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1 / 1)

雲鶴煙同步率刷的很慢,馬甲那邊雖然不會昏迷,但是全都很頭疼。

本體順理成章的癱在床上,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讓弟弟過來按摩。

宮九武功高,而且非常了解他,臉上的表情稍微變一下,他就能順勢做出調整,特彆好用。

他做了那麼多糟心事,使喚起來沒有半點負罪感。

薛沉披散著頭發,躺在弟弟的腿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宮九很是擔心:“謝珩的藥也不行嗎?”

薛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強撐著睜開眼睛,笑著說:“這就是天意吧。”

宮九皺眉:“不準再看那些佛經了。”

薛沉倦怠地說:“沒再看了。”

他爹不在家,這幾天裝病,沒再去前麵吃飯,屋子裡都是淡淡的藥味。

宮九給他揉按太陽穴,力道稍稍重了些。

薛沉睜開眼:“怎麼了?”

“沒什麼。”宮九停下動作,“我去前麵看看,今日有沒有好的大夫過來。”

他小心地把哥哥抱起,扶他躺到榻上,蓋上薄被。

薛沉:【他好煩,每次都在我快睡著的時候問話,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

係統:【可能他害怕你睡著?】

薛沉:【我又不是要死了。】

係統:【你裝的太像了,宮九這幾天都沒有要回無名島的意思,天天陪著你。】

薛沉冷笑:【你以為他留在這裡,是為了陪我?】

係統:【難道不是嗎?】

薛沉:【這狗東西是在等前線的消息啊。如果他的計謀成功,我爹死在前線,訃告傳到王府……】

係統忍不住說:【他真是個嗶——】

-

宮九陰沉著臉從小院出來,詢問那邊的親隨:“有消息了嗎?”

韓侃道:“回世子,還沒有消息。”

宮九有些不安,裴銳刀法高明,內功深厚,有他陪在父親身邊,那些金人怕是不容易得手。

這樣的時機他已經等了很久,繼續等下去倒也無妨。

若是成功了……

大哥和那個人感情深厚,又在這個時候病了,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宮九在原地出了會兒神,對韓侃說:“告訴他們,一擊不中,即刻收手。”

韓侃:“是。”

宮九問:“前麵的那些大夫,有沒有真才實學的?”

韓侃:“倒是有不少能力出眾的大夫,隻是都在伯仲之間,沒有特彆出彩的。”

宮九冷冷地說:“治不好人,那就都送到島上去。”

韓侃:“是。”

宮九沒去前院,直接來到了謝珩的住處。

因為頭疼,謝珩這些天沒再研究炸爐,每天就裝模作樣地坐在丹爐跟前,看起來是在煉丹,實際上是在睡覺。

就是坐久了腰疼,這麼

坐著睡,對頸椎也不好,他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

看到宮九過來,他直接指著旁邊的床:“抱我過去,給我按按身上。”

宮九:“……”

他默默地把謝珩抱過去,讓他趴在床上,運起內力,隔著衣服給他按摩後腰。

謝珩:“溫趣來了嗎?”

宮九:“沒有。”

謝珩:“莫不是死在路上了?”

宮九:“也許。”

謝珩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今日怎麼如此冷淡?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宮九沒有回答,定定地看著他。

謝珩:“心情不好?是因為你大哥的病?”

宮九冷聲說:“有時候太聰明了,不是什麼好事。”

謝珩重新趴回枕頭上:“你要殺我?”

宮九沒有作聲。

謝珩語氣淡淡:“死是最容易的事,也是最難的事。你之所以心安理得的逃避,難道不是因為死亡還很遙遠嗎?”

宮九手上猛然用力。

薛沉:【這狗東西!皮都要搓掉了!】

係統:【教訓他!】

“停下吧。”謝珩用手臂撐著身體,慢慢地翻過身,他冷冷地看著宮九:“你若是心裡不痛快,那就去找那個讓你不痛快的人,不要拿我來出氣。”

宮九仍舊緊緊地盯著謝珩,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你能不能治好我哥哥?”

謝珩冷眼看著他。

宮九抱住他的小腿:“救救我,求你了……”

謝珩眉頭皺起:“宮九!”

宮九不停地在他腿上蹭:“打我,你快打我……”

薛沉:【如果能把他屏蔽就好了。】

係統:【可是受傷的隻有我。】

薛沉:【摸摸。】

係統:【……】

謝珩掙脫不開,隻能用手臂去推他:“胡生!胡生!”

宮九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把針,一邊往自己的身上紮,一邊哀求:“不能出去……會被他看到……用針紮我,快點,求你了,紮我……”

胡生從外麵進來:“九少爺!”

宮九看到他,連忙撲過去:“鞭子……鞭子……”

謝珩這裡哪裡有鞭子?

胡生為難地說:“我這就去拿。”

宮九在地上打滾,不停地用針紮自己:“快點……鞭子……”

胡生轉身而去。

謝珩把兩條腿慢慢地挪動位置,坐在了床沿上,輪椅距離這邊有些遠,他隻能這樣坐著。

宮九仍舊不痛快,往謝珩這邊爬。

謝珩冷冷道:“你大哥就在隔壁,離這邊不遠,你想被他知道嗎?”

宮九愣了一下,但還是無法克製,毫無風度地用針紮自己,甚至拿牙齒去啃咬,滿身都是血。

薛沉:【唉,好浪費。】

係統:【?????】

胡生拿了鞭子過來,當著謝珩的麵抽打在他的身上。

宮九的神色隱忍又愉悅,怕把哥哥吵醒,他艱難地控製住了聲調,不敢喊得太大聲。

謝珩全程麵無表情。

薛沉:【完了,沒救了,等死吧。】

係統:【……】

薛沉:【你最近好沉默,是有什麼心事嗎?】

係統:【……我挺好的。】

宮九挨了頓抽,心滿意足地癱在地上。

他似乎在緩慢地運功,身上的痕跡不到片刻時間就變淡了,又過了一會兒,完全消失不見。

薛沉忍不住吐槽:【真的離譜,管這玩意叫瑜伽。】

係統:【可能是那種武俠化的瑜伽,就好像把氣功變成了內力一樣。】

薛沉:【統兒,你突然好陌生。】

係統:【因為我現在非常的冷靜,前所未有的好。】

薛沉:【繼續保持!】

係統:【……】

宮九整理好頭發,命胡生去拿了身白衣,輕鬆地返回自己的住處。

薛沉不想這麼放過他,特意從床上爬起來,提前站在了門口。

宮九看到他後,心頭一跳,怕身上留有味道,更怕大哥察覺到自己的不對,不敢走上前,就這樣遠遠地與他對視。

“大哥,你怎麼起來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求救,所以出來看看,漣兒,你聽到了嗎?”薛沉疑惑地說。

“哪裡有什麼聲音,大哥剛才是睡著了吧。”宮九道,“小荷,你聽到了嗎?”

小荷低下頭:“奴婢沒有聽到。”

“可能是我聽錯了。”薛沉笑了笑,忽然道:“漣兒,你衣服上這是什麼?”

宮九臉色一變,不敢繼續呆在兄長麵前,他連聲招呼都沒有打,運起輕功,急匆匆地返回自己的房間,袖子一甩,大力合上房門。

回到屋裡後,他脫掉外袍,果真在側邊的衣角處發現了一點血跡,是從裡麵的衣服滲透出來的。

係統:【他要被你嚇死了。】

薛沉:【等著吧,還沒完,以後有他受的。】

入夜後,太平王府的側門打開,有人拿著世子的手令,送來了一隻巨大的箱子。

侍衛們抬著箱子,送到了謝珩的住所,放下東西之後安靜的離開,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宮九一身整潔的白衣,眼神堅定又冷酷,他命令胡生:“把箱子打開。”

胡生照做,拿出鑰匙,打開了上麵的鎖,一個遍體鱗傷的青年蜷縮在裡麵,似乎已經失去了氣息。

謝珩推著輪椅上前,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和心跳,對胡生說:“先把他放到床上去吧。”

宮九:“能救好嗎?”

謝珩:“我隻有七成把握。”

宮九笑道:“好,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