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兒。”
燕扶蘇唇落在扶搖脖頸間,
“春宵苦短,我們不說這些……”
他手指溫柔去剝她的衣衫。
“蘇蘇。”扶搖躲了一下,“太頻繁了,有些受不住了。”
燕扶蘇頓了一刻,鬱悶極了。
他也不知她從何處學的規矩,總之就是規矩特彆多。
子不可留、事不過二,
還要隔天。
現在她連隔天都要克扣。
他輕啄她的肩頭乞求,
“搖兒,你要是累,躺著就行了。”
“不行。”扶搖摸著光潤的夜明珠,“我今晚不要。你若是難受,就回去睡吧。但是,最好不要自己解決,對身體不好。”
燕扶蘇盯著那夜明珠,體內暗流潮湧。
他想把夜明珠扔了,想把她摁在龍床上徹夜疼愛,想把她身邊那些礙眼的人都清走。
想要她完完整整、徹徹底底屬於他一人。
他垂眸了片刻,眼裡投下一片陰影。
“搖兒。”燕扶蘇聲色柔和,“我陪你睡,跟你說說話。”
“好。”扶搖回頭甜軟一笑,在燕扶蘇臉頰上親了一下。
燕扶蘇拿乾帕子輕柔給她絞著頭發。
“蘇蘇。”扶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會梳發髻,是因為先前請了妝娘回家學的嗎?”
燕扶蘇“嗯”了一聲。
扶搖又問,“怎麼想要學這個?”
“因為先前在桃林裡,無人會給搖兒梳頭,所以我就去學了。”
扶搖笑,“你想法還挺多。”
燕扶蘇修長的手指一絲不苟絞著頭發。
他認真歎息了一聲,
“搖兒,我隻想和你一生一世。”
扶搖默了一瞬,想起原書裡那些事兒,燕扶蘇是個偏執的人。
她問燕扶蘇,“你喜歡我什麼?容貌?身段?”
“都喜歡。”燕扶蘇絞完頭發,將扶搖抱入懷中,摩挲她白玉一般潤澤的手指。
一身嬌憐,柔若無骨,怎能讓人不心動?
他磁聲在扶搖耳邊低吟,“看過搖兒,這世上所有女子都瞬間如塵,再也看不進眼裡。”
扶搖看他,“原來的女帝,你也動過心嗎?”
燕扶蘇怔了,隨後一笑,
“我十四歲入文淵閣,在朝堂對著那惡女五年,能動什麼心?”
扶搖奇怪道,“那不是一樣的容貌身段?”
“不一樣。”燕扶蘇篤定道,“你明媚,滿身是慈和悲憫,她陰翳,眼裡隻有淡漠惡毒。”
“你們是完全不同的人,我先前還奇怪過,隻道是無人教導你,才長歪了。”
“你走後,我去尋了那惡女先前事跡,發現蕭景安確實認真教過她習字讀書。”
“我那時才驚醒你不是她,讀書也並未使她明禮。搖兒,她的惡毒非常人可及,連蕭景安都招架不住,她是天生的壞種。”
“你取代她,是蒼生之福。”
扶搖揶揄一笑,“就算我不取代她,你是皇子,自然也會想辦法取代她。蒼生之福亦然。”
她抬頭看燕扶蘇,眸光熠熠,
“那時,你會殺了她?還是放了她?”
燕扶蘇皺眉,“她容貌惑人,心思惡毒,必會攪弄是非,放不得。”
扶搖接著去挑燕扶蘇的下巴,“那是殺了?還是占為己有?”
燕扶蘇果斷說道,“關起來,等搖兒取代她。”
扶搖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若是她勾引你呢?想讓你饒過她。”
燕扶蘇渾身一僵,試探問道,“那,殺了?”
他抱緊了扶搖的軟腰,整個後脊骨都在發麻,
“搖兒莫要再逗弄我,那惡女先前滿心都是蕭景安,又豈會將我放在眼裡?”
他額抵著扶搖的額,鼻息相纏,開始挑唆,
“搖兒才應該想想,蕭景安心裡到底是誰?”
說著,摁著扶搖就深吻了下來。
他推開夜明珠,邊親吻邊抱著扶搖進了內殿床上,糾纏不清。
扶搖細喘著去推身上的燕扶蘇,
“我說了今日不要。”
燕扶蘇抱著她胡亂親了半天,抬起手指給她看,
“搖兒明明動情了……”
“搖兒,說好隔日的,我樣樣兒都依你了,你不能再克扣我,……”
“搖兒…搖兒…”燕扶蘇抱著她,渾身都在輕抖。
箭在弦上。
他還在她耳邊呢喃,
“搖兒,怎麼對我這麼狠心?”
扶搖扭過頭去看他,這廝眸裡欲色翻滾,已是極力克製。
她歎了口氣,“就一回。”
“你快些。要是再沒完沒了攪我睡覺,就沒下回了。”
“還有……”
後麵的話音,被燕扶蘇儘數吞了。
床幔搖搖晃晃。
扶搖那嗓音嬌媚婉轉,又是斷斷續續到後半夜。
燕扶蘇全身的肌肉鼓起,思緒遠到開天辟地間,靈魂出竅飄及萬裡高空,又重重落回。
他執拗,凡事都求辦到極致。
扶搖麵頰酡紅,嬌媚到極致,眸子如沁了水霧,眼神微微失神,鼻翼上還有細汗。
唇被吮的櫻紅嬌豔。
“搖兒…”燕扶蘇喘息粗重。
“我抱你去洗洗……”
扶搖無語了。
燕扶蘇吻著她的臉,“我看搖兒太沉醉,怕拂了你的興致。”
他輕笑,她還不是丟了一回又一回?
哪都軟,隻有小嘴兒硬。
燕扶蘇把她抱到浴室,隨意清洗了一下,就抱回榻上,摟在懷裡哄睡。
他指風滅了美人燈。
暗中,隱隱看見外間的夜明珠泛著如月華一般的光暈。
他心裡一時又患得患失起來。
隻將懷裡香軟的人抱緊,用極輕的聲音道,
“搖兒,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扶搖眼都沒睜,乾脆的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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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微曦。
淡淡薄霧還未散去。
一個身著鬥篷的乾瘦身影出現在盛京街上。
這人看著眉目和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又一身寵辱不驚的淡然氣度。
眾人紛紛側目,猜測他該是哪位書香門第的飽學之士。
因而,也都多了三分敬意。
這人停在一個包子鋪前,慈眉善目的打聽,
“這位大嫂,勞問一句,袁總督家在哪條巷子。”
那賣包子的婦人不敢怠慢,慌忙喊來兒子,
“小全兒,領這位先生去前麵袁大人府前。”
她兒子極有眼色,立馬跑出來躬著身,“先生請跟我來。”
小全兒伶俐,七拐八繞就把這人帶到了。
這人極大方,給了他一塊銀裸子,還笑眯眯道,
“有勞小哥兒。”
小全兒喜笑顏開,鞠了躬趕緊跑了。
這人收起臉上笑容,眼裡逐漸陰翳。
他整了整衣衫,又換上和藹笑容,走到袁府角門,給那門房一整塊銀錠子。
“勞煩小哥兒通報一聲,天奇門下,茅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