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袁大個明顯受過專業調教,心態波動下,依然將情緒收斂好(1 / 1)

君堯半道上押著犯人走了,薑萌隻能先將朱東的自行車藏起來,然後一邊車把掛一隻水桶,晃蕩著往家趕。

縱使她力氣大些,等回到家也累癱了。

於素心心疼的又是熬綠豆湯,又是拿濕帕子給閨女擦臉降溫。

“你也是個實心的,就不知道先將水桶藏起來,回家喊你弟去拿。”

薑致:……不是,怎麼地?我就是後娘養的是吧?!

薑萌也不說話,就這麼衝親媽笑,直笑的於素心心腸軟的一塌糊塗。

“行了,不說你了,好好躺著歇一會。”

於素心點點閨女的腦門,又跑去看魚。

“這老多魚,咱家也吃不完啊,曬成魚乾成不?”

“行,媽你看著辦,不過裡麵有一部分是我朋友的,曬乾了得還給人家。”

“好,那也不少了,要不給親戚們一家分條吃個新鮮?”

薑萌不在意這些,隨意擺擺手:“那就分吧。”

她這些親戚都不錯,也不會胡亂占人便宜,有來有往的。

“對了,媽你幫我留一條最大的,我拿給李欣還禮。”

於素心動作一頓,回頭看向閨女,“你今兒不是和李欣一塊去的?”

“不是啊。”

薑致一聽不是李欣,便知道是誰了。

他姐朋友不多,能約著出門的除了李欣,估計就剩下君大哥。

“姐,你和君大哥……”薑致探究的深沉表情轉為哀怨,“你倆出去玩竟然不帶我?”

薑萌呼吸放緩,羽睫顫了顫,一把推開某人的狗頭:“你不是整天早出晚歸麼?”

“我忙完了,現在無事一身輕,隻等著投身部隊這個大家庭。”

“說來聽聽,最近你都忙了些啥?”

薑萌來了興趣,她這個弟弟,有些時候靈光一閃,想出來的法子絕得很。

“也沒什麼,就是和白昊天聯絡聯絡兄弟感情。”

薑致捏著手指,發現指甲長了,拿過剪刀坐回原位,“哢哢哢”開始剪起指甲來。

薑萌默默將自己的手也伸過去,耐心等著他的下文。

“白素秋不是想害我家人嗎?那我也從她家入手,眾叛親離豈不快哉!”

薑致任勞任怨給姐姐剪指甲,有些悻悻然咂咂嘴:“可惜我現在時間不夠,施行的略有些粗糙。”

薑萌聽他這麼說,也不安慰,根據這些年對他的了解,還有後半段沒說完。

果然。

“唉,等我下次回來再折騰吧。”

………

事實證明,君堯對朱東的抓捕恰如其分。

許小軍狠狠踢了腳五花大綁的某人,咬牙呸了口:“狗東西,能跑的很,我們的人前腳剛趕到朱家村,這人後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君堯看都懶得看他,人家是特務,不跑躺在原地等你抓嗎?

“袁大個撂了沒有?”

“撂了!”

許小軍拿出一疊供詞遞過去,君堯接過,邊走邊看。

“朱東這頭,你先審訊著。”

“是,營長。”

袁大個的供詞依舊很滴水不漏,全程都是她很無辜,是朱東拿金錢誘惑她,讓她去幫忙跑腿。

但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供出來一個大消息,朱東正是冥魚!

而他們朱家村的家裡還藏有一台電台,冥魚正是利用這部電台和某灣方麵重新取得聯係。

君堯輕拍著手裡的資料,思緒流轉開了。

這事吧,哪哪都透著不對頭,冥魚好歹是軍統的老牌特務,他哪怕潛伏太久失了心計,也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抓捕。

“算了,多想無益,再去會會袁大個。”

袁大個被關了好幾天,現在看起來老實不少,但,也僅限看起來。

君堯將資料往她麵前一擱,兀自落座。

“按照你所述,朱東是國民黨特務這件事情你早就清楚,那你為什麼不舉報?”

他眉眼和言詞一樣犀利:“端著我黨的碗,吃著我黨的飯,卻身在曹營心在漢,想玩一出反間計?”

袁大個臉色巨變,連連擺手否認:“你彆亂說啊,我可不是叛徒,我一顆紅心忠於國家忠於黨,我我……”

說著,她被嚇的眼淚直掉:“我就是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底層婦女,朱東給我吃給我喝,好好養著我和兒子,我要是去舉報他倒容易,我兒子誰來養?

領導,你們位高權重,自然不曉得我們這等底層人的艱難,朱東再不好,他也是我男人,是我兒子的親爹。”

“說來說去,黨和國家的利益在你眼裡都比不得小家的安穩,你如此,便是背叛黨和國家。”

君堯直接起身:“我羞於和你這種人為伍!你口口聲聲為兒子著想,也不想想父母皆是特務,你兒子又能得什麼好?”

“領導,等等,即使我們有錯,可我兒子是無辜的,你們能不能彆將這件事披露出去,大家都會看不起他的啊。”

袁大個滿是哀求,直到此刻,君堯才覺得這個人有點真實感。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在袁大個嗷嗷大哭時,君堯重新坐了回去,餘光一直定在她臉上,打量其中的微表情。

袁大個明顯受過專業調教,哪怕心態有所波動,這會兒依舊將情緒收斂的特彆到位。

臉上除了悔恨,便是不舍和心疼,還有難過。

眼睛下垂微斂著眼皮,淚眼婆娑,將這對心靈的窗戶遮掩的絲毫不漏。

君堯深知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才來解決。

更何況,他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起身往外走,吩咐等候的許小軍:“你先彆審了,馬上將人轉移回大後方,記得,一定要秘密進行。”

“是,營長。”

許小軍敬了個軍禮,又問道:“那這裡……”

“先留著,釣一釣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