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瓊坐在沙發上,像是聽到了笑話,“我想認個乾女兒,什麼時候還要經過你同意了?”
“對方是柯黛!”
“那又怎樣?”司瓊眉眼淩厲,“你這樣抗拒,無非就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
晁謹謙眸光閃了閃,“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如果柯黛成為我的乾女兒,那也就是你名義上的妹妹,你還怎麼追求她?”
被說中心事,男人依舊神色無常,“您想多了。”
見他不承認,司瓊冷笑,“晁謹謙,你是我兒子,我最了解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拿著救命恩人的幌子,肆無忌憚接近柯黛,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你又準備拿報恩來堵我們的口嗎?”
知子莫若母。
晁謹謙承認,他的想法全被司瓊猜中了。
“她救了我,我報恩不是天經地義嗎?”
“可你用錯了方式。”司瓊態度堅決。“以身相許,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嗎?我告訴你,彆說我了,你爺爺跟你父親都不會同。”
“隨便你們。”
晁謹謙無所謂了,轉身離開。
“你去哪兒?!”
男人沒回應,腳步也沒停。
司瓊氣的站起身,“晁謹謙,家裡不會再讓你任性妄為了,如果你想保柯黛安然無恙,那就離她遠點!”
這番話,也不知道晁謹謙有沒有聽到。
他走出大廳,司機已經在外麵侯著。
上車之前,男人接到特助的電話,眉頭瞬時皺起,“梁鴻傑?”
“是的晁總。”特助在那頭如實彙報:“梁二少準備對柯小姐圖謀不軌,還好柯小姐的弟弟及時趕到,才有驚無險。”
晁謹謙的臉色沉了幾分,“褚厭嗎?是他救了柯黛?”
“是。”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
晁謹謙一雙眼睛比墨水還黑,幽暗似深潭。
褚厭……
又是褚厭。
……
夜深了,空中繁星點點。
柯黛從浴室出來,床頭櫃上的手機閃爍著亮光。
她拿起來看了兩秒,接通,“喂。”
“還沒睡?”
晁謹謙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帶著淡淡的沙啞。
看來今晚在宴會上喝了不少酒。
柯黛睫毛顫了顫,“快睡了,有事嗎。”
“今晚的事,對不起。”男人語氣愧疚,“我代我母親向你道歉。”
她聽完覺得好笑,“道什麼歉,你媽媽一片好意,想認我做乾女兒,我非但不領情,反而當眾拒絕了,讓她在賓客好友麵前失了麵子,你應該說我不識好歹才對。”
“彆這樣,我知道你心裡不舒坦。”晁謹謙同樣不好受,“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她無奈的撩了撩頭發,“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你真不用表現出一副負了我的罪人樣子。”
“……”
男人突然沉默。
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所以,你是打算跟我結束“假扮戀人”的關係嗎?”
柯黛沒否認:“反正是假扮的,早晚都要結束。”
晁謹謙既然有了新的聯姻對象,不管是真的還是假扮,她都不該繼續下去。
“那小厭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晁謹謙點了根煙,眉宇間憂慮重重,“沒有我的幫助,你怎麼糾正他?”
這才是重中之重。
柯黛心裡清楚,但她依然選擇自己扛,“我會想其他辦法。”
“那相親呢?”男人提醒:“跟周家約好的明天見麵,你讓我推了嗎?”
她想說什麼,晁謹謙接著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做事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至少讓我再幫你這一次。”
說完,他叮囑一句:“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
完全不給柯黛拒絕的機會。
她看著暗掉的屏幕,淺淺歎口氣。
……
翌日。
“爸!爸!!”
周語桐被拽下車,死死拉著車門,不肯鬆手。
“彆鬨了!”周家主嗬斥,“這次相親是謹謙提出來的,千萬不能爽約!”
“可是爸…”周語桐都快哭出來了,“那個相親對象又不是富家子弟,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我才不要跟他相親!”
昨晚的宴會上,晁謹謙並沒有當眾介紹柯黛的身份,但周家父女見她長的漂亮,氣質又佳,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結果一調查,柯黛是個混娛樂圈的明星。
她的確有個弟弟,但也隻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
家庭背景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周語桐打心眼裡抗拒。
就連周家主也不滿意,但他有分寸。
“你給我鬆手!相親又不是結婚,你怕什麼!”周家主繼續拽女兒,“謹謙好不容易答應,把新開發的工程項目交給我們公司去做,你這次拂了他的麵子,那我們以後在晁家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那你也不能為了前程,拿我做犧牲啊。”周語桐眼淚汪汪,“對象條件好,我無話可說,可如果是個窮小子,我真的接受不了!”
“你是不是傻?”周家主戳她額頭,“相親隻是見個麵,事後你就說自己對人家沒感覺,實在合不來,這不就行了?”
一來聽了晁謹謙的話,確實相了親。
二來拒絕相親對象,成功保全自己。
周語桐有所動容,“那…那好吧。”
……
咖啡廳清了場,幾個樂手吹奏著薩克斯音樂。
靠窗的位置。
周家主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腕表,笑的謙謙有禮,“柯小姐,你弟弟要是忙,那我們改天再約?”
他們已經坐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了。
柯黛有些不好意思,“剛剛給他打了電話,快到了。”
周家主笑著點頭。
“真來還是假來?”晁謹謙坐在柯黛身邊,指尖輕點著桌麵,“他該不會知道是相親,所以臨陣脫逃了?”
“不會的。”
柯黛很有信心。
她隻跟褚厭說了來咖啡廳,隻字未提相親的事。
“臨陣脫逃?”周家主聽出不對勁,“那位小公子不願相親嗎?”
“男孩子,難免叛逆。”
晁謹謙輕描淡寫的說完,視線落向對麵的周語桐,“再說了,梧桐出落的亭亭玉立,對方就算是被迫來相親的,見了你,也絕對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