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看就是她,和革委會的孫隊長有一腿,嘖嘖,勾得人家每天來廠裡找她。”
“是嗎,我怎麼聽說人家是被孫隊長單方麵糾纏,她壓根沒理對方。”
“單純了不是,這蒼蠅啊不叮無縫的蛋,要不是她散發騷味,彆人能盯上來?”
薑萌聽得眸子一眯,抄起食堂的潲水桶直接扣人頭上。
滿滿一桶潲水倒扣在女人身上,又臭又腥,嚇的她放聲大叫。
薑萌站在旁邊抱臂環胸,欣賞她跳腳,還要將嘲諷原滋原味還回去:“這蒼蠅啊不叮無縫的蛋,你要不散發騷味,我能盯上你?”
“薑萌,本來就是你自己不要臉,我就說你怎麼了。”
“不怎麼,你使勁說,使勁喊,明天的潲水桶還留給你來頂。”
薑萌輕描淡寫說完,拍拍手往食堂走去。
不過分的說了也就說了,她都懶得計較,像這種人身攻擊,必須嚴格還回去。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們女人本來就活的艱難,結果女性團體裡還要出你們這些攪屎棍,我呸,莫非你貶低薑萌同誌,人家孫隊長就能娶你進門?”
薑萌難得聽見有人給她打抱不平,轉頭去瞧,發現是郭芳,她正叉著腰和人對噴。
“這裡又有你什麼事啊,死肥豬扛你的木頭去吧,多管閒事。”
“哼,你也就這點出息,拿人外貌來說事,既如此,你可曾照過鏡子,麻臉婆。”
麻臉婆名副其實,一臉的麻子,將姣好的五官給遮蓋的密不透風。
“你……你……”
“我……我……我個啥呀,你讀書時沒學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你以為你自個兒貌似天仙啊,我但凡想喊,麻臉婆,矮冬瓜,羅圈腿,大屁股……”
一連串外號叫下來,直喊的對方羞憤欲死,捂著臉就跑走了。
“哼!”
郭芳跟個常勝將軍一樣往食堂裡走,路過薑萌時,笑著招呼她:“走啊,小薑同誌。”
薑萌衝她頷首:“謝謝你!”
“客氣了不是,我這人最不喜歡為難女孩子,我們本來就屬於弱勢群體,合該互幫互助才是。”
“你的想法很好,但我隻能說人心難測。”
郭芳焉能不明白,她歎息一聲,沒有再辯駁,隻破罐子破摔:“能幫一個是一個吧,至少一句公道話我還是敢說。”
“那就謝謝你的公道話。”
薑萌笑的開懷,帶著她拐到第五個窗口。
輪到她倆時,薑萌笑著和薑妍說道:“這是我朋友。”
一句朋友,讓薑妍打菜時忘記手抖,罕見地飯盒裡冒了回尖。
“乖乖,這也……”
郭芳眼睛都看直了,她心裡有數的很,輕聲和薑萌說:“謝謝。”
薑萌笑而不語,吃完飯才說:“你以後都來這個窗口,我姐姐記住你了。”
郭芳心裡激動不已,看看,她就說好人有好報吧,這下誰也不能說她是個傻瓜蛋。
徐有霖目睹這場鬨劇,飯也顧不得吃,趕回辦公室,第一時間給自家表弟打電話。
“君堯,你家小姑娘被餓狼纏上了,你再不來,恐怕得出事。”
君堯了解完情況,二話不說便收拾東西往回趕。
徐清音感慨:“這女人啊,甭管什麼時候,總是我們吃虧。”
彭明麗深表讚同,她轉頭教育兒子:“君堯啊,這件事說到底和薑萌沒半分關係,你可不能遷怒她啊。”
“我哪裡敢啊。”
“那你黑著個臉乾嘛。”
他怕薑萌同誌一個不好,犯下殺戒,孫建國那等人渣死了也就死了,搭上她可不劃算。
但他能說嗎?不能,所以隻能敷衍了事!
“我氣孫建國狡詐小人,倘若世間都是他這般求愛,那有情人怕永遠隻是一句空談,一對對地皆是怨侶!”
君堯打恍惚眼:“好了,媽,等小姨回信後,洛辰要是還想去懷城,您就彆攔了,攔來攔去攔出仇怨來。”
提起林洛辰,彭明麗瞬間卸了勁,變得沒精打采起來。
老三君戰輕嗤一聲:“媽,您真要有那個閒工夫,不如管管兒子,要不是我還姓君,走出去彆人都說林洛辰是您兒子,我就一垃圾堆扒拉來的。”
“胡說,哪個垃圾堆有你這麼吵鬨的孩子,我真要往家扒拉,不會選個聽話的嗎?”
“不是,您怎麼就聽不出重點呢?”君戰眼睛都快翻成鬥雞眼,簡直無語至極。
“重點就是你絕對是我和你爸親生的,要不然我們倆已經將你送回垃圾堆裡了,你清不清楚,明不明白。”
君戰鬱悶,但君戰不說,他一把摟住自家大哥的腿耍賴:“哥啊,你帶我一起去懷城吧,我給什麼吃什麼,特彆好養活。”
君堯揉揉老三的腦袋,用巧勁將人往老二懷裡丟:“彆鬨,等大哥追到你嫂子,再請你和你二哥去玩好不好。”
君戰不認輸,繼續糾纏:“那我就更加有用了,我特彆會助攻,大哥你要帶上我,追大嫂絕對事半功倍。”
君或看不下去,勾住老三的脖子不放,眼神示意老大先走。
“二哥,你鬆開,大哥沒有我不行啊。”
“嗬,少往自己臉上貼點金,你還不就是想跟著去找大嫂切磋。”
君戰一把捂住嘴巴,兩顆眼珠子心虛轉來轉去:“二哥,你怎麼知道啊。”
君或冷笑,他不想和傻子說話,容易被傳染。
君堯趕到懷城時,月黑風高,是徐有霖來接的人。
“先回家。”
“不,我們去孫副主任家附近轉轉。”
徐有霖一驚:“你想乾嘛?”
君堯歎氣:“現在不是我想乾嘛,我是怕薑萌同誌乾點什麼。”
“薑同誌凶是凶了些,可她……真有這般凶殘?”
“那是你不了解她,沒人惹她自然歲月靜好,但孫建國,你不得不承認他這行為挺下作。”
我尚且不能忍,小姑娘能忍,她必定早已踩好點,隻等著神不知鬼不覺好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