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乖,叫我一聲夫君(1 / 1)

“不要!”

“求求你們,不要啊,不然我死了又有何顏麵,去見我程家的列祖列宗啊!”

陸璟淮靜靜望著他,眸光晦暗不明。

程禮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我說,我說,你快讓人回來。”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給你們!”

陸璟淮冷笑:“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吧,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伸手貪墨軍餉?”

走出大理寺監牢,沈衿低垂著的眉眼,隱藏在昳麗的麵容下,神色未明。

陸璟淮掩下眼底的小心翼翼,輕聲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

沈衿驀地抬起頭,眼底還留有一絲疑惑,“嗯?你說什麼?”

陸璟淮頓下腳步,將沈衿的身子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

兩人距離挨得很近,幾乎麵對麵貼著,陸璟淮一低頭,沈衿的鼻尖都是他身上彌漫出的冰冷雪鬆香,沁人心脾卻也極具魅惑人心。

他麵色一紅,濃密似蒲扇的睫羽不停顫動,此時連呼吸都失控了起來。

——那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我現在害羞個什麼勁啊?

——難道是因為他在監牢裡說的那些話,仿佛直直窺探到了我的內心深處。

——竟是比其他的所有情話,都要讓他內心震動!

“你會不會覺得我冷血無情?”

“你……會怕我嗎?”

陸璟淮再問一遍,語氣又急又忐忑。

沈衿搖了搖頭,“為什麼要怕你,就因為你要將程禮父母挫骨揚灰?”

“他的父母要是還活著,程禮那種助紂為虐,貪墨軍餉,喪心病狂到還奸殺無辜少女的人,不是也要株連九族嗎?”

“所以我沒覺得你做的有錯啊!”

陸璟淮雙眸陡然變亮了下,低聲傾訴道:“自從我監管大理寺以來,用著雷霆手段破獲了許多大案,要案。”

“朝廷內外,無一不在背後議論我,自己身體孱弱,所以心裡扭曲也見不得彆人好,更有甚者,在背後叫我作活閻王!”

沈衿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眼角餘光瞥到陸璟淮越發暗沉的臉,趕緊抬手掩唇,解釋道:“你彆誤會,我不是有意笑你的。”

誰知陸璟淮哪裡肯放過他,伸出一隻手攬上勁瘦的腰肢,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另一隻手捏住沈衿小巧的下巴,輕哼道:“都說我是活閻王了,你竟敢笑我?”

沈衿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麵紅耳赤道:“有人,你乾什麼啊?”

後麵跟著的季夙和季峰立刻轉過頭去,退至十米開外。

“我真不是故意笑的,隻是覺得這個外號跟你還挺相稱的……”

陸璟淮凝眉問道:“你說什麼?”

“又想被我收拾了是吧?”

沈衿連忙討饒,“不不不,我開玩笑的。”

然後直視著陸璟淮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用在意這些人的目光。”

“強者的路上,注定是充滿孤單和荊棘的。”

“你的剛正不阿,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們才會這樣汙蔑你。”

“你看,今日如果沒有你,程禮還沒這麼快招出幕後主謀呢!”

“我肯定還要再費一番周折,所以,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問心無愧就好。”

陸璟淮的眼底滿是柔情,輕輕撫著沈衿的臉,笑道:“嗯,好!”

沈衿突然想起在監牢裡,他說的那些話,羞赧的問道:“你……怎麼對我的事情,那麼了解啊?”

陸璟淮的眼底有了酸澀的痛意,躲開沈衿瀲灩的眸光,壓下心頭起伏,嘴角帶著幾分笑意。

“沈小將軍這樣,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肯定會額外被人多多關注啊!”

接著話鋒一轉,“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沈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是有些難辦!”

“我設想過背後主謀,必定位高權重,隻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他?”

“看來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陸璟淮點了點頭,“你不是奉陛下之命,全權負責此案嗎?”

“隻是僅憑程禮一人的證詞,未免有些不足。”

“他和他背後的勢力,不是這麼容易扳倒的。”

沈衿本就緊蹙的眉頭,更加蹙了起來,“那現在怎麼辦?”

陸璟淮深邃的眼眸閃爍著灼熱的光,低沉嗓音也泛著誘惑,“乖,叫我一聲夫君!”

“夫君就幫你,保證讓他自投羅網。”

沈衿感到心跳加速,羞紅了一張臉,喃喃道:“你彆得寸進尺啊!”

陸璟淮的一雙狹長鳳眸微微上挑,定定地望著沈衿,再在沈衿心裡下了一劑猛藥。

“那日他在小倌館裡豪擲萬金,擺明了用的就是貪墨而來的西北軍餉吧。”

沈衿果然急了,緊抿著唇瓣,眼神閃爍,聲音輕不可聞道:“夫……君!”

陸璟淮歪著頭,“沒聽到。”

沈衿氣急敗壞的喊道:“夫君,夫君,夫君,行了吧?”

——可惡的狗男人!

——非讓我大庭廣眾之下喊他夫君,真是不害臊?

——我看他彆叫什麼活閻王了,應該叫沒臉沒皮才對!

陸璟淮忍不住輕笑出聲,“夫人莫惱!”

“我們都快成親了,我這也是好心,讓夫人提前練習練習啊!”

沈衿氣鼓鼓道:“我謝謝你的好心啊!”

“還有我們還沒成親呢,你彆亂叫什麼夫人不夫人的。”

“被人聽到了多不好。”

陸璟淮眉眼微揚,一字一句鄭重說道:“不管成沒成親,反正這輩子我就認定了,你沈衿是我陸璟淮的世子夫人了。”

沈衿羞赧的推開陸璟淮,邊向前走,邊說道:“你彆忘了答應我的,定要儘快將他繩之以法。”

“好的,夫人,為夫遵命!”

“都說了讓你彆亂叫了……”

兩人相攜走遠的身影,在陽光下連成一個親密無間的身影,拉出老遠老遠……

莊嚴肅穆的宮殿內,麵容陰鷙的男子,隱在明明滅滅的光影裡,眼神猶如一道鋒利的刀刃,直射向跪在下麵的人身上。

“廢物!”

一方上好的端硯從桌案上,狠狠砸向暗衛首領蒙著麵,隻露出一角的額頭上。

鮮血立刻順著額角流了下來,而他仿佛未有感覺般,還是跪的筆直筆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