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一處峽穀地帶,剛曆經一場慘烈的大戰,到處是傾塌破敗的跡象。
一群北淵域的羽化真人,將三個來自東玄域的強者圍困,步步緊逼。
忽地,一個白袍男子似察覺到什麼,扭頭望去,“咦,有人來了!”
此話一出,引起其他人警覺。
抬眼看去,果然就見到一個身著青袍的年輕人,正從遠處天地間走來。
“又一個東玄域的獵物!”
“他這是要做什麼,救人嗎?”
……那些北淵域的強者,皆眸光閃爍,感到很驚詫。
稍有點腦子的角色,這時候怕都不敢靠近過來。
可現在,那青袍男子卻堂而皇之地走過來,這無疑很反常。
“觀主大人!”
驀地,被圍困的三人中,有人激動大叫,“是觀主大人來了!!”
其他兩人也露出狂喜之色。
觀主?
那些北淵域的強者都恍然過來。
“你就是觀主?剛才這三個東玄域的獵物叫囂,若我等遇到你,就必死無疑,可……你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啊。”
一個蟒袍中年眼神陰冷,言辭戲謔。
另一個高大男子咧嘴笑道:“諸位,且讓我去試一試這家夥的能耐,畢竟剛才我可說過,那什麼狗屁的觀主敢出現,就擰掉他的腦袋,自不能食言!”
眾人都不禁哄笑。
高大男子直接邁步而出,抬手一指尚在數百丈外的蘇奕,剛要說什麼。
忽地,蘇奕身影憑空消失。
哢嚓!
一聲脆響,那高大男子的脖頸就被擰斷,一顆血淋淋的首級,出現在蘇奕掌間。
他人已經立在那高大男子的無頭屍體前!
一句話沒說。
可他手中那血淋淋的腦袋,卻在無聲地訴說,這個青袍年輕人是何等恐怖的一位存在。
全場死寂。
那些北淵域強者臉上的笑容凝固,無不駭然色變。
“說實話,若不是你們嘴欠,今日這一戰,我還不屑摻合進來。”
蘇奕眼神淡漠,“而現在,既然我已出手,哪怕我感到再無趣,也自當送爾等上路。”
“你……”
那蟒袍男子剛要說什麼。
蘇奕隨手一點,砰的一聲巨響,蟒袍男子如若泡沫般炸開,身隕道消!
其他人亡魂大冒,轉身就逃。
蘇奕輕歎,愈發感覺寂寥。
如此對手,著實太無趣!
他袖袍一揮,轉身破空而去。
而在場中,則有漫天劍雨呼嘯而落,將那些北淵域的神嬰境強者斬殺當場。
鮮血飛灑。
慘叫震天。
旋即,這一切便戛然而止。
而蘇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天邊。
死裡逃生的三個東玄域強者,都完全愣住,久久無言。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同樣是神嬰境層次,可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彈指一瞬間,群敵灰飛煙滅!!
“觀主大人他……還是神嬰境修為嗎?”
有人喃喃。
“觀主大人當然是神嬰境修為,否則,斷不可能出現在這第三戰場!”
有人滿臉震撼,眼神狂熱道,“不過,似觀主大人這等神嬰境,早可以在人間斬仙,放眼四大域界所有神嬰境中,都無人能與之比擬!”
……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就如那三位東玄域強者的震撼和推崇,蘇奕就感受不到。
他隻感到無趣且……枯燥。
半個時辰後。
一座綿延起伏的山嶺,出現在視野中。
此山常年籠罩在混沌霧靄之中,山勢如龍,雄渾無比。
蒼龍嶺!
第三戰場最大的機緣“神嬰之源”就藏在其中!
蘇奕徑自朝蒼龍嶺內掠去。
剛一進入蒼龍嶺內,一股純厚的大道氣息便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蘇奕一身的氣機都變得活潑起來。
“果然是個好地方。”
蘇奕暗讚。
可很快,一陣恐怖的毀滅氣息就像潮水般彌漫而來。
轟隆!
雷霆之音激蕩,讓山中覆蓋的混沌霧靄都劇烈翻騰起來。
遠遠望去,蒼龍嶺深處,有著一道道刺目炫亮的劫雷在閃爍,不斷從天穹砸落人間。
那裡的山體都早已被劈碎,化作一個巨大的峽穀溝壑,許多巨大的坑洞陳列,密密麻麻。
靠近過去,就能清楚看到,一道道劫雷劈落之後,砸在那些坑洞中,讓那些坑洞雷芒迸濺。
蘇奕眼眸眯了眯,那些劫雷的威能,足可轟殺神嬰境人物!
而位於峽穀中央的位置,則立著一塊足有百丈高的黑色石碑。
石碑通體漆黑,偶爾會有劫雷劈在石碑上,卻隻濺起一些雷芒電花,無法撼動那石碑分毫。
“大道戰碑!”
蘇奕抬眼凝望,據傳這座戰碑是由域外戰場的周天規則所化,來曆已不可考證。
在以往歲月,曾有許多神嬰境強者前來,在這座大道石碑上留名。
凡是能夠把名字留在大道戰碑上的角色,皆可以獲得進入第二戰場的機會!
不過,能夠辦到這一步的,終究隻是極少人。
在以前,一千個神嬰境角色,最多也隻有數人能在大道戰碑上留名!
可想而知,這樣的考驗是何等苛刻。
“等我破境之後,就試一試,我的實力能夠在這座大道戰碑上排第幾。”
蘇奕暗道。
他曾聽說,在很久以前的古老歲月中,這座大道戰碑前三名的位置,曾留下三個堪稱傳奇的名字。
漫長的歲月過去,域外戰場出現了不知多少次,可這前三的位置,卻從來沒有人能夠撼動!
很快,蘇奕收回目光,朝那座峽穀行去。
峽穀上空,劫雷洶湧,電弧閃爍,不斷有雷霆劈落下來,產生恐怖驚人的毀滅氣息。
而在峽穀地麵上,那些被劫雷不斷劈打的坑洞內,除了有毀滅氣息在彌漫,也有一股濃鬱的大道氣息湧現。
“雷霆,於毀滅中孕育新生,這也是為何修士在證道時,渡過雷劫之後,能夠獲得蛻變的原因所在。”
“而此地的劫雷不一樣,乃是由域外戰場的規則所化,其孕育的大道氣息,便是神嬰之源,是這第三戰場最大的造化。”
蘇奕思忖時,已來到那峽穀之前。
“來者止步!”
驀地,一道冰冷的蒼老聲音響起。
就見峽穀內的一座坑洞之旁,盤膝坐著一群身影。
有男有女,足有十多人!
蘇奕一眼認出,這些皆是南火域的神嬰境修士。
除此,在峽穀深處的其他坑洞附近,還分布著許許多多修士。
幾乎都來自北淵域、西寒域和南火域!
他們分成了不同的陣營,各自占據一片區域,在汲取和煉化神嬰之源。
像北淵域的強者,數量最多,但明顯不是一夥的,分成了四個陣營,各自占據一地。
其次是西寒域的強者,也分成了兩大陣營。
而南火域的強者,則隻有一個陣營。
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越往峽穀深處,分布的神嬰之源的氣息就越濃鬱。
反之,峽穀入口附近,則要差勁很多。
那些喝斥讓蘇奕止步的南火域的強者,就在峽穀入口附近的一座坑洞之旁。
而北淵域和西寒域的強者,則占據了位於峽穀深處那神嬰之源最濃鬱的地帶。
由此就能看出,各大域界之間,神嬰境的強者之間的強弱。
尷尬的是,偌大的峽穀中,卻沒有東玄域的一席之地……
連一個東玄域的強者都沒有!
“都怪我,殺了太多大敵,以至於讓東玄域神嬰境強者的整體水平變低許多……”
蘇奕摸了摸鼻子,心中微微有些慚愧。
這種狀況,的確和他有分不開的關係。
過往那一段時間,他殺了太多的強敵,諸如踏足羽化境的九天閣掌教言道臨、太乙道門老祖鄧左等一批最強大的當代神嬰境強者,幾乎都死在他手底下。
除此,連那些逝靈中的神嬰境強者,也在蘇奕手底下傷亡慘重。
以至於到現在,在這第三戰場中,讓東玄域強者的整體實力,相比其他三大域界,明顯要遜色一截。
思忖時,他已邁步走進峽穀。
“年輕人,讓你止步,難道沒聽到嗎?”
南火域陣營那邊,一個紫袍老者聲音冰冷喝斥。
老者身旁的其他人皆神色不善。
而在峽穀深處,北淵域和西寒域的強者,皆在冷眼旁觀,不乏一些人露出戲謔之色,似打算看熱鬨。
一個東玄域的角色,卻敢孤身一人前來這蒼龍嶺,要麼就是膽大包天,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蘇奕雙手負背,抬眼看過去,語氣淡然道:“要動手?”
紫袍老者眼眸微眯,心中一凜,道:“閣下誤會了,老夫隻是想提醒閣下一句,這片區域已被我等占據,若閣下逾越,便是和我等為敵!”
一番話,鏗鏘有力。
可任誰都看出,紫袍老者的態度明顯收斂了許多,在劃清界限,避免和蘇奕發生衝突!
蘇奕笑起來,目光掠過南火域一眾強者,看向那北淵域和西寒域的一眾強者,淡淡說道:“你們也是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