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給我打得他不能人道(1 / 1)

兩人便興高采烈,入了那人流。

高敏邊走,邊又把話兒說在前麵,“等會兒,你吃的差不多了就撤。我送你回去後,還要去彆處,臨到半夜還要去穀香閣排隊,好給你買什錦盒子帶著路上吃。”

扶搖一臉會意,壞笑道,“你還要去哪個彆處?秦樓楚館?酒肆賭坊?我不能去見識見識?”

高敏麵上一紅,而後皺眉道,“我不過是去摸兩把篩子,那裡烏煙瘴氣,什麼醃臢貨色都有,哪有姑娘去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睡覺。”

扶搖悻悻的,“不帶就不帶吧,想來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兒。”

高敏懶得同她多說,便先推搡著一道進去了,一麵還小心四處留意著。

後麵那個影衛,也隻悄無聲息的跟著,耳聰目明的觀察著周遭。

夜市兒臨著水橋,千燈連天,菱歌泛夜。

人流如織,熱鬨熙攘,各種吃食香氣四溢,碗盞相碰,叫賣聲不絕於耳。

水邊停著絲船,一些商人們也在袖裡猜價,招攬生意。

更有珠璣香鋪、和各種奇巧物件兒賣弄,各聚一處。

有那不拘漢子,半赤膊在滾著大鍋,賣些雞皮、腰腎、雞碎、下水湯餅,每碗不過十五文,因而不少人圍著。

扶搖見人多,覺得定是好東西,就想上前,結果被高敏一把捏住,

“那都是些下作玩意兒,暖暖怎好去吃那個?”

岸邊的老嫗,腳邊是整籃碩大的蓮蓬和荷花。

高敏領著扶搖去買了兩個大蓮蓬,和一朵荷花,又哄著她說,

“前麵有糖荔枝和水晶角兒,我給你買那個。”

扶搖不高興的噘嘴,“路上一直吃點心,甜膩死了,如今就想吃肉,吃些鹹口兒的。”

高敏拉著她走,“前麵有羹店,有羊肉羹,還有家乳酪和兔子肉、炙獐子。”

扶搖口水盈了一嘴,“快走,快走。”

不多時,扶搖就坐在街邊,吃上了胡餅和肉羹,還有炒兔子肉和炙獐子肉。

她先前總覺得外食不乾淨,但是好容易出來一回,路上又一直沒好好吃飯,

因而也挑挑揀揀吃了一些,就停了筷子。

高敏則自顧自的大口吃了起來。

扶搖就坐著打量往來人群,她身段兒容貌太過紮眼,一路也惹來不少目光。

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又取了麵紗,此時一雙如星的眸子四處張望,

在朦朧燈火下,美得驚心動魄,卻又不自知。

因她旁邊有高敏,兩人衣著又是富貴,所以旁人隻是看看,也並不敢造次。

此處往前幾十米處,就是十字路口。

往東去,皆是襆頭、腰帶、書籍、冠朵鋪席,還有素茶鋪子。

往南去,便是歡樓妓館,彩燈高懸,輕紗香霧,幾多嬌娘薄紗粉麵笑臉迎人,

滿街脂粉膩膩,笙歌靡靡,高樓紅袖,客似雲來,隻求乘醉儘興聽曲吟,銷魂蝕骨竊嬌香。

扶搖托著腮,一麵新鮮張望著,一麵囑咐高敏,“慢慢吃,我等著你。”

然後就見那路口搖搖晃晃走來幾個衣冠歪斜的浪蕩公子,

中間那人滿麵潮紅,一雙醉眼迷離,身邊還環繞著幾個紈絝,俱是一臉諂媚笑容。

這人行事囂張,且行人都避之不及,一看就是土霸王。

扶搖趕緊蒙上麵紗,背過去,低了頭。

見了狗屎自繞行,罵他兩句也嘔心。

那土霸王果然搖搖晃晃,囂張跋扈,一邊還大聲啐念,

“芙兒今日竟敢說身上不適,推拒了本公子?且不論本公子在她身上一擲千金,就是夜夜捧場,她也該從了我。”

另一人勸他,“芙兒是清倌子,想要贖了身跟人的,自不會亂給了客人,公子又不贖她,何苦逼她呢?”

那土霸王一時沮喪,“都怪我那迂腐老爹,整日裡道官員家中不可養妓子,不肯讓我給芙兒贖身。”

那人又勸,“知州大人言之有理。不若我們換個地方,另尋些妓子開心?”

土霸王忿忿道,“你道是什麼庸脂俗粉都能入了本公子的眼?這芙兒,本公子是要定了。”

又擠來一人奉承道,“照賢兄乃知州家公子,書香世家,自然看不上那些醃臢貨色。”

幾人邊走邊說,這邊高敏已經吃完起身。

“暖暖走吧。”

扶搖本來聽這幾人說話就來氣,就這廝豬頭癩臉的好色模樣,還好意思說彆人醃臢貨色?

也不知他是哪家知州公子?

若她還是皇帝,定要想辦法尋他老子的晦氣。

她勾著頭,站了起來,也不想生事。

就當今日被臭狗屎汙了眼睛耳朵。

高敏等她站起,又瞥了一眼旁邊這幾個涎頭癩臉的貨色,因而欠了身子,斜擋著扶搖,就要從側麵離去。

“等等。”

那土霸王果然注意到了他,

“你是哪家公子?看著倒是氣度不凡,怎麼沒來結交過本公子?”

高敏充耳不聞,隻當他是個屁,拉著扶搖就走。

那幾人卻不依不饒,團團將他圍著了。

那土霸王上前,本來耀武揚威,猛然對上扶搖若星子流光的眸子,先愣了一愣,

而後他趕緊站好,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而後嗬斥幾人,

“你們幾個紈絝,平日裡就歹頭無禮,怎好如此唐突了公子和小姐?”

他趕緊作揖行禮,浮上滿臉油膩笑容,“小生韋照賢,家父乃巴城知縣韋通義,未敢請教二位?”

高敏瞥他一眼,“我們是過路人,不欲結交,請讓路。”

那韋照賢酒精上頭,怎肯讓路?

一雙賊眼隻盯著扶搖,“小姐身段婀娜,眼睛又生得如此美,為何要以紗覆麵?”

扶搖沉著臉色,“我臉上有胎記。你趕緊讓路。”

隨知旁邊跟著的一人,陡然伸手扯掉了扶搖的麵紗。

麵紗下果然是雪膚花貌,天姿國色。

眾人眼前驀得一亮,還未反應過來,剛才那個伸手之人,已被高敏一腳踢到數丈外。

韋照賢本來被美貌晃了眼,又陡然見高敏行凶,立刻怒道,“你敢動手?”

扶搖見打都打了,隨即惡向膽邊生,瞋目切齒道,

“給我打!尤其是這個豬頭韋照賢,給我打的他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