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渣女的快樂(1 / 1)

扶搖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

一把軟軟摸上了那個拳頭。

謝安身子一顫,拳頭軟了幾分。

她嬌軟哄著謝安,“掌印先去替朕備著皇輦儀仗可好?朕晚上再與掌印說悄悄話?”

謝安從拳頭到心尖兒,都被扶搖摸軟了。

他深深看了沈晏清一眼,轉身離去了。

上善若水,以柔克剛!

美人兒的武器是透骨的嬌柔!

扶搖回過頭,拉著沈晏清的手,腦子飛轉,笑意盈盈。

沈晏清心裡鬱堵,毫不客氣,一把攬住她的腰貼在身上,笑意涼薄,“陛下今日又打算如何誆騙臣?”

扶搖雙手抵在他胸膛,嬌羞背道,“從現在開始,太傅隻許疼我一個人,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得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我,要相信我,彆人欺負我,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了,你就要陪著我開心,我不開心,你要哄著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也要見到我,在你的心裡麵隻能有我。”

沈晏清愣住了,他第一反應是她又要騙他。

可是扶搖環住他的腰,眸光閃閃,充滿期待,低聲且溫柔的又問了一句,

“做不做得到?”

似乎,心,頃刻酥成了渣。

他軟下眉目,一把將這軟玉溫香緊緊摁進了懷抱裡。

在她耳邊,字字咬緊了答她,“做得到~!”

他覺得自己徹底沒入沼澤之中,下陷,不掙紮,隨它去吧.......

騙就騙吧?橫豎他溺都要溺死在此處。

扶搖拍拍抱著的俊美公子,隱隱浮上些渣女的快樂……

謝安站在軍營門口,靜靜看著相擁的兩人,麵色平靜如湖,隻有眸光淡淡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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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進門兩側,都是成排的高大的梧桐樹。

今日,天子蒞臨。

為了在陛下麵前彰顯軍容肅整,樹下筆直站著一批威武的軍士,沈影風還特意延長了今日的操練時間。

是以,遠處的校場上,練兵的聲音,一波一波,整齊而有力的傳來。

碧空如洗,天邊流雲湧動,明媚春光乍泄。

暖陽穿過梧桐樹寬大枝葉的縫隙,灑下一地斑駁碎光。

而這神仙一般的當朝帝相.......

忽就堂而皇之,不顧四周目光的相擁到了一起。

梧桐樹下的軍士先尷尬上了,都深深埋下頭,圍牆上樹影斑駁,腳下能看見石板縫隙的青苔和碎砂。

他們死死盯著腳下,誰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可惜沈影風沒看到這個畫麵,滿營的軍士也無人願跟他提及。

都知他先前是寵妃,如今又失寵,且是被親表哥撬的牆角,所以,何必再刺激他?

他此刻正端坐在營房裡,津津有味的聽裴知聿講火炮進化史,講加榴炮、霰彈和爆炸彈,還順手畫了個簡圖給他看。

裴知聿高中時期愛看《兵器世界》,他把那點還沒忘乾淨,一知半解的知識,全都拿出來炫了一遍。

影風目瞪口呆,又對裴知聿五體投地的佩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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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

沈晏清戀戀不舍送扶搖上了皇輦,又緊緊跟在窗前,滿臉溫柔小意。

她同他甜蜜一笑揮揮手,隨手關窗。

裴知聿依然意猶未儘,一路說著如今的時代,火炮技術太過落後,有太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扶搖聽不懂,也無心去聽。

她一時心裡悲苦,不知道這樣牆頭草的煎熬日子,何時才能有個儘頭?

跑也跑不掉,吞又吞不下。

她扒著另一側窗縫,悄悄看了一眼謝安的臉色,

謝安冷著一張臉,眼裡毫無波瀾,隻身子一顛一顛騎在馬上。

說不出的清俊好看,也說不出的孤寂寒涼.....

扶搖關緊窗,如今,她是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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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一回到紫宸殿,就看見桃桃欲言又止。

真要問她,她又垂下臉,搖搖頭。

扶搖虎著臉,“再不說,朕就把你趕走了。”

桃桃臉色微微泛紅,眼眶也有些紅了,她跪下,聲若蚊呐,

“高公公,病了幾日了,太醫院裡也束手無策,奴婢聽說陛下有神藥........”

“高敏啊~!”扶搖問她,“高敏怎麼了?”

桃桃繼續低聲說,“高公公對陛下雖有些不敬,但他畢竟也是飛鸞宮的老人兒了,先前陛下潛邸之時,他也曾對陛下儘心儘力過。隻是後來.......”

扶搖又問了一遍,“高敏他生什麼病了?”

桃桃抬起頭,猶疑答道,“他…前幾日突然渾身發冷,打擺子,太醫院裡給配了些藥吃,未想到昨日開始高熱,說胡話,熬的雙眼血紅,還不停的在灌水......”

扶搖神色凝重,這不像是肺炎,她站起身,“傳轎子,去看看,另外,把裴如茶給我叫來。”

宮人抬著軟轎,桃桃跟著,一路小跑顛到了高敏的住處,門口圍著幾個著急的宮女太監。

扶搖對桃桃笑道,“這高敏,人緣不錯嘛。”

桃桃低聲說,“高公公一向照顧這些宮人,大家雖身份卑賤,卻也不是無心之人。”

扶搖下轎進了門,已有王太醫守在此處,錦衣衛指揮使高敞也在此。

二人見了扶搖,慌忙跪拜。

扶搖看了看床上的高敏,情況很不樂觀,神誌不清,滿嘴胡話,雙眼赤紅,唇鼻一圈皰疹。

扶搖皺著眉頭,問王太醫,“這是什麼情況?”

王太醫慌忙回話,“高公公這是中了瘴毒,應該是最近去了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瘴毒?”扶搖腦子裡過了一圈,想到了,“瘧疾?他是被有毒的蚊蟲叮咬了?”

她伸手去摸了摸高敏的腹部,脾臟果然是腫大的。

這可嚴重了!

高敞看她伸手出去,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

他知道高敏這幾年一直有些不敬女帝,如今命懸一線,可再經受不得她半點折騰。

真不知,人都這般地步了,她又過來作甚?

高敞沉下氣,給後麵的一個小太監使了眼色,讓他去請謝安過來。

萬一這女帝等會想乾什麼荒唐事兒,也有人能攔得住。

扶搖問王太醫,“既然知道是瘴毒,你是如何醫治的?”

王太醫答道,“瘴毒一般是用青蒿方來醫治。也吃了幾付了,隻是未見起色。”

此時,裴如茶也趕到了。

扶搖問她,“太醫院裡可有黃花蒿?”

裴如茶愣了一下,“應該還有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