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靈肉合一諄諄教導(1 / 1)

“正是!”扶搖高興的點點頭。

女帝審視了一圈,而後正色直言道,“朕常聞,愛兵如子,勝乃可全,愛民如子,蓋之如天。”

她衝首輔擠擠眼兒,“朕說的對嗎?”

首輔一臉溫寵笑意,“陛下聖明,恩澤四方,光表上下!”

眾臣領悟道,原來是首輔教的。

女帝又說,“是以,昨日軍中突發溫病,朕心甚憂,夜不能眠。連夜寫了這本健康手冊。願吾大曜軍民,都能以此為鑒,遠離溫病。”

眾臣齊聲道,“陛下仁德,願為陛下分憂!”

女帝轉臉又憂心道,“須知,天地間有太傅這般淵博如海之人,也自然有如朕這般目不識丁之人。是以,要以淺顯易懂的方式,傳與軍民。”

群臣互看後,徐尚書進言,“臣以為,可以編做兒歌,口口相傳。”

女帝道,“甚好!徐尚書不愧全家都會寫詩!如此,這兒歌就交給你家來寫。要力求婦孺皆知!”

徐尚書道,“臣領命!”

女帝讚許,“為君分憂,當如徐尚書這般!”

她又將手中紙遞給首輔,忽就嬌聲婉轉,“還要勞煩太傅將這些事項,配上圖畫。”

且又害羞道,“就如太傅,先前給朕畫的那般。”

首輔的臉忽也一下薄紅了,接過女帝手中宣紙,低低應了一聲,“臣,遵旨。”

朝臣們,陡然精神,各自低下頭去,互遞眼神兒。

前幾日聽說了,女帝和首輔在外一夜風流,蓬發赤足被首輔抱回宮。

盛京裡又暗暗傳出不少香豔流言,如今,看他二人這做派,這傳聞怕不是真的?

女帝果然費儘心機,將首輔勾到手了。

群臣,皆是挑眉飛眼兒,隻有常奉廉心神不寧。

女帝又在朝臣中搜索,“陳俊馳!陳俊馳呢?”

陳俊馳位列最後,正在恍神兒,此時慌忙上前跪拜,“臣在此。”

女帝指派,“你就負責雕版刻印,朕準你兼個出版局局長,盧尚書會給你支持。”

盧尚書也出列,同陳俊馳一道,“臣,領旨。”

女帝威嚴掃視一圈,“七日之內,朕要見到成書。”

而後,又對眾臣說,“ 先前眾愛卿都說願為朕分憂,朕如今憂心子民健康,爾等應與朕同憂。”

“今日聽者有份,人人必須行動起來,務必將手冊內容宣傳到位,保證家喻戶曉。”

“諸位愛卿要與朕同心,全力做好疾病預防控製。百姓安,社稷才安!”

眾朝臣無不心裡欣慰,這荒唐昏君在首輔靈肉合一的諄諄教導下,終於開竅,要做明君了。

首輔於社稷舍身取義,功高至偉!

此時,女帝緩緩走回龍椅,路過吳索矩時,猛然發現他還跪在那裡,舉著奏狀。

扶搖好笑起來,走到他跟前,彎下腰嬉皮笑臉說,“吳禦史,以後每日下朝前,朕特許你一盞茶告狀時間。”

工部尚書常奉廉全程半上半下的心,倏爾又提到嗓子眼兒。

扶搖把左手抬起,看了看腕上的玉鐲子,說道,“預備!開始!”

吳索矩趕緊抓緊時間,“臣彈劾,工部侍郎錢隆在工部一手擒天,以權謀私,夥同郎中楊林、楊莽、員外郎孫貴、給事中常虎等,上下一體,十年間貪墨克扣工匠口糧錢近百萬兩,以次充好,用發黴陳米作為工人口糧,導致近百人上吐下瀉,八人殞命的大案。”

吳索矩頭上冒汗,估著時間,深吸一口氣,又快速的說,“其非但不知悔改,還將此案栽贓嫁禍給節慎庫司庫餘思源。錦衣衛暗中查到關鍵證人,保護起來。未想到,錢隆此賊趁謝掌印和錦衣衛在天牢受審之際,派人去殺證人,被抓了正著。”

他趕緊換了口氣,接著說,“臣這裡有嫌犯口供,請陛下明鑒!”

朝堂陡然安靜!

工部一體貪墨栽贓,此事,工部尚書怎可能不知?

常奉廉此時已汗如雨下,但他自問手腳擦的還算乾淨,因此,不可先自亂陣腳。

吳索矩滿臉是汗,跪在地上,高舉著供狀,小心翼翼觀摩著女帝的臉色。

他趕時間,說得太快,也不知道女帝聽懂了沒有?早知道,再說得簡單一些了。

女帝果然頓了半晌,而後開口,“工部侍郎叫錢隆?名字取得不錯。”

而後,就不講話了。

眾朝臣一臉裂開,這昏君果然毫無長進,先前那番話,不好說,就是首輔教她背下來的。

謝安突然溫和開口,“陛下,這個錢隆,貪墨銀兩,害死工匠,還栽贓他人,應該嚴辦!”

女帝言聽計從道,“此人如此可恨!那就交與掌印嚴審!”

她又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加了一句,“掌印之事,已經查清,供狀清晰,流程正確。掌印最近受查委屈了,朕決定封掌印為安平侯,食邑萬戶。”

謝安從容下了玉階,跪地聽封,“臣,謝主隆恩!”

群臣暗自嘩然起來,前幾日才封了首輔做輔國公,今日閹賊就討到了安平侯。

看來首輔和閹賊暗中鬥的相當厲害,怪不得一向清傲的首輔,如今也開始媚上了。

女帝此時已有些坐不住了,她問吳索矩,“告狀精,你的狀子告完了嗎?”

吳索矩訕訕答道,“告完了。”

女帝點點頭,“告完了就好,那就退朝吧!朕下午還要同太傅一起去勞軍,莫誤了朕的午飯。”

說完,就徑自坐著軟轎走了。

謝安邪肆的桃花眼淡淡掃了一圈,在常奉廉臉上停了一下,也跟著走了。

他剛走,眾朝臣又將首輔團團圍住了,各個憂愁,

“閹賊歸來又封侯,以後豈不勢力更大?”

“陛下簡直昏聵,自古哪有給閹人封侯的?”

“首輔,不可再放任閹人勢大了。也要勸勸陛下。”

首輔冷著一張臉,“諸位大人這麼多張嘴都勸不住,就指著我一人勸?”

“首輔在陛下心裡分量最重,自是與我等不同。”

首輔冷哼一聲,“陛下聖意難測,我亦日日如履薄冰,大人們若是覺得本輔不儘力,大可親自去伺候。”

群臣一時噤聲,細想想,首輔也確實不容易,獻智獻色還獻身,也隻是和閹賊平分秋色,打了個平手。

隻怪閹賊太猖狂,又將昏君捏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