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爺敲打顧晨,也是在給顧晨打助攻。
要想得到張雪的信任,其實並不算難,畢竟張雪對於那些冷漠的瘟神,還是有些人間溫暖的。
至少跟大家同吃同住,也能培養一定的感情和信任。
因此,當顧晨說出這番話說,兮爺直接用筷子敲他腦袋,也是吐槽著說:“小顧,彆說這種糊塗話,我們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大家都同坐一條船。”
“你要是出個三長兩短,那我們也可能要完蛋的不是嗎?”
“好吧。”顧晨摸著腦袋,也是似笑非笑:“我就是想給阿倫老板和張姐幫個忙,也沒想太多。”
“行了行了。”張雪似乎不想在餐桌上過多的談及這些內容,隻能揮一揮手,打斷了交流。
公司高層領導集體消失,把公司的運營交給五星員工的團隊來運營,實際上就是讓大家背黑鍋。
警方如果突擊檢查,查不出太多問題還好,可一旦查出問題,所有五星員工都要被帶走調查。
或許就此要進入牢獄生涯。
但這時候身邊要是有人幫忙,大家自然是樂意的。
要麼說患難見真情呢?好的友誼並不是說你在酒桌上聊的多投緣,而是在關鍵時刻,還願意站出來幫你的人,這種人不用,感覺都對不起自己。
張雪勉為其難的答應道:“那從明天開始,阿倫老板和顧晨,你們就一起協助我,儘快排查公司員工。”
“那我們第一階段的任務是什麼?”顧晨問。
“從內部開始。”張雪遲疑了幾秒,瞥了眼在座的幾位,道:“首先我得從你們身上開始排查,再從我們部門內部排查,最後才開始往高層管理方向排查。”
“那你覺得我們可疑嗎?我們可是每天上班下班都跟張姐待在一起啊。”盧薇薇感覺有必要給張雪加強印象。
不斷仿佛的在人耳邊提及某件事情,容易讓人產生錯覺,本能的接受這些反複出現的信息。
的確,張雪這幾日工作,都跟大家待在一起。
所有人都沒有通訊設備,根本很難跟外界建立聯係。
而且由於新員工的原因,上下班都有公司紀律安保部的人負責接送,幾乎連出門的可能性都沒有。
另外,這次出現的內鬼事件,也是公司高層從魔都招攬過來的人才,接觸到的資料,也是這幫連最基本詐騙技能都不懂的小白難以企及的。
因此張雪非常清楚,這般人跟內鬼壓根扯不上關係。
想都沒想,直接搖頭否認道:“你們不是,所以不要多想,從明天開始,正式排查我們部門內部人員。”
瞥了眼阿倫,張雪也是意味深長道:“阿倫老板,這般人可都是你從緬甸帶過來的核心成員。”
“你要知道,一旦這裡麵有內鬼,那你可是要遭殃的。”
“我知道。”阿倫本能的點點頭,也是附和著說:“這幫人,我還是信得過的,我相信這些人應該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話,責任我擔。”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感覺阿倫的確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有阿倫在身邊,張雪的心理頓時好受多了。
翌日清晨。
由於公司發生內鬼事件,導致整個公司,甚至是整棟大廈的各大部門,都開始緊張起來。
一樓大廳,瞬間增加了一倍的安保力量,而黑衣人也開始在各樓層之間來回穿梭。
整個公司內部,到處人心惶惶。
而在綜合辦公室內,張雪在阿倫和顧晨的配合下,已經幾名紀律安保部的黑衣人監視中,開始對所有人員展開排查。
主要是調查這些人當中,具體身份信息,是否跟當初的人事檔案相匹配。
另外還要調查這些人,這些天,都有在乾什麼?
包括有沒有外出記錄?
如果有,去到哪裡?這些都要一一登記。
而顧晨在協助調查過程中發現,這群黑衣人非常專業,各種詢問話術聽起來,特彆像專業警察。
這要搞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是警方在調查案件。
但諷刺的是,在這棟國際大廈內部,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全部屬於詐騙公司。
而正在跟內部人員進行盤問的人員,也是公司的紀律安保部成員。
可以說,在這棟國際大廈內部,儼然成為了犯罪集團為所欲為的犯罪天堂。
“啪!”
“說不說?那天到底去了哪裡?”
就在顧晨對一名詐騙犯詢問近日動向的同時,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陣響亮的耳光。
顧晨扭頭一瞧,一名身材強壯,肌肉線條分明的女子,正對著一名高瘦的男員工扇起耳光。
女子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讓人看不清具體樣貌,但是顧晨依舊能夠通過女子眼神,看清她那清澈的眸子。
女子似乎還是這幫黑衣人的領導,動起手來,幾乎毫不手軟。
就當所有人正在依次接受排查的同時,這名女子卻直接開始動起了手。
高瘦男子哪裡受過這般委屈?
原本是跟著阿倫來菲國賺大錢的,沒想到卻被懷疑身份。
現在,竟然被個女人當中扇耳光。
捂著臉頰的高瘦男子頓時青筋暴起,在這一刻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
長期被監管工作,導致男子心情壓抑。
現在又被當眾扇耳光,似乎在這一刻,多日來壓抑的心情,瞬間爆發了出來。
“媽的,打我?”男子冷哼一聲,竟然揮起拳頭,就要對女子進行還擊。
就當所有人大驚失色,以為這名男子要勇挑黑衣人時,女子竟然一個輕巧的轉身,瞬間化解了男子的進攻。
但這還沒完,男子出拳瞬間,女子雙手一夾,竟然牢牢鎖住了男子的胳膊。
“嘎嘣!”
身體一顫,女子隻是稍微發力,大家便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骨響。
緊接著,便是男人一陣撕心裂肺的倒地哀嚎。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斷了,啊!”
“你乾什麼?”張雪見黑衣人女子開始動粗,也是走上前據理力爭:“公司讓你們紀律安保部的人過來協助我排查內鬼,你在這裡動粗乾什麼?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是他要打我的,我隻是陪他玩玩。”黑衣女子似乎壓根不在乎,也是雙手抱胸,下巴揚得老高。
顧忌這名受傷男子是阿倫的部下,張雪也是沒好氣道:“你不打他?他會打你?”
“誰讓他不老實交代?現在全公司都在排查內鬼,我問他話,他不回答,我不打他打誰呀?”
“這要查出來他真是內鬼,我想你們還應該感謝我才是,彆以為仗著自己五星員工的身份,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老娘我可不吃這套。”
“你”
見黑衣人女子如此囂張,張雪氣得眉頭緊蹙,但卻不敢對她有半點動作。
顧晨發現,此刻的張雪,雙拳早已握得嘎吱作響,但卻一直不敢招惹麵前這位女子。
因此這讓顧晨,產生了對這名黑衣女子的好奇心。
“什麼來頭啊?敢在阿倫團隊裡麵如此囂張?看身手還挺不錯,竟然還是個女人?”
看著麵前這位桀驁不馴的女子,顧晨頓時對她產生好奇。
“好了好了。”阿倫見氣氛尷尬,雙方都在劍拔弩張,可又不好產生衝突。
迫於壓力,阿倫老板也是主動上前,給雙方一個台階。
“但就都是為了公司嘛,我的人,不配合,有情緒,是我們不對。”
“畢竟這段時間,我把大家夥從緬甸帶過來,還沒讓大家適應這邊的環境,就讓大家開始高強度工作,難免會讓部分員工產生情緒抵觸。”
抬頭看著麵前的黑衣女子,阿倫之前也並未見過,也不知道這名黑衣女子是何方神聖。
但看著張雪對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說可能也是個不能招惹的主。
見阿倫主動服軟,黑衣女人也是眉頭一挑,說道:“既然阿倫老板都主動認錯,那就叫你的人好好聽話。”
“這裡不是緬甸,不是你們的地盤,在哪個地方就得聽哪個地方的規矩。”
“所以我現在讓你的人,乖乖的給我賠禮道歉,不過分吧?”
“你!”感覺黑衣女子有些得寸進尺,張雪握緊拳頭,剛想跟她理論一番,可瞬間又被阿倫攔住。
“算了算了,張雪,咱不要跟她起衝突,現在目前最要緊的,是幫助公司排查內鬼,內鬥的事情,咱放一放,放一放哈。”
“好吧。”感覺阿倫給自己一個台階,如果不識趣,到時候丟麵子的是自己。
張雪也是個明白人,該表現的強硬,自己剛才在眾人麵前,已經表現過一次。
現在見好就收,自己也不會丟麵子。
長舒一口氣,張雪也是見包袱甩給阿倫道:“他是你的人,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話音落下,張雪直接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喝起茶水。
阿倫見狀,這才長舒一口重氣。
看著麵前身材強壯的黑衣女子,再看看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部下。
阿倫咬咬牙,直接咧嘴一笑,趕緊將倒地的部下扶起,叮囑著說道:“猴子,剛才是你不對,趕緊給人賠不是。”
“老板,我”
“趕緊跟人賠不是,還要我再說一遍嗎?”見部下猴子有抵觸情緒,阿倫的語氣,頓時由輕柔變得嚴肅起來。
高瘦男子猴子是知道老板脾氣的,也不敢造次。
看著麵前雙手抱胸,不可一世的黑衣人女子,猴子隻能強忍著疼痛,在阿倫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對著黑衣女子就是鞠躬道歉,吃疼的說道:
“對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是我有情緒,我我想你道歉。”
見黑衣女子依舊不為所動,攙扶猴子的阿倫有些尷尬,也是趕緊賠笑著說道:“我說,要不就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吧。”
“原諒他可以啊。”女子回過頭來,黑色鴨舌帽下的那雙犀利眼神,頓時死死盯住男子,道:“那我再問你一次,你這個星期到底有沒有私自外出過?”
“沒沒有,我沒有外出過,一直待在公司和宿舍,這這些,我我的同事和室友都可以作證。”
男子因為手臂脫臼,已經疼得冷汗直冒,說起話來也是吃疼不已,似乎在強忍著最後一絲力氣回答女子的問題。
女子下巴一揚,扭頭問身後的眾人:“你們誰可以作證?”
“我我。”人群中,一名胖胖的男子主動舉手:“我是他的室友,也是跟他同一個小組的,我可以作證,他這一星期,都沒有私自離開過。”
“而且不僅如此,我們從來到菲國之後,就一直沒有私自出去過。”
“是啊。”緊接著,人群中又一名男子主動交代道:“我們從來到這裡開始,都沒有出去過,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我也是他的室友。”
“我也是。”
很快,幾名男子相繼站了出來,替自己這位室友證明情況。
見目的達到,黑衣女子也是會心一笑,來回走在眾人麵前,也是緩緩說道:“我也並非要有意為難你們,隻是你們這些人趕來總部,卻很不配合我們紀律安保部的工作。”
停住腳步,黑衣女子頓時又從另一頭走了過來,繼續甩手說道:“而且我還聽說,你們背地裡叫我們紀律安保部的人,叫什麼瘟神?有這回事嗎?”
這一次,黑衣人女子將目光瞥向顧晨。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解釋著說道:“我想你肯定是搞錯了,或許是從彆的部門道聽途說的吧?我們這些從緬甸過來的人,每天隻知道埋頭工作,至於你們有多少綽號,對不起,我們真不感情緒。”
“噗!”
聽顧晨一說,在場不少人都憋笑起來。
見顧晨敢公然頂嘴,黑衣女子頓時眉頭一蹙,一步一步的走向顧晨。
站在與顧晨半米距離時,黑衣女子抬頭盯住顧晨,也是冷笑著問道:“你是什麼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你信不信我讓你跟他一樣胳膊脫臼?”
“那可以試試。”顧晨也是雙手抱胸,擺出一副不屈服的樣子。
黑衣女子狂,顧晨就比她更狂。
但黑衣女子卻被顧晨那雙比自己還犀利的眼神給震懾住。
顧晨的眼神仿佛有一道魔力,似乎在強大的死亡凝視,在他那裡都毫無效果。
目光對視,黑衣女子竟然直接敗下陣來。
趕緊收回目光,黑衣女子轉而扭頭看向阿倫,問道:“阿倫老板,他是誰?好像是個新麵孔?”
“嗬嗬,這是跟張雪一個宿舍的新人,啥也不懂,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感覺被顧晨的舉動嚇一跳,阿倫也是趕緊打起圓場。
“新人?”聞言阿倫說辭,黑衣女子也是默默點頭,隨後上下打量著顧晨,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道:
“小夥子體格不錯,也有那麼幾分姿色,還有這倔強的脾氣,嗬嗬,我喜歡,有沒有考慮來我們紀律安保部?”
“沒興趣。”顧晨冷冷回道:“我是阿倫老板的兄弟,我隻跟阿倫老板。”
“嗬!口氣不小啊?”感覺在顧晨麵前碰壁,這讓黑衣女子頗為尷尬。
但也說不上為什麼,黑衣女子對麵前的顧晨,竟然沒有半點生氣,卻多了幾分欣賞。
在黑衣女子看來,顧晨敢力挺自己的團隊老大,並且看不得阿倫受半點委屈,甚至不屑自己的挖牆腳。
這種人,在團隊中,絕對是一把好手,也看得出這小子是阿倫忠誠的左右手。
並不想得罪阿倫的黑衣女子,頓時也隻能咧嘴一笑,也是主動說道:“行吧,你們都很有骨氣,我也相信,你們當中沒有警方的臥底。”
“但是我有一點要強調,如果你們當中有人出現問題,你們所有人都要受到懲罰,我們紀律安保部的手段,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
頓了頓,黑衣女子又道:“所以,我就把內部排查的權力交給張雪,希望你們能夠好自為之。”
陪了眼張雪和阿倫,黑衣女子重新走回到剛才那名胳膊脫臼的男子麵前,道:
“把胳膊伸出來。”
“啊?”一臉吃疼的高瘦男子,也是一臉疑問。
可還不等男子反應過來,黑衣女子頓時架起男子的胳膊,雙手固定夾穩。
還不等高瘦男子反應過來,黑衣女子頓時雙臂發力,隻聽見“嘎嘣”一聲骨響,男子再次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
“啊!”
阿倫見狀,也是怒斥著說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黑衣女子則是拍了拍手,雙手負背,在兩名黑衣男子的跟隨下,直接往綜合辦公室大門走去。
來到門口的同時,卻突然停住腳步,側臉說道:“你再看看他的胳膊。”
“胳膊?”阿倫一呆,扭頭看向身邊的猴子,咦道:“猴子,你把胳膊抬起來。”
“誒?”高瘦男子聽話照做,忽然單手扶住胳膊,小心謹慎的扭動起來。
片刻之後,高瘦男子頓時欣喜著回道:“阿倫老板,我的胳膊好像沒事了?”
“真的假的?”阿倫一陣驚奇,也是趕緊扶住猴子的胳膊,小心謹慎的捏了幾下。
這才發現,剛才黑衣女子隻是稍稍發力,猴子脫臼的胳膊,頓時又重新歸位。
看到此番情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感覺這黑衣女子似乎大有來頭,光這身手就足以讓大家瞠目結舌的了。
站在門口側臉觀望的黑衣女子,也是冷冷一笑,走出大門的時候,目光偷偷瞥了眼顧晨,這才桀驁不馴的離開了。
“這家夥什麼人啊?”阿倫老板也是被搞得一臉懵逼,湊到張雪麵前問個究竟。
但張雪對黑衣女子似乎非常厭惡,隻是冷冰冰的回道:“你可以叫她麗媛,也可以叫她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