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收尾(1 / 1)

孩子張著小嘴睡的正香,高遠沒事就在她粉嫩的小臉親上一口,香香軟軟的怎麼都親不夠。

看著他左一口,右一口的,孟季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達臨界點,正好田園園也吃完了飯,他立刻把碗一放,伸手把孩子從高遠手裡抱了回來。

高遠嘟著嘴,不滿地看著他:“我正抱著呢,你乾什麼?”

孟季把孩子輕輕放在田園園身邊,眼神溫柔地看著繈褓裡的女兒,“孩子都睡了,你應該讓她好好睡覺才是。”

“隻有我抱著,她才睡的香!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你懂什麼!”

“……”第一次被人說什麼都不懂得孟季,心情複雜又生氣,“可孩子是我生的,我是她爹!”

“你生的?怎麼可能是你生的!”高遠嫌棄地看著他,據理力爭:“明明是園園姐九死一生生下來的!你都沒有產道哪裡生的出來?!”

“你!”孟季被堵的啞口無言,還有產道這種字眼,你怎能說的理直氣壯!

“我什麼我?我哥說了,世上隻有女人能生孩子,男人是生不了的!”

孟季氣結,哪裡來的二百五!不是他生的,是他的種吧!

“還有,園園姐的命是我哥哥救下來的!孩子這兩日都是我照顧的!你白天忙著不見人影,晚上才回來一趟,像什麼話!孩子都是我管的,我看以後孩子跟我,管我叫爹才對!”高遠對孟季可是有一千個不滿,哪有當爹的不管孩子的!

這話可不對,孟季根本搶不過你和你哥!一個白天一個晚上,誰也不肯撒手,他個正牌爹都撈不到抱,還說人家不管孩子。

孟季無語,真是冤枉死他了!

此時孟季被他說的無言以對,田園園和孩子的確仰仗著高氏兄弟的照顧,如果隻有他,確實分身乏術。

對於這一點,他是心存感激!但有一說一,他還是女嬰的爹!

高遠見他不說話,得意笑了起來。以前他挺怕孟季的,不過後來發現這男人比看起來好說話多了,所以才敢跟他對著乾。

田園園聽著高遠數落孟季,有心想要辯解一二,可是嗓子乾啞說不出話來,隻能愛莫能助的看著他。

“來吧,我的小寶貝。叔叔抱抱!”

高遠彎腰準備去抱熟睡的女嬰,誰知還是被孟季攔下了,疑惑地看著他:“乾嘛攔我?”

孟季冷冷地望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女兒睡了。”

雖然他沒養過孩子,但是也知道這麼大的孩子是經不起折騰的,多睡才能長大。

“……”高遠在他冰冷地眼神裡,不情不願地收回手,嗚嗚,果然還是很可怕。

剛才那點奶凶奶凶的氣勢,瞬間跑了個沒影。

他委屈地看了一眼田園園,然後一屁股坐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小女嬰,大有一副等著孩子醒的架勢。

田園園無奈地看著兩人的暗潮洶湧,現在的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話說,你們張嘴閉嘴都是孩子,是不是忽略了生孩子的人啦!

田園園看著繈褓裡的女娃,“真,真醜……”皺巴巴的像隻紅皮猴子,有感而發。

“醜?你說囡囡醜?”高遠拔高了聲調,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怎麼會有當娘覺得自己孩子醜?!哪裡醜了?你看她的長長的眼角,高高的鼻子,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腫眼泡,塌鼻子,高遠你是用鼻孔看的孩子嗎?睜著眼說瞎話,這樣好嗎?!

田園園用儘全身力氣翻了個大白眼!

而旁邊的孟季也是目露不滿,“這是我們的女兒,你怎能如此傷她的心!”

“………”對不起我錯了!田園園是捅了傻爹馬蜂窩,兩人全然不顧田園園的身體狀況,你一言我一語地讓她充分了解了,她眼睛有問題!她的審美有問題!

就在被倆傻爹荼毒的時候,高瞻終於回來了,他一進門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女嬰身上,眉眼立刻含了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蘭心,乾爹回來了。”

蘭心?蘭心是誰?田園園愣住了,孟季也愣住了,高遠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哥,你不是說等著園園姐取名字嗎?你怎麼自己取了?既然你給她取了名字,我也要!她叫蓮蓮!高蓮蓮!”

所以,高遠把她的姓氏都給改了?!

孟季特彆生氣,一把抓住高遠的衣領,眼神噴出火來:“高蓮蓮?嗯?你怕不是不知道她姓孟吧!”

這可是原則問題,他必須宣示自己的主權問題!

高遠立刻舉手投降,改口道:“孟蓮蓮!她叫孟蓮蓮!”

高瞻對兩人的不滿視而不見,看見孩子睡了,轉而看向田園園:“你醒了,覺得身體如何?”

田園園點點頭,高瞻伸手為她把脈,良久才溫聲笑道:“沒什麼大礙了,你好生養著。至於,咳咳,母乳不足,多於你氣血兩虛有關,乳來自於血,你血氣不足,自然無乳。眼下蘭心有奶娘喂養,奶娘是王穩婆找的,身家清白,你便放心吧!”

她點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說來,確實也該為孩子取個名字了。

“蓮蓮,哥她叫蓮蓮!”高遠抗議。

孟季也不滿地說道:“我是孩子爹,請征求我的意見,我覺得如月極好!”

田園園無語地看著他:不是說等我取名字嗎?怎麼為了爭這口氣,連我的意見都不重要啦?!

高瞻對這兩人的抗議視而不見,眉頭緊皺,看著兩人:“園園剛剛蘇醒,不宜勞累!你們趕緊出去,彆妨礙她休息!”

眼神嫌惡地仿佛看到什麼臟東西,哪有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

高遠撇了撇嘴,一步三回頭的走啦,他哥回來啦,蓮蓮歸他哥了。

當初兩人說好了,一個白天帶,一個晚上帶,可他哥每天都提前回家,真是有心眼!

孟季沒有出去,留在屋裡陪著田園園。

高瞻見孩子睡了,也沒有打擾,帶上門走了。臨走前對孟季說道:“蘭心醒了,記得叫我!”

孟季頜首算是答應,比起高遠,高瞻還是可靠些,除了取的名字實在俗不可耐!

剛出了門,就看到了奶娘迎麵走來。

喂養女嬰的奶娘姓王,是王穩婆本家妹妹,她每天需要來五趟過來喂奶,晚上臨走前也要擠上些。

她自己就有個三個月大的兒子,正是能吃的時候,喂養了兩日覺得有些吃力,便有心辭了這個工作,她來了兩日也知道高遠不當家的,便特地等著高瞻回來。

她為難地看著高瞻:“高大夫,我家還有個小子正能吃,我一人喂養兩個孩子實在有些吃力,而且我婆婆也不願意走過來奶孩子,一直沒給我好臉色。”

“即是如此,也不好挽留你,我將這三日的工錢與你結了。”

“多謝,高大夫。”

高瞻給她算了工錢,臨走前還拿了幾貼補氣血的滋補品。

王奶娘過意不去,又留了些女嬰晚上喝的奶,這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這喂奶的走了,三個男人犯了愁。

高遠埋怨他哥,“你就不能等找到新奶娘,再放她走嗎?眼下去哪裡找新奶娘啊?蓮蓮不能餓的!”

高瞻自然有自己的顧慮,“她去意已決,留下也是徒生事端!我去寫些告示,看城內有沒有合適的奶娘。”

孟季則道:“我素聞波托人食牛奶長大,明日我去趟黑夏,看能否買頭乳牛回來。”

“我也曾聽說過此事,波托人常食牛乳,身材比漢人高大許多。不過聽聞波托人愛牛如命,不一定會願意賣給我們。”

孟季道:“儘人事聽天命,不試試如何知道!”

高瞻溫聲道:“那就兵分兩路,孟將軍到黑夏買乳牛,我則寫告示廣而告之,重金求乳母。”

孟季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這還是田園園給他的私房錢,常年在軍營裡用的不多。

“這幾日勞高大夫操心,這些銀子是在下一點心意。”

高瞻還未開口拒絕,高遠推開他的手,笑道:“我們有銀子,才不要你的。再說給園園姐和蓮蓮花錢,我們願意!”

高瞻溫和一笑:“孟將軍,我可是蘭心乾爹,你無需客氣!”

蓮蓮、蘭心,從某方麵來說,你們兄弟倆確實是一家人,誰也不聽他的抗議!明明孩子叫如月,這兩人還是蓮蓮和蘭心的叫!

“雖是如此,我是園園的夫君,也是如月的父親,這是我應當做的,還請高大夫收下!”

高瞻見推辭不得,隻好收下了銀子,心裡打算等孩子滿月時,送上份大禮才是!

留在屋裡的田園園,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極慢極慢的轉了個身,將臉麵對著女嬰。

“……芃,芃。”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希望她的女兒,像是春風又生的野麥,繁盛而興榮。

什麼蓮蓮、蘭心、如月,她是她娘,她說了算!

所以,你們四個有什麼區彆?

此時京城,上空烏雲密布!

宋百連雲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書信,下一瞬,將手裡的密函撕了個粉碎!隨後一把將桌子物事狠狠地掃到地下,墨汁撒了一地,洗筆筒也摔了粉碎,一地狼藉!

小山的唇角無聲地笑了一下,美夢破碎滋味是不是很快樂?

“為什麼?不是說所有的入陣之人全部到達陣眼了嗎?”宋連雲絕望的捂住頭,“為什麼?不是說這次肯定會成功嗎?”

小山言不由衷的勸道:“侯爺,還有明年,還有下個三十年!”

宋連雲抬頭看他,眼神瘋狂而癲狂:“明年,三十年?我等不到了!小山,你知道嗎?骨針不夠,我把我孩子都供獻出去了?!你現在說三十年?三十年後我已經六十多歲,這天下與我還有什麼關係?我要的是這次能成功!我要當皇帝,不是你,不是他們,而是我,宋連雲!!”

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小山冷冷看著他,疑惑地問道:“我記得骨針不是隻能用……”

“不是,隻要與主陣人有血緣關係都可以做成骨針!”宋連雲臉上的流露出奇異的神色,瘋狂而興奮,“她是我姑母……她為自己的死亡而驕傲!可是她兒子……”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小山:“居然敢壞我的好事!”

小山冷冷一笑:“不止他壞你的好事!你知道你雇傭的噩夢,明知道完不成任務也欺騙了你!六先生的人票和六先生都消失了,還有十二先生和他的人票!嗬嗬,對了,南庸州也完了,我也要走了,你就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你?小山,你說什麼?南庸州怎麼回事?”宋連雲驚訝地看著他,“南庸州的殳族,殳族是不能有事!”

“侯爺,你還不知道嗎?六先生的人票,對了,叫田園園,一品國夫人!她逃走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知了周廷禕,九龍覆國陣的秘密已經人儘皆知,我們殳族的野心,保守了一百五十年的秘密,全完了。”

“全完了?”宋連雲還沒意識到小山嘴裡的全完了是什麼,隻是無意識的重複他的話。“怎麼會全完了,明明沒人知道,沒人會知道殳族的秘密!”

“有啊!有很多人都知道殳族的秘密!”

小山冷冷看著他,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可是本家這群利欲熏心的人還在固步自封,妄想改朝換代!他們一邊利用著分家,一邊又稱呼他們為雜種,就是這群雜種們,不甘心成為他們的墊腳石,紛紛投誠背叛了他們!

“你什麼意思?”宋連雲這才意識到,小山與平時低眉順眼的模樣不同,“你要造反嗎?”

“嗬嗬,造反?雜種們早就造反了!南庸州為什麼會失守,那是因為你所說的雜種們,親自打開門迎接了羽林衛!”小山微微一笑,笑的很嘲諷:“侯爺,我想羽林衛會很快就過來了……”

“清休呢?清休也是你們殺?”

從田園園被劫持後,他就消失了!一開始宋連雲還以為他回南庸州了,可是手下人並沒有在南庸州發現他的蹤跡。

小山搖搖頭,“我們也沒發現他,他是個老狐狸,想必早就發覺會失敗,所以一開始就藏了起來!你問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