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1 / 1)

一勺藥汁就這樣順著嘴角流了下去,沈衿立刻放下藥碗,用布巾幫他擦了擦。

“殿下,他不張嘴,牙關又咬的緊緊的,這喂不進去藥怎麼辦啊?”

沈衿瞥向長安,下巴朝他點了點,“你把他嘴巴捏著,我來喂!”

“好的,殿下!”

長安走上前,剛伸出手還沒碰到容晏的臉,就被一掌打了出去,直接撞倒屏風一起摔倒在地。

“哎呦……”

“長安,你沒事吧?”

長安捂著心口不停痛呼,“殿下,好疼啊!”

沈衿沒想到容晏都已經燒糊塗了,竟然還有這麼重的防備心,不過剛才他幫他擦身體,怎麼沒對他出手的呢?

長安站起身,臉色極為難,“殿下,奴才就不信了,還讓他張不了嘴。”

長安剛走近床邊,手這次還未伸出去,沈衿就看到長安再次從自己眼前飛了出去,立刻緊緊閉上了眼,不忍直視。

“啊……”

沈衿慢慢睜開一隻眼,隻見長安摔倒在地“哎呦哎呦”的痛呼,扯了扯嘴角,尷尬道:“長安,要不,你還是彆試了吧!”

“快來人,將長安公公帶下去,好好歇著。”

“是,殿下!”

沈衿將藥放在床邊的凳子上,一手舀出一勺藥,一手捏著容晏的臉龐,可是容晏的嘴巴就是抿得緊緊的。

眼看藥就快冷了,沈衿蹙了蹙眉,猛地喝了一大口藥,俯身湊近容晏緊抿的唇,眼一閉,直接吻了上去。

菲薄的唇冰冷而又柔軟,濕滑的舌尖頂開牙關,將苦澀的藥汁一滴不剩的渡了進去。

沈衿纖長的睫羽輕顫,起身再次喝了一大口,又俯身吻上容晏的唇,終於將藥全部都渡了進去。

剛要起開身,突然後腦勺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按住,兩人唇齒緊密相纏,濃烈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鼻尖縈繞著清爽凜冽的鬆木香,混合著奶香味,竟如此的契合。

沈衿的身體是酥軟的,幾乎站不住,腦袋也開始發昏,一隻大手攬住他的腰將他往上提了提。

沈衿呼吸困難,狠狠咬了一口攪動風雨的舌,聽到一聲悶哼聲,腰上的大手也跟著放開了。

容晏一雙幽暗的鳳眸正定定地看著他,聲音沙啞:“為什麼咬我?”

沈衿皺眉:“那你為什麼親我?”

容晏疑惑:“不是你先親我的嗎?”

沈衿氣急:“我那是喂藥,你一直不張嘴,而且還將長安打出去。”

沈衿伸出手指,比了下,“兩遍!”

容晏麵色平靜道:“就許你每次欺負我,不許我親一下你?”

“還有,藥太苦,你的嘴甜!”

沈衿就差砸碗了。

——感情是將我的嘴當成顆糖了?

——怪不得那麼用力吸呢!

——都快破了。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容晏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是夜幕降臨了,沈衿正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歪在一旁的玉榻上看書。

許是剛沐浴過,半濕的發尖還有潮氣,懶懶的搭在肩頭,冷白的肌膚還暈著熱氣蒸出來的薄紅。

撇去他嬌裡嬌氣的小毛病,他還真是長了一張好皮囊。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沈衿立刻抬眸看向他,波光瀲灩的桃花眸裡,泛出細微的波瀾。

“你醒了?”

沈衿光著腳跑過來,伸手探了下容晏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嗯,還好,退燒了。

容晏抓住他的手,放到心口的位置,再次凝眉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沈衿愣了愣,手指輕輕攥了攥,理所當然的回道:“還能因為什麼?”

“你可是我的男寵,我用習慣了,不想再換了!”

然後又惡狠狠的追加了一句:“所以你好好養身體,彆死了!”

“你知道的,找到個在床上如此契合的男寵,很不容易。”

沈衿心虛的眼神閃了閃。

——我這樣說他這下總該生氣了吧?

——生氣吧,憋屈吧,厭惡吧,恨我吧!

——主打一個從裡到外,身心的雙重打擊,我就不信你以後不怨恨我?

容晏驚訝於沈衿想讓自己恨他的決心,不明白他一直在言語上侮辱自己,又想在床上折辱蹂躪自己,就是想讓自己恨他嗎?

為什麼呢?

不過他既然想玩,那他就如他的意,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沈衿拍了拍手,立刻有小宮女端著吃食進來,恭敬的福身道:“殿下,您吩咐幫掌印大人一直溫著的粥。”

“咳咳咳……”

沈衿直接被小宮女的話刺激的嗆了起來,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衿端過青菜粥,揮了揮手,“去去去,下去吧!”

“是,殿下!”

沈衿耳根微微發熱,眸光閃爍道:“起來吃點粥吧!”

容晏慢慢坐起身,雙眸幽幽地看著他,聲音虛弱,“我沒力氣!”

沈衿眼底閃過些淡淡的嫌棄,小聲嘟囔道:“真是麻煩!”

“從小到大,都是彆人伺候我,我什麼時候屈尊降貴的伺候彆人了?”

容晏眸中湧上細碎的光芒,沈衿嘴上雖說著氣人的話,但是手中的動作卻熟練無比,用勺子舀出一勺粥來,輕輕吹了吹,“快喝吧,掌印大人!”

“掌印大人?

容晏輕抿一口清爽的粥,深邃的鳳眸中寒光乍現,竟是比狼還要凶悍。

一年後

陰暗潮濕的牢房內,牆壁上是斑駁陸離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鐵鏈拖動在冰冷地麵上,不時發出“嘩楞楞”的金屬聲響。

“啪”的一聲,皮鞭重重甩在皮肉上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昏暗的牢房內,一聲又一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喊聲:“容晏,你這個不得好死的閹狗!”

“你這個靠出賣色相,委身七皇子的狗宦官,殘害忠良,一定不得好死!”

衛淩再次狠狠甩出一皮鞭,怒斥道:“閉嘴!”

整個南淵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僅用一年時間,就靠著陰險狠毒手段,爬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置的東廠督主容晏。

不但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擅權專橫,讓人聞之色變,而且最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當麵提起,他靠著色相爬上七皇子沈衿床,當他臠寵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