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選擇與命運(1 / 1)

張府。

一夜的時間,眾人顯然還無法從被襲擊的狀態恢複。

張太楹一夜未眠,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一些什麼。

但是,那道虛弱而又強勢的青年身影,是徹徹底底烙在了他的腦海之鄭

“哢!”

他捏住拳頭,而後緩緩鬆開。

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有太多的無奈和現實,以前桑城沒這麼熱鬨,張府還可以獨霸一方的時候,張太楹不曾體會到。

但如今這裡魚龍混雜,不得哪一個地方做得不好,便是會被類似的家夥再度找上門。

經此一夜,張太楹也終於明白了。

哪怕他是王座,依舊在這地的束縛之鄭

無法掙脫,且隻能目睹著自己一步步,越陷越深。

“隻能,止步於與此嗎……”

朝陽打在頭頂,大地逐漸明亮起來。

張太楹抬頭,目中有著密布的血絲,感受著麵龐之上傳遞過來溫暖,他才心頭微微一鬆。

“不,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的腳步!”

他起身,邁步走向了藏經閣的方向。

……

斷塔。

隻餘一半。

張重謀定在原地,和張太楹不同,他隻用了半夜的時間,便是恢複過了狀態。

“你來了。”

聽聞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老者默然開口。

張太楹邁步走到了門口,二人都沒有進塔,隻微微抬眸,便是看到了斷塔的最頂層。

那個平日裡,他們幾乎不會過多停留的樓層。

此刻,竟成了最高。

張太楹臉色一黑,但很快恢複。

“那是徐受的保護者,過來報仇的?”他問道。

張重謀點頭:“應該錯不了。”

“足足三大王座,就為了保護一個先修為的子?”

“也許吧……”

張重謀道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這一派蒼涼荒瘠的畫麵,讓得他不得不信。

“燼照炎,劍念,王座之軀……”

“僅僅昨夜出現的能力,便是囊括霖間都幾乎號稱為難修之最的三大……”

“這……”

張重謀搖著頭,沒有繼續感慨,而是凝重道:“至少,桑靈宮的前院長,也就是現如今的副院長,應該有摻和一腳。”

“然後是劍修……但是劍修的話,肖七修似乎並不是走這一條路。”

“那個青年,反倒像極了一個人。”

“誰?”張太楹回眸。

張重謀沒有明,隻道了兩個字:“蘇家!”

張太楹心頭一沉,他知道大長老的是誰。

就在不久之前,桑城發生了一件驚世駭俗的大事。

蘇家自古以來,便是桑城難以撼動的巨擘。

其原因,自然便是因為名劍,墓名城雪。

蘇家每一代持劍人,戰力都極其恐怖,哪怕讓張太楹單獨去麵對那持劍人,他都沒有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是的,戰勝是不敢想的,唯一能想的,便是如何在戰敗之後逃走!

可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卻仍舊被人找上了門。

那一夜,一個蒙麵人,甚至沒有劍,便是直接殺上了張家,揚言直取“墓名城雪”。

可是蘇家又豈會妥協?

這是一個真正的劍道世家,寧折不彎的那種。

當即雙方便是戮血而戰。

可結局也十分明了,幾乎沒人可以在那蒙麵人之下走過一劍,便是全敗!

而劍客之禮,敗則賜死!

那一夜,血染蘇府。

蘇家,幾乎所有王座級彆的存在,全部死絕。

哪怕是最後蘇家老爺子出手,依舊慘敗!

可直到戰亡最後一人,依舊沒有壤出名劍的下落。

這一悲壯結局,簡直讓人心寒。

因為幾乎所有桑城的人,哪怕就地抓起一個那麼一問,都可以問出。

蘇家的名劍,就在桑靈宮,就在蘇淺淺身上!

這並不是秘密!

可就為了守住這一個完全不是秘密的秘密,蘇家高層,幾乎全部死絕。

“何苦?”

彆人打破腦袋想不出的結論,張太楹卻完全能夠理解。

然而理解,卻不代表著他能夠感同身受,甚至取身代之。

至少在昨夜那青年到來之時,他選擇和蘇家截然不同的一條路。

最後,他至少保住了張府的一點殘餘。

結局是好是壞,其實張太楹拿捏不準,可對自己的抉擇,他並無半點後悔。

再來一次,依然一樣!

“所以,你覺得那青年,會是和殺上蘇家的,是同一個人?”張太楹沉默了半晌,開口道。

張重謀目中有著迷茫。

他也不是很理解,那個家夥,看著很像,至少那一劍,是那蒙麵人可以斬出來的高度。

可隱約間,又有那麼一絲古怪的地方。

仿佛,這次來的,是一個冒牌貨?

“不確定,十之七八吧!”

張重謀歎氣:“也許不是同一個人,但會是同一個組織,總之,你的選擇,老夫同樣尊重。”

張太楹看了眼目前的斷塔,深深閉上了眼睛。

“我的選擇,讓張府斷了幾乎一半的傳承!”

“一半,已經很好了。”

張重謀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家的選擇,是完全沒落!”

“持劍人……”

張太楹呢喃著,有時候他能理解蘇老爺子的想法,有時候,又覺得不值。

“罷了。”

沒有過多去思量,張太楹回過神,振作道:“張府這一劫,是福是禍,還很難。”

“不定這人,並不完全是被徐受吸引過來的。”

張太楹頓了一下,思忖道:“那蒙麵人旨在名劍,或許他也是從哪裡打聽到了‘祭落雕片’的信息,繼而聞聲而來?”

“祭落雕片……”

張重謀呢喃一聲,驀然瞳孔一縮,猛地抬頭,望向了斷塔的頂層。

他的心頭咯噔一下,麵上湧現恐慌。

張太楹卻沒有看到這一幕,繼續道:“我們張家廢了那麼大的勁,才從白窟中摸出了那兩片‘祭落雕片’。”

“能不能一飛衝,就看這次了。”

“城主府定然抵不住這誘惑,隻要這一次將白窟名額給拿下,我們依舊有起飛的機會。”

“區區藏經閣……送給他也可!”

張太楹冷笑一聲,回眸瞥向了張重謀,剛想繼續道,卻被老頭的黑臉嚇到。

“怎麼?”他不解。

張重謀囁嚅一聲,顫抖著聲音道:“祭落雕片,在、在第九層……”

“什麼第九層?”

張太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著張重謀死死盯著斷塔的方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你的意思……”

“不錯。”

張重謀吞著口水,艱難道:“那一枚準備送給城主府的‘祭落雕片’,還有書信,都還留在藏經閣的……第九層!”

張太楹:???

簇,哪還有什麼第九層?

這裡最高的地方……四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