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個小白臉!”蕭安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衛臨,“除了一張臉,你還有什麼?也配我們玥殿?癡心妄想!”
聞言,以蔚陽杜家小姐為首的各大勢力主事人均放鬆下來。
隻一張臉,能以地仙境中期修為,正麵斬殺高出自身兩個大境界的塔納氏苑緋嘛?
衛臨的逆天程度,宋子逞等四家四族的繼承人都心驚,這還能叫隻一張臉?
這執事要麼是玥殿的狂熱崇拜者,要麼就是某個勢力想要打擊衛臨,推出來的執行人。
無論哪種情況,他都隻是單純想為難衛臨而已。
不涉及歸墟名額,人們樂得看戲,況且,衛臨的青嶼派幾乎集結了星闕所有飛升仙族,不僅是此次歸墟名額爭奪的勁敵,也是一股引人忌憚的勢力。
衛臨似笑非笑,“我不配,難道你配?”
“老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某些人,”蕭安斜睨著衛臨,重重哼了聲,又側過身,朝著玥城的方向遙遙拱了拱手,“玥殿何等身份,自然隻有仙盟頂級天驕可以與之匹配。”
衛臨點點頭,又問:“既是隻針對我,為何我青嶼派其他人也需要報名?”
“老子……”
蕭案剛張口,衛臨就一改剛才的緩慢語速,連珠帶炮地打斷:“也對,青嶼派是我的,你看不慣我,自然看不慣我的青嶼派,不管我派弟子在大戰中做了何等貢獻,你看不慣就可以不讓我們參賽。”
“我沒……”
“我青嶼派先是在眾多魔族大軍圍攻下,堅守住防區,保住蒼玄仙域最後一點顏麵;又在其後的戰事裡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戰功,你僅憑個人喜惡,就要剝奪我們參賽的資格?”夜鶯上前一步,滿目憤然,大羅金仙的氣勢迫得蕭安等執事人員步步後退。
斬天仙君虎目圓瞪,一抬手,喚出本命重劍,狂暴劍意炸開,搖搖欲墜的執事人員、看好戲的圍觀仙民全都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我看誰敢吞老子的名額?”
玉芙聲音冷冷:“無故打壓功臣,以後誰還敢仙盟為仙盟效力?”
“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一時間青嶼仙民群情激憤,紛紛要求給個說法。
蕭安倒在地上,沒有爬起來,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隻覺一顆心快要從胸腔內跳出來,星闕仙民與兵士高度重合,來此參加青雲榜比試的更是幾乎全部都是兵將,若真引起軍隊嘩變,主子殺死他一萬次都不足以解恨。
他這個主事的都不起來,另外幾個執事人員更加不會冒頭,閉著眼睛裝死。
哄鬨的人聲裡,一個尖利的聲音壓過所有喧嚷,“我知道他,湄洲蕭家旁支的蕭安,聽說五百年前得了蕭三公子的青眼,在跟著他做事。”
“蕭三公子?蕭家第一順位繼承人蕭良恕?”
“對,就是他!”
“霍,這麼說,是蕭家要針對我們青嶼……”
青嶼人的怒火轉向蕭家,這一次不是嚷著要仙盟給個說法,而是想與蕭家板板手腕。
蕭安更加恐懼,聚集所有下界飛升賤民的青嶼可不是一股小勢力,那是連四家四族都要為之側目的存在。
群情激憤裡,一白衣公子從天而降,緩緩落在中央空地上,很快有人認出他的身份,“蕭三公子來了。”
青嶼人安靜下來,等著他給個說法,蕭安捂著腰爬起來,耷拉著腦袋低低喚了聲:“主子。”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蕭良恕低罵一句,轉過身望向衛臨,“好厲害的一張嘴,三言兩語就挑起民憤。”
頓了下,他忽地拉下臉,語氣森寒:“不過,真以為你那上綱上線的一套在星闕有用?令飛升仙民寒心?嗬!”
蕭安望了眼圍觀人群,終於轉過彎來,意識到自己確實丟人現眼了。
他們聚集青嶼,妄圖得到位麵世界,本就站在了星闕本土仙族的對立麵,本土仙族怎麼會跟著他們嘩變?
仙盟不準飛升仙族獲取位麵世界,阻斷他們的晉升之路,他們的心,不早就被寒得哇涼哇涼的。
而這群下界賤民鬨得最嚴重的後果,不外乎全體反叛,但這,又哪裡是他蕭安個人能導致的。
衛臨抬眸,直視蕭良恕,“青雲榜比試規則由星辰閣製定,怎麼,蕭家能代替星辰閣?”
星辰閣是仙盟麾下,掌管占卜、預測的機構,其成員全部是四家四族子弟,可以說是仙盟的核心機構。
蕭良恕眼中的譏誚之意愈盛,“又是上綱上線扣帽子,不會彆的招數嗎?我蕭家就是與星辰閣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在你等巧言令色之徒口中,也是有關係的,你居心不良倒是板上釘釘!”
衛臨冷笑,“我居心不良?貴府阻止我參與比試,倒成了我的不是?”
“針對你的是蕭安,你與他的個人恩怨少撕咬我蕭家……”
對方胡攪蠻纏,衛臨的攻擊便如打在棉花上,他很無奈,星闕看似比下界更重規則、更秩序,其本質卻是一樣的——實力之上。
隻是下界更加赤裸,星闕還扯了規則、權力這些遮羞布。
所謂規則,便是上位者製定的,管理下位者的東西,這些規則條例確實能在一定範圍內實現公平,維持秩序,但當觸及製定規則的權貴階層,這些規則法令便狗屁不如,全憑人家一張嘴,想怎麼說怎麼說。
對付蕭良恕這種不講理的人,也隻有用更大的權勢去壓製。
“嘖嘖,”一聲略帶譏諷的輕嘖,打斷了蕭良恕口若懸河的指責。
人群自動分開,少年紅衣似火,吊著肩、斜著眼,嘴裡叼著根綠瑩瑩的草,嬉笑著走上前。
蕭良恕勃然變色:“少昊珞!你怎麼在這裡?”
其餘圍觀群眾也不禁退後幾步。
樓上宋子逞的親衛歸一更是瞪大了眼睛,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璿爾氣鬱不已:“走了一個少昊玥,咋又來了少昊珞?鳳族真把衛臨當女婿?看得這麼緊。”
宋子逞亦是歎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再是嚴密的謀劃,也有意外。
“公子,穆妍還挪去蕭家彆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