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郝芊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實在是隊長太迷惑人了。
萬度說話的時候雖然沒什麼起伏，也感知不到多少情緒，但是他聲音是真的很好聽啊。
尤其是在他看著你說話的時候，那雙不論遇上什麼都十分冷靜的眼睛,看上去就很強大的身形,以及永遠都情緒穩定的,帶著微微磁性的冷清聲調。
實在是讓人目眩神迷。
說實話,要不是郝芊現在都一把年紀了，絕對會被萬度迷得不要不要的。
那種溫柔多情的聲音有什麼意思？一看就是中央空調,一點都沒有性張力！
就要這種強大內斂情緒穩定的高嶺之花,看他被拉下神壇,還要認真護住你的後腦勺,用一向強勢且靠譜的聲音告訴你我在,那不得把人迷死？
特彆是高嶺之花平時一點情緒起伏逗沒有，就是很靠譜，那不得讓人總去想,要是他為了我情緒起伏，為了我眼神發沉,為了我吃醋撒嬌，那會是什麼樣子？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啊！
彆說女孩了,男孩都心動！
如果說郝芊對藍星皓帶了看兒子的濾鏡，那她對萬度就帶了看老公的濾鏡。
老公還能不靠譜嗎？
怎麼可能？！
郝芊期待極了。
萬度不負所望,他的聲音也很好聽，從第一個音，就是絕對音準，讓郝芊都忍不住閉上眼，去欣賞這個夢幻的旅程。
其實這首歌不太適合隊長,相比起其他幾個看著還很少年實際也很少年的小家夥，隊長雖然也很年輕，但隱隱也開始從少年蛻變，逐漸長成大人的模樣了。
和他們站在一起，還是一樣的帥，也很和諧，但哥哥氣場還是少不了的，像這樣冷漠強大的哥哥，屬實不適合活潑開朗。
但是俗話說得好，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啊！
她郝芊都聽了陽光版，誘惑版，催眠版，英倫版的小甜歌了，再多一版，又怎麼樣呢？
郝芊輕易說服了自己，她開始露出享受的表情，她……
“等等等等，停一下，”郝芊不確定地叫停，“你……沒提前錄好嗎？”
萬度茫然地閉嘴，低頭看看稿子，“錄好？需要錄製嗎？”
“不不不，不需要，我就是問一問！”
郝芊也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小家夥手機都沒拿出來，拿什麼錄製啊！
她哈哈一笑：“沒事沒事，是我聽太多聽錯了，怎麼覺得像是調音過度了呢……”
她嘀咕著，含笑又鼓勵道：“你繼續，你繼續。”
萬度不動聲色地檢索了下什麼叫調音過度，看向手中的紙張瞬間就不香了。
人類怎麼拿高科技做這種事情，讓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偽裝正常人了。
不過正常人出現這種聲音，應該還正常的吧？他記得檢索的時候，還檢索到一個視頻，是一個女生靠自己的聲音唱出老唱片夜上
海的那種感覺。
說明人類是可以做到把自己的聲音變得和機器弄出來的一樣的。
所以，自己是正常的表現，沒有露餡。
萬度輕易說服了自己，繼續開口：“陽光……”
郝芊聽著萬度依舊用他的絕對音準唱出一連串的好像對又好像很冰冷的歌詞，笑容漸漸僵硬在臉上。
她甚至不動聲色地低頭左右找了找，確定地上沒有什麼發聲的設備。
然後又對著萬度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萬度的聲音是從嘴巴裡傳出來的。
最後發呆似地盯緊了萬度，確定他的喉結微動，不是假唱。
郝芊茫然又無措地，陷入了沉默。
她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要遭遇一次非常狠的滑鐵盧了。
怎麼會，怎麼會有人，能不靠修音，就唱出電音來呢？
而且，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電音，怎麼說呢？
萬度的聲音，很好聽，超級好聽，是那種能讓人耳朵懷孕的好聽！
於是，他唱歌就像是，正常的一個好聲音帥哥，由於唱歌五音不全，於是錄歌後瘋狂調音，調得自帶電音的那種感覺。
很奇妙，有種介於真實和不真實之間的感覺。
你要說不好聽吧，那還真不能這麼說，人家就是帶了一點點電音而已，虛擬偶像唱的歌都這麼火了，那不好聽人家還願意聽嗎？
肯定好聽啊！
再說了，像人聲的那一部分的聲音，更好聽啊！一個磁性男聲，能讓人懷孕的男聲低聲唱歌給你聽，那能不好聽嗎？
超級好聽啊！
但是這兩種好聽雜糅在一起，怎麼說呢？
怪。
還有點假過頭了。
發出去都要被罵低級修音也拿出來裝原裝貨的程度。
郝芊甚至在萬度唱完了一整首，都沒反應過來。
她清清嗓子：“剛剛，剛剛有些走神了，那什麼，要不你再唱一次？”
好怪，再聽一遍。
郝芊覺得應該是自己耳朵出了點問題，她這次一定認真聽，絕對能找出問題在哪裡。
萬度定定看了郝芊幾秒，這次不看詞了，直接唱了出來。
一如既往地又怪又好聽，郝芊捏著筆記本和筆，在上麵徒勞地畫了又畫，最後又全劃掉了。
這次她認真聽萬度唱完了。
萬度淡定看向她：“您可以儘情點評，我可以進行修改。”
“噢？”郝芊好奇地看向萬度，“你可以怎麼修改？”
郝芊沉吟片刻：“這樣，小白，我能這麼叫你吧？”
得到萬度的點頭後，她挑出一個問題：“我覺得你的聲音不夠活潑，這首歌是活潑開朗陽光型的，你要不試著，往聲音裡，投入些感情？”
不夠活潑？
萬度若有所思，“可以。”
郝芊也鬆了口氣，先看看，或許有了感情後，電音就自然而然地消
失了呢？
她抱著很樂觀的心態，沒注意到旁邊幾個隊員已經慢慢磨蹭分成了兩撥。
王黎瑾拉著藍星皓，小聲問：“他到底什麼成精？怎麼聲音這麼奇奇怪怪的？”
藍星皓表情飄忽：“黎瑾哥，我們這麼說隊長，不，不好。”
小藍從不被打的理由就是他識時務！
王黎瑾沒好氣拍了下藍星皓腦袋：“就知道說你黎瑾哥是吧。”
藍星皓摸摸頭，撒嬌一般地笑了笑：“黎瑾哥對我好嘛！”
行吧，王黎瑾確實挺受用的，摸摸藍星皓腦袋沒有繼續追究了。
另一邊，路德希難得發揮他的智商：“他不會是電腦吧？唱歌唱成這鬼樣子，還能給人封號，不像是和我們一路人。”
他們這路人對電子設備都不太精通的，哪像萬度啊，都能從經紀人那拿到評論權了！
路德希冷哼：“我說他怎麼和網友吵架都不被小李那個該死的奴仆抓呢，原來是自己掃尾掃得好。”
謝默宇看看萬度，又看看義憤填膺的路德希，閉上了嘴和眼睛。
這也是他被揍得少的原因之一。
可惜遇上了豬隊友。
路德希戳戳謝默宇：“你怎麼不說話？說話！”
謝默宇掀開一邊眼皮，“你變聰明了。”
路德希洋洋得意：“本大人當然聰明了，不然本大人怎麼把那些魔王們一個個吞掉……等等。”
路德希警惕：“你說，變聰明？”
謝默宇：“……你聽，錯了。”
路德希狐疑地仔細觀察謝默宇，謝默宇努力睜開眼睛，無辜等看。
最後，路德希還是將信將疑地收回了目光：“你最好是。”
謝默宇不吭聲。
路德希的聰明仿佛是曇花一現，完全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
——
隊員們很有眼色地遠離了戰場，但戰場的餘波還是涉及到了他們這邊。
甚至差點讓他們幾個失態。
因為，萬度換了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音，沒有一絲情感波動地，帶著電音地，重新唱了一遍這首陽光小甜歌！
更加奇怪了！
郝芊更是差點把眼鏡都嚇掉了，二話不說地就叫了聽，迎接了一個乖巧等訓的萬度。
她心軟了。
到底人家也沒唱錯，確實活潑開朗起來了，就是沒感情而已。
郝芊溫和地斟酌用詞：“小白啊，郝老師問問你，不要緊張，你唱歌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這個問題被人類聽到可能會心頭一緊，這是什麼死亡問句啊！
但是萬度確實沒覺得死亡，他回想自己唱歌的時候在做什麼。
給網上的不實評論刪除並封號。
潛伏在粉絲群看粉絲們的動向。
圍觀營銷號發剪輯半天的黑視頻然後給人封號刪除限流大禮包。
還有……
萬度老實回答能答的：“想如何唱標準一首歌。”
郝芊：“……”
好清奇的回答！
她繼續問：“那為什麼要變聲唱呢？”
萬度這次回答得非常迅速：“您說這首歌適合活潑開朗的唱，我根據您誇讚藍星皓的用詞，截取藍星皓的音色進行查找，最終決定使用這種偏正太的陽光少年音，進行演繹。”
郝芊：“……”
好，好專業的回複！
她有點痛苦了，倒不是萬度角度清奇，而是她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教。
她隻能弱聲問：“你聲音中的電音……”
萬度遲疑片刻：“這是最真實的部分，可能不能替換。”
郝芊捂住心口：“難道，難道你現在的聲音，不真實嗎？”
也不能這麼說吧？
萬度思考了下，自己多年來都隻用這個音色和聯盟的人商議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確實是真實的。
萬度搖搖頭，讓郝芊像過山車一樣的心情，最終還是得到了安定。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不就是自帶電音嗎？隻要到時候來一個現場全開麥，總能證實的，大不了就清唱嘛，也算是一種特色了。
郝芊安撫自己成功，叫回了另外四個形色各異的隊員：“老師我呢，大概了解了一下你們的實力了，現在呢你們重新唱一遍給我聽，我給你們揪一下需要改正的錯誤，順便編曲……”
說著，郝芊想起了什麼，看向幾人：“對了，看你們這熟練的樣子，你們應該都學過樂理的，那……有嘗試過自己創作歌曲嗎？”
萬度沉默了，王黎瑾沉默了，路德希沉默了，藍星皓和謝默宇也沉默了。
他們沉默的理由各不相同，但都指向了一個點。
不會，沒有創作經曆。
王黎瑾不說了，不能指望一個靠天賦唱歌的小魚崽搞創作，他能讀懂五線譜已經很厲害啦！
路德希和謝默宇……一個一生都在征戰吞噬一個一生都在捕食，屬實也不擅長搞創作，能唱隻能是非人類的穩定性。
藍星皓和萬度……一個靠全球人民一個靠大數據，真要創作那不就成抄襲了？
雖然他們不是人沒有人類的約束準則，但是他們在裝人啊！
五個非人類整整齊齊地搖了搖頭。
郝芊倒是沒往心裡去，聲音這麼出色樂理知識這麼紮實，可能隻是沒經驗而已，早晚能創作出來的，不著急。
她甚至都沒把這個放到zero的缺點裡，還非常自信地寫了個可以發展成創作型男團，給標注了重點的那種。
“好的，這個不著急，我們的第一張專輯也不要求你們自行創作。來，先唱歌，我想想怎麼給你們分part。”
郝芊很溫柔地安撫起來，正常人都要不好意思了！
非人類們隻有慶幸，還好她沒有讓他們創作，不然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五人這一次態度好上不少，甚至刻意壓製了自己的被動蠱惑性，讓郝芊能夠更加專業地去評判，找到改正的地方。
簡單說就是營業得更加地認真啦。
這次郝芊從頭聽到尾，還整給扒拉出了不少頭疼的問題。
小藍吧，問題最少，就是情感太充沛了。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而是他們在一個團內，這就代表他們彼此間是需要合作的，若是小藍太有情緒，其他人沒有情緒，那小藍反而是最突兀的那一個了。
小黑吧，怎麼說呢，陽光不起來，有種懶洋洋的，叫人去睡覺的感覺。
人家是春日好，出去郊遊啊，他是春天，又到了萬物睡懶覺的季節了。
聽得郝芊都想改歌詞那種！
小紅吧，聲音空靈，有種蠱惑人的感覺，噢，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郝芊覺得他唱得比女人還妖，有時候又很神秘，聖潔，就，反正聽不出一點人間的味道。
小黃……英倫腔不說了，跟一個團內混進一個外國佬似的，有點割裂。
小白……也不說了，小紅好歹還有情緒，還有妖，他連情緒逗沒有，那種好聽但是完全聽不出他想表達什麼。
聽完郝芊已經忘詞了，腦海中隻剩下那非常具有標識性的，電音。
頭疼，頭疼死了。
郝芊這下明白小李為什麼謙虛說他的隊員們不會唱歌了。
屬實是要謙虛一下哈，這幾個隊員各有各的頭疼，那些地方甚至是正常人都很難做到的，也不知道小李怎麼找來這麼聲音迥異的五人組團的。
不是純純找罪受嗎？
郝芊沉默半晌，尬笑：“這個，咱們的唱功都挺好啊，聽著都很標準呢，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唯一的好消息：沒有人能從他們唱歌技巧和音準上找茬，因為確實很標準，像是根本不需要呼吸換氣的那樣。
更假了。
她的鼓勵讓zero全員都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裝人類的技能還是很過關的！
可惜郝芊還不知道。
她收集了足夠的信息，告彆了zero這些有天賦但是也有不少缺陷的少年們：“等會兒編舞老師和導演們會過來給你們繼續訓練，你們的歌不著急，等我們討論好了，重新改編，再來找你們。”
“好的，老師辛苦了，”萬度率先站起身，其他幾個隊員也跟著站起來，送著郝芊離開。
郝芊離開前還不忘記和隊員們加個微信，畢竟自己以後和隊員們還有很多合作的。
萬度送走郝芊，關上訓練室的門，若有所思：“好像搞砸了。”
王黎瑾渾不在意：“咱們唱得挺好啊，誰說隻能演繹陽光開朗了，這個郝芊老師格局不夠大啊。”
萬度歪頭想想，也是。
反正他唱不出感情的，至少現在不行。
讓小李他們自己去頭疼吧。
萬度低頭，心安理得地繼續和網友們華山論劍。
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出現把他當成知網的網友越來越多，那些找茬的反而不剩幾個了，他去找原因也沒找到，隻能歸結於上網的水軍有些多，都被封了吧。
在隊員們各做各的事情時，導演和編舞老師也被小李叫過來了。
之前唱歌的時候，小李忙著去聯係他哥送資源，沒有見證到自己即將禿頭的一幕，現在這個編舞和導演的出場，他倒是跟著進來了。
猶豫了下，小李還是出去了，他怕自己的出現讓隊員們緊張，然後表現不好。
恰好在這個時候，碰上了落東西在這的郝芊。
郝芊沉吟片刻，還是叫住了小李：“李總。”
小李回頭，笑嗬嗬地打招呼：“是郝老師啊，辛苦辛苦，我的藝人們沒什麼基礎，辛苦您指導他們了。”
郝芊：“……呃，他們唱得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問題，我給錄下來了，就，你看要不今天找時間，我們一起開個小會？”
還要開小會？
小李心頭一跳，緊張兮兮的：“他們，他們不會五音不全吧？”
小李開始思考全程錄唱不開演唱會的可能性。
郝芊無語了：“你帶的藝人，你裝什麼啊李總，他們唱得可標準了，一點都不像是沒基礎的。”
小李長長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我們開會的內容是什麼？”
郝芊沉吟：“我打算根據他們的特質重新編曲填詞，所有的專輯都要，這樣一來，老師們的mv，編舞也得進行調整，我覺得還是開會說一下比較好。”
小李：“……”
還，還要重新填詞編曲？這真的不是五音不全嗎？
他深呼吸好幾下：“郝老師，你直接告訴我吧，我受得住，他們唱得到底怎麼樣。”
郝芊沉默半晌，悠悠道：“單個拎出來都很好聽，獨具特色。組合在一起，一灘狗屎。”
小李痛苦麵具。
到底還是卡在這個鬼地方了。
他們家zero什麼時候才能出道啊！
似乎是看出了小李的糾結和無奈，她給出提議：“如果很著急的話，可以出迷你專，之後的歌再慢慢打磨。李總，您把我們找來，想必也是希望zero越走越遠的，不是像隔壁的限定團一樣，快速撈金。”
“我知道啊，可我，可我們男團都出道了，一首歌都沒有，叫什麼男團啊！”小李流淚貓貓頭。
他不想嗎？他為什麼要趕時間？還不是王小紅那個混蛋，光天化日地拉著他家小白被雷劈？
小李惆悵，小李彷徨，小李無助，小李還要笑著麵對生活。
郝芊也懂了，哭笑不得：“我改編很快的，有不少靈感，您可以去催一催他們幾個。”
“行，郝老師接下來要是沒事要不跟著一起看吧，或許能給你點靈感？”小李冷靜下來，迅速安排，“等你們都看完了，我找人送藝人回去，我們留下來開個小會。”
郝芊想了想，覺得也行，乾脆地答應下來，和小李一起，再度進入了練習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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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室內，mv導演早早地坐在角落觀察zero的團員們了。
他原本看著團員們的照片和歌曲，也想了不少的片段，但是現在正式看見這些團員們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象有多麼地膚淺。
那種畫麵，配不上這麼美好的團員們！
所以導演開始寫寫畫畫弄分鏡，同時思考該怎麼展現出來mv的美了。
而場內隻有一個小辮子老師在帶著團員們練舞。
他想著大家基本功不錯，乾脆就拆分成了幾個基礎動作，教他們一一學會後，就開始連貫地教導。
主要是先看這一小段舞蹈的整齊程度，以及團員們的展現力，進行後續的編舞和修正。
小辮子老師一邊喊著拍子一邊帶團員們動作。
“1234，對就這樣就這樣，5678對，學著我的動作，注意我的拍子，不要掉隊了。”
小辮子老師也是個話癆，一邊說一邊帶大家整體地過了一遍基礎動作。
他抹了把汗：“好，看得出大家都跟得上的，我們再來分解一次，多來幾次，然後你們自己練習。”
小辮子老師說完，轉身對著鏡子，起手姿勢做出來：“預備——”
“老師。”
一個淡淡的聲音讓小辮子老師停住手中動作。
他沒有回頭，而是看著鏡子中的團員，問：“小白隊長是吧？有什麼問題嗎？”
“有，”萬度點點頭，看著小辮子老師的動作，不解，“您這次的動作和上次的不一樣，我應該學哪一次的？”
小辮子老師皺眉：“哪裡不一樣？不是都一樣嗎？”
萬度沉吟半晌，沒學會委婉，乾脆老老實實道：“您的右手臂和身體的角度呈136度，可第一次您的角度最多130度，相差六度，動作很明顯。”
“還有，您的……”
萬度指出了不下五個微動作不一致的地方，小辮子老師越聽越麻木了。
他仔細一想，之前好像確實有那麼點懈怠，姿勢沒有做到位。
但是，這位同學是掃描儀嗎？怎麼這麼精準？
他震驚且問了出來，萬度哽住。
半晌後，萬度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所以我該學哪一次的？”
小辮子老師摸摸下巴：“不錯不錯，就是要這種較真的精神，以後你們上台可能會懈怠，可能會動作有差異，但是在練習的時候不能有差異，形成肌肉記憶才行。”
萬度心想他不會有差異，有差異那他就該去維修了，至於另外幾個隊友……
算了，老師說得對，肌肉記憶挺重要的。
萬度已經決定回去好好糾正他們的記憶了，一定得記住才行。
四個隊友總感覺自己的後背涼颼颼的。
小辮子老師問萬度：“你第一遍記住了多
() 少？”
萬度想都不想回道：“全部。”
小辮子老師瞳孔地震：“全，全部？！”
他興奮起來，難不成還是一個好苗子？
他搓搓手：“這樣，你先練給我看看，我們再一個個地糾正。”
萬度點頭答應了。
他按照小辮子老師第一次的那樣起勢，動作做到位後，沒有音樂，也沒有拍子，就像是踩著一個又一個地點一樣地舞動起來。
這個舞蹈不算難，甚至能說是很簡單，小辮子老師站在鏡子前看著萬度的動作，每一個都很到位，偶爾有些不到位的地方……
噢，是他自己的小毛病了。
怎麼說呢，要不是萬度太帥了，他真的有種照鏡子的感覺，現在雖然不算照鏡子吧，但也是公開處刑的節奏了。
等萬度麵不紅氣不喘地跳完他教的動作，小辮子老師第一時間就鼓起了掌，然後虛心承認自己錯誤。
“有些地方我沒教到位，你一個個的動作來，我糾正你。”
說著，似乎覺得自己忽視其他成員不太好，還很好心地道：“你們彆急啊，等隊長教出來了，我和隊長分彆教你們，這就快了。”
四隊員：“？？？”
王黎瑾依舊是最識趣的那一個：“我會了我會了，您一起教，我真的會了！”
藍星皓也不住點頭：“我也是，我會了老師，可以摳細節的。”
小辮子老師大驚：“你們都會了？”
四個成員點點頭，一點都不想和萬度單獨地練習！
小辮子老師不知道啊，他還覺得自己運氣好，一下遇上了五個練舞天才！
這樣的人才就應該教給國家隊，當偶像流量什麼的，可惜了！
小辮子老師發出了和郝芊老師一樣的呐喊。
他輕咳幾聲，努力繃住自己的臉色：“那行，你們都練練，我來一一給你們摳動作，這次要求得整齊劃一，所以會比較嚴……”
他一邊說一邊糾正動作，旁邊圍觀的導演興奮不已：“看不出啊李總，你這些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很厲害啊！”
小李被誇得飄飄然：“哪裡哪裡，也就是一般啦。”
倒是見證過他們鬨幺蛾子的郝芊不看好。
總覺得……事情要往大家都想象不到的地方發展似的。
——
郝芊猜對了。
不過十分鐘，僅僅十分鐘，小辮子就給他們動作全都摳完了。
擔心他們一起表演自己看不過來，小辮子老師甚至一個一個地讓他們跳。
確實，每一個跳得都非常有力量，有感覺，讓小辮子老師大聲叫好，恨不得拐走的那種程度。
然後，他非常心花怒放地讓成員們合舞一曲。
災難來了。
小辮子老師看得……眉頭緊皺。
“沒問題啊，怎麼有點奇怪呢……”
他自言自語，看著隊員們又
來了一遍，最終還是叫了停，開始琢磨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郝芊幽幽出聲：“是不是覺得他們跳得很出彩，很漂亮，但就是有種難以融合的割裂感？”
小辮子老師一拍大腿：“是了，就是這樣！”
尤其是裡麵的小黑，跳得每一個動作都很標準，但就是有種……綿軟的感覺，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可他們的動作是真的很整齊啊！那種奇怪的感覺，甚至讓小辮子老師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
怎會如此，怎麼會這樣？
郝芊過來人語氣：“淡定，不就是不和諧，不就是割裂感嗎？我們聲樂訓練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郝芊想過了，讓他們改實在是太費力了，到底還是靠挖掘他們的優點，把這個缺點給掩藏住。
隻要足夠有特色，誰還會管那一點點的微妙呢？
小辮子老師差點被說服了，直到導演也歎了氣：“我也有點這個感覺，這個mv，不太好做啊。”
小李緊張了：“怎麼說怎麼說？”
導演指了指隊員們：“他們個人特征太濃了，放在一個鏡頭裡，很違和，目前我還沒想到更好的融合手段。”
導演歎氣：“是我無能啊。”
小李想哭了。
“先彆無能啊哥，你們要不再想想？不是說要開會嗎？我們開個小會慢慢說怎麼樣？”
老師們點了點頭，到底zero的少年們都很天才，很強，若是因為他們而被埋沒的話，到底也不太好的。
當然，他們心中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說服小李讓團成員單飛。
小李並不知道，不然小李真的要心痛死。
他甚至擔心遲則生變，抓緊時間送萬度他們回去，留更多的時間給老師們討論，搶救一下自己這個滿是毛病的男團。
“你們效率好，今天任務完成大半了，回去了給你們放半天假，午晚飯我會找助理給你們送來，還有……”
小李絮絮叨叨說完，萬度禮貌問他：“那我們回去需要鞏固練習嗎？”
慶幸營業結束的謝默宇豎起了耳朵。
小李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算了，你們休息吧，這邊還沒定好方案呢，隨時待命就行。”
成吧。
萬度懷疑地看了幾眼小李，確定小李是真的在著急他們的出道和火後，放過了小李。
小李找人送他們上了車，這才匆匆地趕到會議室，老師們正等著他開會呢。
會議室內，小李緊張又糾結：“那個……郝老師您說的都是哪方麵的問題啊？”
郝芊拿出錄音：“大家先聽一下他們各自唱的歌吧，我個人覺得很具有他們的個人特色，就是有些難以融合，我還在考慮怎麼調整。”
說著，郝芊一首首地給大家放出來他們唱的練習曲。
一首接一首的，大家都沒有露出什麼表情，直到萬度的錄音放完，小辮子老師茫然地出聲：“等會兒等會兒，不是現場
錄製的嗎？怎麼調音的也摻和進去了？()”
郝芊微微一笑：不是哦袁老師，這是小白的原聲帶噢，純純現場錄製呢！?[(()”
袁桓：“……”
小李聲音艱難：“你的意思是，小白他唱歌，自帶電音？”
郝芊點頭：“是的，不過其他幾位隊員也各有優點啦，所以我覺得，也還好。”
小李哽咽。
好啥啊，這不得被質疑假唱修音……
噢，他家有一個黑客大神，那行吧，無所謂了。
小李笑容悲慘：“還有什麼打擊嗎？都使過來吧，我李超級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幾個老師們對視一眼，紛紛把自己遇上的困難都給見過大場麵的李總說了。
李總拿煙的手微微顫抖，李總笑容僵硬堪比整容，李總覺得自己今天腦門又開始變涼了。
他重重咽了口唾沫：“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他們割裂感重，建議單飛？”
老師們齊齊點頭：“是這樣的李總，我們覺得單飛比較適合發揮他們的實力。”
頭鐵小李不服輸，硬著頭皮問：“那，那我要是硬要他們組合呢？”
他的男團，他那完美無缺的男團，難道在這個緊要關頭，在這個還沒塌房，還沒完全出道的關頭，就得先單飛了嗎？
心好痛啊！
導演到底也是舍不得的。
意誌不太堅定的導演猶猶豫豫地，“其實，我有一個想法，說不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小李仿佛握住了光：“您說，老師您說，我聽著呢！”
他家男團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導演的了！
導演深呼吸，拿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其實，割裂感重，說到底還是沒有磨合好的問題，等默契度上來了，自然就不是大問題了。”
“我們前期也可以走各自為政的路線，將其中一個最突出的推出來，設定一個非常具有鮮明特征的主題，然後……”
“當我們的主題足夠吸引大家目光時，他們就會忽視掉那一點不和諧的因素，同時認為，這是團的特色，反而不會深究。”
郝芊思考片刻：“最突出的……我推薦小白，他各方麵都很突出，但是，怎麼設定這個主題呢？”
袁桓也加入話題：“我也推薦小白，他看著就像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哥哥，相比起來，其他幾個太跳脫了。至於主題嘛……”
“直接推小白占c位，搞機甲主題怎麼樣？”
“不好，俗！”郝芊直接否定了這個建議，“你怎麼不說奧特曼主題呢？太難看了。”
導演點點頭：“是的，這個主題必須足夠鮮明，不然，我們團的缺點被放大，大家還是會苛責，看不見他們的優秀，那就成1+1＜2的場麵了。”
小李聽著老師們專業的討論，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還有搶救的機會，隻要，隻要能抓住這個機會……
小李眼珠轉啊轉的，惡從膽邊生，突然升起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各位！”他拍拍桌吸引大家注意力，然後沉聲道，“不如，聽我一計？”
老師們目光齊齊看了過來，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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