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資本家(1 / 1)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三。

這天一大早,蘇時酒收到了來自便宜弟弟蘇安喜的消息。

蘇安喜:「哥!今天我生日,你是不是忘了啊?」

「我一早起來收消息,發現你還沒有祝我生日快樂呢。」

「快祝福我!」

「對了,爸還說晚上的時候會給我一個驚喜,結果我怎麼問他都不肯說,哥,你知道驚喜是什麼嗎?能不能提前告訴我呀?我都要急死了!」

蘇時酒:“……”

蘇時酒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手機邊緣,又看了遍蘇安喜發來的消息。

字裡行間裡,都是對方被愛的證明……

他歎了口氣,打字回:「生日快樂。」

“蘇時酒。”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剛洗漱完的顧殊鈞站在不遠處,視線慢吞吞地從蘇時酒的手機上挪開,他語氣淡淡道,“還不起床?是想讓我把早餐端到床上給你吃嗎?”

蘇時酒:“……”

顧殊鈞又在發什麼神經?

蘇時酒沒空再搭理蘇安喜發來的新消息。

他翻身下床,敷衍道:“起了起了。”

阿姨今天給蘇時酒準備的早餐也非常豐盛。

——金黃的小米粥搭配中式早餐,九個小碟子擺放的整整齊齊。

麵皮煎得酥脆的生煎包,水嫩可口的蛋羹,裹了一層芝麻的麻球,春卷,燒麥,豆沙青團……

各式各樣,讓人胃口大開。

蘇時酒忍不住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

他剛用過早餐,還沒離席,先接到龔信的電話。

龔信:“酒啊,我剛剛看到你朋友圈發的圖了,你男人手藝是真不錯啊,這早餐豐富的!尤其是人家願意起大早給你做……你這人也是,結婚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難道還怕我們不願意給你隨份子錢啊?”

你男人?

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蘇時酒飛快抬眸,掃了眼坐在對麵的顧殊鈞。

他不想跟龔信提及那麼多,便隨口“嗯”了聲:“你打電話,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吧?”

“當然不是。”提起正事,龔信長長地歎了口氣,幽幽道,“你不知道我昨天都經曆了什麼。我去你經理常去的那家豪庭小築應聘保安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人家說我完全不符合要求!”

蘇時酒一愣:“為什麼?”

隻是保安而已,按龔信的條件,應該不至於應聘不上?

“要求忒多!”龔信吐槽道,“年齡要在18-28之間,長相周正……不對,應該是長相好看!最低得是本科學曆,甚至對頭身比,體重標準和體脂率都有範圍要求!我都懷疑他們招的不是保安,而是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蘇時酒皺眉:“這麼嚴格?”

“是啊,我都震驚了。想當初,我還打算等以後退休了就去當保安混混日子呢,結果現在一看,我連保安都不夠格啊。”

蘇時酒聽著龔信的絮叨,忍不住悶笑出聲。

他寬慰道:“沒事,實在不行就算了,我們還可以找找其他方向。”

龔信歎氣:“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交談兩句,掛了電話。

蘇時酒正準備起身離開,便見對麵的顧殊鈞用餐完畢,邊慢條斯理地擦手,邊開口問:“豪庭小築?”

蘇時酒一愣:“是。”

他突然想到,以顧殊鈞的身份地位,或許之前去過豪庭小築?

蘇時酒的身體下意識前傾一點。

然而,顧殊鈞卻隻淡淡“嗯”了聲,便起身往外走。

蘇時酒見狀,心中也沒在意,想著顧殊鈞或許隻是隨口一問。他同樣起身,剛坐到客廳打開電腦,醞釀著今天的新聞稿,就聽“啪”的一聲,一張金卡被隨意丟到桌麵上,滑至蘇時酒的手腕處。

蘇時酒一愣。

隻見金卡上,“豪庭小築”四個字隱在一片光輝中,隻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蘇時酒將卡麵翻轉過來,看到卡背上是一串古希臘語,而在這一麵的右下角,還印著三個小小的“V”。

“是「隱者」的意思。”顧殊鈞突然開口。

蘇時酒抬頭看他:“你去過?”

顧殊鈞:“當然。”

他語氣平淡,“去年,豪庭小築的負責人在一次酒會上見到我,給了我這張卡,說是特意為我準備的。”

蘇時酒若有所思。

——他目前已經在帝水會所內待了一段時間,但還未聽到有任何強迫女性從事非法行業的傳聞。

蘇時酒猜測,如果之前的舉報信是真的,那或許他們的場地並不是在帝水,而是在那個傳說中的豪庭小築?

心中想著,蘇時酒便問:“他們有給你提供過特殊服務嗎?”

顧殊鈞:“……”

顧殊鈞唇角向下壓,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他視線冷冷看向蘇時酒,卻見後者淡棕色的眼眸瞪很純淨,像是單純提問。

半晌,顧殊鈞偏過頭。

他微眯了下眼睛,啞聲回:“蘇時酒,在你之前,我沒談過戀愛,更沒碰過彆人。”他停頓兩秒,突然問,“所以,你這是在查崗嗎?”

蘇時酒一愣:“什麼查崗?”

顧殊鈞:“性格多疑的妻子,在聽到自己的丈夫會出入一些娛樂場所後,忍不住質疑丈夫有沒有在外出軌?”

蘇時酒:“……”

呃。

一片詭異的沉默中,蘇時酒“唔”了聲:“所以他們沒有。”

“至少目前沒有。”

顧殊鈞不知想到什麼,似是心情不錯。

他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開口說:“不過我之前聽說,豪庭小築管理很嚴格,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向來認人不認卡。之前有個普通人撿到彆人掉的金卡,想渾水摸魚進去消費,卻被安保人員丟了出來。”

蘇時酒抿了下唇。

“所以,你拿著這張卡,大概率進不去,甚至會引起懷疑。”顧殊鈞抱臂站在蘇時酒桌旁,他神態慵懶道,“除非……我親自帶你過去。”

“謝謝。”蘇時酒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顧殊鈞聞言,低低笑出聲來,聽著略微病態。

“蘇時酒,你還真是會順杆爬。”顧殊鈞唇角勾起,帶著一抹玩味的笑,“你要知道,我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因此……”他攤了攤手,“在沒有見到好處之前,我是不會幫忙的。”

“……”

蘇時酒遲疑問,“你想要什麼?”

“賣方市場,當然要看你最多能出得起什麼。不過在此之前……”顧殊鈞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你得收拾收拾,跟我去見我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