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他竟然沒認錯。】
薛沉:【你很期待?】
係統:【有一點。】
薛沉垂眸,抬眼時擺出了和弟弟一樣的冷臉,淡淡地看向父親,又收回目光,落在了宮九的佩飾上。
太平王看了眼宮九,突然不確定起來。
他予以兒子們警告的眼神,試圖告訴他倆,不管你們誰是誰,今天在官家麵前,穿披風的必須是薛沉,戴玉飾的必須是薛漣!
宮九輕輕地哼笑了一聲。
趙佶沒有發現父子二人間的暗流湧動,他微笑著招呼薛家兄弟過來:“你們來得正好,再晚一點,朕就要動筆了。上次一彆已過去數月,朕聽聞你又病了幾次,現在可大好了?”
薛沉:“不過是陰雨時受了些風寒而已,讓官家擔心了。”
趙佶身邊圍繞著很多人,每個人都要巴結他,多麼肉麻的馬屁他都聽過,早就已經習以為常。薛沉的話在他看來普普通通,但是配上這張臉,看起來就多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看起來對權勢並不熱衷。
趙佶:“你的身體的確太弱了些,朕那裡剛好有幾枚仙丹,都是林道長親自煉成的,固本培元,養精聚氣十分有效,過會兒你拿上些,每日服用二粒,不出半個月就能見效。”
薛沉謝恩:“多謝官家賞賜。”
係統:【他的仙丹和謝珩煉的仙丹一樣嗎?】
薛沉:【估計跟用來炸爐的那些一樣。】
係統:【你真的要吃啊?】
薛沉:【我還沒有活夠呢,吃這個乾嘛?不過他要真的給,我可以拿出去參考一下,憑什麼普通的大夫就能炸爐,謝珩必須要換掉爐子和配方才能炸!】
趙佶又關心了宮九幾句,轉而跟太平王說起了話。
薛沉和宮九來到了年輕一輩的那邊,無情與鐵手主動過來打招呼:“兩位公子,許久不見了。”
薛沉微笑:“是啊,上次見麵還是在中秋宴會。早就聽聞天下四大名捕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同輩中的佼佼者,中秋那日頗為匆忙,沒有來得及多說幾句,今日在宮中相聚,總算能好好聊一聊了。”
無情和鐵手都聽得出來,他說的隻是客套話。
宮裡的規矩繁多,他們又要伴駕,進宮的主要目的是哄皇帝高興,哪裡有什麼機會交朋友?
無情和鐵手客氣地回了幾句,幾人間的氣氛其樂融融。
薛沉看向後麵的柳儀煊和原飛霜。
鐵手當即說道:“這兩位是跟著相爺和童大人一起入宮的。“
柳儀煊笑容清淺,朝薛沉點了點頭,原飛霜含情脈脈,笑眼溫柔,沉默地回視,完全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鐵手隻好繼續替他說下去:“左邊這位身穿粉袍的名叫原飛霜,與蔡相頗為親近。右邊這位名為柳儀煊,年紀雖小,卻已立下大功,在樞密院跟隨童大人做事。”
柳儀煊點了點頭。
鐵
手:“柳大人不會說話,薛公子多多擔待。”
係統:【你們怎麼全都不說話?我看鐵手都快尷尬死了⒕_[]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肯定很後悔剛才主動開口,現在還要幫著政敵說好話。】
薛沉:【不喜歡自言自語。】
係統:【……】
宮九疑惑地問:“什麼時候啞巴也能做官了?”
小輩這邊頓時安靜下來。
柳儀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無措地看著宮九。
薛沉瞥了弟弟一眼:【什麼玩意,一天天的淨給我找事。】
係統:【他隻是平等地討厭跟你走得近的所有人。】
薛沉:【這樣不行,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了。我要是入朝為官,那還了得?感覺他真的會把我的同僚殺得血流成河。】
親近他的得死,討厭他的也全都得死。
係統:【教訓他!】
無情看似清冷淡漠,其實是個很仁慈的人,他向來憐惜弱小,雖然知道柳儀煊是童貫的人,卻也忍不住在這樣的情況下,替他說幾句話。
他推著輪椅向前走了幾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淡淡地說:“世子言重了,我不也是身有殘疾,卻入朝為官了嗎?”
宮九:“這倒也是。”
薛沉笑了笑,歉意地說:“舍弟心直口快,冒犯了。”
無情說:“大公子說得哪裡話,不過是一句簡單地疑問罷了,其他人見到我,怕也是會這樣想的,人之常情罷了。”
原飛霜輕柔婉轉地說:“的確很冒犯。”
無情看了過去,就見這位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溫柔公子拉過身旁的瘦弱少年,笑著問:“世子殿下,打算如何賠禮?”
宮九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著他:“閹人?”
原飛霜眸色驟然變冷。
薛沉:【不知道他是來乾嘛的,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
係統:【是你先招惹他的啊!】
薛沉:【這可是小粉誒,早在幾天前我就想好了,要用小粉欺負他,現在大好機會擺在我的麵前,我怎麼能忍得住?】
係統:【……】
薛沉扮演的原飛霜已經明顯不高興了,眼神、表情和動作都有相應的變化,可是在本體眼中,他仍舊是溫柔和氣的模樣,神態變化有一點,但是看起來不明顯。
原飛霜的這雙眼睛,哪怕眸色沉沉,盛滿了陰鬱,在外人看來,也是飽含深情的。
薛沉嗬斥道:“漣兒。”
宮九孤傲地站在一邊,渾身散發著冷意。
原飛霜柔聲笑道:“我記住你了,以後你可要小心,千萬彆在外麵遇到我。”
宮九冷笑。
薛沉無奈地後退一步,離弟弟遠了些,他來到鐵手這邊,頗為孩子氣地抱怨:“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是管不了了。”
鐵手笑了笑:“世子雖有些傲氣,卻也無傷大雅,平日裡還是很好的,隻是初次見麵時,的確容易讓人誤會。
”
薛沉好奇地問:“他在外麵是什麼樣的?”
鐵手說:“我與世子接觸不多,大師兄曾經和他一起破過案子,想來跟世子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薛沉看向無情。
薛沉:【我弟還會破案?該不會又是賊喊抓賊的戲碼吧?】
係統:【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能讓他主動出手的案子,說不定就是他自己做的。】
無情淡淡地說:“兩年前,京城的鎮遠鏢局遇到了不測,不止丟失了押運的二百兩黃金,還有四十二人被賊人殺害。這個案子被送到了神捕司,呈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查過之後,那二百兩金子的委托人正是令弟,故而與他有所來往。”
薛沉:【凶手可能不是我弟。】
係統:【啊?為什麼啊?】
薛沉:【他是有點毛病,可是二百兩金子對彆人來說很多,對我弟而言,就是幾頓飯的事,用得著為了這些錢,大費周章害死那麼多人嗎?】
“我竟不知道,兩年前京城竟有過這樣的大事。”薛沉問:“凶手找到了嗎?”
無情點頭:“凶手就是同在京中的源順鏢局,因見不得鎮遠鏢局和太平王府走得太近,特意設下埋伏,攪亂了鎮遠鏢局的生意。源順鏢局做的生意極大,手下高手眾多,當時情況極其複雜,多虧世子出手,我等才能脫身。”
薛沉笑意溫柔:“漣兒的武功的確不錯。”
無情:“豈止是不錯……”
那日他見識到了宮九的劍,絢麗奪目,比風還要快,輕而易舉地取走敵人性命。
他的劍法已經超乎尋常,無情自己也無法保證,與宮九對戰能否活下來。
這樣的絕世劍客,卻一直籍籍無名,比方應看的名聲還要低調,無情覺得有些不安。
這麼多年過去,太平王世子一直都在軍中做事,沒有其他舉動,無情才放下心。
薛沉比較關心另一件事:“打鬥時,他沒有受傷吧?”
無情搖頭:“世子的武功極高,尋常人根本無法近身,隻是……”
薛沉:“隻是什麼?”
無情:“後來他的臉色不太好……”
和原飛霜對峙的宮九猛然回頭,打斷了他的話:“大哥!”
他的聲音有些大,趙佶等人也停止談話,將注意力放在了宮九身上。
宮九維持著冷酷的表情,來到薛沉的身邊。
趙佶打趣道:“朕這兩個弟弟可真是親近,一會兒功夫都離不得。”
太平王的軟肋就是這兩個兒子,無論他在做什麼,聽到自家的兩個孩子,神色都會和緩很多。
他看向自家的雙生子,溫和地說:“這兩個孩子從小就關係好,一向都是如此。”
宮人們將宣紙顏料拿了過來,外麵的風大,天氣寒冷,趙佶便將繪畫的地方改成了旁邊的亭台,裡麵熏得暖暖的。
筆墨全都備好,趙佶看著外麵,愉快地說:“大雪落在
太湖石上,也是彆有一番味道,隻可惜此地都是白梅,少了一點顏色。”
“臣卻以為,景色正好。”蔡京立刻說,“縱然沒有俗世紅梅香,卻有太平雙生並蒂花。”
太平王之所以被封為“太平”正是因為他手中掌握天下兵馬,就算是童貫掌管樞密院,也要得到他的準許,下達的軍令才能起到作用。
在場的諸位,如果說誰最討厭太平王,第一個是童貫,第二個是蔡京,第二個就是趙佶。
蔡京話裡的“太平”兩個字,現在卻有了它本該有的意義。
趙佶聽得頗為滿意,他握著蔡京的手,看向身後眾人,越看越覺得大行人才濟濟,力挫金國不成問題:“有諸位愛卿為朕分憂,何愁天下不平?”
其他人紛紛在這時表衷心,宮九混在人群裡,和兄長一同行禮。
係統:【感覺跟唱戲一樣,一場一場的。趙佶就不覺得很虛偽嗎?】
薛沉:【彆的不說,對趙佶來說,這種逢場作戲提供的情緒價值還是很到位的。像他這種軟弱無能的君主,平時肯定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來之前蔡京提供的那些信息也證明了這一點,事實無法改變,那就隻能醉生夢死了。東京夢華,到頭來就是大夢一場。】
係統:【你真的不會唱戲嗎?】
薛沉:【戲文是戲劇影視文學,和戲曲完全是兩個東西啊!】
趙佶想象著紅梅傲雪的樣子,慢慢地作畫。
他沒有直接把人畫出來,而是畫了一個穿著青衣的書生在雪山中欣賞美景,後麵煙霧繚繞繁花錦簇,每一朵花都有不同的風姿,或隨風搖曳,或傲然其中,但是全都筋骨有力,無懼寒風。
整幅畫如同仙境一般,縹緲極了,透露的“意”有些散,但是每一處細節都值得品味。
趙佶畫了四個小時才畫完,他在上麵題過字,滿意地放下筆。
蔡京立刻吹捧起來,滔滔不絕地誇讚官家的書畫一絕。
蔡京雖然是權臣,但也是個書法家,“蘇黃米蔡”中的蔡,有一種說法,就是說指的蔡京,可見他的書法水平頗高,不然也不能成為“蔡”的備選。
他說得很有條理,又理解趙佶的心思,每一句都誇到了他的心坎裡。
薛沉低調地站在後邊神遊:【方應看怎麼還沒來?】
係統:【對哦,難道你弟的消息出錯了?】
薛沉:【應該不會,我弟那麼嚴謹的一個人,不把事情打聽清楚,不會主動告訴我的。我想,要麼方應看那邊臨時出了什麼事,不讓他來了,要麼就是最後才過來。如果是後一種,應該是來請罪的。】
趙佶招呼道:“原飛霜,你來看看,朕畫的雪山,比起你居住的地方如何?”
蔡京表麵仍是笑嗬嗬的樣子,和善地看著原飛霜。
原飛霜走上前,輕聲說:“陛下畫的是矮山,我住的是高山,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趙佶:“怎麼說?”
原飛霜:“矮山上才有
人跡和繁花,高山隻有常年冰雪,見不到其他顏色,沒有人願去那裡的。”
趙佶:“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在高山上居住?”
原飛霜:“因為我不愛和人打交道。”
宮九冷聲問:“你可以在山上呆一輩子。”
原飛霜惱火地看向他:“我就是討厭你這種人,才躲到高山上去的。後來我也想通了,憑什麼是我躲起來,我偏要出來,愛去哪兒去哪兒,你這樣的討厭鬼才該到無人處隱居,免得惹彆人心煩。”
蔡京見勢不妙,連忙拉住他:“飛霜,不可無禮。”
原飛霜委屈:“相爺,他欺負我。”
趙佶沒有想到,仙人似的原飛霜還有這樣的一麵。
他看起來很溫柔,趙佶還以為他會是那種寬容忍讓的君子,人淡如水,不喜與人起衝突,沒想到他竟跟個小孩子似的,半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還會跟蔡京撒嬌。
趙佶頓時覺得,原飛霜的性情鮮活極了。
他看著蔡京,想看看愛卿如何應對。
蔡京會意,壓力大增。
他剛開始也以為原飛霜是個情緒穩定的人,今天來之前才見識到了他的另一麵。
後悔已經來不及,蔡京隻能拚命在趙佶麵前表現,以求在原飛霜惹惱了皇帝的時候,及時撇清關係,不要牽連到六分半堂。
沒想到原飛霜這樣的,竟也能入得了官家的眼,而且還想看他和原飛霜的相處。
是生是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蔡京頭都大了。
原飛霜和誰起衝突不好,偏偏是太平王世子!
誰不知道太平王世子的脾氣?
這孩子跟他的父兄,簡直就是兩種樣子,真不知道狡詐如狐的太平王怎麼會養育出了世子這樣冷酷傲慢的兒子。
薛漣是個很有政治頭腦的人,他若是想與人交好,沒有人能拒絕。
但是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把朝中的官員放在眼裡,更不可能去主動討好誰,而且他太聰明了,很清楚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在朝堂上,隻有皇帝是他得罪不起的,其餘的人,薛漣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蔡京笑眯眯地說:“世子與飛霜之間,可是有什麼誤會?”
宮九:“他是什麼人?”
蔡京:“飛霜算是我的門人,我欣賞他的武功和才華,特意舉薦給了官家。”
宮九不再說話。
蔡京:“若是飛霜有哪裡得罪了世子,我替他賠個不是。這孩子年紀輕,又是第一次下山,不通人情世故,但是他的心思純善,絕對沒有壞心,還請世子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宮九冷笑。
薛沉:【你猜他現在想的是什麼?】
係統:【什麼?】
薛沉:【我弟在想:真當我沒有見過心思純善的人嗎?我大哥才是真正的善良溫柔,原飛霜哪裡配得上這個詞?】
係統:【……】
原
飛霜輕輕哼了一聲。
蔡京拍了拍他的後背,用的力道有些重,帶著警告的意味:“飛霜,還不快來跟世子賠禮道歉。”
“我才不要。”他見蔡京靠不住,看向在場地位最高的那個人,“官家,官家你評評理嘛,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明明是他先欺負我的。”
趙佶大笑起來:“你們小孩子的事,朕可不會管。”
蔡京用感激崇拜地眼神看著趙佶,仿佛很敬佩他如此聰明,一句話就解決了兩個人之間的事。
原飛霜很不高興,他拉著宮九的衣袖:“走,跟我出去打一架。”
宮九不為所動。
原飛霜用上內力,用力一拽,把他拽了個踉蹌,強行拖著他離開。
宮九的眼神裡透著茫然和震驚,完全沒有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格外嬌氣的原飛霜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回頭看向哥哥,卻看到大哥笑著擺了擺手:“去吧,你們兩個小孩子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宮九:“……”
鬨矛盾的兩個人離開後,亭台的氣氛又變得其樂融融。
薛沉走到太平王旁邊,輕聲說:“爹,我出去看看。”
太平王:“就知道你放不下弟弟,去吧,這裡有爹在呢。”
薛沉默默地退出。
從溫暖的亭台中出來,冷風撲麵而來。
他扯了扯身上的墨色披風,按照原飛霜的記憶,朝弟弟那邊走去。
係統:【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薛沉:【怎麼說?】
係統:【你弟不會被小粉打到發病吧?到時候他不止在你這裡出醜,還可能在皇帝那裡出醜了。】
薛沉:【不會的,我弟的耐心很強,隻要他願意忍,就沒有忍不了的事情。你看著他之前好像發作很頻繁的樣子,其實都是他有恃無恐,不願意委屈自己。】
係統:【也是,最近這段時間他一次都沒有在隔壁挨過打,看起來控製得很好。】
宮九冷冷地看著原飛霜,不願主動出手。
原飛霜問:“你的武器是什麼?”
宮九:“劍。”
原飛霜:“這裡沒有劍,我去給你找一把,免得你說我欺負人。”
宮九:“不必了。”
原飛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就不客氣啦。”
來之前他已經把[輕功]技能點到了滿級,現在身法已經達到了頂尖水平,全世界都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雲鶴煙的輕功瀟灑飄逸,原飛霜的輕功使用出來也差不多,隻是具體的細節都不一樣。
他的輕功和狄飛驚的輕功身法一樣,都是卜先知教導的,名叫“疾龍無影”,冠絕武林,與權力幫的柳五不遑多讓。
滿級之後,原飛霜的輕功比狄飛驚更強。
他並未留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宮九身前,在宮九用劍氣抵擋時,用出擒拿手,觸碰到了他的頭發。
接著宮九眼前一花,人已經被原飛霜製住。
原飛霜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捏著他右手的手腕,他站在宮九的身後,輕聲說:“本以為你很厲害呢,沒想到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係統:【……】
宮九沒有想到自己敗得這麼快,他臉上露出狠辣之色,猛然反抗,試圖從原飛霜手上逃脫。
原飛霜發現了他的意圖,掐著他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他輕輕地歎道:“我其實很不喜歡殺人,可是總有人自己找死。你乖乖的,給我磕頭道歉,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宮九呼吸有些困難,但是他的功法特殊,就算在海底呆二天二夜都不會有事,區區窒息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他咬牙切齒地回答:“你找死。”
原飛霜苦惱道:“明明要死的是你才對。唉,我真的不喜歡殺人……這可怎麼辦?蔡相說自己有權勢,我卻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如果殺了你,蔡相會很為難吧?”
宮九反手往原飛霜身上拍,原飛霜鬆開握著他脖子的那隻手,將他的另一隻手也束縛住。
宮九的身體好像融化了一般,以一種很柔軟的形態,脫離了原飛霜的掌控。
原飛霜的手指仍舊是鷹爪的形狀,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容冷酷的紅衣男子:“你這是什麼功夫?”
薛沉:【這就是我弟平時練的瑜伽吧?】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