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是你嫁我嗎?(1 / 1)

她摟著蕭景安的脖子,心裡盤算了一遍後,拿腦袋蹭了蹭他下巴,

“不是說好的你嫁我嗎?我雖然醉了,但沒斷片兒,你休想糊弄。”

“而且要先講好,婚後不準乾涉我自由,要支持我的事業,不準要求我三從四德,我有隨時休夫的權利。”

“否則,此事便作罷,我還當我的單身貴族。”

你嫁我.....?婚後......?

聞言蕭景安心臟失控挑起.....

她這是應了......?

他壓著澎湃的心潮,低頭吻上扶搖,用最溫柔的眸光和音色,急著去剖白心跡,

“暖暖,我此生一切都依你。便是你日後想要趙子瀾,我也……”

扶搖推開他,蹙眉凝視著他那張蒼白俊美的臉,

覺得蕭景安腦上綠光可鑒,

“你就如此忘不了趙子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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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山。

洗雲峰,青雲山莊。

四麵崇山峻嶺,一座孤峰絕頂。

兩側通天柱外,一條長且繞的孤路,兩麵天險,隻進無出,易守難攻。

趙子瀾提著內力斂起氣息,貓在通天柱後,等巡衛過去。

他謹慎的四下看看,而後以極快的速度,想要過山門外的長塹。

剛跑了幾十米,前麵一堵壯碩人牆猛然出現,一把按住了他。

“又想跑?”

趙子瀾軟下眉眼乞憐,“餘哥哥,求你,我一定要去見陛下。她還在等我。”

餘征皺眉望著他,冷冷道,“莫在惦記了。我走了此趟,才知曉,她原是主公從小訂親的謝家女。你死了此心罷。”

趙子瀾哭喪著臉,“不是。不可能,她說要和我一輩子的。她還要和我私奔,她不喜歡蕭景安,你們豈能強迫於她?”

他拉著餘征的衣擺哭求,“好歹讓我當麵問問清楚啊!”

“蕭景安一個閹人,娶什麼妻?陛下和我才是一對。”

餘征麵無表情把他往回拎,“彆鬨了。就是我放了你,你也過不了雲梯。何必呢?”

“餘哥哥,求你。求求你。”

“求人有何用?不過是把命遞到旁人手裡。你若能練好本事,我自然攔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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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開學這日,連知縣都來賀了。

畢竟也是一樁善舉,如若真能教出30個醫女,對昆州來說,也是樁幸事。

可那昏君奸宦位高日久,一品大員尚且說罵就罵,也並不似常人那般,把知縣放在眼裡奉承。

且那昏君當久了,多疑的性情難改。

做官的不唯唯諾諾奉承著她說話,她就要疑心彆人對她有意見。

她撇嘴,揪著手裡的樹葉兒,“那知縣,擺好大的譜,我又不曾請他來。”

高敞笑嘻嘻湊來討好,“暖暖要是不喜歡他,我晚上往他府裡,扔幾條毒蛇。”

扶搖沉下臉來,“高敞,你無事就離我們學院遠些,蕭景安和高敏都洗心革麵了,就你還是悍匪做派,你離遠些!”

高敞熱臉貼了冷屁股,訕訕一笑,“突然又餓了,我去街上吃粉去。”

扶搖白他一眼,走進學堂。

30個女子,大的有十六七,小的隻有十歲上下,俱是清淩淩的眼睛,規規矩矩。

她們有為識字來的,有為學醫來的,也有乾脆為了午飯來的。

蕭景安先教課,女學生都還安靜乖巧,但他極難適應。

他此生隻願將溫柔許給一人,旁的女子,先前不過是他身邊的宮女丫頭,他何曾給過正眼?

如今要順著暖暖的心意,對這些女子和顏悅色的教書,他臉都尷尬的直抽抽。

蕭景安冷著臉,拿起暖暖讓高敏做的,石灰粉混著石膏的粉筆,在一塊黑漆木板上,寫下,

“半夏,陳皮,茯苓,甘草。”

他逐個念了一遍,就敲敲板子,不耐煩道,

“都自己照著認一認,寫一寫吧!”

說完,就背立於門外,高敏趕緊給他遞上涼茶解暑。

女學生們,互相看看,對著黑板上的字,認真照著寫了起來。

一上午都在反複習這幾字,一直到有婆子來喊飯。

國喪未過,尚不能食葷,但素菜的菜色也極好,有豆腐、菌子、蓮藕、青菜,還有瓜果和湯。

中午是午休,可以隨意逛逛或歇歇。

女學生們頭一日,還都有些拘束。

因那俊美的蕭夫子,一改街上的溫柔模樣,冷冰冰不說,身上甚至還散出駭人的邪佞氣勢。

是以,女學生們無人敢不儘力習字。

下午,便是扶搖授課,她一眼就看到坐得端正的玉嬌和小豆兒。

她衝小豆兒擠擠眼兒,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

“諸位姐妹,有道是,人有一技之長,不愁家裡無糧。”

“我今順應天道,響應女帝遺政,與諸位有此一段緣分,希望諸位珍惜時光,把握機會,學好本領,自立自強!”

她指著黑板上方,貼好的紅底黑字的八個大字,

“自強不息,濟世篤行。此乃我院院箴,與眾姐妹共勉。”

高敏在一旁偷聽,時不時的暗笑一聲,還拿手捅一捅一旁的蕭景安,

“聽見沒?還一套一套的。”

蕭景安笑而不語,心裡的縫隙一點一點被填滿。

夏日樹蔭下,蟬都熱得懶得鳴。

書堂窗戶都打開,一圈竹意,四麵空闊有風,屋裡陰涼。

扶搖麵前攤著四味藥材,

“這便是大家上午所學的半夏、陳皮、茯苓、甘草,四味藥材。”

“這四味藥材按量抓在一起,便是二陳湯,有燥濕化痰的功效。”

“以後我們每日學一方,大家要儘心記好。”

她逐個將藥材拿起,教眾女辨認,講藥性,講配伍,講生克。

都是些中醫基礎藥方,能學會治些常見病就很實用了。

至於她的專業男科,在此處,是不方便教女子,尤其都是些女娃娃。

蕭景安坐在樹蔭下,臉上緩緩出現慪沉的神情。

連高敏也奇怪的問道,“暖暖怎麼會這個?是跟裴知聿學的?”

蕭景安默了一瞬,吩咐高敏,“去,把瓜放進井裡冰著,多冰幾個。”

高敏沒大沒小的笑嘻嘻,“如今主子越發賢惠了,當真是要嫁人了。”

蕭景安忽又問,“你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