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焚祭萬古,他化永恒!(1 / 1)

原始天帝對決“黑血”始祖,殺伐氣撕裂古今,震裂諸世,最為可怕與慘烈的大戰爆發!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另類的祭道級大戰了,是繼荒天帝之後另一抹照亮世間的璀璨光輝,原始天帝背負了光明陣營的希望,成為最靚的仔。

可惜!

他不太爭氣,與兩代前賢——花粉帝、荒天帝,沒得比。

激烈廝殺,慘烈血拚,那份激烈,那份慘烈,全都是他,是他的血在濺起,是他的肉身在四裂,血肉與殘骨在爆開,元神與道火在黯淡!

縱使大半個身子跨越了仙帝與祭道的分界線,悟出了祭道的奧妙,有了那個層次的戰力,可這一刻他麵對的“黑血”始祖太妖,太強大,不可力敵,在最短的時間內就碾壓了他!

此刻,原始天帝恍惚,仿佛夢回當年。

那年,他初成仙帝,境界還未穩固呢,就被黑暗仙帝堵住了,一通暴打、蹂躪,讓他成了殘花敗柳,不得不身殘誌堅,而後遺禍萬古。

今朝,他明明跨越了那條祭道的線,隻差提純根基,就將真正站在世間最巔峰的序列上,成為古往今來最強大的那十幾個人之一,卻直接對上了極致恐怖的黑暗始祖,以絕對的戰力橫掃、碾壓,讓他魂斷於此!

最終,猛烈又短暫的大爆發過後,時光海中寂靜下來,原始天帝與“黑血”始祖仿佛在對峙,但……

“黑血”始祖,祂強盛依舊,渾身上下多了點滴凶戾氣息。

在祂的一隻手上,還提著半片殘屍,是半顆頭顱、左手臂、半個胸腔及腹部等等。

另一邊,則屹立著原始天帝,且是剩下的另外半片殘屍!

在他的身上,祭道的火光熄滅了!

這多麼的不可思議?

按理說,原始這樣的境界,早已是滴血重生了,竟然慘烈至斯!

血水流淌,努力的蠕動,想要重組肉身,卻是那麼的徒勞無功。

僅剩下的半顆頭顱上,原始天帝的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半句話。

他的道……被打破了!打殘了!

那是一種本質上的缺損,被“黑血”始祖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從他的根基上瓦解,甚至將他本已經踏進了祭道領域大門的那半邊身子撕裂,打落了回去!

原始,敗了,慘敗!

跌破境界,崩潰本源!

或許換做其他人,都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隻是,原始天帝雖然特殊,有光明黑暗二身,都是仙帝。

但就現實而言,他離祭道本來有很漫長的路要走,需要經曆無數歲月的修行。

可他走的太快,太不穩了。

是魔祖,為他開掛,他化時空,將場域自諸天源起到大道圓滿的奧秘複寫,刻印於其身,坐享其成。

是魔帝,為他助力,將曾經所見的風景提煉,那詭異祭壇、輪回路上的終極符文,大空之火與古宙之焰的源頭奧秘,加持於他。

最後,是小·高原意識,為他重續黑暗權柄,穩住了攀登進入祭道領域的基石。

整體看下來……他有多少自己的東西呢?

並沒有多少!

他就像是高原上的始祖,突破祭道全靠外力——原初物質,給我加點!

隻是不同的是,雖然基礎是借來的,但最後一步是原始自己走的。

如果他能走完,將身子徹底跨入祭道的領域,哪怕根基不穩也不算是大事,重新提純就可以了,將他化時空、他化輪回,體會、參悟,變成自己的東西……先上車後補票嘛!

可惜,在這提純的時刻,他遭遇了一尊極致恐怖的始祖,捕捉到他的弱點所在,最短的時間下了最重的手,將他徹底撕裂,熄滅道火,破碎根基!

太快了。

快到魔祖等人都還沒有來得及救援。

就如同是另一條時間線上臥龍、鳳雛的絕境爆發,哪怕十大始祖合圍,當著人麵,各自都幾乎秒殺了一位始祖,徹底永寂!

在這裡,原始未死,卻也比隕落好不到哪裡去。

凋零的血花中,原始殘破身軀的嘴唇囁嚅,像是在咒罵什麼。最終他搖晃著,栽倒在這世外之地的戰場中。

一生騷話不斷的原始天帝,倒下了!

但!

連一刻都沒有為原始的犧牲哀悼,立刻趕到戰場的是——魔帝!

“轟!”

在黑暗勢力氣焰囂張,詭異始祖無敵天下的時刻,魔帝站出來了!

他一身雪衣白袍,橫空出世,降臨戰場,雙目深邃如星空,注視著“黑血”始祖。

隻是一眼,他便洞悉了“黑血”始祖的狀態。

“竟然是高原意識降下了一點念頭?失敬!失敬!”

他嘴上說著“失敬”,語氣中卻無半點敬意,彈指間原始天帝的殘軀被擲入了身後的諸天,在界海的天穹上如流星一般劃過,轟鳴著砸在彼岸的嶄新厄土上,將一座巨大的神山生生砸出深坑。

這坑,不大不小,恰到好處,形狀也很妙,四四方方,宛若一把石椅……仿佛是在致敬什麼。

原始天帝的殘軀,就仰躺在這“石椅”上,殘軀寂靜無聲,隻有微弱的元神火光還在燃燒。

兜兜轉轉間,仿佛回到了當年——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那年,屍骸仙帝躺屍於此,壞事做儘,遺禍萬古!

不過,後來他等來了荒天帝的清算。

而在這裡,在將來,又會是誰,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呢?

魔帝興之所至,致敬曆史。

可惜,在他麵前的“黑血”始祖卻一點都不懂,隻是用淡漠的目光注視著魔帝,“異數,當誅!”

“黑血”始祖……不,祂已經不能算是那位始祖了。

正如魔帝所說,是高原意識降下的一念!

真正的那位始祖,被突破極限的改造,意識都崩解了,隻剩下殘存的魂光,徘徊在熄滅的邊緣。

不如此,怎能強盛到眼下的地步?

哪怕原始天帝廢了一點,也不至於被單挑中瞬殺。

若始祖能無限強大,也不至於在未來都成了祭道之恥,是個人突破到祭道,就能一個打幾個,死的時候還能拉上幾個墊背的。

做始祖,是有極限的!

他們所能承載的原初物質有極限,越接近極限,就越痛苦,當超越了極限,他們的真靈就將走向毀滅!

此刻,“黑血”始祖還能站在這裡,站在魔帝的麵前,都是因為高原意識在背後維持。

當這份維持散去,這尊始祖哪怕不是永寂,也將沉眠修養無數年。

若非如此,此前又怎麼會被高原意識感慨,感歎祂的“忠良”?

這是拿命在拚!

不過,真相真的隻是這樣嗎?

魔帝注視著“黑血”始祖,透過這具載體,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他”,同樣有一種瘋狂的魔性,如當年的他一般,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的人雖然死了,但卻在舉族的祭天中,在寂滅中新生,在破敗中崛起,登臨祭道!

而從其前世的肉身中誕生的真靈,又豈是省油的燈?

魔帝是不信的。

他也很期待,另一個“他”能帶來怎樣的驚喜?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跨過高原意識的劫。

“我是異數嗎?或許吧。”

魔帝微笑,“可道友又何嘗不是?”

“三世銅棺的主人,決定永寂,尋求死亡的安寧……他的力量永恒不滅,成就了道友,自當繼承這份死誌,可道友卻在求生。”

“這何嘗不是背離了初衷,偏離了既定的軌跡,成為了異數?”

“無敵寂寞者心存死意,懵懂通靈者向往新生……可惜,求死者不得死,求生者不得生。”

“求而不得,真是讓人唏噓。”

他道儘了萬古大秘,萬古紀元的是是非非,無非是一個生靈生前求死,另一個生靈的死中求活。

因為有人想活,於是大祭世間。

可因為其前身想死,這種意誌貫徹,讓前者想活都活不了,無數次獻祭下來,還是一個“胎盤”,怎麼都圓滿不了。

偏離了既定的軌跡,就是異數,自然被壓製!

“黑血”始祖默然,像是在思索魔帝話中的深意,眸光幻滅。

最終,祂也沒有做什麼改變,比如說打道回府。

雖然祂還是一個沒有出生的“寶寶”,但態度還是比較堅定的!

漸漸的,殺機泛起,祂冷漠抬手,要打殺了這個竟有一絲動搖其心誌的家夥。

——這張嘴,太能說了!

“你猶豫了……”魔帝眸光閃亮,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看來,我已勝了半招。”

“轟!”

滔天的霧氣散開,彌漫,這一刻的“黑血”始祖強盛到恐怖,哪怕作為代價祂的肉身寸寸龜裂,承載不了更加洶湧的原初物質。

但毋庸置疑,祂的戰力還在拔升,遠超先前,一種特殊的光焰亮起,那種威能似乎超越了祭道!

當然,這光焰隻有一縷,像是一點火種般,亦或者受製於載體,不能呈現更多。

可縱是如此,其威能也難以測度,讓古今世界都不連續了,徹底崩斷!

“焚祭萬古!”

“哧!”

刺目的光芒將古今未來切割成一段又一段,自古史的源頭,從當世的立身根基處,要將魔帝徹底斬滅!

“要玩命了。”

生死時刻,魔帝卻昂首,“我承認,現在是道友更強一些。”

“這一招,或許能稱得上祭道無敵?”

“不過這世間強弱,又不是完全靠戰力的對比……”

“我也有一招,演繹生命之絢爛,我想那很適合道友的狀態,還請道友品鑒。”

他微笑著,雪衣上亦有火焰點燃,明亮,純淨,將他焚燒,化作一道光,照亮諸天諸世,照亮古今未來!

“求生者不得生,求死者不得死,生死之間,輪回之後……是永恒。”

“他化永恒!”

魔帝動了!

迎著“黑血”始祖超越常理的殺伐手段,他亦化作火光,橫擊而去,一切的殺招都濃縮在一次對決中,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在熾盛的焰光中,似乎有一條道路重現、重演,那是昔日本已被焚燒、成就了魔

帝的血脈法、族譜道。

祭道者想要成就,都需要焚燒掉己身的進化路,從此超然在外。

但在這裡,魔帝卻將之找回了!

不。

不止是找回,甚至像是升華了!

仿佛冥冥中有一聲輕語,自問自答。

——血脈傳承,萬靈繁衍,何求?

——永恒!

生命是最偉大的奇跡,無論環境怎樣的惡劣,總是在掙紮著繁衍,隻為將存在過的痕跡永恒傳遞下去!

這隻是因為,他們無法讓己身永恒,便讓後人為自己去見證永恒。

而為了守護這份永恒的希望,於是誕生了一個又一個英傑,奮戰到死。

他們是在守護天地嗎?

不!

是為了守護生命,讓生命永恒長存!

沒有生命的天地,沒有守護的價值!

沒有生命的存續,連輪回都沒有意義!

這是書寫在生命體內最深刻的本能,最執著的追求……哪怕是三世銅棺的主人,走上了焚與祭的道路……可無論是焚也好,祭也罷,都是對曾經存在過的痕跡的追憶。

哪怕是他遺留下來的力量,也在本能的追求著生命,渴望新生!

這是生命的璀璨,要見證永恒!

魔帝,行走在血脈傳遞的道路上,於生靈對永恒的追逐體悟無比深刻,於是在這一刻,將這份心意書寫、演繹,在此綻放!

“轟!”

巔峰碰撞,焚祭萬古對決他化永恒,兩道焰光撞擊到了一起,讓歲月崩斷,世外炸開,混沌蒸乾,秩序成灰,大道焚儘,破滅一切。

若非這片戰場脫離諸世,所有宇宙都將會被撕裂,無數的大世界都將被擊毀!

縱是如此,也有一刹那的璀璨,是兩道焰光碰撞的餘暉閃耀,將無儘時光海照亮,驚悚了諸天諸世,哪怕是上蒼、高原都有感,最強者莫不抬頭望天,瑟瑟發抖。

許久後。

戰場中,火焰散去,留下兩抹餘燼。

其中一抹餘燼蠕動著,倏忽間化作人形,一身紅毛,嘴角掛著莫名的笑意,從容的給自己穿上了黑色血液的時裝,走到戰場邊緣,提著半片殘屍,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跨越無儘時空,渡過無邊祭海,降臨到一座祭壇上。

祂擺放香爐,潦草的插上三根香,再將原始天帝先前被撕扯下來的半邊殘屍擺上,就是一場簡單的祭祀了。

殘屍在滴血,蒸騰出血霧,讓這座萬古如一的祭壇發光,甚至隱隱間在抖動!

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