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叫阿飛,你也可以叫我太子(1 / 1)

“就是這樣!陰陽和合,繁衍後裔,才是我人族之正統……可歎那些聖地世家,聖女神女,不知其中妙趣,敝帚自珍,內部消化,嗚呼哀哉!”

一個半大的小子,不過十四五歲,穿著一身青衣,人模狗樣的在大發感慨,接上了薑逸飛的話。

“這位小兄弟,能有如此真知灼見,實乃我輩中人也……”青衣少年搖頭晃腦,看著薑逸飛,“不如入我行當,做我小弟,日後跟我一起劫聖地、分聖女,豈不美哉?”

“入你行當?就你?”薑逸飛撇撇嘴,“還劫聖地?聖地是你想劫就能劫的嗎?”

“你很會打嗎?聖人之下,你會打有個屁用啊?”

“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

“你哪個道上的啊?”

薑逸飛斜著眼看人,語氣不善。

是。

他是心懷不軌,立誌要做絕世黑手,禍害世間。

各個聖地世家,遲早都要走一走——不是惦記他們活著的英才,就是瞻仰他們嗝屁的前人,以此煉就一爐混沌大藥。

但,薑家也是聖地之一啊!

這人模狗樣的家夥,張口閉嘴惦記著聖地世家的聖女神女,說不好拐個彎,就到他所在的薑家了……這能忍?

青衣少年聽著,一愣一愣的——竟然有人比他還狂?

他頓時肅然,報上自己是混哪條道的。

“北域寇盟有我姓,萬千小弟呼我名……”青衣少年抬頭挺胸,“蓋世大能——薑義,聽說過沒?那是我爺爺!”

“我叫薑懷仁!”

“你呐?又是哪條道上的?”

他眼神不善,琢磨著麵前這個小屁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他便要令其知曉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咦?”薑逸飛初時一怔,而後忍俊不禁,“原來是‘壞人’兄弟啊……失敬!失敬!”

“我叫阿飛,你不喜歡的話,就叫我太子好了,這我還是承受得起的。”

薑逸飛端起了架子。

薑懷仁瞪大雙眼,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一言不發的握緊拳頭,上下打量薑逸飛,似乎立馬便要上演全武行。

但,有人可比他更快。

“嘿!”

薑家的護衛中,一個魁梧青年驀然間踏步而出,前行十餘步,搭在了一個似乎遊手好閒、體格彪壯的大漢肩頭,用力一扯,便將其拽了一個踉蹌。

“哼!”

大漢不服氣,身軀發光,崩開禁錮,雙目圓睜,低吼出聲,“狗蛋,你敢跟你堂兄動手?”

“嗬!這不二狗嗎?幾年不見,這麼拉了?”青年不甘示弱,爆出了大漢的小名,互相傷害。

“二叔!”薑懷仁被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薑老二冷笑一聲,暫且擱置了跟“狗蛋”的爭執,“你那麼點修為,也敢出來闖蕩,不怕被聖地世家那些不要臉的老家夥下暗手,直接拍死?”

“你也不看看咱這十三大寇,明裡暗裡有多少死對頭!”

“老爹放心不下你,讓我在暗中保護你。”

薑老二抬手拍了拍薑懷仁的腦殼,咣咣的響,一聽就是個好頭。

薑逸飛瞅著,笑了,笑的幸災樂禍。

“二叔你看,他在笑!他竟然在笑!”薑懷仁試圖禍水東引,點指薑逸飛,口中嚷嚷,“這一定是在笑你的小名啊!”

“嗯?”薑老二眼神一瞪,便看了過去,“小家夥,你是薑家裡頭哪一脈的?”

“我爹可看某些人不順眼的很!”

“誰讓我大伯當年在薑家裡受了委屈?”

他攥著拳頭,指節捏的劈啪響。

“你要以大欺小?要不要臉?”魁梧青年拉著他。

“我是寇!大寇!”薑老二大笑,“你跟我講道理?這不是笑話嗎?”

“不講道理的話,那你講不講祖宗?”一個隱藏在薑逸飛影子中的老人浮現而出,這是一個活化石,活了兩千多年了,早已看淡了人世沉浮,輩分也奇高。

他是薑逸飛此行的護道人,視他如光,自身則成了影,默默守護。

“十二叔祖?您竟然從宗廟裡出來了?”薑老二的氣勢一下子便萎了,不再炸毛。

“唉。”活化石笑著說道,“老啦,離死不遠了……人生最後一途,想伴一伴朝陽,最後見一見這世間。”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呢也不想說太多。不過這個孩子得了先祖念頭的親睞,以後注定自領一脈,開辟源頭。”

“所以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恩怨情仇,彆往他身上纏,知道麼?”

薑家的活化石捏著一雙砂鍋大小的拳頭,和聲細語的勸說。

老人白發蒼蒼,臉上的褶子更是堆積的麵容都看不清了,但是拳頭仍舊有力,讓薑老二從心的撿起了道理。

“您說是就是。”

薑老二嘟囔著,老老實實的退下。

他心裡憋著悶,左右看看,向著遠處一座酒闕去了,儼然是要借酒消愁。

魁梧青年本想要跟上,最後卻又駐足,看向薑逸飛。

“去吧。”

薑逸飛揮揮手,一臉淡然,“一筆寫不出兩個薑字,都是一家人,有散,也終會有聚的一天。”

“過去的怨,早晚會消解,家族麼……最重要的是公正!”

他很有家主的格局。

“少主英明。”

青年護衛抱拳,隨後追過去了。

薑逸飛含笑目送。

倏爾,他笑容一斂,“那個誰誰誰……叫薑懷仁那個,誰讓你走了?”

已經小溜出幾步的薑懷仁,這一刻身形僵住了。

……

“薑家這是變天了嗎?往日裡還要爭個高低上下,為了聖主的位置,恨不得將彼此的腦子都給給打出來。”

“這一代卻那麼早出了結果,祖廟的老人直接定下你為未來的聖主。”

一座宮闕中,薑懷仁與薑逸飛推杯換盞,說個不停。

“我聽我爺爺說過,當年他有一個哥哥,叫薑哲,本是一代奇才,卻在競爭聖主的過程中受了不公正的對待,含恨之下遠走,自此再無音訊。”

“也因此,我爺爺一怒之下,反出了薑家,拉起隊伍,成了大寇。”

薑懷仁歎息。

“此事我已知曉。”薑逸飛頷首,“放下,我會為你們這一脈平反的。”

“不止是平反,還會找到薑哲前輩,或者是他的後人,接引他們歸來。”

不平反是不行的。

除卻家族公正考慮,也是因為這一脈實在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