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那故意瞟向自己得意的眼神,方林便知道他的話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過方林倒也沒有在意,彆人願意虧錢,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再說剛才都已經提醒過他了,愛聽不聽。
方哥,你的心思好像並不在交易上,你在找什麼?
見方林的目光一直在場內移動,儲懷柔更是好奇的問道。
這主辦方有貓膩。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的交易上,而且方林也絕對信得過儲懷柔,所以隨口道。
有貓膩?不應該吧?聽褚家的老人說,這已經是個老場子了,口碑一直非常好啊!我們褚家的人也有來過,基本上每次都能小賺一比。
隻不過,我們褚家的人對這個並沒有多大興趣,所以不常來,也就消遣娛樂罷了。不過,聽說北宮家的北宮元,倒是這方麵的專家,每次都是滿載而歸。
左右瞟了一眼,儲懷柔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勁,所以還是非常不解的道。
被儲懷柔這麼一說,方林心中瞬間更加明白了其中的貓膩,也完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隻不過方林暫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瞬間打消了離開的想法。
綠了,全是綠的,哇淩先生真是好眼力啊!
早知道這樣,我就加到九千萬了,哎感覺自己一下就錯過了當首富的機會啊!
得了吧!和人家淩總比有錢,你省省吧!不得不說,這就是命。
在方林沉默期間,台上機器的切割聲卻並未停下來。隨著一塊塊原石的切割開來,一片片大綠也擺在了大家的麵前,瞬間引來了眾人的一片驚呼和羨慕。
這樣子是賺了?儲懷柔一知半解的凝望著那可能價值遠超八千萬的石頭,狐疑問道。
雖然出生豪門,褚家錢多的是,儲懷柔也從不缺任何首飾,但她還是有點不理解這一塊破石頭竟然值這麼多錢。賭石她是知道的,隻是不清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注意看那淩總的臉色。
笑得很開心啊!
一會他就會哭得很傷心了。方林十分篤定的道。
在方林的提示下,儲懷柔半信半疑的再次將目光移至台上。
機器依舊還在切割,但除了方林和儲懷柔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在變,特彆是那位叫淩總的買主,蠟白色也逐漸越發明顯。
越往內切,石頭便如同它主人的臉色一般,也越發的蒼白。就是並不是很懂的儲懷柔也看得出,那不過就等於一個鑲了金色表皮的普通石頭罷了。
這這怎麼會這樣?無論是從皮蟒霧和鬆花等四個方麵,這應該都是帝王綠無疑啊?怎麼就成這樣了?
鐵板一般的事實就擺在眼前,淩總也早已從雲端跌至冰窟,一片茫然不解的忽然跪倒在地,就像是中了魔一般重複著剛才的話。
正如方林所料,一個大男人,忽然就在大家的一片惋惜和議論聲中,如喪考妣般的發出了近乎咆哮的哀嚎和悲吼,眼淚更是不由自主的掛在臉上。
淩先生,雖然非常替您感到惋惜,但還請您寬心。我們今天的交易會已經結束,歡迎您下次再來東山再起。
對於淩總的絕望哀嚎,主持人並沒有半點同情,就仿佛早已司空見慣一般的還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後,這才麵帶笑意勸解道。
還怎麼東山再起啊?這這可是我們公司最後一筆進貨的錢啊!要是沒有這筆錢,整個公司都要倒閉,我也隻有跳樓的命了。
求求你,這這原石我不要了,求求你把錢退給我吧!哪哪怕是一半也行啊!也能救命的。
讓眾人誰也沒想到的是,剛才還仿佛天下我有般無比神氣的淩總,忽然就像是落水狗一般的抱住了主持人的雙腿,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草,苦苦哀求道。
還真是有點不要臉,玩不起就不要玩嘛!
退錢?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怕是忘了剛才自己有多牛逼的樣子了吧?
還好,我沒他那財大氣粗,不然倒黴的就該是我了。
連公司救命錢都拿來賭,這得害了多少人?死了也活該。
除了儲懷柔還覺得他有幾分可憐外,如同喪家之犬的淩總卻並未得到在場其它任何人的可憐,相反卻收割了一波嘲諷和鄙夷,還有一部分人更是在幸災樂禍。
好像結束了,我們走吧!我再回去問問,有沒有更好的渠道?
雖然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可憐,但那也是他自找的,所以儲懷柔隻是為他感到有些悲哀。
結束?還沒有,你瞧那家夥確實有點可憐,要不我們幫他一把吧?說真的,我忽然有種想做點好人好事的衝動。
緩緩站起身來,方林嘴角忽然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微笑道。
你要做什麼?
看著方林已經快步走向主持台,儲懷柔心中頓時暗吃一驚,趕緊快步追上後急切道。
這樣的黑心商家存在,不知道還要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當然是做好人好事了。
喂,你可不要亂來,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場子,背後水深的很。
什麼水?又是那個家族或者大企業名下的?
那倒不是,隻是這場子的老板和四大家族以及很多大勢力關係都非常好。
也包括你們褚家?
嗯。
那是當然,畢竟你們這些有勢力的人來,總能討點好,普通老百姓和小勢力就不一樣了,畢竟有這些靠山,一般人也惹不起啊!
被方林的話說得微微一愣,雖然儲懷柔知道方林沒有怪罪於褚家和自己的意思,但按照他的說法,褚家還是在無形之中當了惡人的保護傘,這讓她多少還是有些介意。
不過,以儲懷柔的聰明才智,她還是瞬間明白了方林話中的意思。想想也確實如此,就剛才這一段,幾乎每個人都在血虧,即便有一兩個看上去賺的,那也是小賺。
但就如儲懷柔之前說的,褚家人和北宮元等人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幾乎每次都是滿載而歸,想想都確實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