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能不能抓到小偷？把知青們的錢找出來？”拖拉機送警察回去的路上李向陽趁機問道。
“比對需要不少時間，而且專家明天就要離開，咱們鎮裡的情況，鞋印還能比對一下，指紋目前全國也沒有幾個能夠比對的人才。你們可能會失望！”警局隊長讓李向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不過……”
“不過什麼？”
“隻要那人是知青點的人，那肯定錢還沒有被轉移出村裡，你帶人仔細的搜查一下，特彆是幾人平常的活動範圍。”警察也對李向陽和李國民進行了指點。
這也是他們的經驗之談。
司琪、李錦、沈采薇以及沈默，四人被帶來警局，分彆被帶進了審訊室內問話。
之前，警察一邊在知青點采集指紋和腳印，一邊也沒有閒著搜查了沈默的房間。
沈默房間裡麵隻有他從沈采薇那邊拿來的錢。
剩下的就是李錦從小到大的零花錢。數量和知青點失竊的數量對不上。
倒是和兩人說的錢的出處一致。
得知了這筆錢不是知青點丟失的錢，警察就把注意力方向放到了盤問上麵。
司琪一口咬定沈默偷東西，還指認李錦和沈采薇看到了全過程。
他還以為之前李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做，是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並不知道李錦在得知司琪一直以來都對她在畫大餅的時候，已經對他不抱希望。
等到警察詢問李錦，李錦來了一個一問三不知。
“我沒有看到過。我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司琪為什麼說這些，他看錯人了吧！”
而且司琪和沈采薇說的時間，正是李錦找木匠在家裡打床，所以司琪說的李錦也是目擊者，根本就不成立。
但這些警察並不會現在就和司琪去說。
警察接著就給沈采薇錄了口供。
按照慣例問了事情經過，比如她幾點看到沈默進知青點的。
沈默又是幾點出來，她見到沈默進知青點為什麼沒有阻止？
沈默進知青點穿的是什麼鞋子，什麼衣服。
沈默進知青點的時候，她在做什麼？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開始，她還很有耐性的回答著警察的問題。
但隨著時間她越來越不耐煩了，到最後，直接和警察翻臉。
“你們不去抓沈默，審我做什麼？我不是犯人。”
“沈采薇，你知不知道做假口供是犯法，也要接受改造的，你就算有一對很厲害的父母，那也是沒有用的。他們更是要以身作則，不能知法犯法你明白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說假話。”沈采薇喊了一聲。
倒是想要流兩滴眼淚，隻是演技不夠，怎麼都流不出來。
“你說是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沈默去的知青點？”
“是呀，這有問題嗎？”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一群大媽見到沈默上山。”
“那些人又沒有手表，會不會弄錯了時間？”沈采薇額頭全都是汗，她是壓根沒有想過沈默會在這個點出去上山。現在要怎麼圓謊？
“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沒有手表？”警察冷笑。
“一群村裡的大媽，她們手上怎麼來的手表？”說起這話的時候，沈采薇不自覺的聲音都拔高了。
“那你還真是小瞧人家村裡人了，那天，還真有人帶著手表出來嘮嗑。”警察說的這位大媽手表剛好是給新媳婦購買的，她就戴著出來顯擺，偏偏就遇上了有人陷害沈默。
當然這些警察是不會和沈采薇明說的。
“沈采薇坦白從寬，如果你坦白東西是誰拿走的，並且讓小偷歸還贓款，我們警察也會幫忙從中周旋，儘量讓知青點的知青出具諒解書。”
“也許是我看錯了時間，但東西真的是沈默拿的。李錦，李錦和司琪也全都看到了。”她咬住下唇，臉色發白。
到底是年紀小，定力不足，此時的她在警察眼中那就是心虛的表現。
警察冷笑一聲：“你說的時間點，李錦請了李木匠在家裡打床，人家一下午根本沒有出來過，如何給你們作證？”
這回警察連沈采薇想說看錯時間的路也堵死了。
下午沒有出來，他們如何能說李錦也是目擊者？
從頭到尾這都是兩人編織的假話。
“你老實交代了，這件事還有回轉的餘地，要是選錯了路，一輩子的未來就毀了？”
“那就是我看錯人了，我以為那人就是李錦。你們最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不然我不服，誰知道拿著手表的大媽和沈默認不認識，萬一是沈默請來做假證的呢？警察同誌，你們不能放過每一個壞同誌。”
沈采薇越想越是這個理，她抬起頭來，反而是理直氣壯。
相比沈采薇和司琪那邊的水深火熱，沈默這邊歲月靜好，警察問詢之後，就沒有管他了，沈默也在板床上湊合著過了一晚上。
次日，小警察拿了一碗粥和兩個黃窩窩頭過來。
沈默一看，哎呦，這夥食還不錯。
謝了一聲，拿來喝了一口稀薄的粥，入口清甜，已經很滿足了。
見小警察要走，他連忙問道：“小同誌，能問你一件事嗎？”
“你說。”剛剛來警察局的小警察態度和藹，主要也是警局的老人說，這位被妹妹和好友的陷害可能性很大。
想到此，小警察對沈默同情更多。
原本下鄉已經很慘了，幫著人白白下地三個月，好處沒有得到，現在不幫人了，結果那兩個就搞出了陷害這樁事，越想越是替沈默不值憋屈。
沈默：“……”
這小警察看他的是什麼眼神，是同情他嗎？
“我問問案子怎麼樣了？腳印和指紋能查出來嗎？”
“現場的腳印很亂，查了幾個明顯的，都是知青院中的人，指紋我們雖然提取了，可是專家今天就要走了，沒有專家，我們這邊沒有相關的人才。”
“你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沈默要的就是小警察的這句話，他毛遂自薦。
“你？你沒有學過相關專業，不要搞笑了。”小警察連忙搖頭。
要不是覺得沈默可憐，他早就訓斥對方異想天開了。
“你若不信的可以先考驗一下我，再去請示領導。”沈默想的很明白。
原主的怨恨太大，他想要報複的人不隻有沈采薇和司琪。
他必須要有一個正規合法的身份去做這件事，去報複對原主傷害過的那些人。
這又是一個燒積分的世界。
小警察這次眼神認真了一些：”好，你等著。”
說完就收拾了東西，撒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