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算計(1 / 1)

將人拽到床上後,她癱坐在床邊,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氣。

等氣喘勻了,先去燒了鍋水,然後她把男人的靴子脫下。

剛一脫下一股濃烈的腳臭味隨之傳來。

“嘔!真是夠臭的!”

她趕緊捂住口鼻,開窗戶散散味。剛才差點被他臭腳給熏吐嘍!

她一邊捂住口鼻,一邊把他腳上的襪子脫掉,隨後用兩根手指掐住扔到了屋外去,再把抹布浸濕擦了擦他的兩隻臭腳,用過的抹布也讓她給扔了!

“臭男人,臭男人!真是臭死了!”田園園手上伺候著他,嘴裡嘟嘟囔囔的:“你看誰都不要你,就知道欺負我!把你塞給我……”

“…水…水…”

田園園似乎聽到他的囈語,連忙把耳朵放在男人的嘴邊。

“…水…”

男人聲音微弱,好像隨時要斷氣了!

“我這就給你拿水啊!你可彆死啊!要不然我可就坐實克親的罪名了!以後人家就會這樣說我了…”她咳了兩聲,尖著嗓子學著樹根奶奶的樣子說:“你掃把星!災星!克夫的寡婦……我給你拿水啊!”

她從鍋裡舀了些未開的熱水輕輕吹了吹,抬起他的頭,慢慢喂到他的嘴裡。

喝完水,他再次昏迷過去。

田園園把被子給他蓋好,自己去弄點飯吃。

但是到天黑要睡覺的時候她有點毛頭。家裡隻有一張床和一套鋪蓋,要是上床睡覺,就不可避免要和他同床共枕啦。可是不睡吧,這天寒地凍的怎麼熬啊!

想來想去,她還是脫鞋上床睡覺。家和床是自己的,乾嘛不睡!

一進被窩,暖烘烘的臭味蒸騰出來……她連忙將被子掖好挨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睡著了。

第二天,男人還是沒有醒來。

她偷偷查看了一下男人的身體,表麵看起來沒有明顯外傷,所以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昏迷不醒的。

田園園煮了些青菜瘦肉糙米粥,細心的喂了他小半碗。

她沒喂太多,怕他有其他生理需求,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

中午田有糧送來半口袋的糙米和一袋錢。不等她查看就趕緊走了,腳下生風頗有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看他逃走的架勢,田園園就知道他給肯定不夠數。先不論糙米是否缺斤短兩,她打開錢袋數了數,隻有二十文錢。

嗬嗬,田有糧你以為我就這麼算了嗎?

田園園把錢收好糧食拉回屋裡,擼起袖子去找田有糧算賬。

臨走前,她拍了拍男人紫紅的臉,離的近些才發現這男人五官硬朗,長的還挺帥。也不管他能不能聽的見,田園園交代了一句:“你乖乖的在家等我!”

出了門,她直奔裡正家。剛到裡正家她就將來意說明白,直言要是不給她足夠的錢糧,人就讓田有糧拉回去。

裡正安慰了她幾句就讓她回去,說這事肯定會幫她解決的。

天快黑了,田有糧才不情不願的把錢糧送過來了。

這次錢夠數了,田園園也沒有冷嘲熱諷。

回到茅屋關上破舊的木門,隔絕了外麵冰冷空氣。

屋內火塘上鍋裡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食物的香氣也隨之傳了過來,而且床上還躺著一個大帥哥。

這就是所謂的孩子老婆熱炕頭吧!

田園園先給他喂了一些溫水,再喂了些青菜粥。

伺候完他後,自己也喝了一碗粥。睡覺前,還給他擦洗了手腳臉。

正擦著腳,忽然男人抖了一下,一股惡臭也隨之而來……

他失禁了!

縱使千百個不願意,田園園也得收拾他的爛攤子。最可氣的是鋪在下麵的被褥已經被屎尿浸透,看來今天得睡光床板了。

脫下他的褲子時,看到他兩條健壯的長腿上全是各種刀疤,經年累月的疤痕縱橫交錯。有些疤痕能看出時間很長,還有些應該是最近受的傷,疤痕剛愈合還很新鮮。

“你是乾什麼的?這麼多疤啊!”田園園一邊處理他的汙物,一邊喋喋不休:“你說你吃也沒吃多少,怎麼會拉這麼多!看來以後光給你喝水得了!也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病,臉紫紅紫紅的不會中毒了吧!我感覺你肯定中毒了,要不然臉色不會是這個德性的!這兩天得帶你去鎮上看醫生去……”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太久沒跟人交流了,如今有了個忠實不能動彈的聽眾,便忍不住不停的絮絮叨叨。

清理完後,她把他的下半身擦洗乾淨。然後想了一下,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祖父的衣裳。

原本自己穿起來又肥又大。但是穿在他身上繃的緊緊的,像是大人穿了小孩的衣服。沒想到這人這般高大健壯!

田園園給他換完衣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又想起來自己也有些日子沒洗澡了。於是燒了些水,在角落裡隨便擦了擦。連臟水都沒倒,哆哆嗦嗦的穿好裡衣趕緊鑽進被窩裡。

多了一個人也有好處的,至少每天的被窩都是暖烘烘的。

一夜無眠,田園園早早起來了。

她想帶著男人去看看醫生,好歹是一條命死了多可惜,再說長的還挺帥做老公也不虧啊!

她沒有板車,也背不動他。隻能用大樹枝和繩子做了一個簡易擔架,前些日子下的雪還沒有化,路麵上有厚厚的積雪應該費不了多大的力氣。

然後煮了些粥,兩人將就吃了幾口。田園園先把男人換下的衣服清洗乾淨,然後把被子臟的那塊洗了洗。

洗完後把衣服和被子搭在柴火上控水,等一會兒做飯的時候再烘乾。

中午她煮了些疙瘩湯,有湯有飯還好消化比較適合病人。

下午又下起了小雪,她坐在火塘邊烘著衣服和被褥。

柴火炸裂了一聲,蹦出幾朵火星。

田園園哈欠連天昏昏欲睡,沒發覺身後床上的男人睜開了寒星似的眸子……

昨天又是做單架又是洗衣服被褥的,帶他看病的事又耽擱了一天。

這日,她早早起來做了些肉粥,喂完男人後自己才去吃飯。

簡單用過早飯,田園園帶著男人去鎮上看病。

她先把床上的麥秸鋪在單架上,然後把鋪蓋鋪好,隨後把男人像一頭死豬一樣拽到了單架上,接著再用衣服和被子把他包好。

田園園呼哧呼哧的拉起擔架上的繩子,對躺著的男人說:“呼呼!你可真重!走吧!帶你去看病!你以後好了可得報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