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春雖然調離革委會,但在原單位到底有幾個死忠,故而輕易便了解事情原委。
她深深歎口氣,罵出心裡的鬱悶:“蠢貨!”
這件事情擺明是白素秋想要算計誰,結果被人家給提前洞悉,設局將她先給陷進去。
白素夏也顰起細長的柳葉眉,歎惋出聲:“這秋秋啊,簡直是毫無長進。”
拋開微弱的親情不談,老三身上唯一值得拉攏的籌碼便是她公爹的地位,經此一遭,籌碼儘毀,這人真的還有必要救嗎?
救出來就是個現成的地雷,隨時都可能炸到她們身上,而且怎麼救也是個大問題,她和大姐很有可能元氣大傷。
“大姐,我們怎麼辦?”
白素春也在權衡利弊,她好不容易拚到如今安穩的日子,就此為一個不聽話的妹妹放棄,她是否甘心?
答案是不甘心!
“靜觀其變,若是老三還有後手,能夠掙脫這次逆境,到時候我們再去錦上添花。”
總歸,自己不待在革委會那個大染缸裡,有點相應人脈作為震懾還是很有必要。
“那成,若是之後有需要,大姐你再通知我,我最近有點忙。”
白素春掃到妹妹尤含春情的眼角眉梢,狀似不經意說起:“有對象了,是件好事,得空帶出來認識認識。”
白素夏臉上的微笑怔忡住,很快她又若無其事卷著發梢玩,嬌嬌柔柔開口:“還在相處階段,等我們穩定了,到時候再帶給大姐你幫我掌掌眼。”
“好,夏夏啊,咱們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這般自由,你要心裡有數,千萬彆給毀咯!”
白素春並不追根究底,可這不代表她心裡沒數,遂意味深長勸誡兩句,至於聽不聽得進去……
說到底,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做到仁至義儘就算了。
白素夏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良久才聲音很輕很輕答:“我知道了,大姐。”
………
白素秋麵對孫建國的字字逼問,陷入兩難境地。
承認偷情,她絕對會死的很慘很慘!
不承認偷情,就要交代動機,她為什麼要設局坑害薑胡兩家,那是因為求愛不成,因愛生恨,同樣會死的很慘很慘!
“我怎麼可能會看上朱翔那頭豬?建國,我想你是明白我的!”
孫建國不置可否點點頭:“既如此,你為什麼半夜三更和他在破觀裡相約?”
白素秋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隻一味強調:“我沒有偷情,建國你相信我,我有你就夠了。”
來來回回拉扯幾遍,孫建國徹底失去耐心,他大力拍擊桌麵站起來,提起椅子便砸在白素秋身上。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吞吞吐吐不會說話嗎?舌頭既然沒用,不如我幫你剪掉啊。”
白素秋被砸的滿腦袋血,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隻敢“嗚嗚”地抽泣。
“還不說是嗎,好好好,我成全你。”
孫建國暴躁朝外頭大喊:“拿把剪刀進來。”
白素秋被嚇的瞳孔整個放大,猛烈搖頭,連聲抗拒著:“不要,不要,建國不要剪我舌頭,我說,我都說。”
她顫抖不止,眼淚嚇回眼眶裡,驚恐萬狀,一滴也滴不出來。
“我想報複薑家和胡家,所以才找上朱翔想給他們設局。”
“嘁,你也就這點出息。”
孫建國“砰”一下將剪刀丟到桌麵上,身子後仰,陰惻惻的目光定在女人驚懼抖動的身體上。
“繼續說。”
“我和薑妍不合,她好似生來就克我,凡是有她出沒的地方,總會掩蓋住我的光芒,所以我想儘辦法欺壓她。
偏偏她越過越好,還嫁給了胡家人,我不放心薑妍,就想著先下手為強。”
白素秋將話題真真假假摻雜,還故意避重就輕。
孫建國也不在意她隱瞞多少,更多是發現了一個劣質同類,眸子裡閃爍著興味。
“你想先下手為強,結果被人家給超了?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嗎?”
孫建國大拍著桌子,笑的活似個傻逼。
白素秋忍了再忍,忍到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還得伏小做低哄著這頭豬。
“建國,你先讓他們放我出去啊,牢房裡又臭又黑,我快住瘋掉了。”
“放你出去?你想什麼呢?你是被兩撥人給逮個正著,設局之人壓根就沒想讓你逃過一劫。”
孫建國來了興趣:“這薑妍有點意思!”
他伸手招來兩個小嘍囉:“你倆去查清楚薑胡兩家,尤其他們昨天一天的行程,務必精確到個人。”
“是,孫隊長。”
孫建國交代完事情,看也沒看一眼白素秋,轉頭出了牢房門。
薑萌不怕查,就怕你們不查。
她深知這個局的粗淺,是經不起推敲的,所以插手的每個步驟都很隱蔽,不管你怎麼查,反正都查不到她頭上。
“薑萌,你還在聽嗎?”
“當然啊!”
李欣嘀嘀咕咕:“看起來可不像,那你說說我剛才都講什麼了。”
“你講什麼你問我?”
薑萌沒好氣白她一眼,“行了,說這麼久累了吧,歇會!”
“哼,等明天我再去二樓守著姓白的討個公道。”
李欣仍舊心緒難平:“她憑什麼質疑我消息的準確性。”
“她沒質疑啊,人家是怕你傳播她妹妹的不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