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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意遠,四十四歲,出生於XXX年,進入聯盟督察隊已有二十二年,在和十年前那場襲擊蔚博士的戰鬥中喪生……”
全息光屏上顯示著一個人的頭像與個人信息,是一個中年人,長相平平,正是沈彌之前剛剛交過手的那個第一尊使。
“應該不是本尊。”
魏臨淵陷入思考,分析道,“他的履曆沒有任何問題,從出生到死亡,所有信息全部具備,應該是被那個第一尊使頂替偽裝的身份。”
沈彌點了點頭,這一點和蔚雨豐博士分析的一樣。
“也就是說,第一尊使至少在十年前就已經在第一世界潛伏了?”
祝長庚皺著眉,“這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
沈彌帶回來的蔚雨豐的實驗成果,祝長庚已經提交給聯盟技術組的人分析了,由第一世界最頂尖的專家和研究人員組成的實驗組正在全力分析,順利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有所突破。
眾人也知道了沈彌在時之影的作用下,回到了十年前,和蔚雨豐博士有了進一步的接觸。關於這一點,最意外的還是祝長庚,因為十年前蔚雨豐死的那天,上京城的確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帶走了蔚雨豐博士,這十年來,聯盟也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和消息,但都一無所獲,就連見過那個神秘人的飛鳥萬象,也完全回憶不起來他的樣子了。
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竟然就是從十年後穿越回去的沈彌。
還有江煉的事情,同樣讓魏臨淵很在意。
在看到鬼麵人的真實麵目時,魏臨淵當時心中的震驚無法言表,江煉是他的老師,魏臨淵自然是了解他的,江煉絕非那種會加入六尊使,意圖毀滅世界的人,他甚至想過那是不是一個長得和江煉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但隨著沈彌從十年後歸來,很多事情也都說得通了。
已發生的過去無法改變,所以,即便江煉已經知道了十年後發生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去更改,他依然需要進入界縫,然後意外進入不朽之地,被打上天魔紋,成為六尊使之一。
這是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即便知道未來走向,也無法修改,但以江煉的聰明與手段,他絕不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他一定在策劃些什麼,或者說,他已經做了些什麼。
不過魏臨淵沒有和江煉直接接觸過,無法探究他真正的想法,在缺少信息的當下,他也無法分析出江煉的目的。而現在的江煉,已經是六尊使之一了,在天魔紋的影響下,他儼然已經站在了第一世界的對立麵,魏臨淵更沒有辦法直接找到他問出這些東西。
魏臨淵深吸一口氣,暫時先將心中的疑慮壓了下去。
“我們需要找到第一尊使的行蹤。”
魏臨淵說,“如果蔚雨豐博士分析的是對的,那麼這個第一尊使,現在應該還在第一世界。”
就是不知道他是以什麼身份潛伏在第一世界的,雖然因為某種限製,這個第一尊使
無法直接對聯盟出手,但從沈彌和他簡單交手的情況來看,就足以窺見他的恐怖實力了。即便在第一世界,有屏障壓製的前提下,身穿萬象機甲的沈彌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他的真實水準,又該是何等可怕。
這樣的人隱藏在第一世界,絕對是個定時炸彈,不把這個第一尊使找出來,整個聯盟都寢食難安。
祝長庚試探性地道:“會不會在聯盟內部?”
魏臨淵沉思片刻,搖搖頭,“應該不會。”
按照蔚雨豐的分析,這個第一尊使是個極具惡趣味的人,很多事情他都有參與,但卻沒有主動現身,而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後麵推波助瀾,這樣的人,是不會在聯盟這個風暴的中心久待的。而且,聯盟已經有了一個杜鴻雲作為逆火教的臥底投靠了六尊使,他沒必要再以身入局,所以,杜鴻雲這顆釘子應該是逆火教在聯盟紮得最深一枚。
“我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
魏臨淵腦海中靈光一閃。
“什麼?”
“資金。”
魏臨淵說:“逆火教在第一世界紮根這麼久,一定需要資金進行活動,包括海樹城的災難中出現的界縫失穩裝置,在聯盟嚴格的管控下,他們還能弄到這個東西,說明,六尊使在第一世界一定有能夠獲得它的渠道,這本身就可以縮小一部分範圍了。”
原本他們認為逆火教的資金來源於白蘭山莊,但白蘭山莊隻是海樹城內的私人財閥,並沒有這樣的渠道,六尊使一定還有其他的路徑……
“如果我是他……”
魏臨淵冷靜下來,順著蔚雨豐的分析向下延伸。
作為聯盟最出色的戰術大腦,魏臨淵在分析信息方麵有些其他萬象難以企及的水準,論正麵戰鬥水平,他肯定不如燕晚星等萬象,但魏臨淵能成為比賽時眾萬象們極為忌憚的存在,靠的可不是戰鬥能力。
“如果我是他,一定會選擇上京城作為自己的活動範圍。上京是第一世界的權力中心,也是聯盟的總部所在,作為觀眾,這裡絕對是最好的觀眾席位。”
魏臨淵說:“其次,即便不在聯盟內部,我也會選擇一個更靠近風暴中心的位置,來欣賞自己的一係列傑作,比如門派,比如財閥……這能讓我擁有足夠的資金和渠道,為所有的計劃提供支持。”
說著,魏臨淵打開自己的光腦,用萬象權限開始搜索上京境內所有財閥的掌權人的信息。
沈彌也湊過來,跟著他一起看。
他是唯一一個在第一世界與其交過手的人,或許也能從中找到一些端倪。
祝長庚:“上京城的財閥勢力很多,一個個找過去,怕是有些困難……”
“不。”魏臨淵搖搖頭,“十年前,他是以崔意遠這個督察隊員的身份存在,和沈彌戰鬥過後,崔意遠這個身份他不能用了,需要找一個新的身份,這樣一來時間跨度就直接被拉到了十年之內。我們隻需要找到這十年間,各財閥之間的人員變動,以及……”
說話
間,光腦上各個財閥的主要管理人員名單飛快閃過。
沈彌看著上麵的一張張臉,過了幾秒,突然神色一動。
“等等。”
在他開口的瞬間,魏臨淵也同樣停下了手,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鎖定了一個目標。
定格的畫麵上,是一個年輕人的照片,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有著一副相當貴氣英俊的長相。
而這個人,和沈彌也算是有一些淵源。
詹玉堂。詹氏財團的養子,也是目前詹氏的掌權人之一。
沈彌在北歌學院的時候,那個冒名頂替他【青雀】名號的詹白泉,便是詹氏財團的嫡子。而詹玉堂,名義上是詹白泉的哥哥,於八年前被詹氏財團收養,成為了詹氏的繼承人。
北歌學院的事情過後,詹白泉被詹氏除名,詹氏雖然股價受到了影響,但後續通過運作,也算是勉強度過了這次危機。外界驚歎於詹氏壯士斷腕的果斷,紛紛稱讚詹玉堂做事果敢,心思縝密,同時也在暗中腹誹詹氏的無情。
作為前掌權人,也就是詹白泉的親身父親,扶持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將詹氏交到詹玉堂手中,反而詹白泉作為他的親生兒子,卻沒有繼承權,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而且當初在以為詹白泉是青雀的時候,魏臨淵也調查過詹白泉的資料。在這個養子出現之前,詹氏一直是把詹白泉作為繼承人培養的,而詹玉堂出現後,詹白泉的地位就急轉而下。當時他猜測有可能是因為詹白泉不堪大用,所以詹氏為了以後的發展,才放棄了他。
現在想想,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魏臨淵是因為基於這些信息分析出的答案,而沈彌,則是純粹的直覺。
他看著光屏上詹玉堂的照片,停在詹玉堂嘴角的弧度上,目光微斂。
“他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沈彌說。
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或許可以歸咎於武者直覺。在十年前,沈彌和第一尊使交過手,他的強大也給沈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部分時候,沈彌對於其他人都是比較鈍感的,但是和他戰鬥過的人……沈彌有著超出常理的敏銳。
……
裡麵的門被推開,在外麵討論的燕晚星等人站起來,“怎麼樣?”
“有一些發現。”
魏臨淵說,“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確認……我想,我們可能抓到第一尊使的行蹤了。”
燕晚星和唐妙等人先是一愣,而後露出喜色。
如果詹玉堂真的是第一尊使,那無疑是個好消息,隻要在第一世界,六尊使的實力被壓製的情況下,他們就有獲勝的希望。
“它呢?”魏臨淵目光投向旁邊,問唐妙。
旁邊的黑月正趴在地上,扒拉著一團毛線球,它的脖頸上戴著個黑色的項圈,這是特製的項圈,能夠壓製它的力量。
唐妙聳了聳肩:“這貓傲嬌的很……而且很警惕,沒問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魏臨淵想了想,走上前去,一把拎起黑月的後脖頸,湊到自己麵前。()
黑月撇了他一眼,舔了舔爪子,看什麼看啊,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背叛同伴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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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臨淵:“你嘴很嚴啊?”
“出來混,肯定是要講義氣的喵。”
黑月說。
它挺起胸膛,做出一副百折不撓的表情,不過其實心裡也有點發怵,畢竟眼前這個楓萬象,它也聽過不少傳聞,在梅姬的口中,魏臨淵可是個相當精明,且對待敵人不擇手段的人。
“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黑月警惕地看著魏臨淵,“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不然以後我在貓界還怎麼混?講的就是一個忠誠和信任!”
“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手段、”
魏臨淵笑裡藏刀,笑眯眯地說:“放心,我不會殺你。那樣不是太便宜你了麼?我會讓你好好爽爽的。”
在他危險的笑容和陰鷙的眼神下,黑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
“啊,好爽!”
片刻後,黑月抱著貓薄荷,一臉陶醉,“爽死了爽死了!”
它下巴使勁蹭著麵前的貓薄荷球,翻著白眼滿地亂滾,儼然已經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
沈彌:“這是什麼?”
魏臨淵:“純度99.9%的純天然提純貓薄荷,沒有任何一隻貓能夠抗拒的至尊享受。”
一旁的唐妙:“……”
未曾設想的道路。
還以為魏臨淵會用什麼酷刑呢……
“現在可以說了嗎?”魏臨淵拍了拍已經爽到流口水的黑月,問道。
黑月一臉陶醉,又吸了一口貓薄荷,幸福道:“嗯……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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