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麗婭一覺睡到中午，外麵的陽光早就已經照進來，但她睡之前就明智地用被子罩住了頭。不過這樣有些影響呼吸，她得去找個遮光好的窗簾。

［格洛麗婭，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應該去換個遮光好的窗簾，而不是用被子蒙頭。”格洛麗婭本來在看著窗簾發呆，聽到係統的話之後，她伸了個懶腰，下床穿鞋。

［這好辦。］

隨著係統聲音的落下，窗簾上從下到上發生改變，房間也一點點變黑。新的窗簾依然是格洛麗婭喜歡的風格，遮光效果也比之前好上不少。

“謝謝你。”格洛麗婭麵帶笑意走到窗簾邊，她伸手拉開窗簾，房間重新恢複光明。

［等你再長大一點，也可以的。］

格洛麗婭聽到一聲輕笑，是係統在笑嗎，還是她聽錯了？

“雖然我們認識得不久，但你真的太懂我了。”格洛麗婭感歎著。

［當然，我們是一體的，不是嗎？］

格洛麗婭從這問句中感受到係統莫名的驕傲。

“我們是一體的。“她隨意回複。

她從樓梯下樓，先在廚房裡找到昨天晚上買的芒果千層，小蛋糕很好看，但吃進肚子裡的小蛋糕才是好蛋糕，格洛麗婭兩口解決掉。吃過早餐，或者說午餐，她又找出噴水壺給綠芽澆水，綠芽好像長高了……一厘米？

這長得也太快了。

她得去找個尺子給它量量，記錄一下它的成長過程，就像玩養成遊戲那樣，小心翼翼地給綠芽測了身高後，格洛麗婭終於打算開始今天的正事。

身份卡和本體已經分離，現在的身份卡還可以變成兩種形態，一種是她設定的迪恩，還有一種就是她自己。這樣省去了很大一個麻煩，因為她自己和夜女可以同時出現。

使用身份卡時，另一個角色會出現在她本體身邊，要回收也必須在她本體旁邊。

她現在就要練習怎麼控製兩個身體。

感覺……還不錯？她同時擁有兩個視野，一開始有些奇怪，慢慢就習慣了。也不是很難嘛，還以為作為一個普通人，一心二用會很麻煩呢。

她一會兒控製身份卡和自己跳舞，一會兒控製著給自己喂蛋糕。

簡單地練習之後，時間才到正下午，還不是應該工作的時候，格洛麗婭決定先打會遊戲。這是哈莉給她的，哈莉的品味非常明顯，這一堆遊戲中幾乎沒有模擬經營或者治愈遊戲，最多的就是格鬥，而且還是16+的那種，滿屏幕都在飆血。

不過她完全不害怕，真人格鬥都玩過了，還差這點遊戲？

終於又到了夜晚，格洛麗婭把本體留在莊園裡，身份卡則變成了她的模樣。這樣被傷到就不會痛了。

計劃通。

格洛麗婭穿好緊身衣，又把頭發紮成丸子頭，她之前都在哥譚最貧窮的地方溜達，今天為什麼不去富人區看看呢？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格洛麗婭說乾就乾。

哥譚的貧富就一堵高牆之隔，高牆一邊的人們每天簡單地工作，然後享樂，另一邊的人拚儘全力隻為活著。

這裡雖說是富人區，其實就是哥譚的中高層，真正的富人都住在屬於他們的莊園裡。

格洛麗婭發現，富人區真的安全不少，至少沒有人衝出來就說要打劫她，不過路上還是幾乎沒有人，偶爾有人路過，看到她的打扮都加快了腳步。

路燈拉長了她的影子，格洛麗婭向著黑暗的方向行走，黑暗的地方往往能藏住更多汙垢。比如她現在就看到黃色的披風一閃而過，她連忙追上去。

傑森.陶德已經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他第一時間就發現有人在跟蹤他，跟蹤他的人技術還很拙劣，連腳步聲都沒有隱藏。

他在一個路口處停下後轉身，這裡隨時都可以撤退。

讓他沒想到的是，跟蹤他的人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來的人竟然是夜女，她高了不少。

雖然她的穿著就是普通的黑色緊身衣和黑色麵具，但傑森敢肯定，她就是夜女，因為夜女擁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傑森不知道的是，那其實是黑色麵具的氣質。

“夜女？”雖然是疑問，但他心中已經肯定。

“你是？”格洛麗婭從高樓的陰影中現身，穿綠短褲的家夥好像沒有惡意。

他不會就是羅賓吧，穿得……這樣獨特，怪不得艾薇說她看見羅賓馬上就能認出來。

“我是羅賓。”羅賓的語調平靜，但格洛麗婭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暴躁。

簡單地自我介紹之後，羅賓掉頭離開，格洛麗婭連忙跟上。

“你要去做什麼？”格洛麗婭挑眉。

“殺人。”羅賓沒頭沒尾得回了她一句，簡單兩個字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殺誰？”她的眼睛瞪大，晚上出來溜達果然能遇到有意思的事。

不過在傑森的眼裡，夜女是在表示她的震驚，雖然她消失了三年，但肯定一直在注意哥譚吧。在其它人眼中，蝙蝠俠和羅賓怎麼可能殺人呢？

他諷刺一笑。

傑森回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一個律師表麵光鮮亮麗，無償接了幾個小女孩兒的案子，自己卻私下威脅強.奸她們。他和布魯斯好不容易找到證據，卻被律師鑽了法律的空子。

再過幾天，律師就要逃往國外。布魯斯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

傑森問布魯斯，難道就直接放他走嗎，得到的是養父的沉默。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近乎違背了他想當羅賓的初衷。他成為羅賓一部分是為了蝙蝠俠，還有一部分就是解決這些人渣。

“你怎麼不說話了？”

格洛麗婭抓住羅賓的披風，他轉過頭，眼睛黑得純粹，還帶著不弱的戾氣。

“怎麼，我殺人你也要跟著嗎？”傑森想扯出自己的披風，但想到夜女可能會因此絆倒，最後還是沒有動作。

“你這是生氣了？莫名其妙！”羅賓態度一點也不好，格洛麗婭的火氣也上來了，“我今天還就跟著你！”

反正她也沒事做，耽誤的又不是她。

“聽著，夜女，我真的是去殺人的。”傑森無奈，他倒是不介意被夜女跟著，但他是去殺人的，又不是去遊樂園。

“你知道我也殺過人吧。”格洛麗婭環抱雙臂，跟上前進的羅賓。

“而且，我告訴你一件事，我三年前因為想殺小醜還被捅了一刀呢。”格洛麗婭隨意地說著，就像痛苦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傑森腳步一頓，沒想到真相會以這樣輕易的方式在他麵前展開。

在夜女死後，他才知道夜女是布魯斯的女兒，但布魯斯對夜女的死閉口不提，結合當時發生的事，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真相。

傑森歎了口氣，看向夜女：“我們走吧。”

夜女和他並肩走著，她的皮膚沒有三年前那樣蒼白了，看起來也比以前活潑不少。傑森向她解釋他要殺的人是誰以及為什麼殺他。

“係統，羅賓說的是真的嗎？”

［是，網上可以查到相關資料。］

“原來你還能聯網！”

［普通的可以……之前是不行的。］

祂補充著，不想讓格洛麗婭以為之前祂不想幫她。

傑森發現夜女在走神。

“彆說你跟著我的理由是因為有趣。”

格洛麗婭回過神，她作為夜女時一向冷酷的臉綻放出一個笑容：“我也是一個義警啊。”

然而羅賓卻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她：“嗬，殺人的義警。”

也不知道怎麼又把他惹到了。

“不過你還活著的話，蝙蝠俠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啊……”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蝙蝠俠。

差不多高的兩個義警趴在了目標的窗戶外。

傑森專注地看著窗戶裡麵的人影：“確定目標，就是他。”

“你的腿不冷嗎？”

傑森在專注地執行任務，夜女卻在看他的腿，他一時失語，不過這本來也不是夜女的事，她還隻是個孩子。

“係統，是那個律師嗎？”

［是。］

格洛麗婭取槍上膛瞄準射擊一氣嗬成，律師倒地，身體邊還有不明紅色液體。

傑森猛地轉頭，夜女舉起的槍還沒有放下，她的神情專注而冷峻，這一刻她似乎與她的人類身份發生了割裂。

“太莽撞了，我們會被發現的。”傑森低聲說道。

“不會的。”夜女看起來勝劵在握，她伸出手抓住傑森向後倒。

傑森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一時不察，被夜女拽了下去，兩個年紀尚小的義警在夜空中墜落。

墜落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

不過格洛麗婭下一秒就調整好姿勢，把羅賓抱到懷裡：“你先……不要告訴蝙蝠俠我回來了。”

等到夜女把他放到地上，傑森才開口：“好。”

接著，他目送夜女消失在夜色中。他沒有留下她的聯係方式，一來是因為這樣容易被布魯斯發現，二來是最近他有太多的事要做。

首先，律師死了，他肯定會和布魯斯大吵一架，同時還要掩蓋夜女的出現，然後就是，他最近得到了他母親的一些消息。

母親，他在心裡反複咀嚼著這個詞。

他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擁有一個屬於他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