”

玉七冷著臉,拿起手邊的劍,跟隨婢女一路前行,來到了羅刹教的正殿。

這裡空曠極了,大殿的最前麵有一張很寬曠的座椅,除此之外,隻有承重的房梁和柱子。

平時這個地方很冷清,極少有人過來,隻有教主召集眾人時,各位長老、護法、堂主才會聚集在此,普通教眾是沒有資格參與會議的。

玉七過來的時候,殿內已經站滿了人。

他邁過門檻,見其他人全都看向自己,麵不改色地走到玉羅刹麵前,拿著劍抱拳,聲音清冷:“教主。”

玉羅刹在眾人前的形象神秘極了。

他的內力外放,凝聚成了一團灰霧,籠罩住

了麵容,彆說情緒變化,就連他是男是女都很難分辨出來。

他的聲音也做過偽裝,聽起來異常詭異,對玉七說:“你來了。”

玉七:“嗯。”

玉羅刹:“玉七就在這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穿著綠衣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恐懼極了,但是事關生死,他不能就這麼認下,隻能奮力反抗,硬著頭皮道:“玉七易容精妙,每次出入教中,都是用不同的身份,教主如何確定,他就是玉七,而不是他人偽裝的呢?”

玉羅刹:“本座親自看著長大的孩子,難道還能認不出來?”

那位中年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執拗地盯著玉七。

玉羅刹:“罷了,玉七,你來告訴他,你究竟是誰。”

玉七點了點頭。

係統:【怎麼辦?你沒有小七的記憶,話都說不好,玉羅刹早就起疑心了吧?】

剛見到玉羅刹時,講話磕磕巴巴,可以解釋為在沙漠中逃亡太久喉嚨乾澀。

後來和玉羅刹一起吃飯,玉七換了個病弱的人設,聲音虛弱,勉強掩蓋住了語言方麵的不足。

現在他扮作沉默寡言的劍客,也是為了避免露餡。

可是玉羅刹讓他自證,萬一其他人問起玉七小時候的事情,或者上次見麵時的某些細節,玉七無法回答,那就全完了。

薛沉:【放心吧。】

係統:【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薛沉:【小七還真體會不到。】

他走到那位綠衣男人麵前,從懷裡掏出了幾樣東西,在他臉上畫了一會兒L,按著綠衣男人的肩膀迫使他轉身,正麵看向玉羅刹。

隻見原本蒼白陰鷙的中年男子,那張臉變成了幾歲孩童的模樣,眼睛渾圓,五官稚嫩,嘴唇也小小的,在成年人的體型襯托下格外違和。

玉七:“可以了嗎?”

靜默片刻後,玉羅刹用偽裝後的嘶啞聲音說:“好。”

其他堂主才開始恭維他:“七堂主的易容術愈發高深了,連男人都能化妝成小孩子,我看沒有什麼是七堂主做不到的。”

“有七堂主這樣的易容高手,真是羅刹教之幸事。”

玉羅刹抬起手,堂主們立刻噤聲。

灰霧蒙麵的黑衣男子看向綠衣長老:“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位長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低低地伏首,顯然已經對玉羅刹畏懼到了極點:“教主饒命,屬下知錯了!還請教主看在屬下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饒過屬下這一次吧!屬下知錯了!”

玉羅刹:“跟了本座這麼多年,竟仍存有異心,真是罪加一等。”

那長老慌了神,不停地磕頭求饒,腦袋把地磚砸得發出響動:“教主饒命,還請教主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一定悔改!”

玉羅刹:“太吵。”

玉七立刻拔劍刺死了他。

這下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另外兩個長老彎著腰

,完全不敢看地上的屍體▆,更不敢抬頭看上座的教主。

因此他們沒有注意到,玉羅刹嫌棄地看向玉七,瞪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係統:【玉羅刹好像沒打算殺他誒。】

薛沉:【沒事,小七不懂這個。羅刹教這三個長老本來就背信棄義,不止設計害死了玉天寶,還讓陸小鳳幾次身陷險境,牽連到了許多無辜的人,甚至還有女孩子因此被砍掉四肢,做成了人彘。這種人還是早點死比較好。】

係統:【我還以為你是為了給小七報仇。】

薛沉:【我又沒有感情,怎麼可能記仇?】

係統:【你這像是沒有感情的樣子嗎?】

薛沉:【嘻嘻,被你發現啦。】

係統:【????】

玉羅刹問另一個綠衣男子:“你呢?”

那人立刻跪在地上,悲壯地說:“屬下自知有罪,任由教主處置。”

另外那個人也當即道:“我們師兄弟三人同生共死,任由教主處置,絕無怨言。無意中將七堂主牽扯出來,實在對不住他。他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也是為了逃命才返回教內,並非有意擅離職守,還請教主寬宏大量,不要追究他的罪過。”

玉七艱難地做聽力:【他是不是在給我下絆子?】

係統:【不知道。】

薛沉:【可惡,臨死還要拉個墊背的!小七運氣也太差了,假扮玉天寶都能撞見這種事,估計人也早就死在沙漠裡了,才有我開馬甲頂替他身份的機會。】

係統:【搞死他!】

薛沉:【他們本來就要死了,哪裡用得著我出手。】

而且這人之所以敢這麼陷害玉七,就是因為玉七剛才下手太快,像極了殺人滅口。如果剩下的兩個也死在玉七手上,玉羅刹肯定會起疑心。

玉羅刹玩味地說:“你怎知玉七擅離職守?”

那位長老冷汗直流,在玉羅刹的威壓和死亡的威脅之下,心態崩潰,直接揮掌拍向自己的頭顱,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儘了。

唯一活著的那個長老見到兩個兄弟都已離世,大叫一聲,撲向玉七:“是你害死了我的兄長!”

玉七隻有1級的[輕功],手上的劍就是個擺設,剛才能乾脆利落地殺死綠衣長老,靠得是玉羅刹的威勢。如果玉羅刹不在這裡,他絕不會得手。

現在對上了發瘋的長老,玉七根本沒有勝算,躲閃不及,被他掐住脖子,一把按在了地上。

長老的武功很高,原著中的陸小鳳對付不了他們,特意請了西門吹雪出手。

玉七覺得脖子上的那隻手仿佛是鋼鐵鑄成的,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頸骨被一股極強的力道拉扯,死亡近在眼前,他卻像個旁觀者,仍舊淡漠極了,一點都不覺得慌亂。

玉羅刹看清了玉七的神情,出手殺死了綠衣長老,將玉七從他手中救下。

他緩步來到玉七麵前,彎腰遞了把手,拉著玉七站起來。

玉七捂著

脖子,咳嗽了一陣?_[(,無情的眼睛裡溢出淚水,看起來有些可憐。

玉羅刹輕聲:“好孩子,沒事吧?”

玉七啞著嗓子:“疼。”

玉羅刹摸了摸他的脖頸:“喉骨怕是傷到了,不是什麼大事,修養幾日就好。這幾日少說話,不要吃辛辣的東西,也彆喝酒了。”

薛沉:【啊啊啊!係統你聽到了嗎?】

係統:【你好厲害,這幾天不用說話,玉羅刹就不會懷疑你的西域話說的不好了。】

薛沉:【不是這個,他說不讓我吃辛辣的東西!】

係統:【?】

薛沉:【西域距離中原很遠的!中原沒有辣椒,這裡會不會有?】

係統:【……】

薛沉:【去中原前我得出去轉轉,對了,先把[空間]技能升起來,離開的時候多帶點。】

係統:【……】

羅刹教裡總共三個長老,一下子全死了。

那些覺得法不責眾的人一下子歇了心思,不敢再明著站隊。

玉羅刹將每個人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他輕笑一聲:“事情既已經解決,那就都算了吧。玉七,你隨本座過來。”

玉七跟在他的身後,隨他一起回了小院。

玉羅刹命人拿出了傷藥,對玉七道:“把易容卸掉。”

玉七卸掉了易容。

去掉了遮擋後,他脖子上的皮膚顯示出原來的顏色,被長老掐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深紫色,隻差一點,長老更加用力,他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玉羅刹弄了些藥膏,塗抹在了傷處:“本座沒能護住你,讓你受傷了,你不會怨我吧?”

玉七搖頭。

係統:【他乾嘛對你這麼好?】

薛沉:【小七雖然武功低,但是易容出眾,出入各方勢力都很簡單,肯定替他做過不少事。他雖然不是殺手,卻比殺手更好用。就是感情冷漠,談不上忠誠,隻能用這種方法來PUA他。如果玉羅刹是真心愛護小七的,言語肯定不會這麼隨意。也就小七分辨不出來話中的情緒,才會被表麵的意思騙到。】

係統:【不愧是你!】PUA大師!

玉羅刹:“這幾日你就留在這裡好好養傷,等傷好後再去探聽消息也不遲。”

玉七:“好。”

玉羅刹:“玉七,本座一向信重你,不會因為那幾個叛徒的話懷疑你,隻是仍舊有些不解。以你的性子,路遇追殺,必定不會畏懼,更不可能退縮,怎麼這次突然放棄任務,返回教內了?”

玉七啞著嗓子,語氣毫無波瀾:“逃不掉了。”

回到院子裡以後,玉羅刹就撤掉了臉上的灰霧,露出那張看起來很年輕無害的麵容。

聽聞玉七的話,他神色一凜:“他們追上你了?”

玉七:“嗯。”

玉羅刹:“你是如何逃脫的?”

玉七斷斷續續地說:“我在集市中被他們的人追上,一路逃一路

更換易容,躲開了他們的追蹤。我想,三位長老既然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說不定也在前麵設了埋伏,想躲開他們的陷阱,隻能回頭。”

玉羅刹:“真是聰明的孩子。你這次做的不錯,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也要以自己為重。”

玉七:“任務呢?”

玉羅刹:“不差這一時,擺脫危險以後,什麼時候都能做。”

玉七:“好。”

係統:【玉七做的那個任務會是什麼?你還要繼續做嗎?】

薛沉:【看情況吧,如果是要打探的消息時效性很強,錯過那個時機,根本沒有繼續探聽的必要。不過我現在連具體內容是什麼都不知道……算了,到時候裝傻糊弄一下,逼玉羅刹自己說出來。】

他摸了摸脖子,回到自己的住處。

喉嚨受傷,玉七暫時無法練習口語,隻能找了紙筆來練字,練的字也是西域語。

2級[西域語]已經將文字包含在內,隻是水平不高,寫出來的字就像幾歲的小孩子寫的,筋骨鬆散,醜陋極了。

玉七練了幾張大字,突然感覺到光線受阻,他抬頭看去,門口站了一個年輕的錦衣公子,抱著手臂,憤憤地看著他。

“你還有心思寫字!”

玉七此時沒做易容,使用的性格也是自己的本性,沒有任何的偽裝。

他神色平靜地看著對方,好像無法理解他的話。

錦衣公子走上前,把桌子上寫好的字撕了個稀巴爛,厭惡地看著玉七脖子上的痕跡:“寒梅怎麼沒有掐死你呢?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玉七:“為什麼?”

“你竟然問我為什麼?”他說,“你住在我爹的院子裡,想什麼時候見他,就什麼時候見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爹會關照你的衣食住行,甚至連你脖子上的傷,都是他親自上的藥!”

玉七點頭:“對。”

“我才是他兒L子,可是我卻連見都見不到他!你憑什麼跟我爹走得這樣近,甚至還打著我的名義,害死了三位長老?”

玉七:“我不知道。”

玉天寶看不慣他這副冷淡的樣子,明明是卑微的下人,仗著他父親的寵愛,連他這個少教主都不放在眼裡!

他走上前,拉著玉七的手腕:“你跟我出去,離開這裡,去外麵打一架,輸了你就從我爹的院子裡滾蛋!”

係統:【他好缺愛啊。】

薛沉:【缺愛就是欺負我的理由嗎?】

係統:【我說你怎麼不反抗,原來是反抗不了……】

薛沉:【三長老死的時候,我同步率漲了嗎?】

係統:【我看看啊,加起來一共漲了9點,動手殺人的時候漲了3個,後麵又陸陸續續漲了些,被人掐在地上的時候漲的最多。】

薛沉:【垃圾係統,隻顧著吃瓜看戲,本職工作都不做了。】

【嗚嗚。】係統,【為什麼你被人掐住就能漲這麼多同步率啊?

薛沉:【因為小七沒有感情,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害怕。】

薛沉把這9個技能點將[輕功]提升到了3級,剩下的4個加在[縮骨功]上,將這門必須用到的功法提升到了4級。

玉天寶是羅刹教的少教主,名義上是玉羅刹唯一的兒L子,實際是他親生兒L子的擋箭牌。

原著中對他的描述不多,無法探究出他的全貌,薛沉隻知道,他剛出場時一直在賭博,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把羅刹牌給當做籌碼扔了出去,從而導致了後麵的種種。

根據玉七這幾日的觀察,玉羅刹把自己的精力分成了兩份,一份用在了權勢上,另一份用在了武學上,根本沒有心思管教孩子。

玉天寶身邊無人教導,但是身份極其尊貴,除了愛什麼都不缺,慢慢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單純魯莽的樣子。

現在的玉天寶就是個草包,對付他,3級[輕功]就已經足夠了。

玉天寶拉著玉七離開前麵的院子,一直走到後山才鬆手。

他對玉七積怨已久,三位長老生前對他不錯,現在全都因為玉七而死,還有一位是被玉七親手殺死的。

玉天寶半點都沒有留情麵,用儘全力,朝玉七揮出拳頭。

玉七輕巧地躲開,玉天寶打了個空,反而被自己的力道帶得踉蹌兩步才站穩。

他狠狠地看著玉七:“有本事你彆躲!”

玉七歪頭,不解地問:“為什麼?能躲開不也是本事嗎?”

玉天寶追過來再次揮拳,玉七又躲到了一邊。

這樣重複了很多次,玉天寶筋疲力儘,他氣喘籲籲,神色委屈:“你欺負我!”

玉七:“嗯?”

玉天寶羞惱地說:“我是少教主,你隻是教裡的一個普通堂主,你該聽從我的吩咐!我命令你,站在那裡不準動!”

玉七:“不。”

玉天寶:“你要以下犯上嗎?我這就去告訴爹!”

玉七:“隨便你。”

玉天寶根本不敢告訴玉羅刹,他特意把玉七帶到這裡才動手揍他,就是害怕被玉羅刹知道。

他雖然遊手好閒,卻知道不能耽誤爹爹的正事,不然爹會生氣。

以前他也表達過對玉七的不滿,希望父親能把他趕走,玉羅刹每次都會生氣,很久都不會再見他。

玉天寶拿他沒有辦法,越想越生氣:“你的父母不過是卑賤的下人,憑什麼你能跟著爹爹姓玉?我才是他的兒L子,我討厭你!”

玉七:“我也不知道。”

係統:【原來小七是跟著玉羅刹姓的!】

薛沉:【估計是他的父母為教派身死,小七又在易容方麵很有天賦,玉羅刹為了收攏人心,才給他改姓以示榮寵。感覺小七的父母都被玉羅刹給洗腦了,一心一意為了教派,給兒L子起的名字也這麼隨意。】

係統:【是的。】

玉七越淡然,玉天寶就越難受,他抬腿

踹過去,再次踹了個空,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離開了後山。

玉七看著玉天寶的背影,直至完全看不到才收回視線。

“我竟不知道,你的輕功在短短幾年裡就有了這樣的進步。”玉羅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係統:【嚇我一跳,他就跟個鬼似的。】

薛沉:【膽小係統。】

玉七淡淡地說:“輕功練好,趕路方便。”

係統:【沒有內力也能用好輕功,真的好神奇。】

薛沉:【小柳不就是這樣?】

係統:【我指的是原著裡的設定。】

原著中的無情因為筋脈受損,無法修煉武功,一直很抑鬱,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關七,關七用眼神給他傳功,他才可以使用內力和暗器。

雖然他雙腿殘廢,但是可以飛。

而關七的眼神傳功,也可以叫做複製、下載、傳送之類名字……

薛沉:【說起來,我師兄也有一門武功,叫做“眼刀”,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到。】

係統:【那是小粉的師兄,跟你有什麼關係?】

薛沉:【小粉的就是我的。】

玉七來到玉羅刹麵前,跟他四目相對:“教主來得很及時,就像你出手將我從寒梅手上救下時一樣及時,你一直在關注著我嗎?”

玉羅刹笑道:“不錯。”

玉七:“為什麼?”

玉羅刹:“因為你的易容術很高。”

玉七不解地問:“所以呢?”

玉羅刹:“倘若有一天,天寶出事了,你可以偽裝成天寶的模樣,保持教內的安定。若有一日,我的兒L子遇到了麻煩,你也可以偽裝成他的樣子,替他渡過難關。我有求於你,自然不會虧待你。隻是你畢竟太年輕,武功也低微,還要經過一番曆練才能獨當一麵。”

玉七:“你的兒L子?”

“不錯,我的兒L子。”玉羅刹勾了勾嘴角,“我的親生兒L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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