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酒看看自己和高揚的聊天界麵,再看看顧殊鈞。
他哽了下,長睫顫動:“你想怎樣?”
顧殊鈞笑了:“弟妹,你也不想這件事被我那個占有欲強盛,專恣跋扈,精神明顯有問題的弟弟知道吧?”
蘇時酒:“……”
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見蘇時酒不吭聲,顧殊鈞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討好我。隻要我開心了,就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
鑒於兩個人最近玩得越來越花,蘇時酒心中對顧殊鈞口中“討好”的定義,有了一定的猜測,並忍不住在心中感歎,畢竟曾經的顧殊鈞還是個殺馬特,有這麼多花樣也挺正常。
蘇時酒腳趾扣地,聲若蚊蠅:“……怎麼討好?”
顧殊鈞垂眸,看到蘇時酒耳廓都紅了,心中愉悅,故意壓低聲音:“那當然是——”
“叮”的一聲響,打斷了顧殊鈞的話。
高揚:「可以啊,我隨時有空。」
「不過你怎麼會想到找我吃飯?有事?」
蘇時酒一頓,情緒抽離出來,連忙打字:「確實有點事,那就儘快安排?」
高揚:「行啊,今晚就能聚,剛好時間還早,我還沒湊局。」
顧殊鈞抱著蘇時酒,清楚看到高揚的回複。
他深吸一口氣,忍不住蹙眉,用不悅的語氣喊:“……蘇時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蘇時酒出差,兩人異地,他跟蘇時酒打視頻,好不容易撬動蘇時酒,正眼巴巴地看著,差點就要得償所願,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劉青鋒打斷。
這次小情侶之間玩py,醫生哥哥返場,正哄著蘇時酒玩點他平常不願意玩的,難道高揚也要橫插一腳,再次打斷他們兩個?不是吧?
顧殊鈞快要委屈死了。
以前他沒娶老婆的時候,整天獨守空房也就不說了,如今有了老婆,怎麼還是吃不到肉!
工作有他好玩嗎!?
一個在沒娶老婆時常年加班,把工作當老婆的霸道總裁如是心想。
蘇時酒:“彆急。”
他打字:「抱歉,今晚有點事,明天中午?」
顧殊鈞臉色稍霽,原本耷拉下去的尾巴瞬間又高高豎起。
哼。
他就說麼。
蘇時酒心中還是有他的。
高揚倒是爽快:「行!那地點你定。我叫上長竹。」
兩人約定好地點,蘇時酒仰頭,後腦靠在顧殊鈞的肩頭。
從這個角度看顧殊鈞,倒是有些新穎……
他喉頭滾動,抬起手,指腹落在顧殊鈞的喉結上,輕輕劃過:“哥哥,我們開始吧?這個時間點,顧殊鈞快從公司回來了,沒多少時間能留給你……”
說話間,蘇時酒撐著手臂起身,改為正對著顧殊鈞坐下。
顧殊鈞呼吸一窒。
他摟著蘇時酒的腰很緊:“我弟弟知道你是這種淫d……”
“他不知道。”蘇時酒腳趾蜷縮了下,低下頭去堵顧殊鈞的唇。
閉嘴吧你。
*
第二天一早,蘇時酒起晚了。
好在他跟劉青鋒提前申請過假期,中午直接帶著顧殊鈞和高揚李長竹彙合。
“你想問高嘉遠的事?”
高揚驚訝地看著蘇時酒。
一旁,李長竹也麵露驚異。
蘇時酒“嗯”了聲。
今天他是東道主,拿著菜單點餐:“你是小李總和我先生的朋友,之前又幫過我不少忙,我也不瞞你,最近我在找的一個新聞線索,指向了高嘉遠身邊的司機,覺得蹊蹺,像那種亡命之徒,怎麼會跟高嘉遠有關係?這其中究竟是誤會,還是摻雜著彆的……所以就想了解一下。”
“應該是巧合吧?”李長竹下意識說。
正準備說話的高揚止住話頭,幽幽看過去。
有那麼一個瞬間,李長竹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他默默低頭,在唇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高揚問:“你都想知道什麼?”
蘇時酒:“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他在回高家之前,和我一樣住在鄉下的?哪個鄉下?”
高揚一愣。
他蹙眉思索:“這個……”
想了半天,高揚有些心虛,“我還真沒關注過。”
——對於高揚而言,他厭惡的其實並不是鄉下,而是高嘉遠本身。
因此,高嘉遠來自哪個鄉下,對高揚而言沒什麼差彆,而“鄉下”這個詞彙,也隻是為了區分開他和高嘉遠的身份,並將高嘉遠樹立在所有江城富二代的圈子的對立麵。
真要詳細地問,高揚反而不太清楚。
“那他的妹妹季嬌嬌呢?你了解多少?”蘇時酒見高揚麵露茫然,提醒道,“當初在烤肉店,高嘉遠打你的……呃,鼻子的那一次,說是你哄騙了季嬌嬌?”
高揚:“……”
高揚被幾人注視著,汗流浹背了。
他飛快擺手,“我可沒哄騙啊,我還帶她買了包呢!”
“季嬌嬌是高嘉遠以前在鄉下認識的,之前飯桌上提過一嘴,說是那邊的人閒著無聊,經常來回串門,關係比城市裡的鄰居親近很多,小時候一群孩子一起玩,季嬌嬌的爺爺奶奶感覺高嘉遠的媽媽……就是那個小三,獨自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不容易,經常幫忙,兩家關係很好,就認了個親。”
“後來那小三出事,高嘉遠被認回來,就沒再去過鄉下,大學時,季嬌嬌也考到江城來,兩人一直有聯絡。後來高嘉遠站穩腳跟,還把季嬌嬌帶到我們家來,現在我爸也當她是半個女兒。”
高揚說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高嘉遠知道我討厭他,連帶著也討厭季嬌嬌,所以一直防著我呢,我就那一次跟季嬌嬌接觸了下,還給她買了個LV的包,花了我好幾十萬呢,結果還挨了一頓打!”
說起這件事,高揚就氣得慌。
不管回想多少次,用什麼姿勢回想,他都覺得自己是個究極大冤種!
蘇時酒:“。”
他同情地看著高揚,聽高揚絮絮叨叨之前的事,又問,“那你覺得,他有什麼異常的點嗎?”
“……莫名奇妙的有錢算不算?”
高揚說,“而且,他明明從小是在鄉下長大,後來又表現的不爭不搶,具體表現在他從來都沒有學過任何工商管理類的內容,但其實手段很熟稔……”
他撇撇嘴,白眼都快翻上天,“我爸說是因為基因,非說高嘉遠遺傳了他的經商基因,嗬嗬,我才不信呢。”
蘇時酒之前因為高嘉遠有錢買房這個問題,就曾經懷疑過。
此時聽高揚說了,更覺得蹊蹺。
他正準備細問,手機響起,一看,竟是周明祈打來的。
蘇時酒一頓。
旁邊,顧殊鈞餘光瞥到蘇時酒的屏幕,臉一下子黑了:“又是周明也的事?”
蘇時酒:“不知道。”
自上次蘇時酒拒絕周明祈後,周明祈就沒再提過讓他給周明也當主人的事,這次午休時間突然打電話來,蘇時酒確實摸不準對方要他做什麼。
“……還是接吧。先聽聽什麼情況。”
顧殊鈞神色平靜,慢慢悠悠地飲茶,“而且退一萬步講,周明也情況特殊,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至於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會不會生氣……這種不值一提的情緒,又怎麼跟一條人命比呢?”
蘇時酒:“……”
高揚:“?”
一直閉麥的李長竹:“?”
李長竹忍不住頻頻瞥向蘇時酒,用眼神傳達信息。
——草,顧殊鈞被奪舍啦?
蘇時酒木著一張臉。
親愛的小李總,您有沒有想過,或許這才是您發小的真實性格呢?至於以前那副冰冷無情的霸道總裁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stro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