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一輛黑色跑車穩穩停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刀疤哥當即變了臉色。
這車子……
外觀,性能,配置,明顯經過專業級的改裝。
一旁的小弟麵麵相覷,最後齊齊的打量起那跑車。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
褚厭下車,一眼對上黎今霧淚水朦朧的眼睛。
她被人強迫的坐在椅子上,右臉高高腫起,上麵指印清晰。
褚厭眸光沉了沉,想走過去,卻被幾個小弟圍住。
“彆急啊。”刀疤哥取笑他,“見小姑娘受了委屈,心疼了?”
褚厭懶得廢話,“放了她。”
“可以。”刀疤哥笑的和善,嘴裡卻說著殘忍的話,“剁隻手,或者砍條腿,我就放她走。”
黎今霧瞳孔劇烈顫動。
“誰的?”
聽褚厭這樣問,刀疤哥斜一眼,“當然是她的。”
“原因呢?”
“這姑娘不地道,年紀不大,倒學起偷聽牆角那一套了。”
刀疤哥又點了根煙,悠悠的抽,“很不幸,這次她聽到了老子的機密,我大度,不滅她的口,隻要她一條手腳,權當給個教訓。”
褚厭沒鳥他,轉頭問黎今霧,“是這樣嗎。”
“不,不是的。”黎今霧連連搖頭,“他們不是在談機密,他們在打阿黛的主意!”
褚厭眯了下眼,眸底寒光畢現。
“嗬嗬。”刀疤哥又笑了,“所以你還真偷聽到了是吧?”
黎今霧咬著唇,不敢看他。
“我他媽不管內容是什麼,敢偷聽老子的牆角,那就是在找死。”
刀疤哥眼神挑釁,對上褚厭的視線,“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不見點血,沒完。”
褚厭一言不發,緩緩用舌尖頂了頂右臉。
雙方無聲的對視。
如同在用眼神廝殺。
短暫的死寂後,褚厭突然冷笑一聲,態度不陰不陽的,“那有沒有,不見血的辦法?”
刀疤哥以為他嚇住了,身子往後一靠,“你這是,又打算替她出頭?”
“我人都來了,還用問嗎。”
“好,爽快!”刀疤哥眼裡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算計,“辦法是有,就看你敢不敢應戰了。”
褚厭神情淡然,“說來聽聽。”
刀疤哥並沒有說話,反而意有所指的,看向他的那輛黑色跑車。
褚厭也跟著看過去,瞬間了然於心,“怎麼,想跟我玩賽車?”
刀疤哥不置可否,“你會嗎?”
“你覺得呢?”
“肯定會。”
刀疤哥深信不疑,這小子肯定是個賽車手。
因為他的那輛跑車,一看就出自專業人員的改裝,非同小可。
男人接著說:“那你還有沒有聽過,gk地下死亡車聯賽?”
褚厭挑了下眉,“聽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gk的創世人兼負責人吧?”
刀疤哥笑著打量他,“好小子,知道的還不少嘛。”
一旁的黎今霧,已經驚呆了。
彆說褚厭了,就連她都聽說過。
恐怕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不知道gk地下死亡車聯賽的名聲。
這個恐怖的地下組織,主打的就是一個刺激,瘋狂,不要命。
在gk比賽的,都是一些專業級,國家級的賽車手,還有很多技術高超的玩命之徒。
他們參加一場比賽,酬金堪稱天價,卻有致死的風險。
因為每個賽道地圖,都盤山而建,周圍都是懸崖,路況極其險峻,連護欄都沒有,稍有不慎,就會落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所以開賽之前,賽車手必須簽下生死契。
做好一去不回的赴死準備……
黎今霧嚇瘋了,淚水在眼眶裡凝聚。
“那你有沒有膽量,跟我手下的車隊比一局?”
刀疤哥把玩著打火機。
他以為褚厭再怎麼狂妄,最起碼在聽到gk的名聲後,多多少少會猶豫一下。
誰知道…
“行。”褚厭答應的相當爽快,“時間你定,我奉陪到底。”
旁邊的一眾小弟,瞪大眼睛。
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不,不要!!”黎今霧拚命的掙紮起來,“你們還不如砍掉我的手,來砍啊!”
兩個小弟死死摁著她。
“你這姑娘,也太傻了。”刀疤哥裝模作樣的說:“有人為你賣命還不好啊,至少保住了自己的手腳,你就偷著樂吧。”
“不!我不認識他!”黎今霧哭了,“他沒資格管我的事!”
褚厭對上她通紅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視線轉向刀疤哥,“現在能放了她嗎。”
“當然。”
刀疤哥衝手下使了個眼色。
小弟鬆開手。
得到自由的那一刻,黎今霧跑到褚厭身邊,雙手牢牢握住他手腕,祈求道:“褚厭!不要答應他們,那個車賽太危險了,你會沒命的!”
“放心,我有分寸。”褚厭反握住她的手,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說,“時間訂好通知我。”
他牽著黎今霧要走,不知想到什麼,又突然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
眾人不知道他要乾嘛,一臉懵逼的看著。
下一秒卻看到,他漫不經心的走到了兩個小弟麵前。
是剛才一直壓製著黎今霧的那兩個小弟。
褚厭勾著唇,笑裡藏刀的問:“她挨的耳光是你們打的?”
兩個小弟對視一眼,還來不及說話,每人的小腹都被踹了一腳。
力道之大,痛的他們當場倒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見自己的手下被揍,刀疤哥狠狠皺眉。
其他人甚至想衝上去,卻被褚厭一個冰涼的眼神嚇退。
他單手揣進褲兜,慢悠悠撂話,“有種就在賽道上乾掉我。”
說完,他拉著黎今霧走了。
連背影都透著囂張的氣勢。
有人看不慣,“刀哥,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打火機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刀疤哥的臉色陰暗十足,“走?過兩天就讓他死在賽場上,我看他還能狂多久!”
……
“停車!你停車!”
在黎今霧的叫喊下,車子如願停在路邊。
她兩眼泛紅的看著褚厭,“你為什麼一定要拿命去冒險?你這樣做,有問過我的同意嗎!”
車窗下降,褚厭慢條斯理的點了根煙。
他吸一口,夾煙的手伸到窗外,隨意擱在車窗上,“不用問,你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