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防我呢?(1 / 1)

“轟”的一下。

顧殊鈞的大腦炸開。

他喉結不住滾動,享受著蘇時酒主動獻上的吻,在對方覺得差不多了,準備退開時,又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兩人在客廳裡接吻。

柔軟的唇舌糾纏在一起,舌尖緩慢舔過上顎,顧殊鈞抬起寬厚的大手,輕輕摩擦著蘇時酒後背的蝴蝶骨。

動作輕柔,緩慢,但堅定。

親了會,蘇時酒的舌尖有些發麻,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些。

“唔。”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雖說在被動承受著顧殊鈞的親吻,卻意外的,蘇時酒不覺得討厭。

不過好在,顧殊鈞隻親了一會,便放開蘇時酒。

他唇角勾起一點不太明顯的弧度:“算你識相。”

蘇時酒:“。”

嘖。

蘇時酒接下來還有要事,沒再與顧殊鈞多說,他前往書房打開電腦,開始認真將他在周明祈那看到的有關副局和他的兒子陳佑棠的資料歸檔整理,尤其是疑點的部分,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顧殊鈞見狀,沒有打擾。

等處理完部分工作,已經是晚十一點,蘇時酒伸了個懶腰,合上電腦上樓,一進臥室,才發現顧殊鈞睡著了。

房間中的燈開著,後者靠坐在床頭,手中還拿著本書,他身體歪了點,瞧著是一個比較彆扭的姿勢,仿佛前一秒還在等蘇時酒。

看得出來,顧殊鈞累極了,否則也不至於這副姿勢就睡了。

蘇時酒一頓,抿了下唇。

他抬手,先把頭頂上的燈關了,隻留一盞小夜燈用來照明,又輕手輕腳走到顧殊鈞身側,把顧殊鈞手中的書慢吞吞抽出來放在一旁,免得等會掉到地上,之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臂。

“顧殊鈞?換個姿勢再睡。”蘇時酒說。

顧殊鈞“唔”了聲。

他應該是聽見了,身體向下動了動,改成正常睡姿。

蘇時酒看著對方眼底的青黑,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

時間不早,蘇時酒也有些困,正準備去睡覺,突然見靠牆的地毯上擺著好幾個大小不一的長方形盒子。

盒子用漂亮的包裝紙裹著,最上方還打了個蝴蝶結,整齊的堆放在一起,走近了看,最上麵還有一張印了火漆的賀卡,瞧著儀式感十足,寫著四個漂亮的花體字——酒酒親啟。

是……顧殊鈞給他的?

出差帶回來的禮物嗎?

蘇時酒忍不住多看兩眼,到底還是好奇心占據上風,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拿起那封信,輕輕揭開。

裡麵的內容很少,隻有一句話,確實是顧殊鈞的字跡。

「酒酒,你願意和我一起再經曆一遍童年嗎?」

蘇時酒:“?”

什麼意思?

旁邊的禮物和“童年”有關?

蘇時酒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信你看了?”

蘇時酒一怔,回過頭,發現顧殊鈞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正看著他。

“抱歉。”蘇時酒突然有種自己擅自看彆人東西的窘迫,他低垂眼睫,將手中的信放回去,“吵醒你了。”

“沒,本來就是給你的。”

顧殊鈞從床上起身。

他行至蘇時酒身邊蹲下,下巴抬了點,“這些是我出差時帶回來的小玩意兒,看見覺得挺有意思,就買了。打開看看?”

蘇時酒確實有些好奇裡麵是什麼。

他沒拒絕,大大方方將其中一個盒子拿起來,在顧殊鈞的視線中拆開包裝,隻見裡麵竟然是樂高的包裝盒。

上麵的圖形,是一艘船。

蘇時酒有些驚訝:“是上次去老龔那,他女兒玩的那種嗎?”

“對。”顧殊鈞蹲著不太舒服,乾脆和蘇時酒一樣盤腿坐在地毯上,兩人的肩膀緊挨著,幾乎碰到一起。

他伸手拿起一個更小些的,拆開了,也是樂高,“以前玩過嗎?”

“沒。”蘇時酒搖頭。

他小時候在農村長大,那時候雖然身體不太好,但孩子都喜歡紮堆,上學前,蘇時酒整天跟村裡的孩子王一起上躥下跳——爬樹摘果子,晚上摸知了,甚至下水在池塘邊緣抓螃蟹,黃鱔。

偶爾姥姥看天氣好,會給他用漂亮的花布縫個沙包,跟朋友砸著玩。

那時候,村裡連普通的汽車玩具模型都很少見。

隔壁院子裡外出南下打工的夫妻,給留守的兒子買了把玩具槍,可把整個村裡的孩子都給羨慕壞了,整天跑去他院子玩。

蘇時酒那時候,很羨慕對方,不過他還小,連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羨慕那個孩子能有一把玩具槍,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看著手中的樂高,蘇時酒抿了下唇。

一旁,顧殊鈞開口:“剛好,我也沒玩過。”

蘇時酒一愣。

顧家豪門大戶,也沒買過樂高給孩子?

兩人對視,顧殊鈞簡單解釋:“我生在顧家,自小就被以繼承人的身份培養,身邊不會出現任何與培養我無關的東西。”

顧家對繼承人要求嚴格。

不。

或者說……

是顧霍對繼承人要求嚴格。

顧殊鈞三歲那年,顧霍便開始實行精英教育,圓團子般的小朋友,被教導著耐下性子坐著看書學習,不論坐姿不對,打瞌睡,還是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分了神,等待顧殊鈞的就隻有皮帶或者竹條。

如魯班鎖,九連環等鍛煉孩子思維邏輯能力,和專注力的益智型玩具,對顧霍而言,也都是會分散顧殊鈞注意的罪魁禍首。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顧殊鈞知道,他能一舉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富豪,帶領顧氏集團走到如今這一步,肯定有精英教育的原因在。

因此,他之前從未痛恨過顧霍,直到後來——

顧殊鈞斂去眉宇間的所有情緒。

他看向蘇時酒。

一旁,手中拿著樂高的蘇時酒,也猜到些許原因。

他心想,這或許正是顧殊鈞長大後性格偏執的原因之一?如果他們能一起慢慢彌補童年的缺失,對顧殊鈞的病肯定也有好處。

想到這裡,蘇時酒滿口答應。

今晚時間不早,兩人約定好以後每天晚上在家,至少一起拚半個小時的樂高。

蘇時酒把手中的樂高放回去,從地毯上爬起來,他正準備去睡覺,突聽身後的顧殊鈞開口:“你穿著衣服?”

蘇時酒:“?”

什、什麼?

蘇時酒拎著被子一角,茫然看向顧殊鈞。

顧殊鈞站定在原地,他腳邊就是樂高的禮物盒,此時雙手抱臂,下巴微抬,從鼻腔中哼出一聲,質問道:“之前我出差,你不是睡覺不穿衣服嗎?怎麼,我一回來你就穿上了?防我呢?”

蘇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