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太子砍死你,分分鐘的事!(1 / 1)

沈衿在顧辰安暈倒前,唇角微勾,心中升騰起一抹說不上來的情緒,是恨,是濃重的怨氣,還有報複的快意。

——本太子要想砍死你,分分鐘的事!

聽到顧辰安“砰”的一聲,暈倒在地,才手腕翻轉收回自己的青霜劍。

既然他不能殺死他,那他就折磨他,或者讓他死在其他人的手中,那樣不就不用同歸於儘了嘛!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辰安,沈衿又上去猛地踹了一腳,然後才大喊一聲,“來人,太傅與孤發生爭執,身受重傷,帶回府好好醫治吧!”

莫軒快步走進來,看到沈衿正在用手帕,仔仔細細擦著自己的佩劍,而顧辰安身受重傷,已經昏死了過去。

莫軒緊張的全身血液,瞬間凝固了,眼神晦暗的領命道:“是,太子殿下!”

顧辰安被帶走後,小幅子躬身問道:“殿下,您為什麼要刺傷太傅啊?”

“您這樣,陛下肯定又要訓斥您了!”

沈衿將青霜劍擦拭好,扔給小福子,滿臉笑意道:“那為了避免父皇訓斥孤,孤就先去負荊請罪吧!”

禦書房外,沈衿掀開衣袍下擺,“撲通”一聲,跪在擦得光亮的青石板上。

宣武帝的貼身總管盧公公,頓時嚇得大驚失色,“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麼啊?”

沈衿聲音悶悶地,還帶著一絲哭腔,“盧公公,孤犯錯了,特來向父皇請罪!”

盧公公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事態嚴重,不然這位桀驁不馴的矜貴小太子,什麼時候這樣認錯過啊!

盧公公趕緊說道:“殿下,您稍等,老奴立刻進去回稟陛下!”

片刻後,一道威嚴肅穆的明黃色身影,大步走出來,看到沈衿畢恭畢敬的跪在外麵,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聲音隱含惱怒道:“衿兒,你這又是做什麼?”

“堂堂儲君每日不謹言慎行,認真學習國策和功課,這次又犯了什麼錯誤?”

沈衿知道都是自己任性妄為,寒了父皇的心,前世還因為自己錯信了顧辰安,讓皇位斷送在自己的手中。

再次聽到父皇訓斥的聲音,沈衿再也不會不耐煩,隻覺得萬分親切,悲傷和悔恨刹那間湧上心間。

他跪得筆直的身體微微顫抖,極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悲痛。

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淚珠,卻硬是倔強地沒有流下。

宣武帝看他這樣,也不忍再苛責,畢竟是皇後留下的唯一嫡子,自小又在太後身邊長大,自是嬌慣了些。

語氣緩和道:“好了,朕也沒說你什麼,至於這樣傷心嗎?”

沈衿跪著向前,抱住宣武帝的腰,眼角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聲音哽咽道:“父皇,兒臣對不起您!”

“兒臣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

宣武帝和身旁一眾太監侍衛,全都震驚不已的看向痛哭認錯的沈衿。

“你這是犯了多大的事?”

沈衿抬起頭,露出哭的紅腫的雙眼,抽噎道:“父皇,兒臣刺了太傅兩劍。”

“什麼?”

宣武帝先是一愣,緊接著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顫,滿是難以置信,“你剛才說,你刺了誰?”

沈衿梗著脖子說道:“太傅,顧辰安!”

“你……咳咳咳……”

宣武帝被沈衿的話震驚到,急得一口氣沒上來。

盧公公連忙上前,幫宣武帝拍著後背,“陛下,您慢點,龍體要緊啊!”

“太子殿下已經知道錯了。”

“他知道什麼,他知道?”

宣武帝怒道:“朕看他就是從小被嬌慣壞了。”

“還真是冥頑不靈!”

宣武帝指著沈衿,大聲質問道:“來,你說,你來說說看,你之前不是天天粘著他,恨不得將人納進東宮才好。”

“現在無緣無故的,為什麼又刺傷了他?”

沈衿振振有詞的回道:“父皇,您國事繁忙,兒臣又自小沒有了母後,性子屬實頑劣了點。”

宣武帝冷哼一聲,“你終於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沈衿麵色漲得通紅,支吾道:“父皇,之前都是兒臣胡鬨,給了所有人,包括父皇和太傅一種錯覺,覺得兒臣死纏爛打,是心儀太傅。”

“其實太傅比兒臣大六歲,兒臣一直將他當成長輩般看待,造成今日的誤會,實屬是兒臣的不是。”

“兒臣今日就是想跟太傅說清楚,誰知起了爭執,這才刺了他兩劍。”

“兒臣懇請父皇降罪!”

宣武帝氣得胸膛不停起伏,指著沈衿怒道:“太傅性子沉穩,又博學多才,朕讓他教你,就是想讓你學著穩重些,改改你那些紈絝的惡劣脾性。”

“誰知你竟然膽大包天的,刺傷他?”

見沈衿眼眶再次泛紅,宣武帝對著這張肖像皇後的臉,實在生不起來氣,擺了擺手,無奈道:“你犯下如此大錯,朕絕不能姑息。”

“盧公公,將太子殿下,杖責二十大板,大懲小誡,然後送回東宮麵壁思過一個月,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他出來。”

“再派太醫前去太傅府,幫顧愛卿全力醫治,從朕的私庫裡拿些靈芝鹿茸等補血聖品,一並帶過去,讓顧愛卿好好養傷。”

盧公公剛想幫沈衿求情,二十大板也太多了,誰知沈衿已經先一步謝恩,“多謝父皇來恩,兒臣遵旨!”

盧公公無奈也隻能跟著回道:“是,陛下!”

突然一道焦急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哀家看誰敢傷害,哀家的寶貝皇孫!”

沈衿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危光,馮太後竟然來的如此及時,可見父皇身邊也有她的探子。

前世馮太後以怕他自小失去母後,彆的妃子會苛待他為由,將他抱到身邊親自教養。

結果馮太後事事都順著他的意,嬌慣寵溺他,從未讓他受過半分委屈,現在想想,其實這無形中不是一種變相的捧殺。

他是一國儲君,結果卻被養成了肆意妄為,毫無擔當的紈絝性子,父皇對他也越來越寒心。

而在馮太後的日益挑撥下,他與父皇也越發生分,衝突不斷。

父皇甚至生出了廢了他儲君之位的打算,但是看在他死去母後的麵上,始終沒下得了決心。

而他心中也生出怨懟,覺得父皇不疼自己,偏疼大皇兄與五皇弟。

直到父皇突然薨逝,而他也眾叛親離,兵敗後墜崖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