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沈栗被吸引注意力,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機械師少見的狙擊手分支,和她用的肖爾格差不多,她也是屬於稀有的輕機槍分支。
這一時間有了同盟的情誼,沈栗就開始在意起這個青年打算如何處理這個咄咄逼人的男射手。
從她的視角隻能看見青年的黑發寸頭和一截白玉下頜。
隻見他被對方手指指著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最終因為看熱鬨的玩家擋住了去路才不得已停了下來,他猶豫了半天才說出一句。
“對不起,但剛剛走火的槍不是我的,你應該是找錯人了。”
男射手聽他沒有底氣的解釋,瞬間氣勢更盛,嘴裡發出嫌棄的嘖聲。
“不是你?不是你還能有誰?!這片區域還有誰像你這樣隨身帶把槍的?你當老子眼瞎啊!”
青年似乎被他嚇得不輕,連忙將槍收回背包,雙手連連擺動。
“不是的,真不是我,但如果你覺得受到了打擾,我可以替那位走火的玩家道歉,這樣可以嗎?”
沈栗在樹上聽完他說出這種窩囊話,瞬間對他的興趣大減,並且覺得這個所謂的同盟簡直是褻瀆了狙擊手一直以來神秘又偉岸的形象。
正要將黑袍收回背包融入人群,就聽見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高聲嗬斥。
“你他媽當誰老子呢?!敢欺負我朋友,我看你命太長了!爪子給我拿開!”
沈栗聞聲扭頭,正好看見一道身影閃電插入二人之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下將男射手的手指打掉。
男射手根本沒反應過來,手掌帶動身體旋轉了半個圈才停下,然後下一秒就是殺豬般的慘叫。
周圍玩家不明所以,還以為他想碰瓷演戲,畢竟隻是打了一下手指在遊戲裡能有多疼?
然而沈栗卻看明白了這一關竅,因為這個女玩家的一巴掌把男射手打掉了50滴血……
看清楚了這點,她迅速觀察起女玩家,發現也是和畫個圈圈詛咒你一樣的牧師。
不過這位女牧師的裝扮像個戰士就是了,要不是腰間掛了個牧師的法杖,沈栗還真不能一眼認出來。
能隨手就打掉彆人50滴血,還不是要害暴擊,沈栗估摸著這位不走尋常路的女牧師物理攻擊怎麼也上500了。
目前能上500物攻的玩家,全服都不見得有百人,其中還要除去沈栗她自己,而其餘玩家九成都是玩戰士的,剩下一成在射手、盜賊裡麵出。
一個牧師上500物攻?可見其暴力程度。
男射手緩過勁後,連忙把疼痛承受度下調到了百分之一,然後環視一圈對他指指點點的人群,本想溜走的腳步一時間被定了原地。
他看向虎視眈眈像護犢子一樣護著機械師的女玩家,一時間心中各種不平衡和怨恨。
又是口無遮攔咒罵道。
“你個死娘們,真以為老子怕了你嗎?有本事就等著彆動,看我不找人來收拾你們!”
在女牧師進入硝煙後,青年就在當和事佬給她解釋這一切隻是誤會,然後又勸女牧師不要惹事生非。
但眼看另一邊的人要將事態發展成更嚴重的局麵,於是皺眉不讚同道。
“這位玩家,你怎麼可以如此不講道理,我已經說過了那聲槍響不是我開的。”
“誰現在要管你這件事,這個死女人打了我一巴掌,難道就不該賠我點什麼東西嗎?”
女牧師本來都被勸的快要平複火氣了,這下怒火蹭蹭蹭又開始往上漲,然後再也忍不了青年和平解決問題的方式。
將他一把推開到身後,紅色卷發往身後一撩,然後抬頭不屑道。
“你儘管叫人來,玩遊戲我還沒怕過誰!不就是個垃圾射手嗎?你喊十個我也能打你們十個!”
“你!你給我等著!”
男射手色厲內荏道,然後扒拉開圍觀群眾跑了出去。
沈栗看戲看完了,也不覺得那個男的會真找人回來,於是打了個哈欠從樹上跳了下來。
然後還沒來得及行動呢,畫個圈圈詛咒你就從圍觀群眾之中衝了出來,對沈栗甜甜喊了句。
“西木大大你上線了啊,嘿嘿,我一直等著您呢。”
沈栗挑眉看了她一眼,明白這小妮子也圍觀了剛剛那出戲。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將畫個圈圈詛咒你拉進隊伍,帶著她朝另外一邊還沒走遠的二人走去。
而這邊,在男射手走後,女牧師卻變了個樣子好像做錯事的學生,朝青年低聲下氣的道。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衝動了,以後也都聽您的話,不惹事生非,求求您老彆去告訴我媽行不行。”
青年的表情風淡雲輕,語氣平靜。
“我承諾讓你跟著我玩遊戲,你保證書上寫了什麼?既然做不到,以後也彆跟著我。”
就這麼一句說完,就不再搭理她,抬腳正要離開此地,身後傳來山間清泉般的清冷聲音。
“抱歉打擾了,請問二位要一起打突破副本嗎?”
青年回頭看去,自然也一眼認出沈栗是和他一樣的機械師職業,而且她這一身裝備不像是找不到隊友的人,他不明白為何會選中他們二人。
正想著措辭婉拒,結果女牧師三兩步上前拉住畫個圈圈詛咒你的手腕,一臉欣然同意的表情。
“行啊行啊求之不得!我們正也要找隊友呢!你說是吧歸塵。”
沈栗隨著這句話將目光光明正大鎖住青年的臉,這才發現男生居然長著很是冷峻的外表,但渾身氣質和麵部表情卻是像個清心寡欲的和尚。
再聯想到他剛剛手裡的狙擊槍,莫名覺得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違和感。
青年敏銳捕捉到沈栗審視他的視線,但他沒有去與之對視,而是朝女牧師皺眉道。
“如果你選擇無理取鬨,以後彆來找我。”
雖然語氣依然平靜,但眼見女牧師聽了這話像個霜打茄子一樣奄了。
沈栗本意其實隻是來邀請這位女牧的,畢竟這麼稀有的暴牧,她前世今生都沒看見過,走暗牧路線的玩家都比這種要多得多,所以這種人才她自然不可能放過,想要儘早撈進自己的碗裡。
但沒想到剛出手就被這個狙擊手職業敗類的男人給掐了苗頭。
這怎麼能行!
沈栗剛要開口,卻沒想到這回畫個圈圈詛咒你比她還快速,隻見圈圈拉住要走的女牧師,對青年指責道。
“你這人怎麼回事,語言霸淩也叫霸淩,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近人情的話,她有做錯什麼事嗎,你就說她無理取鬨,我看你才是不擇手段,衣冠禽獸!”
沈栗偷摸著給畫個圈圈詛咒你點了個讚,表示她可以繼續輸出,圈圈看見她的手勢也做了個挑眉昂頭的動作。
而女牧師臉上的表情就要精彩多了。
那是隨著這串話將驚訝、驚嚇、驚恐、完了這四種情緒表現的淋漓儘致。
女牧師等她剛說完,就丟開了畫個圈圈詛咒你的手腕,像是撇清關係似的,對青年搖頭擺手道。
“跟我可沒關係啊!我可不認識她們!”
青年從小長這麼大就沒聽說過對他本人這種負麵評價,一時間也被罵的愣了片刻,終於將視線正式看向沈栗二人。
之後眼神中不帶任何情緒,語氣平淡至極。
“如果二位隻是邀請我們或者說隻邀請阿布打副本,我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剛剛沒有及時回複二位,實在抱歉,我的本意也是害怕阿布被不明人士帶壞。”
喲,這會兒倒是會陰陽怪氣了。
剛剛要是拿出這架勢的十分之一也不至於唬不住那個找茬的男射手。
沈栗暗自撇嘴,對這個青年的評價往下再掉了掉。
“我們都是合法星際民,你放心,決不會帶壞這位牧師妹妹。先加我好友我拉你們進隊伍。”
進了隊伍,沈栗首先就是看這兩位的名稱,青年就叫歸塵,女牧師叫布穀鳥。
記住了ID,沈栗的隊伍現在四人還差一個。
按照開本的基本需求,一個五人隊伍至少是必須要有抗怪的mt(血多防高的戰士),其次是必須要有加血的奶媽,也就是走神聖牧師職業的玩家,彆的輸出職業在這種小型副本不做太多要求。
撇開布穀鳥不像牧師的牧師,圈圈可是走的神聖牧師路線,那就還差一個戰士職業玩家,這樣才算是個能進副本的基礎隊伍。
沈栗做出判斷後,直接在附近頻道編輯了個突破副本四等一、來個戰士的邀請名片,結果一秒不到瞬間進來個人。
沈栗瞧了眼確認是戰士的牛頭圖標後,就朝對方發了個位置坐標過去。
之後等了幾分鐘,從遠處走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玩家,頭上帶著同隊標誌,站在沈栗麵前,都快有她兩個半人的身高差了。
男戰士叫流沙,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將四人一一看過去後,才低頭朝沈栗問道。
“你是我們的隊長嗎?”
沈栗沒回複,而是默默朝後退開了好幾步遠,這才抬頭看見流沙的臉,朝他點頭。
“對,如果有不同意見,現在可以提出來,當然我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這位叫流沙的戰士對這種帶刺的話似乎有非常高的接受度,他臉上一根眉毛都沒動一下,就表示他沒有任何意見,可以接受安排。
“那行,既然大家都是自願進隊伍的,那我先說說我的打本規矩。”
沈栗說第二句時眼神瞟了歸塵一下,看他麵無表情,心中嘖了一聲,接著道。
“首先進本後指揮權必須是我的,不管我做出的決定是否正確,都要先執行,等出本後要怎麼譴責我還是要賠償,我都可以接受。”
“第二,當我點到某個人時,請立刻做出反應,我喊輸出就輸出,喊牧師給治療就不要猶豫,但沒有喊到的時候,彆自作主張。”
“最後沒有什麼好說的,但願一次通關。”
沈栗發表完聲明,見所有人的表情都沒變化,包括她心目中的刺頭歸塵也沒有說出不接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