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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徐小受單膝砸在地上。
體內那股狂暴的能量如退潮般散去，僅剩的一點原始暴虐欲望吊著他，令得他還勉強維持著金色巨人的狀態。
“這是……”
血色的雙眸世界中，終於在此刻多了一絲清明。
徐小受看到了碎裂的大地石板，倒塌的古街建築，以及前頭那最最矚目的，深達數十丈的巨坑！
他的心頭一跳，記憶便是紛至遝來。
化身為狂暴巨人後的戰鬥，完全是出於最原始的破壞，以及在紅狗那一式“天刺”之下，下意識的自我防護。
然而眼下這般瞅著，卻是好像有些防護過度了？
“炸裂姿態的鍋？”
徐小受抬起了左手，那裡金光還在散漫著，像極了戰神降臨時，強開無雙。
記憶中那種無我匹敵、不可一世的狀態也深深影響著他。
哪怕此時有些無力，徐小受依舊撐著地麵，站起了身子。
巨人，不容屈膝！
一直起身子，縱然是第二次開啟狂暴巨人姿態，徐小受依舊被自己的高度嚇了一跳。
這種狀態不是飛行的高度，而是單單站著，便是足以睥睨蒼生的傲意。
由上而下鳥瞰，有一種天道窺伺，俯瞰蒼生的感覺。
十分奇妙。
徐小受的注意力卻沒有被這點小驚喜所吸引。
他的大部分思緒，都是放在了自己“能開啟狂暴巨人，還能保持意識清醒”這件事情上。
“有抗性了嗎？”
這是第二次開啟“強壯”的覺醒效果，雖說一開始還是失控了，但能在結束的時候恢複理智。
較之於前，已經算是有很大的進步了。
按照這樣子發展，這“狂暴巨人”，可能自己多開個兩三次，說不得便能完美掌握！
到時候，配合“炸裂姿態”……
徐小受不用想象那份威力了，視線所及，便是那“燼滅氣珠”所留下的恐怖傷痕。
連大地都被轟出深坑，要不細看，甚至能以為那就是長在老街上的斷崖！
這般能破壞天地的不可抗力，已經大大超出了普通宗師強者的境界了。
王座，似乎也是可以當場斬殺？
徐小受甩甩頭，努力繼續保持清明。
他的論斷不一定是準確的，王座，他畢竟沒殺過，不知道這一記氣珠下，會是個什麼效果。
如此攻擊，能將那紅狗打成死狗，直接送去地府嗎？
他看向了前頭斷崖。
界域搖搖晃晃，前頭不儘煙塵滾動。
然而徐小受“感知”卻直接探入其中，看到了深坑之中，躺在斑駁血跡，以及從地底之下泌出的水際間的紅狗。
感知傳來的畫麵中，紅狗的身體支離破碎，那張破爛的臉更加是不堪，完全看不清樣貌了。
他的身上有著黑汙和坑洞，大的傷口直接被灼得焦固，血痂都見到了。
而一些小的皮膚裂縫中，還不斷有血絲滲出，十分駭人。
“結束了？”
徐小受心頭一鬆，他完全無法從紅狗的身上，感悟到哪怕一絲的生命氣息。
也是，這種傷勢，即便是有“生生不息”的他去了，估計也照樣恢複不過來。
被動技，那是在遊戲畫麵還是五彩斑斕時刻，才能奏效的。
真要被人送回了血池，什麼靈技、被動技，怎麼可能還有用？
“呼……”
徐小受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太累了。
這一戰，簡直就要把他整個人掏空。
像是高潮之後的絕對無力，他身上的金光一顫，就要消碎。
然而下一秒，狂暴巨人猛地一晃，再度凝實。
與此同時，徐小受的麵色大變，驚駭莫名。
“哢！”
那有如死屍一般的紅狗，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扭頭！
滲人異常的淒慘麵容之間，一雙亢奮的、血色密布雙眸眥裂，瞳孔震顫，像是有什麼生物要鑽出來一般駭人。
“噗——”
他先是噴了一口逆血，將堵住喉管的一切內臟異物給噴出，繼而身上的天道氣息濃鬱。
肉身瘋長，傷勢蹭蹭複原著。
“哈，哈哈哈哈……”
紅狗扭著脖子，脖頸發出哢啪聲響，勉強拿回頭部的行動權後，他磨著牙，一臉癲狂。
“徐小受……哈哈哈，徐小受！”
“你太給力了！”他咆哮著。
“我從來沒想過，區區一個先天，不，宗師之身……”
他歪著脖子，一臉迷惑，“但哪怕是按照宗師的威能算，你又怎麼可以跨越一整個大境界，將我打成這個樣子？”
“太棒了，你簡直比臨死前的黑蛇還要有趣！”
哢哢！
他一邊說著，一邊挪動身子，繼而站了起來。
紅狗捧著臉，摩挲著麵龐，神色追思。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不，你知道她在死之前，是怎麼訓練我的嗎？”
他忽然猖狂仰天大笑：“哈哈，他為了把我培養成最頂尖的殺手，斷我天脈，毀我靈根，花我麵容……”
“啊哈哈……”
“他就和你一樣，把我當成一條死狗在玩，而最後，用最頂級的仇恨培育出來的我，用了上百倍殘忍於此的方式，回敬給她！”
紅狗一邊走向徐小受，一邊有手指割開了胸膛。
他身上的戒指，早已經在那恐怖的爆炸中碎開。
沒有匕首的殺手，還是殺手嗎？
還談何折磨敵人？
紅狗手揣進了胸膛，從中掏出了一顆血色珠子。
靈元一注，化作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
他一臉變態笑容，嘴唇哆嗦著，步履蹣跚，來到了徐小受的麵前。
徐小受整個人都在顫抖了。
這家夥就是一個變態，真正的心理加生理上的那種變態。
這種家夥，想來生前遭遇了極致的痛苦，再大的痛感，可能都不足以讓其直接喪命。
而王座牽扯的天道之力為其吊了一命，渾厚的境界修為更是修複其肉身，愣是將之給恢複到了再度足以一戰的程度。
可……這特麼還是人？
這是打不死的小強吧！
徐小受想要回頭，想要後撤。
但是他已經無力了。
僅僅是維持著金色巨人的姿態，便是花光了他所有力氣，麵對著紅狗的臨近，他竟是連伸手招架，都完全做不到。
“想知道我方才所受的痛苦嗎？”
紅狗來到了金色巨人的麵前，他的高度，隻堪堪達到了這巨人的小腿位置。
手拍打著小刀，他深深呼吸了一把新鮮的空氣，抬頭，神情突然肅穆。
“你太高了，我也飛不動了，這樣，我把你的肉片片剮下來，直到看到你的真人為止。”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