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氏老者靈魂震蕩,意識昏昏,聞得此言,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到底誰欺負誰?究竟誰在逞威風?
堂堂鳳族公主殿下,不去與魔族大人物們扳手腕,倒跑他們這些邊角小戰區來。
九溪神尊精心培育的接班人,不說他這個氏族進階無望的旁支,就是族長來了,也不能打包票說拿下她。
想想夜弑雨,以魔王之尊,還是精心布局的情況下,都被她反殺。
樂正氏老者簡直要哭,他當機立斷,放棄防禦,以全部心神抵擋信仰之力對靈魂的攻擊。
樂正氏老者畢竟是活得久的老魔物,修為再不濟,漫長的時光也讓他的靈魂修煉到一個十分強悍的狀態,全力之下,很快就抵擋住拿雲掌的壓製。
眼看他即將掙脫,少昊玥掌心仙霧氤氳,伴隨著眾生虔誠梵唱祈禱,又是急且快的幾巴掌甩出。
這幾巴掌,不僅將老者好不容易穩住的靈魂重新拍得震蕩不休,也落在了他的臉上,他麵上枯皮晃動幾下,竟然出現一個清晰可見的五指印!
這下,整個戰場更是鴉雀無聲,樂正氏的老者可是高出她一個大境界,在她掌下,卻是毫無反抗之力,普通魔族與鳳族精銳的差距可想而知。
飛升仙族想得更多,同境界下,他們的戰力普遍比星闕本土仙族要高,因而對高高在上的星闕本土仙族,他們是極不服氣的,這也是他們會那麼迅速做出決定的原因之一。
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前來馳援青嶼城,幾乎是與仙盟撕破一半的臉,是明目張膽地對著乾。
少昊玥與樂正老者如此直觀的戰力對比,卻是給他們潑了盆涼水,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後輩可不是什麼酒囊飯袋。
樂正氏的老者之前雖然從未出過手,但他能越過其他九位古魔境,成為此方戰場的主帥,已經說明一切。
麵對那九位古魔境,即便是他們中戰力最高的斬天,也不敢說可以完全壓製,對上樂正氏老者,也不會有太多的優勢。
也就是說,斬天對上少昊玥,多半隻有完敗的下場。
四家四族中不僅有少昊玥這樣的年輕英才,還有道祖境的長輩大能,他們真的能反抗仙盟嗎?
他們的心思的變化少昊玥自然不知,當激烈的交戰一停,她很快發現一處不尋常,高空某處,有隱秘的空間波動。
她轉頭望去,橙眸內緋芒點點,破開一切迷障阻礙,看見一位滿臉驚懼的青衣少女,觀其氣息,乃是花草精靈化形而來。
少昊玥略略想了想,確定不認識,她也不在意,伸手向少女遙遙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就不再關注,指尖緋焰流瀉,合著信仰之力一起甩出,徹底將樂正氏老者焚為灰燼。
此時的她萬眾矚目,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人們的心,追隨著她的視線,很快看見隱藏的青衣少女。
少女麵色發白,身形搖搖欲墜,在少昊玥移開目光後,落荒而逃。
“秋葉!”望著少女逃走的背影,衛臨驚訝不已,之前他已經回絕了巧雲,神女宮怎麼還派秋葉來……監視?
少昊玥這個殺胚突然出現,主帥又身亡,魔族剩下的九位古魔境強者人人自危,幾個眼神交換後,很快退兵。
激戰多日,青嶼仙族早已疲憊不堪,並未去追,任由魔軍退走。
少昊玥飄然飛到衛臨身邊,望著青衣少女離開的方向,好奇地問:“你認識她?”
衛臨點頭,“神女宮秋葉,在下界時有過幾次交集。”
“這樣啊。”少昊玥若有所思。
提起神女宮,衛臨又想起那個疑惑,話鋒一轉,說起先前巧雲的求合作,“神女宮聖女可自由穿梭各個位麵,與飛升仙族正好優劣互補,為何此前神女宮從未謀求與飛升仙族合作?”
當初巧雲走後,衛臨就找夜鶯幾人詢問過,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們倒是想過走神女宮的路子,然而神女宮連麵都不露,更遑論合作。
在巧雲來之前,神女宮在夜鶯等人的認知裡,一直是超然世外的,不關心或者說不屑於仙盟各勢力的爭權奪利。
這個問題,飛升仙族均非常關心,附近的人豎起了耳朵,斬天、蘭晴、簡竹本在高空坐鎮,要確保魔軍真的退軍,不會殺個回馬槍,同時戰後也需要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聽到這話,三人立刻將手中事務交給下屬,飛身過來,斬天作為三人中修為最高者,自然而然當起了發言人。
“謝玥殿援手,殿下大恩,我等沒齒難忘,以後有用得著我等的,儘管吩咐。”
簡單而迅速道完謝,他立刻將話題轉移到此事上來,“這件事一直困惑著我等,還請殿下不吝解惑。”
少昊玥眉梢微挑,目光從三人麵上一一掃過,最後看向衛臨,道:“他們不是你的下屬?”
三人愣了下,這才意識到不妥,明麵上衛臨是城主,他們貿然插入兩人的談話,亂了尊卑秩序。
“這……那個……”斬天絞儘腦汁找補。
簡竹覷了眼衛臨,默不作聲。
蘭晴則欠了欠身,柔聲道歉:“一時著急,亂了分寸,還請城主見諒。”
本就是合作關係,衛臨倒沒覺得冒犯,搖頭道:“幾位前輩仗義馳援,衛臨感佩,在衛臨心中,幾位與師門尊長無異。”
他說得誠懇,少昊玥卻從中聽出幾分疏離,立時猜到斬天等與衛臨隻是因利合作,並不是青嶼派的人。
知道他們關心什麼,她細細解釋:“神女宮與仙盟約定在先。當年封印魔皇後,神女宮麵臨的局麵與血魔族是一樣的,大量高階強者戰死,壓不住以四家四族為首的下屬。
血魔族的慘痛先例在前,繼任聖女很果決地主動放棄星闕權勢,隻留下對億萬生靈的統治權。
她以葉念神女的名義立誓,不會幫助飛升仙族獲取位麵世界。”
對神女宮來說,葉念神女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神女宮的信仰所在,以她的名義立的誓,自是無人敢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