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袋不能用,虧得雲梨一直將幾顆靈石裝在小荷包內,楚南用這幾顆靈石倒騰一陣,才弄出這麼個簡易聚靈陣,但效果確實有限。
而溫雪蘿的本命法器乃是雲姝仙府,她的物品完全不受限製,與她合作倒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隻是阿妍淨化他們修煉所需的靈氣,已十分辛苦,再加上溫雪蘿,也不知能不能行?
接受到她看過去的目光,穆妍笑笑,上前道:“合作可以,但隻你一個,多了我沒有精力去淨化。”
黑驊可是渡劫後期跌落下來的大妖,雖然修為跌落,但丹田內府的廣闊度擺在那裡,修煉所需靈氣必然十分龐大,自己就彆想修煉了。
溫雪蘿也心知這個情況,她也沒指望黑驊可以一起,點點頭,正要答應,便被雲梨打斷。
“除此之外,你還得承諾,出去後,得讓黑驊幫我們攔著驚蟄。”
溫雪蘿目光一厲,“你不要得寸進尺。”
雲梨雙手環胸,無所謂道:“不答應就算了,反正守著這麼一座靈山,也不缺靈石,聚靈效果差點就差點吧,沒了我們再砸就是。”
安染眉梢輕揚,對她投去讚許,眼下三方相互牽製,他們暫時沒有危險,但離開這裡後,可就危險了。
無論驚蟄還是黑驊,但凡二人趁打鬥空隙給他們來那麼一下,就夠他們受得,說不得幾個弱的會當場殞命。
如今溫雪蘿急需阿妍幫忙淨化靈氣,自然要坐地起價,把後顧之憂解決掉。
溫雪蘿捏著拳頭,目光冷冷地瞪著雲梨。
雲梨穩坐釣魚台,如今有求於人的,不是他們。
最終,溫雪蘿妥協了,她已經在實戰方麵落後幾人,若在修為方麵再落後,那可就真要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了。
後顧之憂解決,眾人都舒了口氣,眼下衛臨進階,還不知需要多少靈氣,他們自然不會在此時修煉,給穆妍增加負擔。
隻等著衛臨進階後,心無旁騖修煉,希望也能一鼓作氣,成功進階。
三日後,衛臨順利進階金丹中期,這期間,驚蟄一直在靈山另一邊修煉,沒有任何異動。
雲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微微驚訝,她此前沒與驚蟄有過來往,對於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多是從他人口中得知。
在印象中,驚蟄對星冶忠心耿耿,她以為他該是個以殘夜閣利益為重的人。
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岔了。
驚蟄再忠心,他首先也是個修士,修士都看重自己的修煉,會依附於一人,究其根裡,也是跟著那人能更好的提升。
眼下天晶蘊靈石山在前,自然是抓緊修煉要緊,他們幾個小小金丹期,什麼時候不能殺。
時光悠悠,當白雪紛紛揚揚覆滿大地時,夜蕭兩家整頓完畢,重返清河穀戰場。
經過多年鏖戰,雙方都已疲憊不堪,特彆是殘夜閣殺手,這幾年,副閣主身死、影魅被從清河穀救走、蠱王被滅,接連失利讓他們對這場戰役失去了信心。
“殘夜閣的老鼠們,吃本座一槍!”
伴隨著一聲暴喝,一杆火紅長槍破開濃厚雲層,攜著恐怖威勢,朝著下方戰局激射而來,所過之處嗶嗶剝剝,空氣都被焚燒。
暴喝之後,不等下方眾人反應,又是數道長槍直射而下,刹那間,陰暗的天幕仿佛被火燒著,下起了火紅箭雨。
族人的身死、險些被滅門的憋悶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化作無儘怒火,朝著下方殺手傾瀉而出。
蕭家箭雨之後,夜家的真君們天女散花般丟出各色法寶、術法。
蕭振一馬當先衝入戰局,手中長槍一震,風嘯聲起,恍若金戈鐵馬,紛至遝來,他對麵的那位殺手當即頭皮一炸,挑開對手的攻勢,立刻飛速後退。
不想,蕭振卻是虛晃一槍,手腕翻轉,長槍倏然刺向斜邊正與步元真君纏鬥的殺手,那殺手與步元鬥得旗鼓相當,突然被蕭振偷襲,哪裡反應得過來,當即頭一歪,領了盒飯。
一擊斃命,蕭振朗聲大笑,抬頭高聲道:“小白臉,你輸了!”
“是麼?”輕飄飄的聲音自左前方傳來,眾人望去,隻見南陵城葉家的對手動作一滯,忽而直直從空中跌落下去。
一襲白衣的夜哲彥出現在眾人眼前,手中折扇邊緣有殷紅血漬慢慢隱去。
他隨意地轉了轉扇子,挑眉看著蕭振道:“你倒是看看,到底誰先。”
蕭振抬眸一掃,隻見從麵前的殺手眼皮微動,顯然還未徹底死去,而從夜哲彥手下跌落的那個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汰!”
蕭振唾罵一聲,長槍一抖,絞碎了殺手的心臟。
兩位天級殺手頃刻死去,殺手們立刻警鈴大作,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
蕭振之後,蕭家好戰分子蕭岩緊隨其後,兩家生力軍的加入,讓僵持的戰局瞬間向正道聯盟傾斜,多位天級殺手反應不及,死在圍攻之下。
一時間,正道聯盟激情高漲,沉悶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
扶嶽眉頭微微抬高,看來中洲被圍,也不是沒有好處,之前的戰鬥中,夜蕭兩家可沒有這麼積極。
那時,在夜哲彥這隻老狐狸的把控下,想要兩家多派出一位元嬰修士上戰場都得費好些唇舌,哪像如今,精銳儘出。
統戰的白露連連出手,救出幾位瀕危的殺手後,見正道氣勢雄渾,鬥誌昂揚,略作思考後,他高聲道:“撤!”
殺手們且戰且退,很快退入穀內大陣內,正道修士追出一段距離,便默契地鳴鑼收兵。
不是他們不想乘勝追擊,一來清河穀防護大陣複雜精妙,一時半會兒很難破除。
便是成功破陣,拿不下星冶、驚蟄等高層,也是白搭,反而會激怒他們,屆時不說他們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會殞命於此,待殺手們逃脫,哪個門派世家承擔得起他們的報複。
如今,他們是騎虎難下。
扶嶽順勢收兵回營,招各家各派高層商議後續事宜。
在議事廳門口,衡越城殷家老太太,便朝迎麵走來的夜蕭兩位族長拱拱手道:“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兩家劫後重生,此後必定節節攀升,兩位道友的所作所為也讓老身欽佩不已。”
她話音一落,立刻得了周圍其他人的附和。
“殷老太太所言不錯,僅憑你們兩家,便滅了殘夜閣一大依仗,佩服佩服!”
“以前是本座小瞧了你們,滄瀾第一世家,你們名副其實!”
“不像某些門派,看似聲名顯赫,其實不過爾爾……”
前麵還諷刺得很含蓄,說到後麵,眾人就差沒指著扶嶽等人的鼻子,直言他們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正往這邊走來的扶嶽等四大派高層,卻是眉毛都未動一下,這種情況,他們早有預料。
如今大勢已成,這些人再有怨言,也隻敢嘴上抱怨幾句,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此時抽身離去,更彆說反過來對付他們四大派。
得罪了殘夜閣,再得罪他們四派,這滄瀾大陸豈會有立足之地?
雖說如今,尚未有法子解決星冶驚蟄等高層殺手,但他們的目的大半都達到了。
殘夜閣的力量在消耗,其他世家門派的力量也在消耗,殘夜閣越強大,這些世家門派便隻能緊緊依附他們四大派。
想到此次幾位弟子帶回的消息,扶嶽等人不由心頭火熱,彙聚十幾個大陸的靈氣,東陸裡的秘密必定驚天。
絕不能讓其他人沾染!
對於諷刺,他們不放在心上,但也不會讓這群人肆無忌憚譏諷,否則,四派威嚴何在!
扶嶽身為掌教,是不會自降身份與他們交鋒,扶舒真君這個太霄峰掌座,卻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他淡淡掃了眼眾人,故作問道:“怎麼沒看到我太一幾位小輩?”
意料之中看到眾人麵皮僵住,扶舒唇角微彎,笑盈盈望向夜蕭兩位族長:“說起來還得多謝兩位道友看顧,否則以他們幾個剛結丹的小輩,這般在元嬰期殺手麵前蹦躂,十條命也不夠。”
眾人麵上有些掛不住,他們剛譏諷四大派名不副實,人家轉頭就提起以金丹修為,參與進元嬰期修士戰鬥、還做出巨大貢獻的小輩們。
這樣看來,豈不是說他們這些元嬰期,也就比四大派的金丹期精英弟子強那一丟丟。
但扶舒這話說得謙虛而委婉,他們無法反駁,幾個小輩確實做的很不錯,彆的不說,光是進入清河穀救出蠱王宿體就值得稱道。
憋了半天,南陵城城主仲興真君眸光一閃,終於尋到點突破口,他假惺惺笑道:“扶舒道友謙虛了,貴派幾位小輩天資出眾,有膽有識,遠超我等當年呀。
特彆是那雲梨與風絕,竟敢孤身闖入清河穀,救出蠱王宿主,換做我等,彆說金丹期,即便是如今的修為,也沒那個膽子。”
旁邊同為南陵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族長頓時心領神會,玩笑著道:“城主莫不是老糊塗了,那風絕隻是一介散修,可不是太一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