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短暫的吻(1 / 1)

蘇時酒淺棕色的眼眸與顧殊鈞對視,眸中帶著些許笑意,是蘇時酒在帝水會所工作時慣常的表情。

他想了想,說:“我之前跟會所裡的調酒師學了點手藝,給你調一杯?”

顧殊鈞“嗯”了聲,鬆開攥著蘇時酒的手。

他想到什麼,又突然開口:“是您。”顧殊鈞居高臨下睨著蘇時酒,“你一個陪酒,跟我說話時客氣點。”

蘇時酒:“……”

好一個順杆爬。

蘇時酒眼眸染上些許笑意,從善如流地改口:“您。”

顧殊鈞哼笑,轉身坐到長沙發處。

蘇時酒則打開門,跟在外麵守著的服務員吩咐一聲,將自己要的材料說了。

回到包廂,蘇時酒坐在顧殊鈞身側。

後者淡色的眼眸瞧著坐在一旁,仍舊在瘋狂打字的小李總,介紹道:“李長竹,我發小,你喊他小李總就行。他父親是做建材生意的,之前和蘇家有過交集,你應該見過。”

蘇時酒回:“我沒見過。”

高三回到蘇家後,蘇嶽林和段紅雖然按頭讓蘇時酒跟老師學習禮儀,但或許是最開始那段時間的相處,導致他們始終覺得蘇時酒很上不得台麵。

很多場合,他們都不會帶蘇時酒,隻帶蘇安喜。

也因此,蘇時酒雖然回了蘇家,但其實,圈子裡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否則之前夏喬婉這種豪門千金,也不至於完全認不出蘇時酒。

顧殊鈞語氣淡淡道:“沒關係,以後你會認識的。”

說完,他言簡意賅道,“我之前不怎麼到這裡玩,李長竹來得比較勤,今天也是借他的名義過來的。”

蘇時酒眨眨眼,懂了。

來之前,顧殊鈞並沒有提到過李長竹也在。

而他說的這段話,其實是在解釋。

——顧殊鈞並不常來,如果今天貿然帶著蘇時酒來豪庭小築,雖然也不是不行,但恐怕這裡的人短時間內都不會對他們放下戒心,讓蘇時酒接觸到他想調查的事。如果有李長竹這個常客在,應該會好很多。

蘇時酒捧道:“顧總想得真周到。”

顧殊鈞:“……”

顧殊鈞斜他一眼,“你平時在會所,也是這麼跟客人說話的?”

蘇時酒一笑:“當然。”

他可不想因為業績不佳,直接被帝水辭退。

正聊著,房間門被敲響。

工作人員拿來了蘇時酒要的東西。

蘇時酒:“我先去調酒。”

他平時在會所裡看得多,但實際操作起來,並不如真正的調酒師那麼熟練,待按照步驟做好後,蘇時酒開始認認真真攪拌著杯子裡的冰塊。

顧殊鈞盯著蘇時酒。

蘇時酒在攪拌冰塊。

李長竹終於八卦完,心滿意足地抬起頭。

蘇時酒在攪拌冰塊。

這位小李總閒得無聊,重新接過話筒,開始鬼哭狼嚎。

蘇時酒依然在攪拌冰塊。

磕磕絆絆間,大約五六分鐘過去,蘇時酒終於把他要調的這杯尼克羅尼調好了,他鬆了口氣,轉頭看顧殊鈞:“顧總,您嘗嘗?”

顧殊鈞接過杯子抿了口。

尼克羅尼的口感很有層次,剛入口時,苦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但仔細品過,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甘甜風味。

莫名的,讓顧殊鈞想起了很多。

他視線落在蘇時酒身上,懶洋洋招招手:“過來。”

蘇時酒坐過去。

顧殊鈞捏著蘇時酒的下巴,湊過去。

兩人接了個短暫的吻。

唇舌觸碰的一瞬,蘇時酒立刻清楚感覺到對方口腔中彌漫的苦味,這讓喜甜的蘇時酒下意識皺起眉頭。

一吻畢,顧殊鈞身體懶散地靠在沙發上。

他指尖夾著根雪茄,但沒抽,眯著眼問:“味道怎麼樣?”

蘇時酒:“……很苦。”

顧殊鈞“嗯”了聲:“下次彆調了。”

蘇時酒:“……”

可惡。

蘇時酒出師不利,麵上卻雲淡風輕,他手指輕輕轉了下襯衫的紐扣,想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出門後,蘇時酒問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公共洗手間在哪兒?”

工作人員回:“您好,包廂內就有洗手間。”

“裡麵不太方便。”

蘇時酒莞爾一笑,麵不改色地給屋內的兩人扣鍋,“你知道的,很多有錢人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工作人員一怔,聽懂了。

她耳根略紅,伸手給他指:“你順著這條走廊往前,然後左轉,走個大約二十米應該就到了。”

蘇時酒:“謝了。”

他順著長廊向前。

即便不回頭,蘇時酒也能察覺到,那位給他指路的工作人員正盯著他看。他並未在意,視線在周圍掃過,發現很多包間前都有工作人員把守,有男有女,他們身著製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站姿筆挺。

一聽到蘇時酒這邊的動靜,他們便齊刷刷看向蘇時酒。

在這種條件下,蘇時酒很難有什麼動作。

他皺了下眉,乾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誰知拐了個彎後,來到洗手間前,又有一名工作人員把蘇時酒攔下來,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您這是?”

蘇時酒指了指:“我去洗手間。”

那工作人員有些尷尬。

他回道:“抱歉,現在裡麵不太方便。”

蘇時酒:“……”

好熟悉的說辭!

不過這正和蘇時酒的意。

他問:“還有彆的洗手間嗎?”

——豪庭小築占地麵積相對大,再加上定位問題,按理說應該不止一個公共洗手間,蘇時酒正好可以多逛逛。

“確實還有一個,但位置比較遠……”

工作人員說著,突然從裡麵傳來一道聲音:“行了,讓他進來。”

說話間,一個懶散地人影出現。

又是明也。

明也靠在洗手間的牆上,他穿的不怎麼嚴實,真絲襯衫的扣子扣的十分不走心,甚至還有一顆錯了位,露出胸膛的大片肌膚,可以清楚看到兩三個吻痕,還有一道蜿蜒著的刺青,隱在襯衫內,隻露出冰山一角。

蘇時酒:“……”

蘇時酒微蹙眉。

這個人怎麼每次都在廁所隔間?

雖說這種高檔場所,即便是洗手間內也放了香氛,聞起來味道蠻好,但不管怎麼說,也有點太重口味了。

見蘇時酒不動,明也低低笑起來:“放心,裡麵很乾淨,畢竟……”

他唇角勾著笑,語氣卻很平淡,“我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