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醜不可外揚。
柯韻芝不希望褚厭跟柯黛的事，落到陳姨耳朵裡。
她壓著脾氣說:“我們有點家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工資照發。”
“啊？…哦，好的。”
縱使再好奇，陳姨也不敢說，不敢問的。
走之前，她偷偷看了一眼柯黛跟褚厭，難道是這倆孩子惹太太生氣了？
門關上。
約摸十來分鐘後，門又打開。
褚豐陽是掐著點回來的，他風塵仆仆走進客廳，“到底怎麼回事啊，急急忙忙讓我回家。”
柯韻芝氣的胸膛上下起伏，用手指著那兩人，“你看看他們，這就是你的一對好兒女，你知道他們在背地裡乾了什麼嗎？”
褚豐陽這才注意到，柯黛在一旁低著頭不吭聲。
他又看了看神情自若的褚厭，還是沒瞧出不妥，不由問:“他們乾什麼了？”
柯韻芝咬了咬牙，“我今天去公寓，撞見他們在親嘴！！”
親、親嘴？？
褚豐陽的臉色立馬變了。
“老媽，你說話也太難聽了。”褚厭好死不死的接一嘴，“就不能唯美一點嗎，那叫接吻。”
柯黛汗流浹背，這家夥就不能閉嘴嗎？！
場麵已經夠亂的了，他還在這裡火上澆油。
真是要命。
“你彆說話！！”
柯韻芝衝著他吼一嗓子，轉而瞪向柯黛，“一個一個來，你先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褚豐陽坐到沙發上，表情凝重的點了根煙。
作為一家之主，他平日裡極少抽煙，除非遇到很嚴重的煩心事，才會用抽煙來解壓。
眼下發生這種事，給他愁的喲，一口接一口，抽的停不下來。
柯黛內疚極了，硬著頭皮解釋:“爸…媽，其實我跟小厭，是在對戲。”
褚厭好笑的看她一眼，這種借口，虧她想的出來。
“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瘋了柯黛？！”柯韻芝完全不信，“對戲你找誰不好，找到小厭身上來了？你有沒有腦子啊！拿這種話忽悠你媽？！”
柯黛不死心，“我們當時都喝了點酒，頭腦不清楚，所以才…”
後麵的話沒說完，柯韻芝湊到她身邊嗅了嗅，“酒呢？味兒呢？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騙我！”
“……”
柯黛閉上眼，百口莫辯。
老天爺啊。
她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說辭了。
再怎麼解釋，她跟褚厭接吻，他都把舌頭伸進她嘴裡了，這是鐵骨錚錚的事實。
“行了。”褚厭出來解圍，“她編不下去，問我吧。”
柯韻芝立刻將矛頭對準他，“行啊，你來說，我看你能編出什麼花樣。”
褚厭沒打算編，“老媽，你也算個過來人了，應該知道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接吻，原因隻有一個，無非就是喜歡。”
柯韻芝難以置信他會說這種話，“你…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柯黛。”
乾脆，直白。
聽的眾人心顫。
柯韻芝甚至想動手打他，“小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柯黛是你姐姐！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褚厭冷冷的勾了下唇，“又不是親的，有何不可？”
話落。
柯韻芝臉上血色儘褪，踉蹌著往後推一步。
不是親的……
難道他都知道了？
“小厭！”褚豐陽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跟阿黛都是我們的孩子！”
男人還在試圖隱藏真相。
褚厭淡淡的笑道:“爸，再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是親的就是親的，私的就是私的，我又不會因為自己是抱養的，就不認你們了。放心吧，我可以當惡狼，但不會是白眼狼。”
褚豐陽頓時語塞，心裡撥涼撥涼的。
“阿黛！”柯韻芝嘴唇直哆嗦，“是不是你把身世告訴他的？！”
她記得，褚豐陽出車禍那會兒，她曾經把褚厭的身世，告訴過柯黛。
“不，不是我。”柯黛表示冤枉，“我沒告訴他。”
“那他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
當初，褚厭為了快速搞定她，雷厲風行的甩出一張血型檢驗報告，打破了血緣關係這層障礙。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身世的，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現的。
“跟她沒關係。”褚厭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小時候就知道了。”
柯韻芝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你是怎麼發現的？”
“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褚厭悠悠道:“重要的是，無論親生的還是抱養的，都不會影響任何東西，日子照過，爸媽照喊。”
說到這裡，他視線轉向柯黛，“姐姐，我也照樣要。”
“胡鬨！！”柯韻芝紅著眼眶喊出來，“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我撫養了你二十多年，把你當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對待，你跟阿黛都是我的孩子，你們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比那些親生的感情都要好，現在突然說你們要在一起，叫我怎麼接受得了！”
褚厭嘖一聲，“媽，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記得我跟黎今霧在一起那會兒，你不是挺開明的嘛，一個勁撮合她住我們家，現在換成我跟柯黛，你怎麼又變成封建思想的老古板了？不帶你這樣雙標的。”
“你—你—！”
柯韻芝指著他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樣，抖的不像話。
眼見著她喘不上氣了，褚豐陽趕緊將妻子扶住，同時開口斥責:“小厭！彆說了，快把你媽氣出心臟病了！”
“就算氣出心臟病，我也不能讓你們在一起。”
柯韻芝氣息不穩，但態度堅決，強硬。
褚厭眼神陰了一瞬，“你不同意？”
“對，我接受不了。”
柯韻芝看看他，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柯黛，繼續說：“你們兩個都衝動，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聽到這兒，柯黛愕然抬頭。
分開？
“怎麼分開？”褚厭的聲音明顯沉了下來。
“按我說的做。”柯韻芝下了決心，“從明天開始，阿黛收拾好東西，出國也好，換個城市也行，我陪你去另一個地方生活。至於小厭，就跟你爸留在京城。”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誇張？”柯黛簡直無語，“媽，我還有戲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