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負責(1 / 1)

田園園嗬嗬兩聲:“對我負責?娶我嗎?”

男人點點頭。

“為什麼?”田園園不解看著他:“不會因為我照顧你吧?!”

“我,看,了,你,的,身,子……”

“不要臉,居然偷看我洗澡!”田園園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氣的看著他:“沒想到你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還這般不老實!果然是臭男人!”

男人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她自己不檢點當他跟個死人一樣,三番四次的當著他的麵洗澡。就那前後一樣平的身子,要不細看還以為是個男的。若不是是他們家風嚴謹,他怎會願意娶這般無鹽的女子。

一想到後半輩子就要與這個麵貌醜陋、行為粗鄙的村婦朝夕相處,他也很絕望啊!

田園園哼了一聲:“不用你負責,給我銀子就行了!”

男人沉默不語。

兩人同床共枕多日,還赤裸相對怎麼可能拿錢打發了。

他抬頭看著田園園:“姑,娘,怎,麼,稱,呼?”

“田園園。你呢?”

“孟,季。”

“好,我知道了。你躺會兒吧,我該做晚飯了!”

田園園今晚上做了些湯麵條,有菜有肉有飯還有湯,冬天來這麼一碗最舒適不過了。

她自己就喝了一碗,其他的都讓孟季一掃而光。

吃過飯閒來無事,田園園湊到他跟前:“你身上好多傷疤,手掌上還有厚厚的老繭。你是士兵嗎?”

孟季冷冷看著她:“恕,我,不,能,相,告!”

田園園伸手點了點他的臉頰,有些壞心眼的說:“你的屁股都是我擦的,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少裝相了!”

孟季漲紅了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生氣的看著田園園。

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人了還這麼有脾氣,田園園也懶得刨根問底,萬一沾上什麼是非也不好。

以前看過那麼多,很多麻煩都是從撿回一個身份成謎的男人開始的!她可得裝聾作啞,一小心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該被殺人滅口了。

田園園立刻腦補一出古代大劇,什麼嫡出庶出,嫡母凶殘、父子相殘、兄弟鬩牆、君臣反目,媳婦出軌……不過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可憐的娃嗎?

孟季看著黃園園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眉開眼笑,時而唉聲歎氣,這靈動的五官比戲台子上唱戲的還要精彩。

“你,你在,乾,什麼?”

“啊?”田園園被他的問話打斷了腦補,側頭看他:“沒啥,你該睡覺了!”

她打了些熱水,自己洗了洗臉和手。隨後把擦臉巾浸濕擰乾看向床上的男人:“我幫你擦臉。”

“你,你,每,天,都,會,幫,我,擦,臉嗎?”

“嗯,可不是嘛!所以我很辛苦的啊!等你痊愈回家後,看在我辛苦的份上多給我點銀子!”

男人沒有再說話了,靜靜盯著田園園給他擦臉、擦手。

她做的很細致,每個指縫裡都挨個擦了一遍。

田園園把他清理乾淨後,吹滅了油燈後,脫下鞋子和外袍爬上了床。

孟季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雖然之前的每天晚上兩人都是同床共枕,可是那時候的他在昏迷中無知無覺。但今天不一樣,他很清醒,而且還能感受到下身沒穿衣服。

田園園掀開旁邊的被子鑽了進去,不過她把腳塞進他的被窩裡,滿足的歎息一聲:“還是你身上暖和!”

男人的體溫可真高。以前一到冬天,她的被窩即使睡了一夜也是冰冰冷冷的,怎麼暖都暖不熱。所以到了冬天,電熱毯是她必備的神器。可這裡沒那東西,自從有了男人後,晚上也溫暖多了。

孟季覺察到她冰冷的腳搭在自己的小腿上,臉燒更厲害的了吞吞吐吐:“…這,這樣,不,太好……你,我”

田園園嘖嘖兩聲:“我給你擦屎擦身就行,用你取下暖不行,你是不是雙標啊!”

孟季被她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感受到她依偎著自己,忽然想起女人的容貌。

這個女人眼睛真小,鼻子小,嘴也小,眉毛倒是又黑又粗,女生男相。可就是這個毫無姿色可言的女人,無怨無悔的照顧他……

“你,很,好…”

“哼,還用你說!”田園園閉上眼睛說:“好啦好啦,睡覺吧!你剛剛好一些不能熬夜的!”

孟季也閉上眼睛,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的在鼻端縈繞。

冬月二十九,這一天是冬至。

田園園把凍在外麵的豬肉拎進屋裡,等著解凍做餃子餡。

“冬至不吃餃子會凍耳朵的。”

孟季靠著牆坐著,最近他的身體好了不少,已經有力氣坐了起來。

“你喜歡吃什麼餡的?”田園園回頭看他,莞爾一笑。

孟季摸著手上的凍瘡,淡淡的說:“都行!”

看著結霜的凍肉,田園園伸手掐了掐:“白菜的吧!家裡存著很多白菜能吃到來年開春呢!”

接觸久了,田園園發現孟季雖然每天都冷著一張臉,可是卻是極好說話的人,對吃的、穿的都沒什麼要求。

她盛了碗鍋裡的綠豆水,端到他麵前:“我煮些綠豆水,你多喝些,綠豆解毒。”

孟季接過,粗瓷碗裡綠豆水散發著淡淡的豆香,喝了一口餘味甘甜。他眼前一亮,大口大口的喝起來了。

田園園也盛了一碗,坐在火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臨出鍋的時候她放了些糖進去,味道果然不錯。不過話說回來綠豆和糖的價錢真是感人,堪比鹽價,快吃不起的節奏了!

孟季喝了一碗就不喝了,現在他行動不便不宜多進水。他望著因為透氣而打開的窗子,怔愣著出神。

忽然窗外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田大花?在家嗎?”

“在。”

田園園把碗放下,對孟季撇了撇嘴:“是裡正,就是他硬把你塞給我的!”說完,就出了屋。

天陰沉沉的,北風卷地帶起一陣雪花。

田園園打了一個寒戰,裡正帶著一頂黑色棉帽揣著手站在籬笆外頭上。

“裡正爺,大冷天怎麼過來了?”田園園客氣問道,這人她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裡正擤了擤凍出來清鼻涕,隨手把鼻涕抹在了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