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突然很想親你(1 / 1)

蘇時酒纖細的手指接過顧殊鈞拿著的盒子,看包裝上的字,兩秒後,他抬眸:“都行,你喜歡就好。”

說這話時,蘇時酒語氣平淡隨意,瞧著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當然,如果忽略掉通紅的耳廓,那就更完美了。

顧殊鈞盯著蘇時酒看半晌,突然笑了聲。

“既然是依我喜歡……”顧殊鈞語調漫不經心,手指點在那些包裝盒上,如同掃貨般,不同的包裝各拿了一種。

他一錘定音,“那當然是都試試。”

一時間,推車裡的小盒子,幾乎要將下麵的零食都蓋住。

原本正在掃商品碼的工作人員,見狀都忍不住偷偷看兩人一眼。

——買這麼多?

顧殊鈞一手環住蘇時酒細瘦的腰。

他低下頭,在愛人的耳邊輕聲說:“酒酒昨天給我帶那麼多小雨傘回來,一定是不想浪費,準備讓我都用在你身上,對不對?”

蘇時酒抿了下唇。

其實……

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蘇時酒不是那種浪費資源的人,雖然是一袋子的燙手山芋,但蘇時酒接到手後,就沒想過要扔掉。

既然都拿回來了,那肯定……是要跟顧殊鈞一起慢慢用的,隻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還有型號的問題,顧殊鈞根本用不了。

顧殊鈞見蘇時酒不說話,便當後者是默認了。

他心情非常好,唇角勾起弧度,輕笑一聲,用曖昧不清的語氣說:“那我怎麼能辜負了酒酒的心願?”

蘇時酒:“。”

蘇時酒垂眸,默默數了數,發現果不其然,推車內剛好十六盒,跟蘇時酒拿回來的計生辦福利數量完全一致。

唔。

一盒十個裝,得用到明年去了吧?

行叭。

在工作人員異樣的目光中,兩人結了賬。

他們在超市內購買的所有商品,都會有專員在整理好後送回去,因此,他們什麼也沒拿,散著步回了家。

下午三點,龔信問了顧殊鈞的忌口問題。

五點,蘇時酒和顧殊鈞換好衣服,拎著禮品,準備出發。

臨走前,蘇時酒想了想,多帶了一樣東西。

龔信居住在一個上了年頭的老小區裡,車開不進去。顧殊鈞繞了半圈,才找到一個路邊的停車位。

蘇時酒率先下車,將禮品從後備箱拿出來。

兩人拎著,一起往龔信家走。

路上,蘇時酒低聲跟顧殊鈞講當初他剛進明景傳媒的事:“我那時候第一次乾臥底,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其實緊張到不行,走路都差點同手同腳,最後當然被那個老板發現了,索性不是什麼大新聞,老板沒太為難我。大半夜,龔信給我打了個電話,拉我去大排檔。”

蘇時酒眼眸中溢出笑來,“我跟他一起聊生活,談理想,最後喝啤酒醉的不省人事,還是馬主任喊上景譚,一起拉我們回家的。”

顧殊鈞幾乎能想象到那一夜的蘇時酒是什麼模樣。

而同一天的晚上……

他應該正在時鈞科技的辦公室裡加班。

“後來我就比較熟練了。”

蘇時酒說,“當初還是龔信教我,臥底時,說話最好結合實際,真真假假,最不容易被發現。即便被撞見,也比較好圓謊。”

顧殊鈞“嗯”了聲。

兩人到小區門口,蘇時酒一眼就看到勾著頭的龔信,當即喊:“老龔——”

龔信正在看手機,聞言抬頭:“十九。顧總。”他視線落在兩人拎著的東西上,笑眯眯說,“來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說罷,龔信主動上前,想將蘇時酒手中的禮品接過去。

自從車禍後,龔信身體就大不如從前,如今下雨天還會疼。

蘇時酒帶來的禮品有些多,不太想讓對方拎,便挑了個輕的,將黑色袋子遞給對方:“嫂子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甜口的紅燒肉。”

龔信神采飛揚道,“不是我吹,我老婆做紅燒肉是真的一絕,完全不油膩!我一口氣能吃好多!”

進入單元樓,爬上三樓,門是開著的。

蘇時酒還未入門,先聞到裡麵飯菜的香味,是濃鬱的“家”的味道。

“不用換鞋。”龔信說,“隨意一點。”

蘇時酒聞言不再客套,直接走進門。

顧殊鈞跟在他身後。

他看著整個屋子。

龔信家不算大,他和老婆許青禮有個正在上小學的女兒,一家三口,住在除去公攤後大概九十多平的房子裡。

顧殊鈞在顧氏集團的辦公室,隻比這套房小十平方。

門口的鞋櫃處擺著滑板,呼啦圈,電視機櫃台下有好幾個打扮後的洋娃娃,旁邊還有三個樂高拚成的城堡。

餐桌上擺著一瓶盛放的鮮切花,似乎該換水了,陽台上有正在晾曬的衣服,剛好夕陽西下,攏上一層橘色的溫馨的光。

一切都和臨山河畔的乾淨整潔不同。

一旁,龔信指著樂高,麵容得意的介紹:“樂高都是我女兒自己拚的,我和她媽都沒幫忙,厲害吧?”

蘇時酒稱讚:“好厲害,現在的孩子動手能力真強。”

“可惜了,你們今天見不到她。”

龔信解釋說,“她們班最近發燒的多,改成網課了,正好快國慶,國慶後再開始麵教,我和她媽一商量,乾脆把她送去姥姥家體驗農村生活,免得她總打擾我們夫妻二人世界。”

蘇時酒失笑:“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是吧?”

“那可不。”龔信將一盤水果放在沙發前,“來來來,都彆站著,快坐。”他拿起遙控器,剛打開電視,播放的就是動畫片,跳到新聞界麵,龔信說,“我去廚房幫忙,你們看會電視?”

蘇時酒:“好。”

龔信走後,蘇時酒拿了個橘子,正剝著,突然感覺手臂被碰了下。

顧殊鈞慢吞吞喊:“蘇時酒。”

蘇時酒轉頭:“怎麼了?”

顧殊鈞牽住蘇時酒的手。

他視線落在電視機旁,可以看得出,那麵白色牆壁上,有被小孩子用蠟筆劃過,後來又清理,卻依然殘留的淺淡痕跡。

以往在彆處看到這些,顧殊鈞隻會覺得不悅,認為牆壁臟了。

但意外的,此時此刻,他並不覺得討厭。

或許是因為,這裡一切亂中有序的東西擺放,都與之前顧殊鈞見過的,蘇時酒租的那套房裡的模樣很像。

至於那些幼稚的塗鴉,也因為被賦予“過去”的色彩,充斥著令人幸福的記憶,而變得有意義起來。

這是臨山河畔的彆墅裡沒有的東西——生活氣息。

是真正的,屬於“家”的感覺。

襯得他和蘇時酒住的地方,實在冷清。

顧殊鈞總是冷淡的麵容柔和些許,他唇角噙著笑,說:“處在這樣的環境裡……我突然很想親你。”

這種充滿“愛”的環境。

聞言,蘇時酒一愣,麵容卻有些古怪。

這樣的環境?什麼環境?

……是說,彆人的家裡?

嘖,顧殊鈞性格偏執,占有欲強,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瘋也就算了,怎麼還有這樣奇怪的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