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父子平安(1 / 1)

蘇時酒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他低垂眼睫,漫不經心想,今天這又是什麼嶄新的劇本?

要生了?

怎麼生?生什麼?

蘇時酒心中有些好笑,思維不禁發散了下,心想該不會等回到家,兩人就要演孕期do的太激烈,導致不小心落胎的陰間劇情了吧?

……大過年的,這種劇本顧殊鈞也下得去手???

至於顧殊鈞會不會真的給他搞出一個孩子……

蘇時酒覺得不會。

兩人曾經就“孩子”這一問題深入聊過。

——身為一對同性戀人,他們生理性彆都為男,誰都不能生,當然沒想過要孩子,也並不想通過一些不合法的手段獲得。

至於顧氏的未來,顧殊鈞也跟林遇霞和顧霍坐在一起商量過,屆時直接在家族內挑選合格的繼承人,由顧殊鈞和幾位有能力的長輩親自培養,擇優而選,等顧氏穩定下來,那就是小一輩的事,跟顧殊鈞沒關係了。

而他們兩個退休後,可以經常出門旅旅遊,散散心。

蘇時酒心中是願意相信顧殊鈞,覺得對方不會做那種沒有分寸的事的,因此接下來三個小時路途,蘇時酒並沒有胡思亂想,反而摸出平板,悠然自得,一邊看新聞,一邊寫稿子。

回到家時,時間已經有些晚。

蘇時酒裹上外套率先下了車,發覺門口已經煥然一新,原先蘇時酒隻掛了一棵樹的小燈籠,如今又多了幾棵,在晚上散著紅彤彤的光,一閃一閃的,將整條道路點亮,充斥著年味的喜慶。

待顧殊鈞停好車,從車庫裡出來,見蘇時酒一直在看那些燈籠裝飾,便開口解釋:“這兩天不在家,就讓人回來收拾了下。”

主要是圖個喜慶。

兩人進門,蘇時酒換好鞋,突然被顧殊鈞一把抱起。

跟顧殊鈞一起生活這麼久,蘇時酒都有些習慣對方從背後偷襲,突然抱他起來了,因此表情還算淡定。

不過下一秒,在聽到顧殊鈞的話後,蘇時酒就裂開了。

——顧殊鈞淡聲道:“孕夫要多多注意。我抱你上去。”

蘇時酒:“……”

蘇時酒:“…………”

雖然但是,即便整棟彆墅內隻有他和顧殊鈞兩個人,他也知道顧殊鈞是在故意演,但聽對方用如此正經的語調說出“孕夫”這話……

啊啊啊啊。

真的!!!

好羞恥啊!!!

而且——

你小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蘇時酒哭笑不得,一手抱著顧殊鈞的脖頸,乾脆將頭直接埋進後者的懷裡,假裝自己是一隻鴕鳥。

不過很快,鴕鳥就被顧殊鈞從身上刨了出來。

臥室,顧殊鈞將蘇時酒小心放在床上。

他目光一錯不錯,眉眼柔和地看著自己的愛人,伸出手,慢條斯理幫蘇時酒解著襯衫扣子,一顆接一顆,動作緩慢。

布料的輕微摩擦聲,在寂靜的房間中響起。

“酒酒,昨晚沒有do著跨年,今天補回來好不好?”

他語氣中帶著誘哄的意味,擺明了知道蘇時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誰知,蘇時酒遲疑一瞬,竟搖了頭。

“不要。”

蘇時酒抬手,修長的手指落在小腹處。他的指腹輕輕摩擦著那塊柔軟的皮膚,有些不好意思,耳廓都紅了,抬眸飛快看顧殊鈞一眼,小聲說,“……萬一待會太厲害,落胎了不好。”

——畢竟是大過年的,很多人都有些迷信在身上,覺得新的一年開頭發生的事情,將預示著未來一年的氣運。

就好比很多店老板,都覺得開店後進來的第一個客人很重要,如果這筆生意順利,那麼一整天都會很好,可如果不順利,一整天都會很不順利……

雖然蘇時酒平日裡很相信科學,但他是真的不想在過年演這種陰間劇本。

聞言,顧殊鈞一愣:“?”

落胎?

蘇時酒見對方愣住,也是一頓:“?”

啊?

不是這個劇本嗎?

兩人對視,顧殊鈞反應過來蘇時酒的意思,身體突然泄力,悶笑著倒在蘇時酒身上,他雙手從床鋪與蘇時酒身體的縫隙中伸進去,緊緊攬住自己的愛人,身體笑得微微發顫。

最後,顧殊鈞抬眸,煙灰色的眼眸中依然盛滿笑意,抬手輕輕捋了下蘇時酒垂落的發絲:“酒酒,你真可愛。”

蘇時酒:“。”

蘇時酒意識到什麼,臉更紅了。

他偏過頭去,嘟囔:“都怪你。”

要不是顧殊鈞之前一直說什麼生不生的,他會思維發散到這種地步,以至於說出剛剛那番話!?

“是,都怪我。”

顧殊鈞撩開蘇時酒的襯衣尾擺,輕輕吻著蘇時酒的小腹。

蘇時酒呼吸一顫,伸手抓住對方的發絲。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開口。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兩人從臥室的床上挪到樓梯處,蘇時酒白皙的手指抓著樓梯欄杆的邊緣,指關節都有些泛白,被顧殊鈞得逞了一番,最後前往浴室,躺進浴缸中,激蕩的水花不小心濺進蘇時酒的眼睛裡,可他已經累到手指都抬不起來,隻有長長的鴉羽般的眼睫顫了顫,最終閉上。

等洗完澡,蘇時酒有些懨懨的,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般,被顧殊鈞擺弄著擦乾身體,吹乾頭發,最終放到床上。

乾爽的皮膚接觸到床麵,蘇時酒隻覺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潤在溫度適宜的水中,舒服極了。

他像隻小獸,身體微微蜷縮,窩進被子裡,眼睛一閉,秒睡過去。

一旁,剛收拾完自己的顧殊鈞見狀,動作放得更輕。

他躡手躡腳走進,小心地掀開被子,湊近蘇時酒,看到後者眼底的青黑,屏息湊過去,柔軟的唇輕輕吻了下蘇時酒的眼睫。

“酒酒。”

顧殊鈞喟歎一聲。

*

第二天,蘇時酒又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他眼睛都懶得睜開,在床上悶了會,心想,由奢入儉難,等年後回去上班,不知道還能不能起得來床……

“酒酒。”

一旁,顧殊鈞同樣沒起床,就靠在床頭,正在讀一本書,見蘇時酒這邊的動靜,知道他醒了,輕聲說,“早上好。”

“早。”蘇時酒回應了句。

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到不能聽。

顧殊鈞起身端來一杯溫水。

蘇時酒坐起身潤了潤喉,才覺得好多了。

緊接著,顧殊鈞低沉的聲音在蘇時酒的耳畔響起:“恭喜酒酒,昨晚我們的孩子順利出生,如今父子平安。”

蘇時酒:“?”

啊?

蘇時酒剛醒,大腦還懵著,手中的水杯顧殊鈞拿走放在床頭。

緊接著,他變戲法一樣撈住什麼,往蘇時酒的懷裡塞。

蘇時酒下意識接住,低下頭,與被放到他身上的,毛絨絨的,睜著圓溜溜眼睛的可愛生物對視上。

——是一隻金燦燦的,圓滾滾的,貓。

蘇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