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死屍(1 / 1)

“肚子疼,起來的早。”說完,高遠兩條胳膊一使勁,撐著身子想要跳過來。

田園園見此,趕緊阻止:“你可千萬彆跳下來啊,我這牆根底下都放了捕獸夾子,要是跳下來會把腿夾斷的!”

高遠一聽有捕獸夾子,立刻打消了翻牆的念頭,老老實實地趴在牆頭上。

“你什麼時候放了捕獸夾?我怎麼不知道!”

田園園吹了吹受傷的手指,真是體會到什麼叫十指連心,比生孩子還痛!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你跟誰吵架呢!孟哥回來了嗎?”

她用腳指了指地下,說道:“他沒回來。我在同寄住在我家的吵架呢!”

高遠看看地,又看看她,恍然大悟:“你家也進老鼠了!那畜牲確實可惡,昨天還把我藏起來的果子給偷吃了,把它燒成灰也是應該的!”

田園園不屑一笑:“他可比老鼠還可惡!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之輩!真真可惡!”

“他在哪兒?”高遠一聽,義憤填膺的握住拳頭,“我替園園姐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得罪你的後果!”

田園園也不客套,毫不客氣指著地上的土坑,“就在我腳下!正好幫我把他挖出來!讓他明白明白社會的險惡!”

“你,你腳下不是土嗎?”高遠遲疑的問。

“對呀,他就在裡麵!土裡!”

他的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他園園姐不會在夢遊吧!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一會兒過河拆橋,一會兒埋土裡?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聽不懂!”

田園園解釋道:“我說的很明白啊!這底下埋了個人,昨晚上竟然在夢裡蠱惑我,讓我來挖他!虧我對他不賴,居然敢……唉!小遠,你怎麼走了?!”

在田園園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高遠就一臉驚恐地跑了!

我的老天爺啊!園園姐,你家怎麼還有鬼!!

眼看著免費的勞動力跑了,田園園為難地看著受傷的右手,不免地長歎一聲,這都是什麼事!

真是惹了個祖宗回家!可平白地被他害了,田園園又不想這麼算了。她把鐵鍬拔起來,惡狠狠地對著地上的坑,威脅道:“玉樓,你要是再敢這樣嚇我害我,我就把你扔進化糞池裡,讓你永生永世與屎尿為伴!哼!”然後回屋去了。

等她走後,空地上土坑上麵堆的雪突然塌陷下來,將坑埋重新埋住……

手實在太疼了,趁著芃芃還在睡覺,田園園眼淚汪汪去了隔壁,找高遠包紮去。

她用完好的手敲了許久,最後是高瞻開門的。

他顯然是剛醒,頭發淩亂,眼神呆滯,下巴上還冒著青茬。

田園園向他亮出自己受傷的手,微微一笑:“我的手傷了,幫我處理一下唄!謝謝!”

眼前的手血跡斑斑,中指指甲已經沒了,無名指的指甲斷了半截,觸目驚心,看的人倒出涼氣!

高瞻看著她手的慘狀,眼神瞬間清明過來,眉頭一皺,心疼極了,“你這手如何傷的這般厲害?”

“不小心弄的。實在太疼了,你給我包紮一下!”田園園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莫名的心虛起來。

心疼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高瞻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和她換換,受傷的是他。

他急聲道:“你先進來,我為你處理一番,上些藥。”

“嗯…”借於前車之鑒,田園園可不敢去他家了。萬一那邊出來又遇到孟季,這可就難辦了!即使他白日不回來,萬一呢……都說造化弄人,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笑道道:“芃芃在家睡著呢,我不放心。要不你來我家吧!”

高瞻知道她的為難,從善如流:“說的也是!你先回去,我去拿藥箱去去就來!”

他回屋去拿藥箱,就看到自己弟弟在堂屋門口,扒著門探頭探腦的。

“大清早的這是做什麼?”

“園園姐呢?沒跟過來嗎?”高遠著實被她嚇住了,居然把個死人埋在自家的院子裡。

“蘭心還未醒,她便回去了。你今日怎麼了,如此的心神不寧?”

“哥,你不知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高遠便把今日早起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哥哥。

“你是說,她的手是死人弄傷的?”

雖然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前兩年槐樹巷穢物作祟的事情,他也是經曆過的。但是不明白,她為何要將一個死人埋在自家後院?聽弟弟說,還是故意為之?!

可為什麼要把屍體埋在自家院子裡呢?以田園園的為人必定有什麼緣故!

帶著這個疑問,高瞻背著藥箱來到田園園家。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死屍的關係,一進門便覺得陰寒冰冷,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埋著死人的後院,屋子擋著看不見什麼。

他進了屋,田園園正在喂蘭心喝奶,齜牙咧嘴著,可見手是真疼。

“我來。”

高瞻忙放下藥箱,去接田園園手裡的碗,還小心地避開她的傷處。

“你喂她吧!快疼死我了!”田園園把碗遞給他,用左手抱著芃芃,輕輕地吹著右手的手指,“指甲都拔了,還這般疼!”

也不知這手怎麼回事,明明指甲已經拔掉,依然疼的鑽心,手指頭隱隱地發脹。

“一會兒,我為你上些藥,防著感染。倒是城裡有些亂,你切莫上街。”

“昨日我去了陳老九家,聽說城裡的死人都往他家拉,他說不是疫病!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聽她說去了陳老九,高瞻喂奶的手一頓,勺子裡的奶略微灑了些,灑到了芃芃的下巴上,還好奶不熱沒燙到她。

小丫頭吧唧吧唧嘴,顯然還沒有吃飽。

田園園拿了手絹給她擦嘴和下巴,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高瞻繼續喂孩子,溫聲道:“陳兄的宅子已經做了義莊,陰氣甚重,你是不應當去的。”

“沒事,我隻呆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不過,那些人到底怎麼回事?是傳染病嗎?”

“……原本這些話是不能說的。前日,木城守召集城中所有大夫,到陳老九家中做了會診,共計三十二具屍體,身上皆有銅錢大小的斑塊。”說完,他深深歎了一口氣。

田園園心也沉了下去,高遠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