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隻需要鬼泣的解藥,又有殘夜閣現成的解藥在手。
現在問題是解藥中有幾種靈植不清楚是什麼,而沒有識出來是因為阿妍沒有見過,既如此,那把她送去進修啊。
有號稱全大陸靈植種類最齊全的藥園,隻有裡麵有,阿妍一定可以找出來。
就是到時沒有找到,再打探淩初真君的事兒也不遲。
楚南失笑,“我當什麼事兒呢,你朋友什麼時候去,我提前安排一下。”
這還真不是什麼事,天心閣作為煉丹師聖地,每年都有許多煉丹師慕名前來觀摩切磋,隻是藥園也是分區的,大部分的人都隻能在外層。
以他的身份,還是能幫人拿到一個不錯的位置,除了最核心園區的,藥園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雲梨笑眯眯,“多謝楚師兄,我們下次丹道考核時去。”
楚南笑,“那我便在天心閣恭候師妹大駕了。”
雲梨點頭,又笑著道:“我上次比較衝忙,這南陵城算是白來,儘地主之誼還得找秦道友。”
“那還等什麼,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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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城,醉夢樓。
影魅將一張紙條放在桌上,慵懶地將自己陷在軟塌中,拿起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你猜的不錯,我們之前調查的方向確實錯了。”
“扶嶽出林家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又折了回去,直到一個月之後他又秘密離開林家,再次現身就是衡越城。”
先前他們一直以為扶嶽第一次出林家之後就去了衡越城,按著這個方向查,查到他去衡越城是與天心閣閣主秘密會麵,會麵的內容他們自是不知,當然閣裡也沒指望他們能查出這個。
按理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隻是時間卻對不上,他們將扶嶽從林家出來後到衡越城的各種可能路線都查了個遍,那多出的時間依舊沒有答案。
說到這裡,她眼眸流轉,好奇地問:“你怎麼會想到折回去查林家?”
衛臨垂眸,扶嶽有心隱藏蹤跡,自然不好尋找,猜到與扶簡真君有關後,從扶簡真君入手就方便了。
八年前,扶簡真君悄無聲息地閉關,他估摸著阿梨取走翎羽的時間,發現那段時間扶嶽真君匆匆回了一趟林家,至那之後他回林家的次數比之前頻繁許多。
再聯想到這次他也是從林家出來後失去蹤跡的,不難猜出扶簡真君就藏在林家。
隻是,這個原因自然不能告訴影魅,輕笑一聲,他慢悠悠道:“既然閣裡要求我們詳查,怎能不查查他失蹤前最後去的地方。”
“還是你想的周全。”
影魅點頭,繼續說道:“我們在林家的密探身份低微,接觸不到核心,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奇怪的緊。”
她頓了頓,道:“你可還記得年前來天雲城的玄羽門門主孫女,聽說千十與她在城裡很是鬨了一場。”
“徐令慧?她有什麼問題?”
衛臨有些驚訝,那次酒樓一彆,後來他又遇到過徐令慧幾次,有些心機,又自視甚高,除此之外倒是未看出她有何問題。
影魅露出了然的神情,與千十有關,他知道很正常。
“她倒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一個隨從。徐令慧來林家拜訪,玄羽門派出十來位內門弟子保護她,到林家後,他們都隨徐令慧住在林家,但其中一位卻去了城外林家彆院。”
衛臨揚眉,“青雀山裡的疏影小築?”
“沒錯。”
影魅點頭,娓娓道來:“千年前林家一位先輩為情所傷,在青雀山隱居靜養,建了疏影小築,又在那供奉了幾位精於醫術的修士。”
衛臨心中一動,扶簡真君不正是重傷昏迷不醒麼,如此看來,他必是在疏影小築無疑。
思及此,他問:“徐令慧的那位仆從是何來曆?”
既然影魅已經注意到那人的異常,想來已經將他查了個底朝天。
影魅手中的團扇停下,指腹描摹著其上的花紋,悠悠道:“玄羽門門主徐浩軒的關門弟子,聽說於醫道一途很有些天賦。”
也是因為如此,最初在查到他的身份後,他們便沒有深究,疏影小築裡住著靜養的林家先輩,玄羽門擅醫的小輩到了,遇上先輩病情危急,他過去幫著參詳參詳也是正常。
直到折回去查扶嶽的行蹤,發現他在消失的那一月,在林家與疏影小築之間往返三次,他們這才發覺異常。
並猜到先前的玄羽門小輩去那裡也不尋常,甚至徐令慧來林家可能就是為了讓他合情合理的到疏影小築。
“疏影小築守衛森嚴,我們的人隻查到扶嶽去了那裡,至於他具體是因為什麼去那裡就得靠你了。”
衛臨自然沒有二話,扶簡真君的事情他也不希望其他人插手,封印之事乾係太大,知道的人越多他們越危險。
“莫憂小姐呢?”影魅搖著團扇,問的是莫憂,看向的卻是衛臨。
不待衛臨說話,莫憂輕聲道:“我既是跟著千九師兄出來曆練,自然要跟著一起去。”
衛臨瞥她一眼,沒有反駁,這一路行來,他也看出來了,隻要離他遠些,莫憂頭頂就會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有慧覺大師的佛舍利子在,雖不至於劈下來,但走到哪跟到哪,明晃晃的靶子。
影魅二人身上轉了轉,問道:“你們打算如何進入呢?”
衛臨看了看莫憂,起身往外走,“這點就不勞影魅姑姑費心。”
出了醉夢樓,衛臨帶著莫憂在街上瞎逛,一連逛了好幾天,逛得莫憂莫名其妙。
第三天,他們剛轉入天星坊,便見得徐令慧帶著丫鬟站在錦衣閣門口,“你確定初辰哥哥會來這裡?”
綠衣點點頭,“靈符堂的小二說的,他家公子今天要來錦衣閣巡店,必不會有錯。”
徐令慧理了理衣衫,抬步正要進去,忽而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師妹可要添些法衣?”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一身藍白衣衫的少年微側著頭,垂眸看著他身邊的姑娘,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清透的晨光落在他白玉無瑕的精致麵孔上,整個人仿佛在發光,美得有些不真實。
他身側的姑娘全身都籠在一襲淺粉色的披風裡,大大的兜帽將她遮得嚴實,又側著身,更是看不清麵容。
隻聽得她略微疑惑的聲音,很輕柔,像是一支羽毛在耳中輕掃,“我們不是來......”
“恩公!”徐令慧忍不住開口打斷她,前麵的少年抬起頭,目光越過人群,淡淡地看向她。
徐令慧蓮步輕移,走到二人身前,笑盈盈道:“恩公,好巧。”
衛臨點點頭,繼續以眼神詢問莫憂。
莫憂有些茫然,這人是誰?
順著他的視線,徐令慧仿佛才看到莫憂,笑得如沐春風,“這位妹妹是...啊!”
看清莫憂的臉,她驚呼一聲捂住嘴退開兩步,又很快放下來,歉意道:“不好意思,失態了,這位妹妹是怎麼了?”
莫憂趕緊垂下頭,伸手將兜帽往下拉了拉,手背上的紫紅色血管嚇得慢一步跟過來的丫鬟再次驚呼,過往的行人將目光投向他們。
衛臨上前兩步,將莫憂擋在身後,對徐令慧道:“這是我師妹,她得了怪病,驚嚇著道友,請見諒。”
徐令慧很快鎮定下來,那張臉遍布大大小小的紫紅色血管,乍然看到確實很恐怖,不過她也是修士,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
她捂著嘴吃吃笑了,而後衝衛臨俏皮眨眼,“恩公說這話可是小瞧了慧兒,慧兒雖然修為低微,膽子可是不小哦。”