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一看就沒子孫袋(1 / 1)

高敏垂下眉眼,承認了此事,

“是我哄他去的。我原是想著等那手軟身弱的趙呈烜已出手,我一顆石子打偏了力道,那刀就能插向裴知聿,哪怕他不死,隻要受了重傷,我就有法子讓他活不過來。”

扶搖真的生氣了,她質問高敏,“為何要殺裴裴?他那麼和氣、不爭不搶的人,又不曾得罪你們。”

高敏道,“他那人本來就陰毒,不過見你收了魂,轉了性,又換了路數討好你。”

扶搖噤了聲,又沒法兒說裴裴已經換芯了。

她隻狠狠道,“那你也不該殺他,他又沒針對過你。”

高敏嘴硬道,“那時,不過是心裡有些氣悶,你先前雖然也胡鬨,但總歸和主子是親近的。但收了魂後,卻讓那廝先把你勾搭上了。那些時日,你整日和裴知聿纏磨在一處,又費儘心機想要得到燕扶蘇,你可有想過主子是什麼心情?”

他瞥她一眼,幽怨道,“我看你現在也放不下那小子。”

扶搖氣勢洶洶的反駁他,“本來我也沒打算走,都是你們算計我,綁我走的。”

高敏軟下些脾氣來哄她,“暖暖,你是謝家女,是反燕的。那燕扶蘇不消多時就能查明白你的身份。”

他看扶搖不語,又好聲好氣勸說,“你若是旁人也罷,但你是謝氏女,他豈能容你好好活著?便是要關起來霸占你,也絕不會給你名分,容你留下一兒半女。等你年老色衰之時,還能有日子過嗎?”

扶搖垂下眼眸,高敏雖然觀念陳腐,但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她隻好低聲埋怨道,“那你也不該殺裴裴,他是真心向著我的。”

高敏道,“好好好,此事算我不對,我後來不也遭了報應,趙呈烜屍身被人換走,我去亂葬崗找尋時,才中的瘴毒。”

扶搖撇嘴翻了個白眼兒道,“你暗算我,我還救了你。這就是咱倆格局的不同。”

高敏誠心道,“是。是暖暖救了我,我畢生都記著暖暖的救命之恩,一定好好報答。”

扶搖想了想,跟高敏說,“你要報恩,就答應我,絕對不殺裴裴,彆人殺他,你也要救他。”

高敏笑,“咱們都跑了,此生都未必能見著麵了。”

扶搖審視著他,“那你答應嗎?”

高敏一麵推著扶搖往回走,一麵點頭敷衍道,

“答應。答應。咱們回去吧。”

兩人繞了一圈,又回了巷子裡。

高敏把扶搖哄進房裡睡下後,又閃身出了院子,一路疾馳,去尋那個賣“不倒丸”的。

他上次來就見過了,自己也試了試,覺得有效。

那賣藥老頭說他還會製“神龍丹”,還吹噓說去袋留勢的太監用了也能金槍不倒。

眾人不信他,高敏卻信,給了他幾錠金子做定錢,說日後來取。

那老頭果然還在老地方賣“不倒丸”。

高敏去了就問他,“我上次給你金子做神龍丹,你做好了沒?”

那老頭抬眼一瞧,微微一笑,“做好了,大人跟我來。”

說完,他就迅速收了攤子,七拐八繞,帶著高敏進了個破巷子裡的矮屋子。

這老頭從炕底摸出了個瓶子,對高敏道,“神龍丹的藥材都金貴,大人的定錢買材料還有短缺。”

高敏也不廢話,又拿了幾個金錠子給他。

老頭笑嘻嘻的將瓶子給他,又囑咐,“七日最多服一次,切記不可貪多,此藥火氣大,記得事後再服些平肝熄火的藥。”

高敏拿了瓶子,說了聲“多謝”,然後迅速離去。

老頭兒喜笑顏開親了親金子,瞥了瞥高敏離去的背影,低低嗤笑了聲,“一看就沒子孫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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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天至微曦才回,還拎了個精致的三層六角點心盒子。

他跟門裡小廝說了聲,“早飯莫叫我。”

而後胡亂洗漱了一下,就去補覺。

扶搖也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坐在飯桌上,懨懨看著早飯,

就對正給她盛粥的蕭景安說,“嘴裡寡淡,我想下館子。”

蕭景安招來竇百多,“去城裡最好的酒樓定房間。”

扶搖道,“我昨日看有人在坐那種好幾層的花船,吃喝遊玩。”

竇百多有些為難,“陛下,那花船是公子們聽曲兒尋樂子的,上麵都是些花娘,哪有正經姑娘家......”

蕭景安低聲道,“去訂一個,要最好的。”

扶搖接著補充,“唱曲兒要最好的,花娘也要最漂亮的。”

她又問了一句,“有舞娘嗎?”

竇百多看了一眼蕭景安,局促答道,“也是有的。”

扶搖點點頭,“也要最好的,酒菜也要好吃。”

竇百多看蕭景安也無甚反應,就答應著匆忙出門去辦了。

他今日可算見識到了,都說謝家女被主公慣得沒了樣子,

不但先前供著她做了假皇帝,養出一身的毛病,好色昏聵,性情暴躁。

如今都從皇宮裡逃回來了,還依然要供著她做皇帝,且半點兒閨秀樣子都沒,

果然是慣得沒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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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吃飽喝足,又開始坐在院中大樹下納涼。

一邊接著跟樹上的影衛搭話兒,

“上麵的兄弟,你口渴嗎?要不要下來吃點水果啊?”

那人還是不理她。

蕭景安在屋裡同人嘀咕了半天就出來了,

坐在她旁邊,嫻熟的給她剝葡萄,去了籽填嘴裡。

扶搖搖著蒲扇,繼續喊話,“那位兄弟,你真的不下來吃串葡萄?”

蕭景安淡淡一笑,“暖暖,咱們後日就坐船走了,你在此處還有什麼想吃想玩的?”

“後日?”扶搖看著蕭景安,“咱們去哪兒?去福州?”

蕭景安指甲剔著葡萄皮兒,“先去昆州祖祠。咱倆先回去祭拜父母。”

扶搖不解道,“咱倆不是祖籍福州嗎?”

蕭景安歎氣,“當年福州已成虎狼之地,謝家祖產也都被親戚蠶食了,這些年,我也幫你尋回了一些。”

“昆州,是我母親娘家柳家的祖地。福州的那些人這幾年才收拾乾淨,先前就隻好先用我外祖的祖屋,修了祠堂,讓先人也有地方放牌位。”

“哦。”扶搖點點頭,“那就去吧。昆州好玩嗎?你父親占著福州,怎麼又娶了昆州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