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麗婭再一次坐上傑的摩托車，他的審美很合她口味。

這輛摩托真的很帥。

“你這輛摩托車哪裡買的？”

“我自己做的。”

傑森很享受這樣的時刻，格洛麗婭靠著他的後背，他們就在這座繁華的城市兜風。周遭走過很多人，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識這些人。

這是小時候的夢。

“我有個朋友也喜歡摩托車……”

後座的女孩話還沒說完，傑森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可以幫你設計一輛，如果你想要的話。”

“我的朋友真的喜歡。”

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四周，她從沒意識到她對他嘴硬的小動作。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傑森在心裡想著，但他沒有戳穿。

以前格洛麗婭也總說喜歡吃辣熱狗，其實是因為錢不夠，她想讓他吃他喜歡的。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格洛麗婭再次懷疑起這件事，她對傑熟悉得要命。

就算傑說他是她失散的家人，說不定她都會相信。

“沒有。”傑森斟酌著回答。

他自己和韋恩家的關心尚且沒有理清，他不想再把她拉入這漩渦。

終於把格洛麗婭送到家，傑森看著她走進大門。

然後她又跑到他麵前：“傑，留個電話唄。”

她露出一個笑容，傑森覺得自己被擊中了，他的心砰砰跳，甚至有一種想要撫上她臉頰的衝動。

看著她拿出手機，傑森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少女記錄完畢後，猛地抬頭看他。

“怎麼了，格洛麗婭？”他對上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誰了？”

“是誰？”傑森的喉嚨滾動兩下，他的睫毛輕顫，身側的手慢慢握緊。

“你還記得嗎？你以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少女翻出通話記錄，在傑森麵前晃動手機屏幕，她的眉宇間帶著點狡黠。

傑森握緊的手鬆開，他的精神不再緊繃，卻又覺得失落，但他很快調整好：“我也想起來了。”

“簡直是太巧了！”格洛麗婭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和一個人這樣有緣分，“我們以後還能約著一起玩。”

“好。”

傑森看著大門打開然後又關上。

這一次，格洛麗婭沒有再出來。

他調轉方向，離開皇後區。

格洛麗婭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出現一個帶著紅色麵罩的人。

“一位新的義警幫忙控製了犯罪團夥……”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她穿好鞋子去開門。

“格洛麗婭，原來你就是我的新鄰居！”彼得站在門外，手裡還拿著剛烤好的派，“這是送你的搬家禮物。”

格洛麗婭向一旁讓開，示意彼得進門。

彼得把派放在桌子上，雙腿並攏坐在凳子上，顯得十分局促。

他回到家之後，梅問他和他一起玩的同學叫什麼名字，他報上之後，梅驚喜地告訴他，他們是鄰居。

然後梅當即就烤了個派，讓彼得送過去。

彼得覺得，這絕對是梅最近烤得最好的一次。

格洛麗婭看著局促不安的彼得，她忍不住笑出來：“你看起來好像一隻兔子。”

“格洛麗婭……”彼得臉一紅，雖然緊張，但他沒忘記自己來做什麼，“謝謝你，救了梅和本。”

“不用謝，如果你要感謝我的話，不如來陪我打遊戲？”格洛麗婭為了不讓彼得那麼局促玩，她主動邀請道。

“對不起，我晚上還有其它的事要做……”

彼得為自己做了一套像蜘蛛人一樣的衣服，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斯塔克先生一樣的人。

“好吧，那就快回去吧。”格洛麗婭把彼得推倒門外，然後關上門，免得他再說出什麼無以為報的話。

“嘿！”彼得還沒說要報答她，就已經站在門口了。

他以後會想辦法報答的。

時間還早，格洛麗婭在家裡吃完晚飯，她要再出去逛逛。

來紐約，肯定要去最大的公園。

夕陽灑在地上，就像跳動的火焰。格洛麗婭的眼中映著這一抹紅，像是生命的餘暉。

“這個多少錢一個？”格洛麗婭看中了一個小攤上的蝴蝶結。

“我也不知道，你覺得多少合適？”

她從沒見過不知道價格的攤主，她看著攤主，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簇胡子，不過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貼的。

“沒有彆的人買嗎？”她好奇地問。

攤主平淡地回答：“剛剛有個人買了，給了我五美分。”

“五美分！”

格洛麗婭震驚，雖然她也不懂物價，但這個蝴蝶結至少要兩美元吧。

她捂臉：“你被坑慘了。”

“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攤主也有點驚訝，看來他沒想過自己會被坑。

“要不我和你一起吧。”說完，格洛麗婭坐在攤主旁邊，“我叫格洛麗婭。”

“叫我史蒂夫就好。”

史蒂夫的言語如同他的人一般溫暖，這也是格洛麗婭願意幫助他的原因。

“你怎麼出來擺攤了？”

史蒂夫雖然腦子不太好，但看起來很強壯，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在這擺攤穩虧不賺。

“和家裡的孩子吵架了。”

“然後就被趕出來了？”

格洛麗婭疑惑地看著史蒂夫，他看上去也不老呀，被孩子趕出來是什麼意思。

“史蒂夫，你最好還是不要擺攤了，遲早把身上的錢虧完。”

“好像確實是這樣。”史蒂夫煞有其事地點頭。

“你除了擺攤還會做彆的嗎？”

“讓我想想。”史蒂夫陷入思考，“我還會搏擊？”

“好吧，我能試試你的搏擊水平嗎？”

“當然可以，孩子。”

史蒂夫和格洛麗婭相對而戰。

“來吧，攻擊我。”

格洛麗婭控製著力道，她一通猛打，全部都被史蒂夫按住。

“史蒂夫，要不然我雇你當教練？”她是認真的，布魯斯之前就說過她的技巧太差，都是憑蠻力取勝，雖然她覺得蠻力沒什麼不好，“我給你十萬美金一個月。”

“十萬是不是太多了？”

史蒂夫有點不確定。

這下格洛麗婭也陷入思考。

十萬多嗎？她也不知道，每個月冷安都會給她打一千萬來著。

最後史蒂夫還是拒絕了她。

“原來你是有自己的工作的，我還以為你是無業遊民。”

格洛麗婭實話實說，史蒂夫也不生氣。

“孩子，要不然留個聯係方式，以後你可以聯係我，我免費教你。”

格洛麗婭正要答應，他們站的這塊地裂開了。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裂開，是精神上的裂開。

史蒂夫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勁，他把格洛麗婭抱在懷裡，確保可以隨時帶著她移動。

他們被一個空間吸入。

“不要怕，格洛麗婭，我可是美國隊長。”雖然史蒂夫還沒弄清狀況，但他決定先安慰小女孩，她進來之後一直在抖動，“格洛麗婭，你還好嗎？”

“把我放下來吧，史蒂夫。”

她並不是在抖動，而是產生了共鳴一般的感覺。

“奧絲慕？”她在心裡呼喚，但奧絲慕沒有回答。

她落到地上，環顧四周，這次又是一個純白的空間。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空間是完全的白色，而且封閉。

史蒂夫真正探索這裡，雖然空間的表麵有隱約的黑色裂紋，但他無法穿透。

“格洛麗婭，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一道聲音企圖與格洛麗婭對話，她馬上看向史蒂夫，他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隻有她能聽見。

“不小心多拉了一個人進來，嗯……沒關係，他不會聽到我們的對話的。”

“巴巴托斯？”她的眉目瞬間冰冷。

“是我。”

“你想做什麼？”格洛麗婭不覺得巴巴托斯是來幫助她的。

“小東西，彆那麼有敵意。”一縷黑氣從裂縫處鑽進來，在格洛麗婭身邊打轉，“你的主人把你馴化得真好，對祂一心一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格洛麗婭握緊雙拳。

巴巴托斯一字一頓地吐出一句話：“你的主人，奧絲慕。”

“她不是我的主人，是我的家人。”格洛麗婭咬牙切齒。

“你的家人？”黑色纏繞著她的脖子，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你的家人會把你做成容器嗎？”

格洛麗婭伸手去抓脖子上的東西，黑氣消散不見，又在遠處重新彙聚。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什麼嗎？主人總是自以為是，不會管我們這些寵物的死活。”

她堅定神色：“我是誰，和你無關。”

“那你的記憶也和你無關嗎？”

格洛麗婭一怔，她想知道沒錯，但她不會向巴巴托斯妥協。

“如果我說，你的記憶被你以為的家人做了手腳呢？”

“如果你是來挑撥我們，就可以不要說了。”

這何止是陰謀，把目的都赤裸裸地擺在她麵前了，她怎麼可能上當。

“不，我是來幫助你的，格洛麗婭。”隨著這一聲落下，格洛麗婭突然開始頭痛。

這熟悉的痛感……和她之前撿到傑森時在格洛莊園那天一模一樣。

她的意識進入了另一層麵，這導致她無法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封存的記憶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發黴的臭味，蛋糕的香味，生病的痛苦……

狹小的巷子和長條的天空，擁抱與笑容，希望和絕望……

她終於想起犯罪巷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