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生產(1 / 1)

安明見眾人一臉不屑,個個無動於衷,一動不動,更有甚者還往前擠了擠,回頭嘲諷地看著兩人。

他掐著腰,十分生氣地說:“你們這群刁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們知道眼前的人是多麼尊貴的人嗎?識相的,趕緊讓開”

他生氣亂叫的樣子好像一隻吉娃娃!狗仗人勢的吉娃娃!

“不知道,誰管你是誰!”他前麵一個大漢,不悅地啐道:“俺們就是刁民,就是不讓開!”

狗仗人勢的多了,這麼自不量力的還真要少見!

安明正要說話,周廷祥止住他的話,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拋到男人的懷裡,眉頭一挑:“讓?還是不讓!”

讓個路給一兩銀子,傻子才不讓!大漢拿著銀子乖乖讓開了。

其他人見狀也是拿了銀子才給讓路。

田園園和高遠所在的位置正在周廷祥前麵,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守住位置不動,手挽著手,務必擋住傻子。

果不其然,周廷祥一人給了一兩銀子,二人拿了銀子立刻讓出位置。

哈哈哈,人傻錢多,兩人拿了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出來一上午,田園園也覺得累了,幾人便準備打道回府,路過一個賣餛飩的攤位,四人決定吃完午飯再回去。

賣餛飩小哥在包餛飩的時候,不時地偷看田園園。

高遠疑惑不解:“園園姐,你認識他?”

田園園搖搖頭:“不認識。”

“那他老是偷看你?”

“咳咳,我是女人嘛!有一兩個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大驚小怪!”田園園得意一笑。

高遠無語:“園園姐,你是不是對你自己有什麼誤會?”

田園園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跟陳老九混的時間太長了?”

不一會兒,餛飩煮好,賣餛飩的小哥送餛飩過來,白白胖胖的餛飩躺在清亮的湯裡,上麵撒著蔥花香菜和海米,白的白,綠的綠,一清二白,令人食指大動。

“這位夫人,我看你長的十分麵善,可是姓田?”賣餛飩的小哥遲疑地問道。

田園園拿著調羹翻攪餛飩,聽了他的問話,淡淡一笑,自認為十分優雅和大方。

“您說的沒錯,我確實姓田。”

賣餛飩的小哥一拍手,笑道:“你,你是田園園!”

“正是!”

宋百年與成遠望麵麵相覷,少夫人在三河城原來這麼有名啊!

高遠喝著餛飩,也不知道眼前什麼情況。

餛飩小哥一臉果然是你,田園園還以為這人是自己的粉絲呢!

不過結賬的時候,把田園園氣成了河豚,原本三個銅板一碗的餛飩,老板非要四個銅板一碗!

吃都吃了,隻好捏著鼻子掏錢。

“哼!以後再也不來你這裡吃了!”田園園生氣的說。

賣餛飩的男人也氣鼓鼓地說:“我要是提前知道你是田園園,我才不賣給你呢!”

莫名被宰了,成遠望和宋百年憤憤不平,擼起袖子就要說道說道。而理虧的田園園揪著偷笑的高遠落荒而逃,沒辦法她在三河城的名聲太臭了!都過去了兩年,逢田加錢的習慣還沒忘,這到底是多討厭她呀!

不過有種懷念的感覺怎麼破?

醫館裡人絡繹不絕,高遠不願意呆在醫館裡當廉價勞動力,也怕田園園回去沒人跟他玩,於是提議回她家看看。

她也想回去看看,兩人一拍即合。

高遠向高瞻要了鑰匙,準備回家看看,還沒出館就遇到了木水生和江福子。

原來這兩人見田園園一直沒回來,正好江福子來高瞻這裡拿藥,故而一道出來找找她。

一看到田園園,木水生冷哼道:“你不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嗎?大著肚子到處跑!”

高遠一聽,立刻跳出來維護田園園:“她跟我在一起的,有什麼事我會應對的。你不要說她,想說什麼就說我吧!”

田園園笑著拉了拉高遠的胳膊,被人維護的感覺真好!

說來也怪,在其他地方一想到噩夢就嚇得跟孫子似的,可是到了三河城,就把老六他們拋之腦後,想來是因為心裡覺得安全,這才到處瞎逛。

“小遠,不能和城守這樣說話。”高瞻無奈地嗬斥弟弟一聲,隨後向木水生道歉:“家弟年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城守大人海涵。”

“唔,算了。田園園該回去了!”木水生肯定不會和一個小孩一般見識,招呼田園園。

田園園現在還不想回去呢,“木城守,我想回我家看看,看完我就回去了。高遠,走吧!”

“來嘍!”

宋百年與成遠望向木水生行了一禮,隨後也跟了上去。

高瞻無奈地搖搖頭,這兩人湊一塊不玩儘興是不會回家的,招呼二人進醫館。

“江大人這邊請,我來為大人看看腿。”

“勞煩高大夫了。”

“吱悠”一聲,緊閉了幾個月的門被推開了,一進門便看到滿是落葉的院子,門口邊的海棠樹光禿禿的,樹下長著一篷黃草。

一切還是兩年前的光景。

高遠也隨後走了進來,“前些日子又是刮風又是下雨,我還沒來的及打掃呢。”qqxδnew

“沒事,看來我家的衛生都是你負責呢!真是辛苦你了!”

“哪裡,就是青姐走後我才做的,她沒走前,都是她做的。”

說話間,田園園往屋後走去,玉樓的屍體還在後院埋著呢,後麵的也是老樣子,寸草不生,也沒有挖動的痕跡。

“青姐說這塊地有問題,不光不長草,就是種菜也不長。”

種菜?田園園無語的看著他,這裡埋了個死屍,你還想種菜!不過,高遠膽小如鼠還是彆告訴他了,要不然就沒人打掃衛生了。

“這地裡……你是不是埋的有東西?”高遠躲在她身後,小聲地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田園園立刻否認。

高遠懷疑地看著她,又想起剛來三河城後,田園園曾在院子裡挖出一具女屍,他指了指那塊地,低聲問:“園園姐,不會就在這裡挖的女屍吧。”

“哈哈,怎麼會。不是在這兒,在,在那棵海棠樹下挖的!你沒看海棠樹長的那麼茂盛嘛!”田園園笑了起來。

“……”

宋百年和成遠望倚著門框聊天,任由兩人在院子察看。

呆了沒多久,高遠說什麼都要回去了,田園園拗不過他,隻好鎖了門一起回醫館。

走到半路時,突然她覺得下身一熱,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

高遠見她臉色蒼白停在原地,疑惑地問:“你怎麼不走了?”

田園園沒敢動,知覺下身的水還在嘩啦啦流著,這感覺絕對不是尿失禁,那就是羊水破了。

“高,高遠,我羊水破了。”

“啊?!”高遠是一個實習大夫,自然也知道什麼事羊水,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彆著急,彆害怕!”

田園園點點頭:“我不著急,我也不害怕。”

高遠拍著胸口,麵色如土,“我說我自己呢!”

“……”你個假大夫。

宋百年和成遠望原本落後他們幾步,聽了田園園的話趕緊走上前來。

“少夫人?你怎麼了?”

高遠心裡慌亂,但還是知道做什麼,吩咐宋、成二人:“她要生了,快,快,這裡離我們家近,先帶她到我家。宋大哥,你到醫館去通知我哥去!”

成遠望打橫抱起田園園,跟在高遠身後,而宋百年撒丫子往醫館跑去。

高遠沒有自家的鑰匙,隻好再次打開田園園家的大門,成遠望一腳踹開房門,屋裡床上空蕩蕩的,青娘在離開前被褥床單都收起來了。

“櫃子裡被褥,高遠,你先去鋪床!”田園園不慌不忙地指揮著高遠,“再鋪層床單。”

高遠連忙從衣櫃裡拉出被褥和床單,胡亂一鋪,成遠望將她放到床上。

此時,田園園覺得下腹墜脹,有點像是來月事的感覺,不過卻是一陣陣的。好在羊水流了一會兒不流了,但是她躺著一動也不敢動。

她沒生過孩子,也沒見人生過,對生孩子的認知多數來自電視劇裡。此時腦子都是用力,用力,再用力!可是用什麼力,怎麼用力?

高遠和成遠望更是傻眼了,把田園園放到床上後,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

正當三人一頭漿糊的時候,高瞻背著藥箱,神兵天降!

“小遠,你去廚房燒鍋熱水!宋百年已經去找穩婆,成兄弟,你去城守府叫兩個婢女過來照應!”

成遠望應了一聲,去了城守府,高遠則去燒熱水。

高瞻來到田園園屋裡,也顧不得避嫌,伸手在她的肚子摸了幾下,隨後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田園園開始有了明顯的宮縮,一陣一陣的,不痛就覺得墜的厲害。

“沒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生了。”

“為什麼,就,突然要生了呢?”田園園躺著覺得喘不過來氣,便側過來身體。

高瞻瞪了她一眼:“誰讓你跟著高遠瞎跑的!”說是這麼說,瓜熟蒂落,早晚都得生

“……”田園園真覺得自己在作死邊緣作死。

宮縮越來越明顯,每次宮縮都伴隨著疼痛,田園園眉頭緊緊皺著,嘴裡逸出痛苦的低吟。

如果說疼痛分十二個等級的話,生孩子排在第十,疼痛感可以媲美同時斷了十根肋骨。

忽然,陣陣銳痛從身體深處傳來,田園園無力地轉動的頭,閉著眼裡默默忍受著陣痛。

高瞻看在眼裡,心裡也焦灼起來,產婆怎麼還不來?

他不擅長婦科,對於婦人生孩子更是沒有經驗,想來沉穩的臉也不由地驚慌起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王穩婆才千呼萬喚的來了。

一進屋她將高瞻趕了出來,隨後門一關,把田園園的褲子扒了下來,然後手指往裡一探。

“嗯哼,才開了四指,還早呢!娘子的骨盆太窄,一會兒可不好生呢!”

她把手上的臟汙抹在田園園的褲子上,接著扯過棉被蓋在她的身上。

“……不能給我穿,穿褲子嗎?”趁著陣痛的間隙,田園園問道。

王穩婆咳了兩聲,隨口往地上吐了口青白的濃痰,“穿啥褲子,一會兒就生了。你聽著,一會兒我叫你用力,你就用力!記住千萬彆大喊大叫,這樣除了浪費體力一點用都沒有!”

又來了一波陣痛,田園園悶哼兩聲,等著這波痛苦過去。

“呼呼呼,什麼時候才能生?”

“看娘子身體,你是頭生故而會慢上些。”王穩婆又道:“娘子彆擔心,我王婆子接生的孩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經驗老道,定然讓你平平安安生下孩兒,母子平安。”

“……那就辛苦您了。”田園園剛說完話,又來了一陣墜痛,她五官皺在一起,疼的無聲呻吟兩聲。

高遠在房外走來走去,高瞻也是坐立難安,兄弟倆一個比一個焦急。

宋百年此時正在去西北大營的路上,馬屁股都抽紅了。

而成遠望帶著兩個城守府的侍女也到了,一人手裡提著一包東西。

高遠見此不滿道:“你們是來幫忙的還是小住的呀!拿這麼多東西!”

其中一個侍女回答道:“小哥,我們拿了些娘子衣服和小孩子用的繈褓,等孩子生下來不能光溜溜的。”

高遠鬨了個笑話,呐呐兩聲沒說話。

高瞻接過話,“勞煩兩位姑娘,進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唉!”兩個侍女應下,推門進屋。

王穩婆坐在一邊,看到兩個侍女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吩咐道:“給娘子煮些肉粥,吃了才有力氣生孩子!”

“是。”她們將手裡得包袱放下,出屋去煮粥。

她掀開被子,又將手指伸進田園園身體裡,麵色凝重,“你這開指開的慢,且等呢!”

田園園疼的麵色蒼白,頭發粘在脖子和臉上,聽了她的話,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娘子,你也彆躺著,下來多走走,宮口才會開的快!”

王穩婆扶住她的胳膊,田園園這會兒正好陣痛剛過,便抓住她的手借力坐了起來,勉強套上褲子。

“好,你是穩婆,我都聽你的!”

田園園吃力地下了床,屋裡小,走不了了幾步,“聽我老婆子的,保準讓你母子平安!”穩婆推開房門帶她到院子走走。

一見她出來,高氏兄弟驚訝地圍了上來:“生啦?這麼快就生了?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