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餘笙(2)(1 / 1)

一路渡仙 離離白草 8264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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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染可不管他怎麼想,作為一名煉丹師,賺靈石本來就挺容易的,常用的靈植又有扶玉私人藥園支持,為了放慢修煉速度,她修煉也不怎麼用靈石。

賺的多,花的少,這些年她很是攢了些靈石,賠償疏影小築的損失綽綽有餘,原本是打算還了的。

但一下把債務結清,後續還怎麼跟林家人來往,還如何不動聲色地查線索。

“太清峰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憤怒的林政惡狠狠吐出這麼一句話後,轉身就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幾人。

安染微眯起眼睛,看來恩怨不小啊。

雖然與本來的打算不同,但她的那些話也算是有理有據,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這分明是遷怒。

林祥忙不迭地賠罪:“安真人見諒,餘笙姑姑是三房的老祖宗,她的彆院被毀,十六爺心情不好。”

林政這一出,不僅把安染等人弄懵了,林運也是,縱然林政是林家人,安染作為扶玉親傳,身份也不是他能比的。

不僅是他這個靠丹藥資源硬堆上去的築基期,就是林運自己,也是比不上的,況且人家修為又高出林政一個大境界。

修士中以修為定尊卑,差距如此懸殊之下,林政還敢擺臉色,以她那個性子,沒有反手來一巴掌,已經是很看在林家的麵子上了。

“安師叔恕罪,族叔這樣實在是事出有因,餘笙姑姑本是我林家三房的長輩,族叔的爺爺幼時還曾得過她的指點,對她很是尊敬。”

“她才去世十幾年,養病的彆院就被燒了,族叔心裡難免不好受,不僅是他不好受,就是我們這些林家族人,心裡也不是滋味。”

安染眉毛動了動,彆人不知道,她們還不知道麼,十幾年前疏影小築事件,死得壓根不是餘笙真君,而是扶簡真君。

她瞥了眼說得誠懇的林運,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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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的性格身份都注定了她不是那個會說軟話的人,雖沒有說話,到底是沒有拂袖而去,這讓林運心中輕鬆不少。

他們此行,是來與雲梨這個新鮮出爐的金丹真人交好的,她本就屬於太一峰,又有疏影小築的事情,賣她個麵子交好是順理成章的事,差點被林政給毀了。

穆妍輕歎口氣,接過話頭,對林運遞台階:“雲師姐買斬夢刀的事情,想必你們也聽說了,一到時間風雨無阻地去還靈石,就是偶有耽擱,也會與錦夜閣協商好。”

“故而這件事情你們可以放心,賠是肯定會賠的,隻是時間得寬限些。”

“是是是,理解理解。”林祥連連應和,又真切說道:“雲真人為宗門勞心勞力,浴血奮戰,我們才有安寧的生活,故而我們林家的意思,這賠償隻拿一半,意思意思就好。”

穆妍眸光微閃:“那林道友是不願意麼?既然是我們燒了疏影小築,雲師姐的意思,該多少是多少,絕不會少一分一毫。”

“不是不是!”林祥急忙擺手,他斟酌了下詞句,道:“我們十六爺不是針對雲真人,這單子上的一件件都是按市價算的,若不是安真人乃是扶玉真君的親傳弟子,十六爺也不會咄咄逼人。”

穆妍一臉疑惑:“這事與扶玉真君有何關係?”

安染也靜靜睨著他,一副不給出個合理解釋,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林祥暗暗叫苦,安染對扶玉有多尊敬,這些年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隔三差五地去問安,扶玉吃的藥,她更是親自盯著,每一樣都了然於心,堪比親女兒。

當著她的麵,說扶玉的不是,不會被打死吧?

希望她真是個講理的人,默默給自己鼓足了氣,他道:“這事兒,得從千年前清剿巫蠱門說起,彼時扶玉真君與我們餘笙真君還是道侶,清剿行動突然……”

“他們是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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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妍驚得直接打斷了林祥的話,在太清峰生活這麼多年,從未聽說扶玉有道侶!

安染更驚,作為扶玉親傳,她從未拜見過什麼師娘,也沒有從丹寅、丹陽兩位師兄口中聽到過,這從何處冒出個道侶的?

如此諱莫如深,腦中劃過個念頭,那個女魂不會是餘笙吧?

林家對外宣稱她在疏影小築養病,但是衛小三去疏影小築時並未發現她的蹤跡,扶簡死後,林家直接宣布死的是餘笙。

一開始他們以為餘笙早就死了,隻是林家沒有對外宣布而已,現在看來,可能有其他的解釋,餘笙沒死,她奪舍了扶玉。

如果是這樣,身為林家人,掌教會不會知道扶玉是奪舍的?

安染背後冷汗涔涔,垂下手臂,任由寬大的袍袖將汗漬的雙手籠罩。

“是的。”林運接過話,繼續說道,“這件事年輕一輩裡知道的不多。二人青梅竹馬長大,一個法修一個煉丹師,又是世家,順理成章結為道侶。”

“清剿巫蠱門開始後,餘笙姑姑負責巫蠱門東南方的圍堵,扶玉真君也像如今一般,坐鎮宗門後方,並負責丹藥後勤工作。”

“一次,他帶領弟子去送物資,路上遇見回巫蠱門支援的一位真君,那是一位十分狠戾之人,招招致命。”

“當餘笙姑姑趕去救援時,護衛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唯有扶玉真君靠著豐厚的家底苦苦支撐。奈何那人極為凶殘,餘笙姑姑也不是其對手。”

林運憤憤道:“沒想到見勢不好,扶玉真君竟然獨自逃了,等掌教等人趕到時,餘笙姑姑已經重傷垂危,遍尋天下靈醫,也沒有醒過來,十幾年前才讓那魔頭輕易得手。”

聽完,安染麵色不明,久久不語,倒是程軍弱弱地辯解:“扶玉真君乃是煉丹師,本就不善鬥法,他先走也是合理,留下反是餘笙真君的累贅。”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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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們是道侶、是夫妻,哪有危險時丈夫拋棄妻子自己跑了的!”不知何時,林政回來了,聽到這話,當即衝進來咆哮。

程軍被他陡然一嗓子嚇得差點心臟驟停,他穩了穩身體,不住地扶著心口,“林、林道友,你不是走了麼。”

林政臉色難看,沒好氣衝林祥道:“還杵著做什麼,沒聽見人家趕人麼!”

程軍:……

林祥摸了摸鼻尖,歉意地施了禮,跟著出去,林運也道:“我去送送他們。”

走出宗務峰範圍,林運當即道:“十六叔,你今日行為不妥,我們是來交好的,不是來結仇的,何必下她麵子。”

林政運了運氣:“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態度,與她師尊一個樣,背棄道義在先,還高高在上。你聽聽她那些話,去汾水城找雲梨核對,說得好似我們見錢眼開。”

人在氣頭上,什麼話聽在耳朵裡都變了味,林運無奈:“她才進宗門多久,餘笙姑姑的事情壓根不知道,她隻是就事論事。”

林政也知他反應過激了,但是當著小輩的麵,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比殺他還難受,於是嘴硬道:“扶玉那樣寵她,誰知道有沒有私下告訴她。”

想想氣不過,又道:“你也是,對穆妍一個小小築基期客氣什麼,沒得讓人看不起我林家,什麼時候需要對她一個奴婢好言好語。”

林運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你先回去吧。”

這次從九黎淵秘境回來的人中,最讓人意外的就是這個穆妍,她可是數萬年來唯一活著出來的煉丹師,無論是她自己本身有什麼秘密,還是有人護著她,都說明這個人不能惹。

若不然,彆的不說,光是她與鳳凰一起在幽冥鬼澤待了三年,就有一堆人想要打劫她。

三年啊,什麼奇珍靈植摘不到,摸不清她的底細,多的是人想要與她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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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隻是住在宛清殿,還真以為跟以前一樣,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丹童。

自己這個族叔天賦不好,耳朵也不好使,雲梨是金丹期,穆妍是築基期,剛才穆妍卻稱呼其雲師姐。

這說明傳言不虛,二人關係極好,得罪一個不是把另一個也得罪了麼,況且她與安染的關係也不錯,這是要得罪一串啊。

宗務峰裡,安染穆妍也久久不能平靜,這個消息著實是太震驚了,扶玉竟然有道侶,還是林家人!

因為林惜的關係,林家她們沒少去,從不知道林蘇兩家還有這恩怨,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

若不是今天林政的態度,她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

“安真人?”

見安染久久不語,程軍心中打鼓,這事對他們外人來講,就是聽個趣兒,對安染真人來講,卻是有當麵抵抗她師尊的嫌疑。

安染吐出口氣,道:“我們去找大師兄!”

她有種預感,女魂就是餘笙!

照林運所說,扶玉辜負餘笙在先,還害死了她,林蘇兩家就算不勢同水火,也不該像現在這麼和諧才是。

畢竟餘笙可不是普通的林家族人,她是修煉到元嬰的天才,每一個對家族的作用都至關重要。

可如今這個情形,除了林家三房因這段恩怨對扶玉耿耿於懷,其他人沒有任何介懷,甚至扶嶽這個林家當家人,對扶玉還照顧有加。

如果他知道扶玉就是餘笙,一切就說得通了。

如果掌教知道這事,他極有可能也知道假扶玉要自己的壽命,如此一來,扶玉死了,自己活著,他頭一個懷疑自己。

不行,必須得儘快確定這個事情!

二人急急禦劍趕到源木峰,也顧不得丹寅真人在沒在修煉,安染直接闖進去,問道:“大師兄,師尊與餘笙真君是道侶?”

丹寅真人正在翻賬冊,屋裡突然冒出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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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他簡直要被嚇一跳。

看清二人,他無奈地揉揉眉心:“你們倆不是在煉丹麼。”

安染深吸口氣,耐著性子三言兩語把林政等人來談賠償的事兒說了,再次問道:“師尊與餘笙真君真是道侶啊?我怎麼沒聽過?”

說到此事,丹寅真人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這事確實是扶玉做得不地道,隻是他們做人徒弟,哪有徒弟議師尊是非的。

以前是不好說,但如今既然小師妹問起,也不能什麼都不說,得讓她做到心底有數,以後麵對林家人的刁難,也好應對。

想了想,他尷尷尬尬地開口:“是有這麼個事兒,千年前餘笙真君出事後,林家說什麼也要結束這段姻緣,和離了。”

“師尊也是覺得對不起餘笙真君,自那以後,就苦練術法,也是想再遇到那樣的情況,不至於束手無策,隻能等人來救。”

“為此,他連丹道也疏忽了,後來就徹底將宗門的煉丹大業交給了師弟。”

安染與穆妍快速對視一眼,看來意外後餘笙就奪舍了扶玉,餘笙是法修,壓根不會煉丹。

細細想來,當初扶玉能成為太清峰峰主,憑得是他的煉丹本事在那一輩中是翹楚,可是她們從未見過他煉丹。

以前沒有懷疑,也就沒有注意,甚至還自己給他找了合理的借口,元嬰修士嘛,又有丹陽這個煉丹狂人在,有事弟子服其勞,煉丹交給丹陽真人也是曆練。

如今想來,卻滿是破綻!

安染魅長的雙眼猛地一亮,露出些了然:“那天我看師尊對著一女子的畫像出神,不會就是餘笙姑姑吧?”

丹寅怔了怔,“師尊對女子的畫像出神?”

當年那件事情之後,師尊性情大變,對餘笙真君諱莫如深,不僅自己不願意提起,也不願彆人提起,是以小師妹進門,他們誰也沒有提起這事。

安染點點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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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案前,提筆在紙上勾勒出一抹英姿颯爽的身影,“我大概瞥了眼,約麼是這個樣子。”

當年作為梁國公主,她也是認真學過畫的,不管意境,隻單單畫一個人像,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女魂的大致容貌。

丹寅真人目中一凝,失聲喃喃:“真是餘笙真君,這麼多年,師尊還沒放下麼?”

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隱隱的釋然,師尊不是彆人口中的冷血負心人,他隻是接受不了妻子逝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