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發那日,沈默手持護照就過去了。
上船之後,拿出了行李,對自己進行了一番偽裝,留著絡腮胡,又套了半長的假發。
白色的襯衣配上馬甲和休閒褲,穿戴都是品牌。
頭上戴著的帽子,讓人忽略了他的五官。
身後背著一個大包,手上是畫板,讓人一看就是一個搞藝術的。
而在船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加上現在是暑假的時候,像他這樣孤身過來旅行的人不少。
他也屬於是很普通的一群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沈默是在上船之後第二天,在餐廳看到沈榮夫婦。
沈榮當時注意力全都放在餐廳的環境上麵。
這是他第一次坐這樣的豪華遊輪,自然哪裡都是新奇的。
好在最近公司談了一筆利潤幾十萬的單子,加上妻子抽獎抽中這次豪華遊,他覺得似乎運氣在好轉,所以就一起來了。
要是沒有那筆單子,他也沒有心情放下公司生意來旅行。
當然這筆單子就是蘇家給的,為的就是讓他安心來遊玩。
遊輪幾天之後開到了公海上。
早上喝了妻子端來的水之後,沈榮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看人都有了重影,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
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章珍,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指向了章珍:
“你這是為什麼?”
沈榮困難的問出話來,眼神中滿是疑惑。
章珍微微一笑:“為什麼?你要救公司就用自己的腎呀,用我兒子的腎做什麼?你有好幾個孩子,可是我隻有一個兒子。”
沈榮張張嘴巴想要說他的腎不合適,可是整個人已經倒下了。
幾個人過來,將沈榮很快就抬了出去。
蘇銘微笑的進來,“嘖嘖”兩聲。
“真是最毒婦人心。”
章珍看了他一眼:“少來。說好的報酬呢?”
蘇銘拿出一張八十萬的支票遞給了她。
拿到了支票,章珍表情才放鬆了下來。
這就是她以後和兒子的生活根本。
蘇銘也沒有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以後也不會和章珍有交集。
今天不但是老爺子要移植腎,他也要進行移植。
蘇銘離開了房間之後,章珍走出了船艙,在酒吧點了一杯雞尾酒,這個時候,她需要放鬆一下自己。
也要為未來打算一下,她接下來要移民去哪個國家呢?一百萬在國外生活那需要精打細算才行。
不知不覺,她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沈默見章珍倒下,嘴角揚起弧度,過去將人攙扶住,然後帶著她進去了船艙。
這幾天,他早就已經摸清了幾人房間號,沈榮夫婦住的房間和他的房間很接近,都是非常大的海景房。
不過章珍的房間因為是雙人房關係更大,他的房間要小點,房內的設施和裝修風格都很接近。
沈默沒有空欣賞這些,他給章珍打了一針麻醉,接著打開了背在身上的畫袋。
帶上了準備好的帽子、口罩、手套,和無菌服。
在床上鋪上了一次性的手術鋪單。
又拿出了一整套的手術用刀和一些用具。
抽出一把慣用的手術刀,他按照步驟一步步的進行取腎手術。
“前世因今世果,這是你們欠原主的。”說完沈默的刀劃開了章珍的皮膚。
章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故意將沈榮前妻的一雙兒女養壞。
她在生下兒子之後,見沈榮的生意越做越好,怕兩個孩子將來對她的孩子有威脅,直接設計讓沈榮將兩個孩子送去了鄉下不管不問。
但孩子出生之後,家裡瑣碎事情也多了起來。她和沈榮提了一下,讓沈瑩回來。
這次沈瑩過來,已經完全不像是以前大小姐樣子,她就讓沈瑩洗衣做飯。
正好沈瑩的成績也不好,加上她的耳邊風,沈瑩就留在家中沒有再去學校。
沈榮巴結上了一個小領導,對方正在給兒子物色對象,不求女孩的學曆,隻要求女孩性格單純。
他們把沈瑩嫁了過去,等到沈瑩生完孩子沒有多久,對方就暴露了本性,沈瑩所嫁的是一個同性戀。
沈瑩跑來家裡哭訴。
她和丈夫極力勸說沈瑩把婚姻維係下去。
沈瑩回去之後,就被男方像是牲口一樣關了起來。
不久,沈默找了上來,他去了沈瑩家裡,將人的腎給打壞了。
她和丈夫害怕極了,他們上門道歉之後,對方說不要他們的賠償金,就要沈默賠償一顆腎。
丈夫和她去勸說了沈默讓他去做配型,要是不成功,到時候再商量賠錢的事情,沈默同意了。
但她在書房偷聽到丈夫和蘇家人的另外交易,他們要摘除沈默的兩顆腎,另外一顆移植給蘇家的老爺子。原來人家早就已經查到沈默和對方的腎匹配程度。
沈默最後死在了手術台上。
她猛然從床上驚醒。
發現自己的腹部有些疼。
根本坐不起來。
掀開衣服,她大喊了起來。
為什麼她的腹部有紗布,拿開之後居然是一道疤痕,可是睡覺前,她不記得自己有受傷。
而且隨著時間,她感覺傷口越來越疼了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還不等她細究問題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海警用喇叭的叫喊聲。
遊輪在海上停了下來,大批的警察上船。
這時候的沈默,早就將手術過的衣服用具,能燒的燒掉,刀子和報警的不記名手機卡,也丟進了海裡。
章珍房間的指紋和手術的血跡清潔的一乾二淨。
就是章珍的那顆腎臟都已經被他丟進了海裡喂了魚。
警察蜂擁著打開了船艙裡麵的手術室。
兩顆鮮活的腎臟已經被取出來,沈榮身體雖然還有溫度,但已經是呼吸微弱了起來。
手術室蘇慶安和蘇銘的手術正進行到了關鍵時刻。
被警察進來打攪,其中一個醫生手一抖,腎臟掉落在了地上。
又一個慌張,撞掉了邊上的手術刀,手術刀和手術器皿全都嘩啦啦的一起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警察愣住了,醫生也愣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止住。
“你還能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進他身體裡麵嗎?”終於有警察反應過來指向地上的腎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