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老爹的電話後，蘇墨給老媽林婉茹打了過去。

因為這幾天項目文件堆積如山，忙的他焦頭爛額。

爺爺蘇建國的壽辰，他還真給忘記了。

今晚隻能抽時間，打電話問候一番了。

“兒子，你現在不忙了嗎？”

剛撥通視頻幾秒鐘，林婉茹就接通了。

一瞬間！

原本還熱鬨不已的客廳，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親戚們的目光，全放在了林婉茹的手機上。

看著氣質優雅，與自己相貌神似。

除了眼角處有幾條魚尾紋，依舊風姿卓越的老媽林婉茹。

蘇墨笑著說道：“媽，我剛忙完。”

“我這陣子太忙了，沒能回去給爺爺過壽。”

“您和爺爺解釋解釋，我忙完工作就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聽到蘇墨的聲音，蘇老爺子笑的見牙不見眼。

從林婉茹手中接過手機，滿臉慈愛的叮囑道：

“小墨呀。”

“你現在是將軍了，軍務忙的很。”

“老頭子我身體很結實，彆操我的心。”

看著屏幕前滿麵紅光，精神抖擻的蘇老爺子。

蘇墨笑著點了點頭，語帶關切道：

“爺爺，您要保重身體。”

“忙完工作，我很快就會回去看您。”

“……”

噓寒問暖了一陣，又和二叔蘇定遠打了個招呼後。

蘇墨便在一陣歡聲笑語中，掛斷了視頻電話。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蘇墨估摸著，老爹做為鄭城市副局長。

掃完馬路後，肯定也不能回去睡覺。

多半還要忙活明天迎接儀式的治安工作。

臨陣現磨刀，一夜時間能給乾完都是速度快的了。

至於自己嘛……

“唉！”

“長夜漫漫，缺個暖被窩的。”

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蘇墨嘖嘖感歎著。

要不是因為辦公室裡，放了太多有關於龍光項目的機密文件。

蘇墨很想把楊蜜叫過來，研究一下昆字的寫法。

……

第二天。

萬米高空，雲層之巔！

一架軍用專機，速度拉滿。

正在由京城方向，風馳電掣的朝著豫省極速飛行著。

舒服的躺在航空座椅上，蘇墨翹著二郎腿。

正邊吃著早餐，邊翻看著手裡的文件：

《龍光項目—光刻機產業園區規劃書》

這幾天，蘇墨算是體會到了當官的不容易。

每天看文件的字數，比他平日看的字數加起來都多。

僅是簽字蓋章，都累的蘇墨手腕子疼。

就這還是超八成的事情，都由副總監薑敬亭去乾。

而蘇墨自己，隻需要憑著對光刻機的了解，把持大方向不走彎路。

規劃中有問題的地方，及時指正出來即可。

但即便如此，也把蘇墨給累了個夠嗆。

畢竟，光刻機太複雜了！

高達30多萬個零配件，背後涉及到了原材料數不勝數！

建廠選址，也有諸多要求。

需要麵麵俱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整個藍星，就蘇墨自己一個人懂得0.5nm量子光刻機技術。

實在沒法找人替代他，蘇墨早當甩手掌櫃的了。

看著對麵座位上，戴著金絲眼鏡的薑敬亭。

還在埋頭苦乾，對項目文件不斷做著規劃。

見狀，蘇墨不得不佩服。

有些人，天生就是當官的料。

這些勞心費神的文件，蘇墨看著就頭疼。

而薑敬亭這家夥，卻能做到樂此不疲。

對於蘇墨把大量的工作交給他，非但沒有怨言。

反而還認為蘇墨是信任他，才放權給自己。

“薑院長。”

“雖然工作繁重，但還是要勞逸結合。”

“你長時間這麼乾，容易把身體累垮呀！”

見薑敬亭自上飛機後，就一頭紮在了項目規劃文件裡。

看著他那因長期熬夜，布滿血絲的眼球。

蘇墨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薑敬亭稍猶豫了一下後，便暫時放下了手裡的工作。

“蘇總監。”

“咱們這是到哪裡了？”

“進入豫省境內了嗎？”

做為龍科院院長的薑敬亭，論級彆與蘇墨算是平級。

但在龍光項目中，薑敬亭隻是副總監。

蘇墨這個總監，沒叫他薑副總。

而是稱呼其為薑院長，不從職位上故意壓他一級。

這個稱呼上的細節，讓薑敬亭受寵若驚的同時，心裡也很舒坦。

麵對薑敬亭的疑問，蘇墨答非所問道：

“薑院長在此之前，來過豫省嗎？”

雖然不明白蘇墨為什麼要這麼問，但薑敬亭搖頭如實回道：

“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年輕時，常去南方出差。”

“但豫省…還從未來過。”

聞言，蘇墨笑著指了指飛機窗戶外麵：

“薑院長，當你看到一望無際的麥田時。”

“就代表咱們，已經進入豫省境內了。”

順著蘇墨所指，薑敬亭從飛機窗戶處放眼望去。

晴空萬裡的下方，是一望無際綠油油的麥田，和一座座錯落有致的村莊。

此時正值清晨，每家每戶的煙囪處還冒著嫋嫋炊煙。

這讓見慣了高樓大廈的薑敬亭，還有項目組的成員們，均都感覺頗為新鮮。

一個個趴在窗戶前，嘖嘖感歎道：

“一碧千裡，生機盎然！”

“大地上，滿是綠色譜寫的詩章！”

“豫省麥田的美景，頗為治愈人心呀！”

聽到幾人的點評，蘇墨歎了口氣：

“這一望無際的麥田，卻是豫省百萬學子們翻不過去的大山。”

“這一馬平川的原野，卻是豫省學子們高的要命的分數線！”

聽到蘇墨的話後，薑敬亭稍稍一愣。

作為龍科院院長，他非常清楚。

豫省學子們的分數錄取線，簡直是高到離譜！

做為龍國百萬生源大省，遍地都是學霸的地方。

豫省連所985大學都沒有，隻有一所211大學。

指了指餐桌上的那瓶農夫山泉，蘇墨無奈說道：

“這瓶一斤裝的礦泉水，零售價兩塊錢。”

“裝滿小麥的話，按照現在的行情價，隻能賣1塊2毛5分錢。”

“一瓶子小麥，還沒有一瓶子礦泉水值錢……”

說到這裡時，蘇墨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

“一畝地小麥，平均能產700——800斤。”

“毛利潤在875——1000元。”

“化肥大概180元，種子50元，旋耕犁地播種150元，四次打藥120元，收割50元。”

“這一畝地的成本，最少也得550元打底。”

“如果風調雨順的話，忙活個大半年，一畝地還能賺個4、500左右。”

“可但凡乾上連陰雨天，成本都弄不回來。”

“豫省人…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